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又來這套?”錢經理冷笑一聲,手指輕敲桌面,“我們銀行怎么可能發放假鈔?王女士,別再浪費大家時間了。”
何梅緊握著那沓鈔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照在她疲憊的臉上。“我不會放棄的,這錢是從你們銀行取出來的,這是事實。”
“沒有證據的指控毫無意義。”錢經理推了推眼鏡,眼神中透著不屑,“沒什么事的話,請回吧。”
何梅轉身離開,但她的腳步堅定。窗外的樹影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恰如她此刻復雜的心情。
她不知道,一場看似不可能勝利的戰斗,即將因她的倔強而轉折...
01
何梅站在柜臺前,眼睛緊盯著那摞整齊的現金。
五月的清晨,陽光透過銀行的玻璃幕墻灑進大廳,將地面映照成溫暖的金色。大廳里的人不多,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混合著新鈔票特有的油墨香。
柜臺后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女孩,紅色制服板正地穿在身上,手指靈活地數著鈔票,嘴角掛著職業化的微笑。何梅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涂著淺色的指甲油。
“十五萬整,請您清點。”工作人員熟練地推過一沓鈔票,聲音輕柔卻不失專業。
何梅微微點頭,開始數錢。她的動作有些急促,沒有像平常那樣仔細檢查每一張。這筆錢是她服裝店一季度的進貨資金,時間刻不容緩。
“沒問題。”何梅匆匆在收款單上簽了字,將錢塞進隨身攜帶的黑色手提包里。手提包是她丈夫去年送的生日禮物,皮質柔軟卻結實,是她每次取大額現金時的標配。
銀行大廳里的空調吹出的冷風讓她打了個噴嚏。何梅揉了揉鼻子,向出口走去。她沒有注意到柜臺后方另一位男性工作人員投來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當天下午,何梅帶著錢前往位于城郊的服裝批發市場。市場建在老舊的工業區,盡管環境簡陋,但這里的價格和款式都是她店鋪的最佳選擇。
批發市場里人聲鼎沸,各種方言混雜在一起。
何梅輕車熟路地穿梭在各個檔口之間,精挑細選著適合即將到來的夏季的新款服裝。午后的陽光透過市場頂棚的縫隙灑下來,汗水浸濕了她的后背。
幾個小時后,何梅終于選好了一批夏裝:輕薄的連衣裙、時尚的T恤、幾款新式短褲。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選擇,計算著回本和盈利的可能。
“老劉,這批一共多少錢?”何梅掏出手提包,準備付款。
批發商老劉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的皺紋里藏著多年生意場上的精明。他熟練地在計算器上按了幾下:“八萬七,給你算八萬五吧,老客戶了。”
何梅點點頭,從包里取出錢,整齊地擺在老劉面前的桌子上。
老劉習慣性地拿起驗鈔機,開始過鈔。突然,一聲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嘈雜的市場聲音。
“這是假錢。”老劉神情嚴肅地看著何梅,眉頭緊鎖。
何梅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我今天上午才從銀行取出來的。”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老劉拿起驗鈔機:“你自己看吧。”
驗鈔機的顯示屏上閃爍著刺眼的紅色“偽鈔”字樣,警報聲持續不斷,引來周圍其他商戶和顧客的注目。何梅感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羞恥感。
“一定是機器出了問題。”何梅強作鎮定,“要不換幾張試試?”
老劉面無表情地換了幾張鈔票檢測,結果依舊,警報聲一次比一次刺耳。
何梅的心沉到了谷底,血液似乎凝固在血管里。她不敢相信,銀行取出的錢,竟然是假的?
