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一個陌生人,連續(xù)四周購買大量食鹽,到底圖什么?」
春城超市的吳老板咬著指甲,疑惑爬滿了她蒼老的臉龐。
「他會不會在干什么違法的事?我該不該舉報?」
雨滴敲打著玻璃窗,小鎮(zhèn)上的流言蜚語像漣漪般擴散。
「不行,這事太蹊蹺了,我得向公安反映。」
警笛聲劃破了小鎮(zhèn)的寧靜,誰也沒想到,當(dāng)那扇門被撞開,眼前的景象會讓所有人都呆立當(dāng)場。
01
青山鎮(zhèn)的春天潮濕而陰冷,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鉆入骨髓的寒意,比北方的干冷更令人難以忍受。細雨時斷時續(xù),山巒上繚繞著一層朦朧的薄霧,像是披了一層輕紗。
鎮(zhèn)上的街道比往常更加冷清,行人們縮著脖子,步履匆匆,生怕多暴露在這濕冷的空氣中一秒鐘。
吳桂花的春城超市位于青山鎮(zhèn)中心的岔路口,店面三面是透明的玻璃墻,過往的行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琳瑯滿目的商品。從最初的只有二十平米的小雜貨鋪,經(jīng)過近二十年的經(jīng)營,如今已經(jīng)擴展到了一百二十平方米的規(guī)模。
每天清晨五點半,吳桂花就從溫暖的被窩里爬起來,熬一鍋香濃的米粥,炒兩盤可口的小菜,為還在沉睡中的老伴兒留好早餐,然后獨自踏著晨霧去開店。在整個青山鎮(zhèn),她是開門最早的店主,也是打烊最晚的一個。村里人都說,吳桂花的勤勞程度,能抵得上現(xiàn)在四個年輕人加起來的工作量。
這天上午九點多,春日的陽光穿透云層,透過玻璃窗灑進超市,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吳桂花站在收銀臺后整理貨架,雖然已經(jīng)五十五歲,但她的眼神依然炯炯有神,臉上的皺紋也不算太多。鎮(zhèn)上的人都說她精明能干,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討價還價。
「老吳,今天總算放晴了!」賣豆腐的趙師傅挑著擔(dān)子從超市門前經(jīng)過,向吳桂花喊道。
「是啊,這雨總算停了!趙哥,你家豆腐今天做得怎么樣?我家那口子前天還夸你家豆腐是全鎮(zhèn)最嫩的呢!」吳桂花笑著回應(yīng),抬頭看了看逐漸放晴的天空。
「哈哈,那是自然,四代傳下來的手藝呢!」趙師傅笑得見牙不見眼,「要兩塊嘗嘗嗎?」
「好啊,晚上回去給我家老陳做個豆腐羹。」吳桂花從柜臺下拿出一個小碗,接過趙師傅切下的兩塊雪白嫩滑的豆腐。
就在這時,店門「叮鈴」一聲被推開,一股涼風(fēng)卷了進來,打斷了二人的閑談。
吳桂花抬頭一看,是那個男人又來了。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心里暗自盤算: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幾次了?十二次?十五次?而且每次都買食鹽,從不少于十五袋。
「吳老板,老樣子,十五袋鹽。」男人聲音很低,像是害怕被人聽見。
趙師傅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看吳桂花,然后挑著擔(dān)子離開了。
吳桂花點點頭,轉(zhuǎn)身到貨架上取鹽。這個男人名叫鄭大山,四十五歲左右,中等個頭,皮膚黝黑,一雙手粗糙厚實,指甲縫里總有一些黑色的痕跡,看起來像是長期干重活留下的印記。
他總是穿著一件灰褐色的舊夾克,腳上穿著一雙沾滿泥巴的黑色布鞋。每次來店里,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眼神游移,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
「鄭老弟,你這是開飯館呢,還是做什么生意?一個月買這么多鹽。」吳桂花一邊將一袋袋鹽整齊地碼在柜臺上,一邊試探性地問道。她記得自己上次也問過類似的問題,但對方只是含糊其辭。
鄭大山眼睛閃爍了一下,搖搖頭,「不是做餐飲,家里用的。」
吳桂花心中冷笑,心想:一家子能用這么多鹽?就算開二十家飯店也夠嗆吧!她認真地清點著鹽包,「一共十五袋,三十元。」
鄭大山從褲兜里掏出一疊折皺的鈔票,小心翼翼地數(shù)了三十元遞過來。他的動作很緩慢,仿佛在數(shù)什么珍貴的東西。鈔票上有明顯的汗?jié)n痕跡,邊角都已經(jīng)卷曲磨損,但每一張都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起。
「謝謝吳老板。」他輕聲道謝,將十五袋鹽裝進一個大號塑料袋里,轉(zhuǎn)身離開了超市。
吳桂花站在門口,目送他遠去,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她記得這個鄭大山是八個月前才搬到青山鎮(zhèn)的,租住在鎮(zhèn)東頭那個年久失修的老院子里。那處院落年久失修,院墻斑駁脫落,大門都歪在一邊,常年沒人問津。鄭大山來了后,只是簡單地修繕了一下,就住了進去。
平日里很少見他在鎮(zhèn)上閑逛,這一個月來卻幾乎每三天就來買鹽,每次都是十五袋左右,從不還價,出多少錢就付多少錢。
