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若有人把評書、演義、教科書的過時理論當作現實中“觀世界”的金科玉律,那無疑是活在當代的“新古人”。不必去嘲諷“新古人”,未來自會有現實教育他們。
而當下,比“新古人”更令人費解和絕望的,其實是另一群“新無知”群體——他們學歷很高、三觀也正。但了解多了就會發現,他們認知陳舊,不能自圓其說,且在社會最需要發聲的時候,他們要么沉默不語,要么就是有以下三種表現:
表現一
不是堆砌概念
就是生搬硬套
當下社會越來越復雜,各種新概念、細分學科爆炸式涌現。這固然更方便我們多視角地認識世界、認識自己。但現實卻是,越來越多的人,從原來的“單一視角”、“概念貧瘠”變成了“不求甚解地堆砌概念”。
比如,有人將美國流行的“實用主義”,理解成中國語境下的功利主義加以隨意批判;或者將政治中的“民主”套用到企業業務決策上,殊不知“權力不能私有,財產不能公有”,政治和企業是兩套不同的運轉體系。
可見,堆砌概念的后果,不是生搬硬套、就是望文生義。為此,喬曉春老師專門寫了一本《中國社會科學距離科學還有多遠?》,他通俗又不失嚴謹地普及了社會科學各學科的主要思維。但遺憾的是,在新媒體時代下,這種語言的濫用和思維的懶惰,并沒有得到任何改善。
表現二
“知識”泛濫成災
道德音訊全無
任何知識,都應以促進人和自然的和諧為宗旨,正如康德所說:“人是目的”。但是,今天有很多反人性的“知識”,依然不斷以“理論正確”的面目出現。
比如,國內某些專家說,“地鐵擁擠是因為票價低,漲十倍就不擠了”、“百姓拿出三分之一存款買房,房市低迷問題就會解決”、“舍棄東部200座城市,與漂亮國一決高下,大家都回到石器時代”等等。
著名哲學家安?蘭德說,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而去犧牲少數人的利益,其實是一個謊言。這些專家言論看似是“為解決現實問題開藥方”,實質則是披著知識的外衣把民眾往火坑里推。既沒有專業性,更看不到良知和道德的影子。然而,這些駭人聽聞的言論,在自媒體時代竟得到了最多的贊同和呼吁。
同樣的認知,也出現在西方很多頂級知識分子身上。打開保羅?約翰遜的《知識分子》一書,類似荒唐的故事,比比皆是:如1930年代,蘇聯統治下的烏克蘭發生大饑荒,數百萬人餓死。英國記者瓊斯深入現場揭露真相,卻遭到當時西方很多知識分子的口誅筆伐,最終飽受迫害而死。
在這些知識分子心中,蘇維埃“偉大的社會實驗”無懈可擊,他們拒絕接受任何鑒別或證偽。當一個人“不知道自己不知道”時,離罔顧事實乃至為虎作倀也就不遠了。
表現三:
將復雜問題簡單化
缺乏系統思維
魯迅曾說,一部《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我們把這叫“見仁見智”。
實際上,所謂的見仁見智,是知識更新緩慢的傳統社會里的一種錯誤認知。自啟蒙運動到波瀾壯闊的20世紀后,現代世界復雜、多變、模糊、波動。曾經單一的學科思維只能處理局部、靜態的問題,再也無法用于解釋復雜世界。
遺憾的是,現實中,很多人因曾在某些領域取得過成功,于是陷入單一思維,很難跳出定式去探索更多可能性。
比如,面對如何造芯片?如何發展人工智能這類前沿、復雜的系統問題,一些專家常無視國家基礎學科的發展水平、人才密度、資本規模和政府政策,認為只要以舉國之力、加大投入,就一定可以彎道超車、后來居上。
再比如,在解釋近代世界各大國興衰的宏大問題時,不少學者經常忽略地理、文化、信仰等多個影響因素,而將其粗糙歸為單一變量決定論,并據此對中國問題開藥方。這就是所謂的錘子效應:即手持某種工具,就傾向于用這個工具解決一切問題。
復雜學科的通識讀物 《為什么只見樹木、不見森林》 一書中寫到, 只有讓思維工具多樣化,才可能減少偏見和局限。說到底,復雜問題從來都沒有簡單的解法。
以上只是“新無知”在認知層面最明顯的幾種表現。除了認知粗糙,“新無知”還表現為拙于行動,以及不善推動集體合作與制度設計。
經濟學家索維爾所說,“認識到自己的無知,需要一定的智慧”。那些真正淵博又通透的人,恰恰是知道得越多,越意識到自己無知,然后沿著線索,不斷開拓認知的新邊界。他們深知,“干掉你的,從來都不是你不確定的東西,而是你自以為確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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