何梅經營著一家中型服裝店,位于城區繁華商業街的拐角處。
店面不大,卻收拾得整潔明亮。她經營這家店已有六年,從最初的十幾平米小店,發展到如今的近百平米規模。
靠著精明的生意頭腦和對流行趨勢的敏銳嗅覺,她的店鋪在當地小有名氣,生意一直不錯。
何梅出生農村,初中畢業后就隨父母進城打工。她在服裝廠做了三年縫紉工,積累了一些服裝知識。
后來又在商場的服裝專柜做了兩年導購,學會了如何與顧客溝通,了解了市場需求。
二十七歲那年,她用積蓄開了自己的第一家小店。
那時她剛剛結婚,丈夫是本地一家建筑公司的技術員,收入穩定但不高。兩人省吃儉用,將所有積蓄都投入到了店鋪中。
創業初期異常艱難。何梅每天凌晨四點起床去批發市場進貨,一直工作到晚上十點多才關店。
有幾次差點因資金周轉不靈而倒閉,但她憑著倔強的性格和不服輸的勁頭,一次次挺了過來。
隨著經驗的積累和客戶的增多,何梅的生意逐漸步入正軌。去年,她的營業額首次突破百萬。今年春節后,她開始計劃擴大經營規模,增加童裝和男裝部分。
春末夏初是服裝更替的高峰期,何梅計劃采購一批新款,為即將到來的夏季做準備。經過仔細計算,她決定投入十五萬元進貨,這幾乎是她全部的流動資金。
當天上午,何梅特意穿了一件米色風衣,化了淡妝,看上去干練而精神。她去了自己常用的那家銀行,取出積蓄的十五萬元現金。
柜員小張已經認識她,見她進來,微笑著招呼:“何姐,又來進貨啊?”
何梅點點頭,遞過銀行卡和身份證:“取十五萬。”
小張熟練地操作著電腦,沒多久就將錢清點好交給了何梅。何梅粗略數了數,確認無誤后簽字離開。
她直接打車去了批發市場,中間沒有任何停留。在批發市場的驗鈔機前,意外發生了。
“全是假的?”何梅驚恐地問,聲音顫抖。
老劉點點頭:“不只是一兩張,我剛才隨機抽查了十幾張,全都有問題。”
何梅感到一陣眩暈,扶住了桌子邊緣才沒有摔倒。
“別急,”老劉見她臉色蒼白,連忙倒了杯水給她,“先冷靜下來,這事得找銀行解決。”
何梅感激地接過水,大口喝了幾口,勉強平靜下來:“我這就去銀行。”
她匆匆收起錢,連老劉喊她“東西怎么辦”都沒聽見,直接沖出了批發市場,攔下一輛出租車。
“市中心農業銀行,麻煩快一點。”何梅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出租車司機通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出什么事了?”
何梅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抓著手提包,手心全是冷汗。
銀行大廳里依然是那種熟悉的空調冷氣和消毒水的氣味,但此刻在何梅看來卻充滿了敵意。她直接走向大堂經理,要求見主管。
錢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邊眼鏡,西裝革履,表情嚴肅。
他將何梅帶到一間小會議室,聽完她的敘述后,面無表情地說:“不可能是我們銀行的問題。我們有嚴格的驗鈔程序,每一張鈔票進出都有記錄。”
何梅強忍著怒氣:“可我剛從這里取錢,直接去了批發市場,中間沒有任何環節,怎么可能會混入假鈔?”
“您拿出去后發生什么,我們無法確認。”錢經理的語氣冷淡,眼睛看著何梅身后的墻壁,“或許是您不小心混入了假幣,或者是其他什么情況。”
何梅急了,聲音提高了幾度:“我怎么可能有假幣?我的錢全都存在你們銀行!我從來沒有收過假幣,就算有,也不可能一下子有十幾萬假鈔!”
