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謝昊然對沈安瑤一往情深。
但沒有人知道,沈安瑤雖然嫁給了他,卻從來沒有說過愛他。
所以他決定放手,放她去嫁給一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青燈佛前,他三叩首,毅然斬斷和沈安瑤的糾纏,走的無聲無息。
……
“佛祖在上,我謝昊然決定放下對沈安瑤的執念,繼承父母遺志,投身邊疆科研,報效祖國。”
謝昊然對著佛祖虔誠地磕了三個頭。
捐了香油錢后,他才離開普陀寺。
“昊然。”
等了半天的沈安瑤從邁巴赫上下來,拉起他的手:“這次怎么這么久才出來?許了什么愿?”
謝昊然看著她清冷的眉眼:“許了希望你一生平安遂順,希望……”
頓了頓,他緩緩抽出手:“你能夠和愛的人一起白頭偕老。”
沈安瑤愣了瞬,才笑著躺進他令人安心的臂膀說。
“只要我們兩個好好在一起,當然能白頭偕老。”
謝昊然沒有回答,垂眸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澀然。
傍晚,兩人回到了家。
剛進門,管家就匆匆跑來:“沈總,顧先生心臟病又犯了,說您趕緊過去一趟。”
幾乎是本能反應,沈安瑤放開謝昊然就要過去。
可邁出一步,便擰眉回望他。
謝昊然面不改色:“去吧。”
“晚飯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女人撂下話,便大步朝后院走去。
等那的背影完全消失,謝昊然才不緊不慢地準備回房間。
身旁的保姆王媽忍不住抱怨起來。
“先生,你還要大度多久啊?那顧擎川雖然是太太的同學,但到底也是她的初戀。”
“顧擎川家境身體都不好,太太就把他接到家里的后院照顧,一照顧就是四年,可您才是太太的合法丈夫,她這么做,把您臉面往哪兒放?”
謝昊然眸色黯了黯,沒有說話。
合法丈夫又能怎么樣,在沈安瑤心中,只有顧擎川才是她真正的丈夫……
回到房里,將自己這些年畫的畫都拿了出來。
謝昊然輕撫著畫中眉目如畫的沈安瑤,思緒漸遠。
他的父母曾經都是科研所的科研人員,和沈家父母關系交好,卻因為保密協議的關系,沒有辦法將兒子養在身邊,于是謝昊然就被寄養在沈家。
沒想到他的父母在一次實驗意外中犧牲。
而謝昊然在八歲那年,他第一次見到沈安瑤,只一眼就淪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喜歡她。
或許是她直來直爽的性格,又或許是在他小時候想念父母時,她塞給他滿懷的糖,而后溫柔摸著他的頭:“別哭,我會永遠陪著你。”
永遠是多遠,謝昊然不知道。
但為了這個永遠,他不肯談戀愛,守著對沈安瑤的愛就一直等著。
沈母知道他一片癡心,又因為是自己當成兒子從小養到大的,于是便勸著當初和顧擎川分開后心灰意冷的沈安瑤嫁給了謝昊然。
還記得婚禮那天,沈安瑤在交換戒指的環節給他戴戒指時。
她說:“我們的緣分或許是早就注定的。”
他以為她在回應他的深情,直到后來他才明白,她是在嘆息和顧擎川的有緣無分。
顧擎川和沈安瑤兩人早在學生時期就心意相通了,只是在交往后不久,顧家出了事,兩人分手,一別多年。
等到顧擎川從國外回來,沈安瑤已經結婚,兩人就這么陰差陽錯地錯過了。
而顧擎川也因為父母雙亡和錯失摯愛的雙重打擊,一病不起。
在謝昊然和沈安瑤結婚的第二年,沈安瑤就把顧擎川接到身邊照顧,這一照顧,就是四年……
想到這些,謝昊然心底滿是澀意。
他以為沈安瑤一直是冷靜穩重的女人,但他錯了。
她會為了顧擎川傷心而慌了神,會因顧擎川生病而不眠不休地照顧他,也會因顧擎川不理她而借酒消愁……
而他,不過被她同情著一顆癡心,頂著她丈夫的頭銜養在家而已。
“先生,給您燉了雞湯好了,我去給您端過來?”王媽關心道。
謝昊然搖搖頭,只把手里的畫遞給她:“燒了吧。”
夕陽下,謝昊然站在陽臺和科研所的李教授打電話。
李教授的語氣滿是欣慰:“昊然,你決定回來真是太好了,自從你走后,科研所這么多年都找不到能把傅里葉變換運用到極致的人了。”
他有些慚愧:“教授對不起,我因為個人原因耽誤了科研所的任務……”
然而李教授卻安慰道:“只要你回來,一切都不算晚,我們都等著你。”
“好。”
謝昊然掛了電話,看著樓下的王媽把畫全部燒了。
沈安瑤曾說要陪著他一起周游世界,所以他把想去的地方都畫了下來。
可現在不需要了。
他有了自己真正想去的地方。
天地遼闊,人生自由,往后這些風景他一個人去看就好。
……
天黑了。
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客廳的寧靜。
坐在沙發上看地質報告的謝昊然抬眼望去,就見沈安瑤匆匆進來。
“處理了些公司的事,所以耽擱了。”
她笑著走近,一如既往地捏了捏他的肩。
謝昊然神色微怔,不怪別人覺得沈安瑤愛他,就連他都以為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飯菜被端上桌后,沈安瑤為他夾了一塊蟹肉:“你最近都瘦了,多吃點。”
謝昊然手一頓:“……謝謝。”
他體質偏寒,吃不了這些寒性食物。
沈安瑤和他生活了十多年,依舊是沒記住,也許她也沒打算記住。
這頓飯,在碗筷碰撞聲中結束。
深夜。
謝昊然是被冷風給吹醒的。
原本躺在身邊的沈安瑤不見了,房間對面的書房亮著燈。
他披上衣服下床,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走去。
畫架前,沈安瑤手拿著鉛筆,正聚精會神畫著什么。
謝昊然走近后才看清,她正在畫顧擎川的素描像。
看著女人認真的眉眼,他感同身受,卻又悲從中來。
他們一起學的繪畫,可她筆下的人永遠是顧擎川。
而他在這些年中,也深情地一筆一畫描摹著沈安瑤。
他畫她,她卻在畫另一個他……
謝昊然嘆了口氣,上前把外套給沈安瑤披上:“晚上冷得很,小心感冒。”
沈安瑤沒有看他,目光癡癡地看著畫:“吵醒你了?”
“我起來喝水,看見你在這兒亮,所以來看看。”
謝昊然看向畫,聲音很輕:“畫的很好,但少了點靈動。”
沈安瑤溫柔一笑:“是啊,我畫功本來就不行,你別看擎川身體不好,但他耍起性子來可倔了,跟個要糖吃的孩子一樣……”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反應過來,略顯尷尬地看向謝昊然。
“昊然,我的意思是說擎川和你一樣,對我都很重要。”
聽著這安慰似的話,謝昊然只是沉默接過沈安瑤手中的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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