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
凌晨三點的醫院走廊，王芳攥著38萬的繳費單發抖，手機屏幕亮起母親穿婚紗的照片。這個照顧癱瘓父親五年的獨生女，此刻才看清親情背后的價碼。
國家衛健委數據顯示，我國失能老人超4000萬，其中78%依靠配偶子女照料。王芳父親腦梗那年她才28歲，辭去外企工作日夜陪護，而母親在第三個月就帶著首飾盒消失了。
北京大學心理研究中心發現，長期照護者抑郁概率是普通人群的4倍。王芳的病例本上密密麻麻寫著胃潰瘍、神經衰弱，護士站存著她三十多次的深夜急診記錄。
轉折發生在父親醫保斷繳的冬天，王芳在菜場撿爛菜葉時，抖音推送了母親的婚禮視頻。別墅泳池邊的60歲新娘笑靨如花，新郎是她的中學初戀。
中國裁判文書網顯示，近三年涉老離婚訴訟激增200%。當王芳顫抖著撥通視頻，母親理直氣壯："法律沒規定配偶必須當護工，我的青春都耗在病房了。"
華東政法大學調研揭露驚人現實：73%的照護家庭存在財產糾紛。母親再婚前夜，王芳發現父親名下的學區房早已過戶到舅舅兒子名下。
如今王芳在病房用試管喂食，朋友圈刷到母親馬爾代夫度假的動態。監護儀滴答作響，她突然笑出聲："原來孝心是會殺人的。"
當道德變成枷鎖，我們究竟在守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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