錢經理面無表情地推了推眼鏡:“何女士,請您保持冷靜。沒有證據表明這些假鈔是從我行流出的,我們無法承擔責任。如果您執意認為是我行問題,可以向上級部門投訴或者走法律途徑。”
何梅感到一股無力感,她掏出手機:“那我們一起看看監控錄像,核實一下我取錢的過程。”
錢經理站起身:“抱歉,監控錄像屬于銀行內部資料,不對外公開。沒有法院調取令,我們不能隨意查看和提供。”
“那你們自己內部查一下不行嗎?”何梅幾乎是在懇求。
“我們會按流程處理您的投訴。”錢經理機械地回答,“但請您理解,銀行的清點流程非常嚴格,出現您所說的情況概率極低。”
何梅感到一陣絕望,她知道錢經理話里的意思——銀行認定這不是他們的問題,她拿不出確鑿證據,就只能自認倒霉。
十五萬元對何梅來說是一筆巨款,幾乎是她半年的純利潤。如果就這樣白白損失,她的店鋪將面臨嚴重的資金鏈問題。
何梅走出銀行時,天空陰沉下來,烏云密布,似乎隨時會下雨。她站在銀行門口,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
但她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02
何梅沒有就此罷休。那晚她幾乎一夜未眠,腦海中不斷回放當天的每一個細節,思考對策。
第二天一早,她直接去了市金融消費者權益保護協會。
協會辦公室位于一棟老舊的政府大樓內,走廊上的瓷磚有些松動,發出吱呀的響聲。辦公室里的空氣有些悶熱,一臺老舊的空調發出嗡嗡的噪音,卻沒有多少制冷效果。
接待何梅的是一位姓李的中年女性,戴著老花鏡,頭發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她耐心地聽完何梅的敘述,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要點。
“銀行有責任確保發放給客戶的是真鈔。”何梅情緒激動地說,“我存進去的是真鈔,取出來卻變成了假鈔,這責任誰來負?”
李主任推了推眼鏡:“這類案例確實存在,但很難處理。關鍵在于證明假鈔確實是從銀行流出的。”
“我可以做測謊,我可以發誓,我甚至愿意查我的通話記錄和行動軌跡,證明我當天沒有任何可疑行為!”何梅近乎絕望地說。
李主任嘆了口氣:“測謊和誓言在法律上沒有約束力。至于行動軌跡,除非有明確證據表明你從銀行取錢后直接去了批發市場,中間沒有任何停留或接觸其他人,否則也很難作為有力證據。”
“那監控錄像呢?銀行和批發市場應該都有監控吧?”何梅抓住一絲希望。
“銀行內部監控需要法院調取令,而且即使有監控,也很難證明你取出的就是假鈔,除非能看到明確的鈔票序列號。”李主任解釋道,“批發市場的監控質量通常較差,而且只能證明你確實去了哪里,無法證明錢的來源。”
何梅感到一陣絕望,但她不想放棄:“協會能幫我做些什么嗎?”
李主任思考片刻:“我們可以向銀行發函,要求他們進行內部調查,并出具書面回復。但坦率地說,銀行通常會否認責任,除非有確鑿證據。我建議你保留好所有假鈔,不要讓它們離開你的視線,同時收集任何可能的證據。”
何梅點點頭,填寫了一份正式投訴表格。李主任向她保證會盡快處理,但也坦言這類案件往往曠日持久,成功率不高。
走出協會辦公室,何梅感到一絲無力,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她決定親自再去銀行一趟,爭取更多信息。
三天后,何梅再次來到銀行。這次她特意挑選了上午九點,銀行剛開門,人流較少的時間點。
錢經理見到她時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但職業習慣讓他勉強維持著禮貌:“何女士,有什么可以幫您?”
“我要求查看監控錄像,確認我取款時的情況。”何梅態度堅決,聲音不大但擲地有聲。
錢經理皺起眉頭:“我之前已經解釋過,監控錄像是銀行內部資料,不對外公開。”
“那請你們自己查看,確認我取款時的情況。”何梅堅持道,“作為客戶,我有權要求銀行調查可能存在的問題。”
錢經理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好吧,我會向總行報告此事,請他們決定是否調查。但請您理解,這需要時間,而且結果很可能與您預期的不同。”
何梅緊盯著錢經理的眼睛:“我會等待結果。請問大概需要多久?”
