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雨蘭,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給你當嫁妝。"繼父邱德明遞過一張銀行卡,眼神期待。
我冷漠地接過卡片,頭也不抬:"里面有多少?"
他聲音有些顫抖:"三千塊。"我嗤笑一聲,將卡片隨手塞進嫁妝箱最底層。
可半年后,當我抱著發燒的孩子,站在銀行柜員機前。
在輸入那串數字后,屏幕跳出的數字讓我徹底愣住....
01
我站在新娘化妝間的窗前,看著外面的賓客陸續抵達。
今天是我——李雨蘭的大婚之日,按理說應該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但我的內心卻像窗外的天氣一樣寒冷。
"雨蘭,有人來看你了。"化妝師輕聲提醒我。
我轉身,看到了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邱德明,我的繼父。
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西裝,看起來比我記憶中老了許多,頭發已經花白,眼角的皺紋也更深了。
"雨蘭,你今天真漂亮。"他站在門口,略顯局促地笑著。
我沒有回應,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八年了,從我上大學開始,我就盡量避免與他見面,每次回家都是挑選他不在的時間。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不能不來。"
邱德明走近幾步,手里拿著一個紅色的信封,"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我接過信封,猶豫了一下是否要打開。
最終,出于基本的禮貌,我還是打開了。
里面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
"密碼是你的生日。"邱德明解釋道,"里面有3000元。我知道不多,但這是我這些年工作攢下的一點積蓄,希望能幫到你。"
3000元。
對于一個婚禮來說,這確實不算多。
但我知道,對一個普通工廠工人來說,這可能是幾個月的工資。
盡管如此,我還是無法對他產生感激之情。
"謝謝。"我簡短地說,將銀行卡和紙條放入我的嫁妝箱最底層。
氣氛一時變得尷尬起來。
邱德明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是笑了笑:"祝你幸福,雨蘭。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找我。"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在心里默默回應,但嘴上只是說:"我要繼續準備了。"
邱德明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化妝間。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我才長舒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擔。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江偉浩——我的丈夫看起來英俊而穩重。
當我挽著他的手臂在婚禮現場走過時,周圍響起陣陣掌聲和祝福。
我應該感到幸福,但內心深處卻始終有一絲空虛。
婚宴結束后,婆婆彭淑芬在清點嫁妝時,臉上的表情從期待變成了失望。
她翻看著我帶來的那些并不算多的物品,最后拿起了被我遺忘在箱底的那張銀行卡。
"就這些?"她看著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我們家偉浩是獨子,你們家就這點嫁妝?"
我感到一陣羞辱,但沒有反駁。
畢竟我沒有家人支持,母親在我16歲時就去世了,留下我和那個我根本不想承認的繼父。而現在,這個繼父給我的3000元嫁妝在婆婆眼中顯得如此寒酸。
"彭女士,嫁妝雖然簡單,但雨蘭是個勤勞懂事的好姑娘,一定會是您兒子的好伴侶。"
突然,我聽到邱德明的聲音。
我抬頭,看到他站在婆家客廳的門口,不知何時來到了這里。
他的表情誠懇,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懇求。
婆婆哼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連基本的家庭責任都不知道。我看這銀行卡里估計沒多少錢吧?"
"媽!"偉浩制止了婆婆,然后看向我,"嫁妝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我感激地看了偉浩一眼,但內心卻因婆婆的話而感到刺痛。
我知道自己的嫁妝確實不多,但被當著眾人的面這樣評判,還是讓我感到無地自容。
那天晚上,在新房里,偉浩安慰我:"別在意我媽說的話,她就那個性格,說話不經過大腦。"
我勉強笑了笑:"嗯,我沒事。"但心里卻暗暗發誓,一定要證明給婆婆看,我不是她眼中那個一無所有的可憐女孩。
02
大婚的第二天,我和偉浩正式開始了我們的新婚生活。
盡管婆婆的態度讓我不舒服,但偉浩的體貼多少彌補了這一點。
他是個溫柔的人,雖然有時候顯得有些優柔寡斷,但對我的關心是真誠的。
然而,婚姻生活的開始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樣美好。
婆婆幾乎每天都會找機會數落我,從我做的飯菜不符合她的口味,到我整理房間的方式不對,再到我沒有給她擦拖鞋。
每一次批評都讓我回想起那個我不愿回憶的童年。
那時,我才八歲,原本幸福的家庭因父親李瑞正的突然生病而崩塌。
他被診斷出胃癌晚期,從確診到離開,只有短短六個月的時間。
在父親生病期間,我注意到母親變得越來越疏遠,常常不在醫院陪伴。
有一次,我去醫院探望父親,無意中看到母親和一個陌生男人——邱德明——在醫院走廊上親密交談。
