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真實案件；
來源：中華網《新中國第一悍匪白寶山持槍犯罪案偵破紀實》。

1996年3月31日深夜，一個魅影竄至北京石景山的一家電廠。他躲在草叢中，眼睛死死地盯著電廠大門執勤的哨兵。莫非此人和哨兵有什么過節？還是他想潛入偷東西？過了一會兒，只見那個哨兵巡視到了墻角處，那個影子突然出現在哨兵背后，不等他作出任何反應，后腦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悶棍倒地不起。

又過了幾個小時，前來換崗的哨兵大吃一驚：戰友的“八一杠”被歹徒搶走了！

電廠哨兵遇襲槍支被搶！這個消息好似長了腿，天亮之后已鬧得滿城風雨。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是哪個亡命徒，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01

4月7日深夜，依然在石景山地區，一處軍事禁區的崗哨突然響起急促的槍聲。據身負重傷僥幸逃入營區的哨兵說，有一個男人手持步槍，突然朝他開火。聽到警報聲響起后，那個男人迅速消失在灌木叢里了。

很快全城軍警行動起來，對可疑人員進行排查。4月8日凌晨，石景山的民警們奉命設卡盤查。在一處蘋果園外的公路上，他們攔下了一輛白色面包車。正準備上前檢查呢，突然車門被拉開，猛地跳下一個男子舉槍就射。

訓練有素的民警們迅速散開隱蔽，但仍有四五人躲避不及身上掛了彩。在步槍的火力掩護下，民警們不敢上前追趕，只能無奈地看著男人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

都說“事不過三”，可就在京城軍警如臨大敵的當口，這個狂徒再一次作案了！4月22日的深夜，豐臺區一個靶場門口，站崗的哨兵被精準射殺。令人揪心的是，這個哨兵竟然沒有配槍；令人稍感寬心的是，歹徒只搶走了他的手槍套。

消息傳來，城內百姓人心惶惶，各處崗哨也被迫增加了人手，高功率的照明設備，將崗哨外的區域照得如同白晝......就在共和國的首都，竟然有喪心病狂的歹徒，一個月內目標明確地沖持槍哨兵下毒手！這不是對暴力機器的騎臉嘲諷么？

很快，在中央領導的責成下，北京市公安局火速成立了由局長親自掛帥的軍地聯合專案組，力求在最短時間內將法外狂徒繩之以法。在蘋果園外、石景山崗哨和豐臺靶場三處槍擊案現場，專家均找到了歹徒遺留的子彈殼。經過技術鑒定，確認這些刻有“75-81”標識的子彈都是由電廠哨兵手里搶去的步槍發射的。

再根據電廠哨兵、石景山民警和石景山哨兵的目擊描述，專案組斷定，這一系列案件均由一人所為。這個歹徒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年齡大約35歲，刑偵專家根據目擊，繪制出了他的模擬畫像。

很快，這張畫像全城警方幾乎人手一張。破案的壓力與日俱增，可是歹徒卻在暗中蟄伏，再也不肯冒頭了。

02

酷熱的夏天很快到來，槍聲又在河北徐水某部的崗亭響起。這是一個三人崗，歹徒依然選擇在哨兵最容易松懈疲憊的凌晨時分下毒手，突然開槍搞偷襲。值班的三個哨兵，一死一重傷，一把“八一杠”步槍被搶走。

專案組得報立刻派人前往現場，果然又找到了幾顆標記“75-81”的子彈殼。莫非，在北京作案的犯罪分子，流竄到了河北？中央和公安部領導們頓感事態愈發嚴重，假如這個歹徒全國流竄作案，那又將有多少無辜者命喪他手！

河北哨兵遇襲事件之后，歹徒再次蹤跡全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挑釁警方，半年多后的12月16日下午兩點多，北京德勝門外的一天熙熙攘攘的街上，槍聲突然響起。一聲槍響之后，一個女老板許某被擊中胸膛當場死亡，周圍的群眾嚇得四散而逃，有不知情的卻依然從遠處趕來圍觀。持槍歹徒蒙著臉，迅速提起裝著六萬多百元大鈔的提包，鳴槍開路，只留下了一具汩汩淌血的女尸和驚惶悲呼的人群。

專家們將現場的子彈殼取來一看，還是標著“75-81”！根據軍隊的同志介紹，執勤的哨兵配槍內的子彈數量并不多，有的甚至沒有子彈。而這批次的“八一杠”步槍子彈，主要供應西北省份的單位使用，他們槍里用的也不是這些。

是啊，歹徒偷襲哨兵只能搶到槍，搶不到大量的子彈。而他流竄多地，在蘋果園和民警對射，在徐水和哨兵交火，在德勝門鬧市掃射，都需要大量子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手頭有子彈，苦于缺少槍支，這才屢屢偷襲哨兵搶槍。

于是，專案組將篩查對象的范圍進一步縮小，集中精力調查那些從西北一帶越獄、刑犯出獄等返回北京的嫌疑人員。或許是鑒于風聲太緊，歹徒沒有再輕舉妄動。在惴惴不安中，京城百姓送走了鼠年，迎來了牛年。