錢經理移開視線:“這要看總行的安排,可能需要一周或更長時間。”
何梅點點頭:“我會定期來詢問進展。”
接下來的日子里,何梅幾乎每天都去銀行,詢問調查進展。每次得到的都是“正在處理”的敷衍回答。銀行工作人員開始認識這個固執的女人,有些人露出同情的眼神,但更多的是不屑和煩躁。
何梅注意到,每次她來銀行,錢經理都會“恰好”不在或者“正在開會”。她只能留言,然后得到標準化的回復。
一周過去了,銀行始終沒有給出任何實質性回應。
終于,在何梅第八次造訪時,錢經理不得不現身。他的態度比之前更加冷淡:“何女士,我們已經進行了內部調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們的結論是,這批假鈔不是從我行流出的。”
“你們查看了監控錄像嗎?”何梅追問。
錢經理點點頭:“按照程序查看了。”
“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比如柜員在操作過程中的可疑行為?”何梅不依不饒。
錢經理明顯有些不耐煩:“何女士,我們是專業的金融機構,有嚴格的內控流程。如果您認為我們有問題,可以走法律途徑。銀行歡迎任何合法、正當的調查。”
何梅明白,銀行已經筑起了一道無形的墻,常規手段很難突破。她需要尋找其他方式。
“如果您沒有其他問題,請恕我失陪,還有其他工作要處理。”錢經理起身示意談話結束。
何梅離開銀行時,天空下起了小雨,清涼的雨滴落在她發燙的臉頰上。她撐開傘,雨點噼啪地打在傘面上,如同她內心無處發泄的焦慮和憤怒。
03
沒有了進貨資金,何梅的服裝店陷入困境。
五月本應是銷售的黃金期,新款夏裝上架,顧客購買欲望強烈的時段。但何梅的店里仍然掛著春季的服裝,有些甚至是去年的庫存。
“怎么還沒上新款啊?”一位老顧客失望地問,“隔壁李姐家都已經上了今年最新的連衣裙。”
何梅只能勉強笑笑:“下周,下周一定有新貨。”
但她心里清楚,如果拿不回那十五萬,別說下周,下個月可能都無法正常進貨。
服裝行業競爭激烈,款式更新快,一旦跟不上節奏,客流量就會迅速下降。何梅的店鋪本來每天能有三四千的營業額,現在連一千都難以達到。
她不得不向幾個關系好的朋友借錢,勉強維持店面運營。每次借錢,她都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創業六年,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成績,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回到了起點。
“梅子,要不你先關店一段時間吧。”丈夫陳剛建議道,“我工資還夠我們基本生活,你先休息一下,想想其他出路。”
何梅搖搖頭:“關店容易開店難。一旦關門,回頭客就會流失,再開業就是從零開始了。”
陳剛嘆了口氣,摟住妻子的肩膀:“那現在怎么辦?銀行那邊有進展嗎?”
何梅苦笑:“能有什么進展?他們根本不承認責任。”
陳剛皺眉:“要不我們找律師吧,走法律途徑。”
何梅點點頭:“我已經在考慮了。”
第二天,何梅咨詢了一位朋友推薦的律師。律師辦公室位于市中心一棟寫字樓的十五層,裝修簡潔但不失品位。
律師姓趙,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西裝筆挺,說話條理清晰。他耐心聽完何梅的敘述,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要點。
“趙律師,您覺得我有勝訴的可能嗎?”何梅期待地問。
趙律師放下筆,表情嚴肅:“坦率地說,這類案件非常棘手。關鍵問題在于證明假鈔確實來源于銀行。沒有監控錄像,很難建立直接證據鏈。”
“那間接證據呢?比如我取錢后直接去了批發市場,中間沒有任何停留?”何梅不死心地問。
趙律師搖搖頭:“間接證據在此類案件中的證明力較弱。銀行可以輕易辯稱,無法確定您取出銀行后的行為,也無法排除您自己混入假鈔的可能性。”
何梅感到一陣沮喪:“那我該怎么辦?就這樣白白損失十五萬?”
趙律師思考片刻:“有幾個方向可以嘗試。首先,可以向當地金融監管部門投訴,要求他們對銀行進行專項檢查。其次,可以收集更多可能的證據,比如銀行內部人員的證詞,或者尋找具有特殊標記的假鈔。最后,可以嘗試媒體曝光,引起社會關注,迫使銀行重視此事。”
何梅點點頭,決定先從金融監管部門入手。
當地金融監管部門設在一棟灰色的辦公樓內,門口站著兩名保安,神情嚴肅。何梅經過重重關卡,終于見到了負責受理投訴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是個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聽完何梅的敘述,公事公辦地填寫了一份投訴表格。
“我們會依程序處理您的投訴,如有結果會通知您。”工作人員機械地說,“請保持電話暢通。”
何梅想問更多問題,但工作人員已經示意下一位投訴人進來。
走出監管部門的大樓,何梅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她的店鋪每天都在虧損,朋友借的錢也快用完了,如果再拿不回那十五萬,她可能真的要關門大吉。
那天晚上,何梅夢見自己站在銀行門口,大聲哭喊,但沒有人理會她。她驚醒時,枕巾已經被淚水浸濕。
陳剛被她驚醒,輕輕撫摸她的背:“梅子,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何梅靠在丈夫肩膀上,淚水無聲地流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認輸。
明天,她還要繼續奮戰。
04
第三周,何梅再次來到銀行。
這一次,她換了一種策略。
她直接找到了柜臺后的年輕女孩小張,也就是上次為她辦理取款的柜員。
“小張,能耽誤你一分鐘嗎?”何梅輕聲問,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
小張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點點頭:“何姐,什么事?”