那時的我太小,無法理解成人世界的復雜關系,但我清晰地記得父親眼中的悲傷。
"爸爸,媽媽去哪里了?"我天真地問道。
父親輕撫我的頭發,強忍著病痛帶來的不適:"媽媽有事情要處理,很快就會回來的。"
但我知道,在那個下午,母親并不是在處理事情,而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這個認知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口。
父親去世后不到六個月,母親就嫁給了邱德明。
在我看來,這是對父親最大的背叛。我拒絕稱呼邱德明為"爸爸",也拒絕與他建立任何親密關系。
盡管邱德明嘗試扮演一個好繼父的角色——他幫我們搬進了更好的住所,關心我的教育,對我的叛逆行為保持耐心。
但我依然保持冷漠和敵意。在我的世界里,他永遠是那個"搶走"我母親的男人。
十六歲那年,又一場噩夢降臨在我身上。
母親被診斷出肺癌晚期。這一次,是邱德明全心全意地照顧她。
我不得不承認,在母親生病期間,他表現得像一個真正愛她的丈夫。
母親在臨終前,握著我的手,虛弱地說:
"雨蘭,答應我...好好生活...德明一直是...真心對你的...不要再..."但她的話沒能說完,永遠地離開了我。
母親的離世對我的打擊極大。
我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只剩下那個我無法接受的繼父。
奇怪的是,邱德明在母親去世后對我變得更加嚴厲,堅持讓我專注于學業。
最初因為賭氣而高考失利后,在邱德明的堅持下,我重新參加了考試,并被省內一所重點大學錄取。
整個大學期間,我盡量避免與邱德明接觸,甚至假期也不回家,雖然他仍然每月按時向我的賬戶里轉入生活費。
現在,回想起這些往事,我不禁懷疑自己是否對邱德明太過苛刻。
也許,正如母親臨終前所說,他確實是真心對我好的。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壓制下去。
不,我不能原諒他,因為他永遠無法代替我的親生父親。
03
結婚三個月后,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個消息既讓我驚喜又讓我擔憂。
驚喜的是,我終于有機會組建自己的家庭;擔憂的是,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準備好成為一名母親。
偉浩比我更興奮:"雨蘭,這太棒了!我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強顏歡笑,心中卻充滿了不安。
我從未有過完整的家庭體驗,母親早逝,與繼父的關系冷淡,我害怕自己無法成為一個好母親。
懷孕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婆家。
婆婆彭淑芬立刻表現出極大的熱情,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孫子或孫女做準備。
她甚至提出要我搬回婆家住,方便她照顧我。
"孕婦需要特別照顧,尤其是頭三個月和最后三個月。"
婆婆信誓旦旦地說,"我有經驗,可以照顧好你和孩子。"
偉浩看起來很高興:"媽說得對,雨蘭。有媽照顧你,我也能安心工作。"
我猶豫了。
一方面,有人照顧確實會讓我輕松一些;
另一方面,我擔心與婆婆朝夕相處會加劇我們之間的摩擦。
但在偉浩和婆婆的堅持下,我還是同意了搬回婆家住。
正如我所擔心的,與婆婆同住并不輕松。
她對我的一舉一動都指手畫腳,從我吃什么到穿什么,甚至連我什么時候該休息都有嚴格的規定。
"你吃這么少,孩子怎么長得健康?"婆婆經常這樣說。
或者:"你整天看那些電視劇,對孩子不好。應該多看點有營養的節目。"
我努力忍耐,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偉浩在這段時間變得更加忙碌,經常加班到深夜才回家,留下我獨自應對婆婆的嘮叨。
懷孕七個月時,一次產檢發現胎兒發育偏小。
醫生建議我多休息,增加營養。
這個消息讓婆婆更加緊張,她開始給我煲各種補湯,逼我吃下大量的補品。
"你看看,如果早點聽我的多吃點,孩子就不會發育不良了。"婆婆的語氣中充滿了責備。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醫生說這種情況很常見,只要注意休息和營養,孩子會慢慢趕上來的。"
"你懂什么?你第一次懷孕,哪有我有經驗。我生偉浩的時候,他可是足足有八斤重!"
我不想與她爭執,只能保持沉默。但內心的壓力越來越大,我開始懷念自己和偉浩兩個人住的日子。
終于,在懷孕八個多月的一天晚上,我和婆婆因為一件小事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你就是不聽勸,固執己見!難怪你媽媽去世這么多年,連個親戚都不來看你!"婆婆氣急敗壞地說。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我。
母親的離世是我心中最大的痛,而婆婆竟然拿這個來攻擊我。我瞬間淚如雨下,捂著肚子跑回了房間。
那天晚上,我早產了。
在醫院的產房里,沒有家人的陪伴,只有偉浩焦急的身影在外面踱步。
我疼得幾乎失去意識,但頑強地咬牙堅持著。
歷經九個小時的痛苦,我的女兒——小棉花終于出生了。
雖然因為早產,她的體重只有四斤多,但醫生說她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只需要在保溫箱里觀察一段時間。
看著保溫箱中那個皺巴巴、小小的生命,我心中涌起無限的愛意和保護欲。
我發誓,無論將來面臨什么困難,我都要給她最好的愛和關懷,不讓她像我一樣經歷家庭的不完整。
產后恢復期間,婆婆主導了一切。
從月子餐到育兒方式,她都有自己的一套"經驗",根本不容我有不同意見。
更糟糕的是,她經常在偉浩面前抱怨我的不足。
"奶水這么少,怎么喂孩子?"婆婆不滿地說,"你連個像樣的嫁妝都沒有,現在連奶水都不夠,真是虧了我兒子!"
