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

那是風吹過雪山時帶來的問候

你看

那是經幡浮動時飄搖而來的祝禱

你閉上眼睛

耳畔的輕鳴，鼻尖的清香

無一不是高原招手的呼喚

3月30日，輕落微雪。從巴塘出發，沿318線行駛，沿途經過海子山、無量河、姊妹湖、理塘大草原、新都橋、折多山，便抵達了“唱著情歌”的康定。

這是一段風光旖旎、蜿蜒繾綣的川藏線。

被譽為“荒原與湖泊的冰河紀史詩”的海子山，就是這段線路上的第一顆明珠。

海子山位于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理塘與稻城之間，平均海拔4500米，是青藏高原最大的古冰帽遺跡。這片方圓3287平方公里的荒原上，散落著1145個大小海子（高原湖泊），宛如上帝撒下的一把藍寶石，在亙古的寂靜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若是時機得當，在這里，可以一日看遍四季：早上日出時湖面蒸騰霧氣，巨石如漂浮的島嶼；正午陽光直射下，黑白灰的巖石與湛藍湖水構成抽象畫；黃昏時分，晚霞將海子染成玫瑰金，轉瞬又褪成冷調鈷藍。

周遭湖畔瑪尼堆經幡飛舞，刻滿六字真言的石塊是信徒對自然的敬畏。海子山，它會讓你在缺氧的眩暈中，看清生命的脆弱與頑強；也會在荒蕪中展示極致色彩，像大自然寫給孤獨者的情書。

經過觀景臺時，路邊偶然顯露著一塊石板，上面用礫石刻著一句頗有意趣的話，大概能夠代表海子山的魅力與倔強：“海子山不會為任何人降低高度，正如時間不會為誰倒流”。

其實，海子山并非這串明珠上海拔最高的區域。

經過在海拔3800—5000米的高原峽谷間撕開一道傷口的無量河，繞過海拔達到4685米、如同兩滴從天空墜落的淚珠被沙魯里山脈的荒原輕輕接住的姊妹湖，路過尚未返青，有著“云端牧歌、神的后花園”之稱的理塘大草原，便會迎來海拔4298米的折多山。

它是四川甘孜康巴第一關，也是重要的地理分界線還是漢藏文化的天然分界線。折多山是折多山盤山公路九曲十八彎，來回盤繞就像一個“多”字，從康定到埡口32公里海拔驟升1800米，發卡彎密集如腸，拐一彎又一彎，道路十分驚險，相當考驗司機的駕車技術。

然而，當車子行至山頂，四下環視，山巒疊嶂，白雪皚皚，景色神圣而壯觀。數十萬條經幡在埡口嘶吼，六字真言隨著狂風飛翻卷動飄向云端，過往旅人壘石祈福，最大的一座形似金字塔，刻滿“嗡嘛呢叭咪吽”。這種景象，絕無、僅有。

折多山用暴烈的風雪教會旅人——“所有通向天堂的路，都先要經過地獄的彎。”

在折多山埡口的鋪位，會有“征服折多山”的紀念徽章，但真正的勛章，應該是駐足眺望時，平穩的心跳和依然熱血的眼眶。

征服了折多山，也象征著，接下來的旅程，一路坦途。

文 | 劉江雪

編輯：許芮

審校：張珊

值班主任：王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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