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們正經歷歷史性時刻。4月2日,美國悍然對我國進口商品加征34%關稅,將對我國關稅稅率提高到54%。兩天后,中方進行反制,對從美國進口到中國的商品加征34%關稅。
4月8日,特朗普再次對中國加征關稅,稅率提高到104%。不到一天,4月9日晚,我國國務院關稅稅則委員會發布公告,自4月10日22時01分起,對美國所有進口商品加征關稅稅率由34%提高到84%。公告指出,美方升級對華關稅做法錯上加錯,嚴重侵犯中國正當權益,損害以規則為基礎的多邊貿易體制。同一天,商務部發出公告,增加一批出口管理管控名單,禁止我國企業向這些企業出口。
美國在制造業發展中雖一直采用高關稅保護,但工業品平均關稅稅率較高時也就在50% - 55%左右。1913年民主黨曾制定到64%。近期很多媒體,尤其是美國媒體回顧1930年代短暫實行的斯姆特 - 霍利關稅法案,該法案不過是把平均稅率從1922年的40%提高到59%,比特朗普如今的稅率還低不少,特朗普幾乎把美國歷史最高點稅率拉高了近一倍。
如今中國高舉自由貿易大旗。1990年代美國借助華盛頓共識推行全球化時,總挑剔中國關稅,指責中國貿易保護、開放程度不夠。中國加入世貿后,十幾年間美國還總借機指責,動輒威脅鬧到世貿組織??蓻]過幾年,美國卻成了強力貿易保護國家,現在輪到我們去世貿組織上訴,要求對美國聯邦政府處罰。我國商務部已表示,將依據世貿組織規則,堅定捍衛自身合法權益,維護多邊貿易體制和國際經貿秩序。
特朗普上任總體目標,除了基本無法完成的重建美國制造,還有削減聯邦支出、大力補充聯邦稅收、緩解美國國債還款壓力。他這么盤算:聯邦政府每年赤字1.9萬億美元,說明政府在機構人員、醫保、教育等公共支出過多。第一階段,像馬斯克那樣裁剪部門,停止對公立大學發放補貼,甚至想關閉教育部。
第一階段基本完成,雖真實削減數字不明,但政府效率部官網估算為1500億美元。減去這1500億,還剩1.7萬多億美元。要壓縮社會保障、醫療保險、國防、醫療補助這四個支出大頭,國防明顯壓縮不了,還得漲到1萬億美元,也就是再漲一兩千億。就算把其他可壓縮部分按高的算,壓縮6000億美元,還是差約1萬億美元。剩下的就只能大幅提高關稅。
現在美國聯邦政府關稅每年能收800 - 1000億美元,按1000億算。能多收多少要看特朗普能力,如果能多收5000億美元,聯邦政府就少虧5000億美元;要是能多收1萬億美元,聯邦政府就能實現幾十年未有的收支平衡,特朗普政府就能比肩1990年代的克林頓政府,名垂美國史冊。但克林頓政府執政8年,最后3個財年才實現盈余,特朗普或許因此想再執政4年。
特朗普政府關稅計算公式是先算貿易逆差率,即貿易逆差金額除以美國進口金額,再用逆差率乘以0.5。比如對中國貿易逆差3000億美元,美國從中國總進口4000億美元,對中國應加大關稅就是3÷4×0.5 = 0.375,即37.5%。但這公式很粗糙,無法真實反映兩國經濟往來。
首先,貿易金額不代表附加值和掙錢能力,比如A國出口鋰礦給B國,又從B國進口鋰電池,出口50億美元,進口10億美元,不能說A國賺錢能力比B國強,因為A國出口的是原材料。再比如美國與中國只做服裝和軟件生意,美國進口100億美元服裝,出口50億美元軟件,顯然軟件賺錢多。
而且國際貿易中可能存在中轉情況,像美國出口新藥給新加坡代理,新加坡再賣給亞太其他國家,美國卻把新加坡算入貿易對象。最后,這公式只計算實物商品,不計算服務商品,像百慕大金融服務讓很多美國企業注冊,收手續費,但按此公式只算實物商品,美國收百慕大關稅就很低,只適用10%稅率,若算上金融服務,百慕大對美國就成順差,美國應收37%稅率,這公式混亂得如同美國聯邦政府。
要把關稅從1000億美元收到11000億美元并不容易,現在估計,按嚴厲說法每年只能補充2000 - 4000億美元,離收支平衡還差很遠。而且,經濟活動是系統工程,特朗普沒想到,加征關稅首先影響美國物價,使其大漲,懲罰性關稅最終懲罰的還是美國民眾。
現在很多人生活在收支線上,物價哪怕上漲1%,都會大量入不敷出。4月上旬幾天,食品等價格就小漲2.3%。同時各種原材料價格也大漲,美國現有工廠當場裁員。就像美國媒體調查,底特律一個小鎮汽車制造廠動輒解雇幾百人,連帶鎮上餐飲等日常消費疲軟。
特朗普去年靠經濟增長、通貨膨脹等議題當選,可一上臺就給全美國人甚至全球帶來經濟災難。早在他第一任期,民主黨媒體嘲笑共和黨屈服于特朗普,沒人敢說他不好。拜登時期也沒人敢說拜登不好,即便他狀況頻出也不敢換人。
現在特朗普又這樣,他的做法不僅引發股市動蕩,還推高美國國債收益率。美國國債收益率升高有兩種情況。
一是看好美國經濟增長,美聯儲可能加息,國債未來收益率上升;
二是市場有機構拋售美國國債,不看好美國經濟增長,導致價格下跌,收益率提高。
這幾天美國10年期國債短時間大漲,從4.0%漲到4.3%,中途一度漲超4.5%,就是第二種情況。
如今,美國企業巨頭、民主黨和共和黨的支持者心里都清楚,特朗普折騰一通,造成物價上漲、股市下跌、失業增加,競選承諾沒兌現。3年后可能就不會再選共和黨人,就算建工廠也需時間驗證,誰等得了3 - 8年建個服裝廠?
2026年中期選舉時,共和黨選情恐怕就危險,參眾兩院席位會有大變化。曾擁護特朗普的圈子已開始松動,馬斯克就發出刻薄言論,說白宮貿易顧問彼得·納瓦羅是白癡,比一袋磚頭還蠢。美國一個右翼智庫創始人奧倫·卡斯一直捍衛特朗普關稅政策,現在也犯嘀咕,說計劃執行不力會產生政治上不可持續的成本,失去公眾支持,破壞長期目標。
共和黨參議員蘭德·保羅說10%關稅就很糟糕,60%更不行。參議員泰德·克魯茲,也是參議院商務委員會主席,已全面批評特朗普,說這不僅對特朗普不利,對共和黨也不利,會帶來政治后果。
不過這兩天特朗普還很得意,4月8號他在籌款晚宴上說,關稅政策將迫使其他國家向美國提供一切,還說其他國家占美國便宜,現在輪到美國占便宜,所有人都排隊找他談,拍他馬屁。特朗普很愛說“拍我的馬屁”這話,2019年評價拜登,說拜登是好副總統是因為會拍奧巴馬馬屁;2022年給萬斯助選時說萬斯拍他馬屁想得到支持。但照現在情況發展,再過兩年說不定局面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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