偉浩有時會為我辯解幾句,但大多數時候,他只是沉默,顯然不想得罪自己的母親。
這種態度讓我感到失望和孤立。
小棉花出生兩個月后,我堅持搬回了自己的小家。
盡管婆婆極力反對,但我知道如果繼續住在婆家,我的精神遲早會崩潰。
回到自己家后,我終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照顧小棉花了。
雖然有時會手忙腳亂,但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我感到無比滿足。
偉浩的工作越來越忙,有時一周也見不到幾面。
我們的交流逐漸減少,關系也變得疏遠。
但為了小棉花,我選擇了忍耐,希望時間能改善一切。
04
小棉花出生六個月后的一個深夜,她突然發起高燒。
我慌忙用體溫計測量,顯示39.5°C。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偉浩,偉浩!"我焦急地搖醒熟睡的丈夫,"小棉花發高燒了,我們得馬上送她去醫院!"
偉浩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這么晚了?要不先給她吃點退燒藥,明天早上再去?"
"不行!"我幾乎是喊出來的,"嬰兒高燒很危險,必須馬上就醫!"
看到我如此堅決,偉浩只好起床穿衣服。
我們匆忙打車前往最近的兒童醫院。
到了醫院,值班醫生立即給小棉花做了檢查,并安排了一系列檢測。
等待結果的時間漫長而煎熬,我在走廊上來回踱步,心中祈禱女兒沒有大礙。
凌晨三點,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表情嚴肅地告訴我們:"孩子患有嚴重的肺炎,需要立即住院治療。"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我的雙腿瞬間失去了力量,幾乎要跪倒在地。
偉浩扶住了我,但他的手也在顫抖。
"有多嚴重?"偉浩問道,聲音中透露著恐懼。
"肺部感染面積較大,伴有呼吸急促和脫水癥狀。不過別太擔心,及時治療的話,孩子能夠恢復。"
醫生稍微緩和了語氣,"現在需要辦理住院手續,先交5000元押金。"
我翻遍錢包,只有不到1000元現金。
偉浩也只帶了幾百元。
我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焦慮。
"我出差的機票是明天上午的,公司這個項目很重要,我不能不去。"偉浩為難地說。
"那我們去找你爸媽借錢吧。"我雖然不愿意,但為了女兒,只能放下自尊。
偉浩點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父母的號碼。
十分鐘后,我的公公江國文帶著錢匆匆趕來。他看起來有些不悅,但還是二話不說地交了押金。
"年輕人不懂得存錢。"在辦完手續后,公公訓斥道,"你們應該為這樣的緊急情況做好準備。"
我低著頭,不敢反駁。
我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這種當面指責的方式讓我感到羞辱。
小棉花被送進了兒科病房,醫生開始給她輸液、吸氧,并進行其他治療。
看著女兒小小的身體上連接著各種管子,我的心如刀絞。
偉浩第二天一早就必須趕往機場,臨走前,他安慰我:"別擔心,小棉花會沒事的。我媽待會兒會來陪你,有什么需要就和她說。"
我勉強點點頭。
偉浩離開后,我一個人守在病床邊,看著女兒虛弱的樣子,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婆婆中午時分來到醫院,帶來了一些吃的。
她看了看小棉花,又看了看我:"醫生怎么說?嚴不嚴重?"
"醫生說需要觀察幾天,可能要住院一周左右。"我疲憊地回答。
婆婆皺起眉頭:"這么久?那醫藥費豈不是很多?"
我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只是繼續照顧小棉花。
婆婆待了一會兒,借口要回去照顧公公的晚飯,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小棉花的病情時好時壞。
有時候退燒了,過幾個小時又燒起來。
醫生增加了抗生素的劑量,并進行了更多的檢查。
醫藥費迅速增長,五天內就花了將近20000元,耗盡了我和偉浩的積蓄。
偉浩每天都會打電話詢問情況,但他的出差無法提前結束。
在第六天,當我告訴他我們的錢已經用完時,他建議再向父母借。
"我爸媽那邊可能有點困難,我爸前段時間剛做了手術,花了不少錢。"
偉浩在電話那頭猶豫地說,"要不你問問你的繼父?他不是一直想和你搞好關系嗎?"
提到邱德明,我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但想到小棉花的病情,我不得不考慮所有可能的幫助。
突然,我想起了結婚那天邱德明給我的那張銀行卡。
那時他說里面有3000元,雖然不多,但在這個緊急情況下,總比沒有好。
"我試試看。"我對偉浩說,然后掛斷了電話。
回到家中,我翻箱倒柜地尋找那張被遺忘的銀行卡。
最終,在一個舊錢包的夾層里,我找到了那張已經發黃的卡片。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醫院附近的ATM機前。
心跳加速,我插入卡片,輸入邱德明告訴我的密碼——我的生日。
密碼正確,屏幕顯示操作成功。
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查詢余額的按鈕。
當我看見屏幕上的數字時,我的雙腿突然失去了力量,不得不扶住ATM機來支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