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12月,時任冀察熱遼軍區參謀長的李聚奎,接到東北局的指示,要他去東北工作。于是他立即收拾好東西,跟同樣收到前往東北工作指示的黃歐東、易秀湘二人,踏上前往東北的旅程。
他們于12月底到達白城子。而白城子恰好屬于吉遼軍區轄區。他們一行受到吉遼軍區司令鄧華的熱情歡迎。
尤其是對李聚奎,鄧華跟他是自長征途中分開以來,十多年沒碰過面的老戰友了。久別重逢,二人都高興極了。
因臨近1947年元旦,鄧華想請李聚奎三人留在白城子,讓作為東道主的自己好好招待一二,共度這戰爭年月的佳節。
李聚奎等人也有些心動,畢竟馬不停蹄地趕路趕了這么久,是該休息休息了,也不差這一兩天的。
可是鄧華突然說:“我要向上級提建議,把你留在我們這當司令,我就給你打下手做副司令吧。”
李聚奎聽到這話后,相當感動之余,卻跟同行的黃歐東、易秀湘說:“這里的主人太熱情了,我們不能久留。”
黃、易二人還沒想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就被李聚奎半催半幫下收拾完東西,離開白城子,坐上去齊齊哈爾的火車。
鄧華熱情也有錯了嗎?李聚奎為什么像被嚇到了一樣,十分匆忙地急著離開,不給鄧華挽留的機會?
其實,這是李聚奎為人處事的哲學,鄧華的讓位使他想到“親者疏”這句古代哲言。
恰恰是跟鄧華太“親”,所以李聚奎要這樣做。那他們二人又具體多親呢?
李聚奎跟鄧華都是湖南人,其原生家庭卻是一個天、一個地,鄧華出身書香門第,從鄉間私塾一路讀到城市大學;而李聚奎則因家庭貧困,只讀了兩年私塾,從10歲開始就給家里干農活。
鄧華參加了湘南起義,因文化程度高、27年入黨的原因,一進紅軍就是師政治部組織干事,后隨朱德、陳毅上井岡山。
李聚奎則先在舊部隊工兵營待過一段時間,參加過北伐后,后隨彭德懷參加平江起義,任紅軍一班長。他上井岡山,是1928年12月。
革命戰爭中,軍事干部向來比政工干部升官升得快,鄧華起點高,但李聚奎升得快。
鄧華比李聚奎更早擔任師級干部,先后擔任紅36師、紅66師政委。李聚奎則先后任紅8師、紅7師、紅9師師長。
1933年中央紅軍經過一番整編,李聚奎擔任紅一軍團紅一師師長(不是第一任),而鄧華是紅一師下轄三個團中的一個團政委。所以鄧華也就成了李聚奎的下級、部下。
而且李聚奎這個紅一軍團師長,是得到彭德懷提名,朱德、周恩來和101認可的。
李聚奎指揮鄧華作戰的時間并不長,從紅1師成立三個月后,到長征途中紅一、四兩大方面軍會師,也就兩年不到的時間。
李聚奎剛上任紅1師師長,就率領紅1師參加第五次反“圍剿”戰爭。
在三甲嶂的陣地防御戰中,李聚奎的指揮,讓國民黨軍名將陳誠都為之折服感嘆。這當然也讓麾下的團政委鄧華感到由衷欽佩。
在第五次反“圍剿”和長征中,李聚奎跟鄧華同心協力、并肩作戰,闖過一道道難關。
強渡烏江、攻占遵義、四渡赤水、強渡大渡河、占領蘆山城等等,二人都在一起。
1936年年中,紅一、紅四兩大方面軍會師后,中央為加強兩大方面軍的聯系,將李聚奎調任紅四方面軍紅31軍參謀長。
他跟鄧華,就此分開了。之后的日子里,二人雖然都在陜北、都在八路軍部隊里,卻一直沒有碰上面,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彼此的事跡。
值得一提的是,鄧華長征結束后也擔任過紅1師政委一職。
抗戰時期,李聚奎主要在山西工作,鄧華則是在晉察冀。
在東北見面,李聚奎跟鄧華都感慨萬分,時過境遷竟十多年了。
了解了鄧華曾在李聚奎的指揮下戰斗,也就明白鄧華為什么會提出讓李聚奎做司令,自己做副司令了。
而且鄧華認為,有李聚奎在,吉遼軍區的指揮肯定能更勝一層樓,對敵作戰也會更加勇猛厲害。
雖說鄧華提出的建議上級未必同意,但還是有同意的可能,李聚奎不想給鄧華提出的機會。
李聚奎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所以選擇匆忙離開。這樣即便鄧華馬上提上去了,由于李聚奎已經離開,上級也不好命令其再回去。
“親者疏”的意思就是,與親近之人,反需保持適當的距離,以免因過近而生間隙。鄧華可以這樣說,但李聚奎絕對要想辦法避免。否則兩人的交情很可能付諸東流,甚至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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