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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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碰我的水桶!”女孩倔強地說,眼神卻在顫抖。“你知道我是誰家的嗎?”
“我不管你是誰家的,我只知道一個姑娘家挑這么重的水不容易。”虎子穿著軍裝,朝女孩笑了笑,“再說,我是退伍軍人,幫你挑水是應該的。”
女孩沒再說話,但眼里盛滿了復雜的情緒。
她不知道,這個退伍軍人的善舉,將在不久的將來,徹底改變兩個家庭的命運...
01
七二年的八月,山里的知了吵個不停,熱浪一陣陣席卷而來。
劉虎下了火車,拎著自己的行囊,走出省城的火車站。
他穿著軍裝,但左腳走路時有些不自然的歪斜。
三年的軍旅生涯,劉虎本該在部隊繼續提干,成為一名真正的軍官。
上個冬天的意外,改變了一切。
那場大雪封山演習,他救下了被埋在雪堆里的新兵小周,自己的左腳卻凍傷嚴重,失去了三根腳趾。
醫生說他以后再也不能參加高強度體能訓練了。
部隊首長惋惜地拍著他的肩膀:“小劉啊,你是好樣的,可惜了,本來提干名額都給你留著呢。”
劉虎心里苦澀,但面上不顯。他默默地收拾行裝,準備退伍回鄉。
連隊的戰友們給他湊了一些錢,還特意買了幾件鄉下人眼里的稀罕物:一塊上海產的手表,一件的確良襯衫,還有一雙皮鞋。
這是他們對劉虎的敬意,也是對他遺憾未來的一點補償。
省城的汽車站里,劉虎發現自己錯過了早班車,只能等著中午的那一班。
他有些煩躁,卻也無可奈何。
鄉下的路不好走,從省城到他們公社,再到他的村子,至少要三四個小時的車程。
中午的太陽毒辣,劉虎坐在搖晃的班車上,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
班車只能到村子對岸,夏天的河水不深,劉虎卷起褲腿,小心翼翼地趟水過河。
河水冰涼,劉虎感到一絲刺痛從左腳傳來,那是沒有腳趾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
他咬咬牙,繼續向前走。
左岸是他的村子,是他闊別三年的家。
村口的老槐樹依舊,但樹下多了幾個新墳。
劉虎默默地看了一眼,心里盤算著誰家又添了新的悲傷。
村里的路還是那么難走,坑坑洼洼,下過雨更是一片泥濘。
他走得很慢,不僅是因為受傷的腳,還因為他在欣賞這熟悉又陌生的家鄉景色。
遠處的田野里,麥子已經收割完畢,只剩下零星的稻田還泛著綠色。
前方的小路拐彎處,劉虎看到一個年輕女孩正吃力地挑著兩桶水。
女孩穿著簡樸的藍色粗布衣裳,扁擔壓得她肩膀都歪了,走一步,停一步。
劉虎幾步上前:“同志,我來幫你吧。”
女孩嚇了一跳,警惕地回頭看他:“不用,我自己能行。”
“你這樣走得太慢了,天這么熱,水會蒸發的。”劉虎笑了笑,不由分說接過扁擔。
女孩不情愿地讓開,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你……你是剛回來的兵哥吧?”
“嗯,今天剛退伍回來。”劉虎挑起水桶,感覺比想象中要重,女孩的肩膀一定很疼。
“我叫劉虎,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遲疑了一下:“我叫紅霞。”
“紅霞,是個好名字。”劉虎想起什么,又問,“你是知青吧?看你不像是村里人。”
紅霞低著頭:“不是……我跟父母一起來的。”
她的聲音很小,劉虎有些聽不清楚,但也沒多問。
兩人默默地走著,劉虎注意到女孩的手上有繭子,比一般的農村姑娘還要粗糙。
“你家在哪?”
紅霞指了指村子東頭的方向:“在那邊,靠近菜園子的地方。”
劉虎點點頭,那里有幾間破舊的草房,大家都不太愿意住在那邊。
他們走到一個岔路口,紅霞急忙說:“這里就行了,我自己能回去,謝謝你。”
劉虎有些詫異,但還是把水桶放下:“那好吧,小心點。”
紅霞匆匆挑起水桶,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瘦小而倔強。
劉虎看著她遠去,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轉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02
劉虎的家在村子中間,是一排磚瓦房,在村里算是條件不錯的。
他的父親是村里的老實人,母親是出了名的能干。
劉虎推開家門,喊了一聲:“爹,娘,我回來了!”
屋里先是一陣沉默,隨后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母親沖出來,看到劉虎的瞬間,眼淚就下來了:“虎子,我的兒啊!”
