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突然說自己是從二十年前穿越回來的。
全家沒人相信。
可有一天,岳父突然問:
孫敏,咱家現在住的怎么比二十年前還差,我當年不是把進廠的名額給你了嗎?
岳母沉默不語。
飯后,岳父軟磨硬泡地讓我用小電驢帶他跟蹤岳母。
直到巷子口,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岳母面前:
孫董,高名修先生的高端養老院已經找好了,您裝窮這么多年,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他住進同一家養老院了。
原來,岳母這么多年一直在裝窮欺騙岳父。
岳父呆愣了一會兒,癱坐在地上。
你的臉色怎么也這么難看?
你猜我為什么這么難過。
勞斯萊斯后座還坐著我那擺攤當服務員的老婆。
1
岳父不甘心地追著勞斯萊斯的尾氣,一個不注意,撲通一聲被絆倒在地。
一個年輕的路人情侶想扶,岳父卻執意望著車不肯起來。
大叔,想碰瓷也挑著車啊,這可是勞斯萊斯,而且是車牌號江A001的的勞斯萊斯。
岳父不解地看著年輕男孩羨慕的臉。
江A0002是大名鼎鼎孫氏集團孫董事長先生著名作家沈俊杰的座駕,而0002便是孫敏董事長的車,沒想到,這么厲害的女企業家,竟也將丈夫放在第一位。
男孩滔滔不絕地向岳父科普著這二位商界和文學界的風云人物。
岳父的臉越來越黑,尤其是聽到沈俊杰時,臉越來越黑。
孫敏……都二十年了,你果然還忘不了沈俊杰!我堂堂一個大學生,把工作讓給你都換不來你的真心!
男孩見岳父臉色不對,趕忙離開。
我愣在原地許久,動不了身。
全身像是失去了力氣,手機不自覺地滑落在地上。
手機的頁面停留在孫氏集團千金與國際超模季川游輪度假的新聞上。
新聞封面被偷拍的女主角正是我那患白血病掏光家產欠下巨額外債才治好的老婆。
原來裝窮的不止是岳母,還有我的老婆高想容。
若不是我親眼看見高想容穿著名牌衣服戴著高檔首飾坐在勞斯萊斯后座,我絕不會相信,我每天送十二個小時快遞還要做兩份兼職為省錢只吃饅頭掛面從病魔手里搶回來的老婆竟然是孫氏集團的千金!
岳父告訴我二十年前他為了讓被弟弟趕出家門的岳母有份保障,大學剛畢業的他便將進廠的名額讓給了她。
岳母生了想容后,又心疼岳母既要工作又要照顧想容姥姥,便主動擔起了家庭的大部分責任。
一次意外才讓他有機會穿越到二十年后。
他本以為,二十年后,不說大富大貴,怎么著也是個小康家庭。
沒想到是竟是這番光景。
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我和岳父從呆滯的思緒中拉回。
陸喬,你是不是又去兼職了,客人都投訴到店里了,要不是我看你家里有兩個得癌癥的人要養,我早開除你了。喂?怎么沒有聲音。
第2章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我和岳父的耳朵里。
岳父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兩個癌癥病人,除了想容還有……
岳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另一輛車的后視鏡前,審視著自己。
一把幾的大高個彎著腰,形容枯槁,明明骨瘦如柴腹部卻高高隆起。
醫生說你得了胃癌晚期,本來有手術希望,可你為了將錢省給高想容換骨髓瞞著岳母和高想容放棄治療了。
我緩緩開口。
岳父在后視鏡端詳自己許久。
突然,笑了起來。
孫敏,若是你知道曾經為你掏心掏肺的我因為你裝窮耽誤治療沒了生命會怎么辦?
2
岳父順著財經新聞找到岳母今天下午開會的酒店。
雖說身體里住著二十幾歲的靈魂,可畢竟已年過六十,到酒店時,大口喘著氣。
還不等岳父開口詢問岳母開會的地點時,前臺早已捂著鼻子,翻著白眼。
大爺,這里沒有瓶子可以撿。
然后不停地暗示保安清場。
岳父卻大叫:
我要見孫敏!