“就是想問問,你還記得我上次取款的情況嗎?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何梅試探性地問。
小張搖搖頭:“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常規操作。”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似乎在隱瞞什么。
何梅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沒有戳破:“那你知道錢經理為什么這么肯定假鈔不是從銀行流出的嗎?”
小張低下頭,聲音更小了:“何姐,我也只是普通柜員,不清楚上面的決策。而且...”她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何梅追問。
“沒什么。”小張突然警覺起來,“何姐,我還有工作要做,先失陪了。”
何梅意識到小張可能知道些什么,但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她決定改變策略,收集更多客觀證據。
“小張,幫我查一下我上次取款的詳細記錄好嗎?我需要一份正式的交易流水。”
小張猶豫了一下:“這需要錢經理批準。”
“那就請他批準吧。”何梅態度堅決,“這是我的權利,我需要詳細的交易流水。”
小張只好去請示錢經理。幾分鐘后,錢經理面色不悅地走了過來。
“何女士,您還有什么要求?”錢經理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要求銀行提供我那天的取款記錄,詳細的交易流水單。”何梅直視錢經理的眼睛,“這是我作為客戶的基本權利。”
錢經理無法拒絕這一合理要求,只好點頭:“小張,給何女士打印一份交易流水。”
小張很快打印出一份詳細的交易記錄,交給何梅。何梅仔細查看這份復雜的流水單,上面有各種代碼、數字和縮寫,許多專業術語她看不懂。
但她知道,這張紙上一定隱藏著什么重要信息。她不動聲色地將流水單折好放入包中,向錢經理道謝后離開了銀行。
回到家,何梅將流水單平鋪在桌上,用手機拍照存檔,然后開始逐字逐句地研究。
流水單上有交易時間、金額、操作柜員代碼、交易類型代碼等基本信息,還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內部編碼。
何梅上網搜索相關術語,試圖理解這些代碼的含義。她甚至找來幾本金融相關的書籍,希望能從中獲取線索。
但這些努力收效甚微。專業的銀行術語和內部代碼如同天書,她越研究越感到迷茫。
何梅決定尋求專業人士的幫助。她想到了自己大學同學張莉,現在在一家小型農村信用社工作。
“莉子,能幫我看看這份流水單嗎?我想知道里面有沒有什么異常。”何梅將流水單的照片發給了張莉。
張莉很快回復:“梅子,這是標準的交易流水,沒什么特別的。不過右上角那個批次號有點奇怪,格式不太常規。”
何梅追問:“批次號?那是什么?”
“每批調撥的現金都有批次號,用于追蹤鈔票的來源和去向。”張莉解釋道,“但我們信用社的格式和大銀行不一樣,所以我也說不準是不是有問題。”
何梅拍下流水單的照片存檔,決定尋找更多專業幫助。
05
何梅的朋友小趙聽說了這件事,主動提出幫忙。
“我表叔鄭老在銀行工作了三十年,剛退休不久,對這些業務很熟悉,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問問。”小趙說。
鄭老住在城東的一個老小區里,房子不大但收拾得整潔雅致。客廳墻上掛著幾幅書法作品,都是鄭老的手筆。茶幾上擺著半杯濃茶,還有一本翻開的金融雜志。
鄭老是個六十多歲的瘦高個老人,戴著老花鏡,臉上的皺紋里藏著歲月的痕跡。小趙介紹情況后,鄭老示意何梅坐下,仔細聽完她的敘述。
“把流水單給我看看。”鄭老說,聲音低沉而有力。
何梅連忙從包里取出那張被她翻看了無數遍的流水單,雙手遞給鄭老。
鄭老接過流水單,戴上老花鏡,在臺燈下仔細查看。他的手指不時在紙上劃過,嘴里念念有詞。
“這個批次號有問題。”鄭老突然指著流水單右上角的一串數字說,眉頭緊鎖。
何梅心跳加速:“什么意思?”