父親站在門口,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劉虎放下行囊,抱了抱母親,又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爹,兒子回來了。”
一家人圍坐在堂屋的飯桌前,母親忙著把家里最好的菜都端上來。
劉虎從包里拿出給父母買的禮物,母親看著那塊手表,又哭了。
父親拿起那件的確良襯衫,摸了又摸,眼里滿是欣慰:“我兒子有出息啊。”
劉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提及自己的傷。
但母親的眼睛很尖,她發現劉虎走路時的異樣:“虎子,你的腳怎么了?”
劉虎只好把凍傷的事情說了,只是輕描淡寫,沒說失去提干機會的事。
父親的臉色暗了下來:“這么說,你以后還能干重活嗎?”
劉虎點點頭:“能,就是走路慢點,其他沒問題。”
他撒了謊,醫生說他的左腳不能長時間勞作,更不能干重活。
母親嘆了口氣,沒再追問。
夜深了,躺在自己闊別三年的床上,劉虎卻怎么也睡不著。
窗外的蛙聲蟲鳴,屋檐下的風鈴聲,都讓他感到陌生又熟悉。
他想起路上遇到的那個女孩,紅霞,他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劉虎就被村里的人圍住了。
大家都來看這個穿軍裝回來的小伙子,七嘴八舌地問著部隊的事。
劉虎耐心地回答著,時不時地看向村子東頭的方向。
父親拉著他去大隊部報到,支書明叔笑呵呵地接待了他們。
“小虎子回來了好啊,村里正缺壯勞力呢!”明叔拍著劉虎的肩膀,眼睛卻盯著他的左腳。
劉虎知道他看出了什么,低聲說:“明叔,我腳上有點傷,但干活沒問題。”
明叔點點頭,沒說什么,只是讓他先回家好好休息幾天。
日子一天天過去,劉虎開始適應村里的生活。
他跟著父親下地干活,但很快就發現自己確實不能干重活。
左腳的傷在勞作中經常裂開,疼得他直冒冷汗。
村里人開始議論紛紛,說劉虎是個殘廢,是家里的累贅。
劉虎裝作沒聽見,咬牙堅持著。
更讓他難過的是,村里適齡的姑娘家都對他沒了興趣。
按理說,他是退伍軍人,又識字,本該是村里的搶手人才。
但那只受傷的腳,成了他最大的障礙。
沒有人家愿意把女兒嫁給一個干不了重活的男人。
母親為此愁眉不展,天天在村里打聽哪家有合適的姑娘。
劉虎知道母親的心思,安慰她說:“娘,別急,我才回來沒多久呢。”
實際上,他心里也著急,但更多的是無奈。
在這個靠雙手勞作的年代,一個男人失去了勞動能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有一天,劉虎在村口的井邊挑水,又遇見了紅霞。
紅霞還是那樣,一個人默默地挑著水,看到劉虎,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劉虎主動上前:“我幫你吧。”
紅霞這次沒拒絕,默默地讓開。
劉虎挑起水桶,和紅霞并肩走著。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劉虎問。
紅霞遲疑了一下:“我爹以前是老師,我娘會醫術。”
劉虎驚訝地看著她:“那為什么來我們這小地方?”
紅霞沒回答,只是低著頭走路。
劉虎也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了,不再追問。
送紅霞到家門口,劉虎看到幾間低矮的草房,門口曬著幾件打了補丁的衣服。
紅霞匆匆道謝,就進了屋,連口水都沒讓劉虎喝。
回到家,劉虎問母親:“娘,村東頭那戶姓什么的,有個叫紅霞的姑娘?”
母親的臉色立刻變了:“你問她干什么?”
劉虎有些意外:“我就是問問,在路上幫她挑過水。”
父親插話:“那是史家的,從省城下放來的,你別和他們家走得太近。”
劉虎更加好奇:“為什么?”
父親搖搖頭:“以后你就知道了,總之,不是什么好事。”
劉虎沒再追問,但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03
幾天后,明叔來到劉虎家,臉色有些凝重。
他把劉虎叫到院子里,壓低聲音說:“虎子,聽說你和史家的丫頭走得近?”
