(根據《紅巖檔案》《渣滓洞烈士紀實》等史料整理)
1948年秋的重慶歌樂山,渣滓洞監獄的刑訊室里傳來一陣詭異的獰笑。幾個特務死死按住一名中年女囚的雙腿,用鋼刷瘋狂刮蹭她的腳底。劇烈的癢痛讓這位44歲的母親渾身顫抖,卻始終咬緊牙關不發一聲——她正是令國民黨聞風喪膽的“雙槍老太婆”鄧惠中。
從腳底酷刑到“攻心計”
據渣滓洞幸存者回憶,特務最初對鄧惠中施以老虎凳時,無意間觸碰到她的腳底,發現其腿部肌肉劇烈收縮。這一細節竟被開發成“新式酷刑”:特務用鋼刷反復刮擦其腳心,試圖利用人類生理本能摧毀意志。時任西南長官公署二處行動科長的雷天元在回憶錄中寫道:“我們以為老太婆會笑到崩潰,沒想到她憋得滿臉通紅,指甲都摳進磚縫里了也不吭聲。”
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持續了整整三天。特務曹茀知在審訊記錄中沮喪記載:“鄧犯腳底血肉模糊仍不開口,改用豬鬃刺乳,仍無效。”與鄧惠中同監舍的江姐(江竹筠)曾含淚向難友描述:“鄧大姐的囚衣總滲著血,但她反過來安慰我們‘癢比痛好受些’。”
從閨閣教師到雙槍女杰
1904年生于四川岳池的鄧惠中,本名張惠中,因嫁入鄧家改姓。1939年與丈夫鄧福謙(中共地下黨員)共同入黨,這位師范畢業的小學教師自此開啟傳奇人生:
? 孤身闖關:1947年喬裝農婦,穿越國民黨三道封鎖線,將組織經費縫在裹腳布里送至南充;
? 智奪軍火:1948年率武工隊夜襲地主武裝,繳獲步槍15支、子彈5000余發,解救壯丁23人;
? 母子同囚:起義失敗后,次子鄧誠先被捕,她帶長子葉甲、女兒葉蕓及兒媳營救時全家入獄。
渣滓洞檔案顯示,鄧惠中受審時曾嘲諷特務:“我這兩桿槍(指雙槍),一桿打反動派,一桿打你們這些走狗!”
鐵獄中的“母親”
在人間魔窟里,鄧惠中展現出另一面柔情:
? 為懷孕七個月的彭燦碧接生,撕碎自己的棉襖縫制嬰兒衣物;
? 教年輕黨員李青林用月經血在墻磚上寫密信;
? 把獄卒施舍的菜湯分給體弱難友,自己啃食發霉米粒。
1949年11月27日大屠殺之夜,鄧惠中與次子鄧誠相擁就義。據行刑隊文書供述,母子赴死前高喊“共產黨萬歲”,聲震歌樂山谷。
血色基因的延續
這對英雄母子的血脈并未斷絕:
? 長子鄧葉甲繼承母親遺志,成為新中國第一代公安干警,參與剿匪戰斗37次;
? 女兒鄧葉蕓深耕教育戰線,將母親故事編入鄉土教材,培養出數百名師范生。
2019年重慶紅巖歷史博物館清理檔案時,在鄧惠中遺物中發現繡著五角星的嬰兒肚兜,針腳細密處依稀可見干涸的血跡——這正是她為獄中新生兒制作的最后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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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
1. 《紅巖檔案:渣滓洞烈士審訊記錄》重慶市檔案館
2. 《鄧葉蕓口述:我的母親鄧惠中》四川人民出版社
3. 國民黨西南軍政長官公署《雷天元悔罪書》1957年手稿
4. 重慶歌樂山烈士陵園管理處《1949·11·27大屠殺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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