生活似乎正在漸漸恢復平靜，可警方的臉面就不知道該掛在哪里了。這一系列槍擊案件被列為了97一號大案，雖然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案件的偵破卻依舊困難重重。

“他搶了那么多的槍，手里還有子彈，一定不會甘心的，他一定會再作案！”全國各地奔波的專案組民警們，無不恨恨地猜測到。

果不其然，1997年的夏天，新疆一帶發生多起槍擊案，多人死傷！

03

1997年7月5日，新疆某部農場的器械庫外，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他們精準射殺了兩條護院的狼狗，將2號和3號庫房撬開。當地警察趕來的時候，歹徒已經逃之夭夭了。根據農場人員的清查，庫房里的東西一件不少，并沒有被偷走。

這叫警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殺狗又撬門，啥都不干就走了，圖什么呢？8月8日，石河子地區某部警務值班室，壞人搶到警察頭上來了。

一位民警和一位警長被槍殺，其中警長的“五四式”手槍和11顆子彈被搶走。當地警方也從現場遺留的彈殼著手分析，發現作案的竟是同一把槍！恍然大悟：歹徒是想要搶奪槍支作為作案工具，他們是誤以為農場的器械庫里有槍支彈藥，這才下了手。然而，農場的器械庫里，只有人工降雨使用的炮彈，歹徒看了一圈徒勞無功，于是悻悻而走。

警長的槍被搶了！歹徒勢必伺機作案，新疆各地警局互相通報提醒。可是千防萬防，歹徒在暗警方在明，防不勝防！8月19日烏魯木齊某商貿城的槍響，驚動了全國。

這一天，全國各地甚至中亞國家的商人，都集中在這里進行商品交易。中午十二點左右，兩個新疆商人剛吃完午飯，在路燈桿下數著包包里的巨款。

殊不知，兩只惡狼早已經垂涎多時了。他們從后面悄悄靠近，其中一個人舉起帆布口袋對準了商人海如拉的后心，“啪”的就是一槍。看著同伴突然倒下，商人艾孜來提抓起包包奪路而逃。

似乎根本不怕獵物走脫，那個持槍的男人淡定地緊隨其后。商貿城的保安丁某聽到槍聲，大聲呵斥歹徒，被兩槍結果了性命。壯漢買買提出手相助擋住歹徒，也被一槍撂倒。就這樣，艾孜提拉被歹徒堵在了停車場，隨著一聲槍響，人死財失。

接連傳來的槍聲，驚動了整個商貿城。那時候學校不像現在宣傳“見義智為”，都號召學生要“見義勇為”。看見歹徒舉著槍提著包逃離，兩個中學生熱血上涌，一邊呼喊幫手，一邊拔腿就追。結果在一個路口拐角處，早已等候多時的槍口吐著火舌，兩個熱血少年雙雙倒在血泊當中。

案件隨著電視臺和報紙的報道，震動了全國。新疆警方公布的消息，商人海如拉被搶走的提包內裝著38萬元，而艾孜提拉的背包里則有85萬巨款。

在現場，警方提取到了多枚子彈殼，均是“75-81”標識，還撿到了一個手工縫制的毛氈袋子，是歹徒開槍前用來裝步槍掩人耳目的。

在北京消失的歹徒，極有可能出現在新疆了！專案組立刻派人趕來協同辦案，這個令人欣喜的發現，似乎讓早日破案迎來了曙光！

當警方拿著這個毛氈袋子走訪到石河子某農場時，一個鞋匠認出來了，這個袋子是他親手縫制的！據鞋匠回憶，大概幾天之前，有兩個青年漢子找到他，跟他說了尺寸，請他縫制了一個長口袋。鞋匠回憶，兩個人一個是新疆本地口音的矮個子，似乎就住在這附近，而另一個高個子說普通話，像是河北那邊的口音。

就在警方派人加大對該農場周邊人口的篩查力度時，昌吉州公安局又匯報了最近群眾報告的兩起案件線索：

7月29日，有個村民王某騎著摩托車，結果好多天也不見回來。8月2日，人們在一座橋下，找到了他的摩托車，車子已經被拆掉拍照扎破輪胎，摔得稀爛。

8月29日，在天山天池風景區的一處僻靜地方，放牧的村民發現了一個坑內有一具男性尸體。警方趕來發現，這具男尸面部被澆灌汽油焚燒已經無法辨認，但體格矮小，可以斷定并非失蹤的村民王某。從現場，警方提取到了幾顆“五四式”手槍子彈殼，經過鑒定，正是石河子地區遇害警長的配槍子彈！

不久之后，曾經在石河子新安監獄工作的一位復員武警軍人出來指認，在電視上看見的系列槍擊案件的嫌疑犯模擬畫像中，有一個特別像曾經在獄中服刑的北京犯人白寶山。而前不久，這個白寶山還帶著個矮個兒來找他，問他有沒有路子搞到些子彈。

看來高個嫌疑犯是白寶山，那么矮個子又是誰呢？捷報傳來，被槍殺后毀容的男尸，經過失蹤人員家屬的辨認和鑒定，身份是新安監獄辭職的吳子明！

既然吳子明是白寶山的同伙，為什么被殺死在天池呢？難道這兩個人起了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