劉虎一愣:“明叔,我就是幫她挑了兩次水。”
明叔嘆了口氣:“虎子,你是個好小伙,我不想看你誤了前程。那史家人是有問題的,史老師和他媳婦頭上都有帽子。”
劉虎明白了什么,驚訝地問:“他們是……”
明叔點點頭:“對,都是右派,五九年省里下放到咱們村的。他們的閨女看著老實,但也不是什么好對象。你以后別和他們走得太近,對你名聲不好。”
劉虎皺眉:“明叔,我就是幫忙而已,再說了,紅霞看著挺本分的。”
明叔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地好,但這年頭,名聲比什么都重要。你剛退伍回來,前途多好,別因為這事讓人議論。”
劉虎嘴上答應,心里卻不以為然。
他想起紅霞的眼神,那里面有堅強,也有無奈。
他能理解那種被人議論、被人排擠的感覺。
那天晚上,劉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想起紅霞家破舊的草房,想起她粗糙的手,想起她倔強又孤獨的背影。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里滋長,他說不清那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無法對紅霞的處境視而不見。
第二天一早,劉虎又去了村口的井邊。
果然,紅霞還是那個時間來挑水。
看到劉虎,紅霞明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來。
劉虎笑了笑:“又見面了,我幫你一起挑吧。”
紅霞搖搖頭:“不用了,村里人都說你是好后生,別因為我壞了名聲。”
劉虎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么。
他笑了笑:“我不在乎那些閑話,再說了,我這腳也干不了重活,大家早就議論我了。”
紅霞看著他的腳,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劉虎不由自主地說:“你爹懂醫術嗎?我這腳傷了很久,一直不好。”
紅霞搖搖頭:“我爹不會,我娘略懂一些。”
劉虎眼睛一亮:“那能不能請你娘看看我的腳?”
紅霞遲疑了一下:“你真的想讓我娘看?”
劉虎點點頭:“當然,我這腳一直不好,耽誤干活。”
紅霞沉思片刻,低聲說:“那你晚上來我家吧,別讓人看見。”
劉虎答應了,心里卻有些忐忑。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冒險,但他更想知道紅霞家的真實情況。
04
那天晚上,劉虎偷偷溜出家門,朝村東頭走去。
天已經黑了,只有幾戶人家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紅霞家的草房在最角落,一盞昏黃的油燈透過窗紙,顯得格外孤獨。
劉虎輕輕敲了敲門,紅霞很快開了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把他讓進屋里。
屋內簡陋得令人心酸,一張舊桌子,兩把破椅子,角落里鋪著幾塊草席。
一個瘦小的中年婦女坐在桌前,面容憔悴但眼神清亮。
紅霞小聲介紹:“娘,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劉虎,他想請您看看他的腳傷。”
史母點點頭,示意劉虎坐下。
劉虎有些局促地坐在椅子上,慢慢脫下左腳的布鞋和襪子。
史母湊近看了看,眉頭微皺:“是凍傷吧?”
劉虎驚訝地點點頭:“對,去年冬天凍的,丟了三個腳趾。”
史母輕輕摸了摸他的傷口,說:“傷口愈合得不好,有炎癥。我這里有些草藥,可以幫你消炎止痛,但腳趾是長不回來了。”
劉虎苦笑:“我知道長不回來,只要能減輕疼痛,不影響干活就行。”
史母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小布包,取出幾種干草藥,開始搗碎。
紅霞在一旁幫忙,不時看劉虎一眼,眼神復雜。
劉虎借機打量屋內,發現墻角有一摞書,都是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大部頭。
“叔叔不在家嗎?”劉虎隨口問道。
紅霞和母親同時停下手中的動作,神色變得警惕。
史母猶豫了一下:“他……去鎮上了。”
劉虎點點頭,沒再追問,但他聽出了史母語氣中的不自然。
史母把搗好的藥敷在劉虎的傷口上,又用干凈的布條細心地包扎好。
“這藥一天換一次,七天后傷口就能好轉。”史母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種久違的溫暖。
劉虎感動地道謝:“謝謝大娘,我該怎么報答您?”
史母搖搖頭:“不用報答,舉手之勞。”
紅霞送劉虎出門,在門口低聲說:“你以后別再來了,對你不好。”
劉虎看著她:“為什么?你們家人這么好。”
紅霞苦笑:“你真不知道我們家的情況?”
劉虎坦白道:“我聽說過一些,但我不在乎那些。”
紅霞搖搖頭:“你不懂,這不是你能不在乎就能解決的事。”
劉虎固執地說:“我想幫你們。”
紅霞抬頭看他,月光下,她的眼睛濕潤:“為什么要幫我們?”
劉虎一時語塞,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跟著心里的感覺走。
“因為我覺得你們不該受這種委屈。”他最終說。
紅霞長長地嘆了口氣:“謝謝你的好意,但還是請你別再來了,對大家都好。”
劉虎沒再堅持,默默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他腦海里一直回蕩著紅霞的話,心里更加好奇她家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劉虎特意去找了支書明叔,旁敲側擊地打聽史家的情況。
明叔看出他的心思,嚴肅地說:“虎子,你別存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史家老兩口是五九年被打成右派下放的,罪名是反對集體化和攻擊黨的領導。他們在省城原本是有地位的人,男的是大學老師,女的是醫院的醫生。”
劉虎驚訝地說:“那他們這么有學問,為什么不能為村里做點事情?”