前臺奇怪地看著她:
哪里來的神經病。我們孫董事長是你這種臭老頭能攀上得?
我趕到時,岳父正和保安僵持著。
剛準備上前阻攔時,卻看到一對熟悉的身影:
是岳母和高想容。
開完這次會議后,我就要和你沈叔叔退休了,你這丫頭可上點心,拿捏好分寸。
媽,我明白,有您這個標桿在前,我肯定能玩好這局游戲。陸喬和爸一樣,都是眼里揉不進沙子的大男子主義者,可他們也不想想,咱們這種家庭的女人,有應酬不是很正常?跟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更正常。
我倒吸一口涼氣。
想容,萬事以你媽打下的基業為主,當年你媽我在娘家被你外婆和舅舅克扣得飯都吃不飽,是你爸救了我,陸喬這個女婿雖說家境普通,但你當年騙他你得白血病了他也沒離開你,還兼職多份工作幫咱家還債,這份真誠,任何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都做不到。
噴著高級香水穿著職業裝的倆人從我身前走過時,高想容捂住鼻子加快了腳步走向前臺不知說了什么。
前臺立馬一臉歉意沿著我走過的路線噴著空氣清新劑。
而岳父這時,正被幾個彪形大漢抬出酒店門外推倒在地。
一輛黑色賓利這時停在岳父面前:
想容,寶寶!
季川的真皮鞋跨過岳父的頭,追上高想容后自然地摟著腰。
怎么六星級酒店也能看到外賣員和工地大叔,味道太臭了。
沈俊杰的聲音在酒店大堂響起。
岳母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但很快便恢復如常。
高想容倒是嬌滴滴地將頭埋進季川的懷里。
老公走秀辛苦了。
隨即給了身后保安一個眼色,保安立馬會意,將我和岳父用警戒線拉開。
高想容,你這個白眼狼,連你媽都趕!
岳父在幾個人肉墻前嘶吼著。
可隔著厚厚的玻璃里面的人怎么也聽不到。
40度的焦陽炙烤著,岳父早已大汗淋漓,嘴唇煞白。
忽然,嘴里吐出大量白沫混合著鮮血。
我趕忙一手扶著快要摔倒的岳父,一手拿著手機撥打著高想容的電話,均被她掛斷。
隔著酒店的玻璃,我的老婆,岳父捧在手心上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坐在真皮沙發上,吹著空調,穿著幾萬一套的裙子,被季川喂著車厘子。
趁著混亂之際,我一鼓作氣,沖到高想容的會議室中。
高想容見到我時,眼神閃躲,趕忙從季川的懷里離開。
陸喬,你怎么來了。你別誤會,今天我接了一場戲。
哦?高想容,你的咖位什么時候輪到國際超模季川跟你搭親密戲了?還是說,季川為愛不惜做三?
高想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會議室中的其他人見火藥味漸濃紛紛識趣地離開。
江……兄弟,外面很熱吧,喝瓶水降降溫。
季川收起剛剛見到我時的恨意,換上一副謙遜的臉,拿起杯子,無名指上的鉆戒和手腕上的表閃得我眼睛發疼。
這塊表啊,是我在想容房間里找到的,我要她便給我了,雖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我很喜歡。后來聽說是它是你為了救想容賣掉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物,兄弟,我真佩服你,今天我就物歸原主吧。
高想容被我盯得說不出話來。
當年高想容騙我他因為沒有錢要放棄治療時,我心疼地將我爸留給我的唯一遺物當了出去。
沒想到,竟戴在小白臉的手上。
小白臉遞給我時,故意將手表碰到地上。
一陣清脆的聲音在大理石地板上響起。
開裂的表盤地躺在地板上。
我氣得血液翻涌,掐著小白臉的脖子,抵到墻上。
高想容趕忙跳到季川面前,狠狠地咬住我的胳膊,血液很快從我的胳膊中流出來,可我卻感受不到一點兒疼痛。
陸喬,不就一個破表嗎?你不知道季川是國際模特嗎?他手上可有十來個頂奢代言,打傷了臉他怎么見人。
說罷便冷著臉拉著季川離開了會議室。
心臟像是被一把匕首扎出洞來,久久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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