“正常的現金調撥批次號是由年份、季度、地區代碼和序列號組成的。”鄭老解釋道,“但這個批次號格式異常,第二組數字應該是季度代碼,范圍是1到4,這里卻是8,明顯不符合規范。”
何梅一頭霧水:“這說明什么?”
“可能是內部管理出了問題。”鄭老謹慎地說,“這種編碼錯誤通常出現在特殊批次的鈔票上,比如待鑒定的可疑鈔票,或者是需要特別追蹤的批次。”
“您是說,這批錢本來就有問題?”何梅的聲音有些顫抖。
鄭老放下流水單,摘下眼鏡:“我不能貿然下結論。我需要查一些資料,聯系幾個老同事,了解更多情況。”
這是何梅第一次看到希望的曙光。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比來時輕松了許多。或許,真相終將浮出水面。
得到鄭老的初步判斷后,何梅決定正式聘請趙律師。
“現在我們有了方向,可以向上級金融監管部門投訴。”趙律師在會面時建議道,“批次號的異常可能是突破口。”
趙律師起草了一份詳細的投訴材料,從賬戶歷史記錄、提款流程到批次號異常,進行了全面分析,附上了流水單和鄭老的專業意見。
“同時,我們還可以采取其他措施。”趙律師補充道,“社交媒體曝光是一個選擇,引起公眾關注后,銀行可能會更重視此事。”
何梅思考片刻,點頭同意。當晚,她在社交媒體上發布了自己的經歷,配上銀行流水單的部分截圖。
《銀行取出15萬變假鈔,誰來還我公道?》——何梅的帖子標題簡單直接。
她詳細描述了事件經過,銀行的敷衍態度,以及自己的艱難處境。文末她寫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服裝店老板,不懂金融專業知識,但我知道公平和正義是什么。我會一直追查下去,不管多艱難。”
帖子很快引起關注,不少網友留言表示支持,也有人分享類似經歷。
“我去年也遇到過,取了五萬塊,其中竟有一萬是假的,銀行一口咬定不是他們的問題,最后只能自認倒霉。”一條評論寫道。
“銀行太霸道了,普通人根本斗不過。希望你能堅持到底,為我們所有人討個公道!”另一條評論獲得了大量點贊。
何梅的故事開始引起更多媒體關注。一家本地新聞網站聯系她,希望進行采訪。
采訪發布后,事件引起了更廣泛的討論。一些法律專家和金融從業者在評論中提出了專業見解,為何梅提供了新的思路。
與此同時,鄭老通過老同事渠道,了解到了更多情況。他給何梅打來電話:“有個不太確定的消息,去年年底,有一批從外地調撥來的鈔票質量存疑,銀行內部進行了專項檢查。這批錢的批次號前綴與你流水單上的很接近。”
何梅追問:“這意味著什么?”
“如果能證明你拿到的假鈔是那批問題鈔票,就能證明確實是銀行的責任。”鄭老解釋道,“但要獲取這些內部信息很難,需要銀行配合調查。”
何梅感到希望與挫折并存。一方面,她似乎離真相更近了;另一方面,要讓銀行主動配合調查幾乎是不可能的。
06
一個月過去了,何梅每天都在研究那張流水單。
她翻閱大量資料,咨詢金融專業人士,收集任何可能對案件有幫助的信息。鄭老和趙律師也在各自渠道努力獲取線索。
直到有一天晚上,在家中整理資料時,何梅無意中發現了令人震驚的線索。
流水單的右上角有一串看似普通的編碼,何梅原本沒有在意,但此刻,這串編碼卻像是在對她召喚。
她盯著這串編碼,心臟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何梅的手微微顫抖,她拿起手機在搜索框搜索起來。
隨后她的眼睛猛然睜大,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內容。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