明叔冷笑:“有學問?那也得看是什么學問!他們是右派,思想有問題,怎么能讓他們影響村里人?再說了,你把他們當好人,人家未必把你當好人看。”
劉虎不服氣:“明叔,我昨晚讓史大娘看了我的腳,她給我敷了草藥,這會兒就不那么疼了。”
明叔臉色一變:“你去他們家了?”
劉虎點點頭:“我就是去看病。”
明叔拍案而起:“虎子,你太不懂事了!你知不知道,跟這種人走得近,是會惹麻煩的!”
劉虎倔強地說:“明叔,我只是去看病,再說了,史大娘的醫術確實不錯。”
明叔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虎子,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離史家人遠點,特別是那個丫頭。她看著老實,實際上骨子里和她爹娘一樣有問題。你要是執迷不悟,別怪我不給你爹面子!”
劉虎默默地離開了大隊部,心里五味雜陳。
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家人要因為所謂的“政治問題”而被整個村子排斥。
史大娘的醫術那么好,史老師肯定也有真才實學,紅霞更是個善良勤勞的姑娘,憑什么要遭受這種待遇?
接下來的日子,劉虎按照史大娘的囑咐,每天換藥。
他的腳傷果然好轉了不少,走路時不再那么疼了。
母親發現了這一變化,追問之下,劉虎只好說出實情。
母親嚇了一跳:“你怎么能去史家?那是右派家庭啊!”
劉虎反問:“娘,什么是右派?他們做錯了什么?”
母親被問住了,支支吾吾地說:“這……這是上面定的,自然有道理。”
劉虎不再追問,但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見紅霞在河邊哭泣,他想去安慰她,卻怎么也走不到她身邊。
醒來后,劉虎心里莫名其妙地難受。
接下來的幾天,劉虎有意避開和紅霞相遇的時間,不再去井邊挑水。
但他的心里,總是惦記著紅霞和她的家人。
一個雨后的早晨,劉虎在村口的小路上遇見了紅霞的父親。
史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瘦高個,白發蒼蒼,背有些駝,但眼睛炯炯有神。
劉虎禮貌地打招呼:“史叔好。”
史老師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是劉家小子吧?聽說你幫紅霞挑過水?”
劉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史老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年輕人,好心是好事,但要懂得分寸。我們家的情況,不適合和你們來往過密。”
劉虎直言不諱:“史叔,我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這么說。我看您和史大娘都是好人,紅霞也很懂事。”
史老師苦笑:“好人?在這個年代,什么是好人,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的。”
劉虎想說什么,史老師擺擺手:“你的好意我領了,但還是請你以后別再來我們家,也別幫紅霞挑水了,對誰都好。”
說完,史老師匆匆離開,背影顯得異常孤獨。
劉虎站在原地,心里充滿了不甘和困惑。
他開始懷疑,這個村子里的人是不是都瘋了,為什么要把一家好人當成洪水猛獸?
幾天后,天氣突然變冷,北風呼嘯,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這場突如其來的秋雪,讓村里人都措手不及。
劉虎在家里幫母親生火做飯,忽然想起紅霞家那幾間破舊的草房,不知道能不能抵擋這樣的寒冷。
他心神不寧地在屋里走來走去,最終還是忍不住,披上棉襖就往外走。
母親攔住他:“虎子,這么大雪,你去哪?”
劉虎隨口編了個謊:“我去看看地里的麥苗,怕凍壞了。”
母親狐疑地看著他,但沒再阻攔。
劉虎踏著積雪,來到村頭的井邊。
果然,紅霞正在那里挑水,雪花落在她的頭發上,肩膀上,她的嘴唇凍得發紫。
劉虎快步上前:“紅霞,這么冷的天,你怎么還來挑水?”
紅霞抬頭看他,眼里有驚訝,也有一絲喜悅,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家里沒水了,不得不來。”
劉虎不由分說,接過水桶:“我送你回去。”
紅霞這次沒有拒絕,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兩人走在雪地里,留下一深一淺的腳印。
風越來越大,雪花打在臉上,刺痛難忍。
劉虎咬著牙堅持著,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紅霞安全送回家。
走到半路,劉虎忽然看到明叔和幾個村干部站在路口,正盯著他們。
紅霞嚇得臉色煞白,低聲說:“你快走吧,別惹麻煩。”
劉虎卻挺直了腰板,堅定地說:“我不走,我要送你回家。”
明叔幾步上前,臉色陰沉:“劉虎,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
劉虎直視著明叔的眼睛:“明叔,我只是在幫一個女孩子挑水,有什么錯?”
明叔厲聲道:“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家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