「到底在搞什么鬼?」吳桂花自言自語道,心中的疑云越積越厚。
正當(dāng)她思索時,她的老顧客李嬸走了進來。李嬸是青山鎮(zhèn)出了名的八卦中心,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她今年五十出頭,雖然年紀不小,但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年四季都涂著鮮艷的口紅,遠遠就能看到她那一抹紅。
「桂花,聽說沒?東頭那個外地人,好像在搞什么名堂!」李嬸一進門就開始嚷嚷,聲音尖銳刺耳,像刀子劃過玻璃。
吳桂花立即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問:「你說的是鄭大山?」
02
「對對對,就是那個整天陰沉著臉的男人。」李嬸使勁點頭,像是搗蒜一樣,湊得更近了,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讓吳桂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家老頭子昨天路過他租的院子,說聞到一股怪味,又腥又咸,還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你說他該不會是在做什么違法的勾當(dāng)吧?」
吳桂花心頭一緊,「他這一個月在我店里買了差不多兩百五十袋鹽了。」
「兩百五十袋?」李嬸驚叫起來,聲音之大引得正在挑選餅干的顧客紛紛側(cè)目,「天哪!他要這么多鹽干什么?該不會是在制作那個什么毒品吧?我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有些毒品需要用大量化學(xué)原料和食鹽...」
「噓——小點聲!」吳桂花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不過...」她猶豫了一下,「我也覺得很奇怪。現(xiàn)在哪個家庭會用這么多鹽?」
「要不你報個警?」李嬸建議道,眼睛賊溜溜地掃視著超市里的其他顧客,「讓派出所的同志去調(diào)查一下,免得出了事咱們都脫不了干系。前年隔壁縣不是抓了個制毒的嗎?就是因為鄰居發(fā)現(xiàn)他購買了很多奇怪的化學(xué)品才被舉報的。」
吳桂花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她一向為人謹慎,不喜歡無事生非。但這事確實古怪,萬一真的是什么違法活動,她這個鹽的供應(yīng)者豈不是變成了幫兇?
「我再觀察幾天吧,」吳桂花終于說道,「畢竟人家也沒做什么明顯違法的事,我這一報警,要是誤會了,多尷尬啊。」
李嬸撇撇嘴,顯然對吳桂花的猶豫不以為然,「你啊,就是太老實了。現(xiàn)在這社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算了,不說了,我來買點醬油和醋。」
當(dāng)天下午,超市里的顧客比平時多。吳桂花接待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腦子里卻始終縈繞著鄭大山和那兩百五十袋鹽的事。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特別是李嬸提到的那股怪味,更讓她憂心忡忡。
「姐,你今天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啊。」傍晚時分,她的小妹吳麗來超市幫忙,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樣。
吳桂花嘆了口氣,把鄭大山買鹽的事情告訴了妹妹。
吳麗聽完,臉色也變了,「姐,這確實太反常了。我前幾天還在新聞上看到一則報道,說現(xiàn)在農(nóng)村地區(qū)出現(xiàn)了一些非法加工點,專門制造假藥和毒品。他們選擇在偏遠地區(qū)就是為了逃避監(jiān)管。」
「你說他真的會是...」吳桂花欲言又止。
吳麗把聲音壓得很低,「姐,你不如找陳隊長問問,他不是在派出所工作嗎?」
陳明是吳桂花的表侄子,在青山鎮(zhèn)派出所負責(zé)后勤工作,雖然不是正式警察,但也算半個「內(nèi)部人士」。
吳桂花想了想,點頭道:「也行,明天我去找他問問。」
第二天一早,吳桂花特意繞路去了派出所。陳明正在院子里清洗警車,看見吳桂花過來,連忙放下水管。
「表姑,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陳明笑著迎上前,「是不是店里又丟東西了?」
吳桂花搖搖頭,把鄭大山買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表侄子,「你說這事正常嗎?」
陳明聽完,表情也嚴肅起來,「確實不正常。普通家庭用鹽,一袋能用大半年。他一個月買兩百五十袋,除非是餐廳或者食品加工廠,否則絕對有問題。」他思考了一下,「表姑,最近縣里確實在嚴打制毒窩點,上個月剛在隔壁鎮(zhèn)抓了一個。他們就是用各種化學(xué)品和食鹽混合制作冰毒。」
吳桂花心頭一震,「那你說我該不該報警?」
「我建議您報一下,這種事寧可信其有。」陳明正色道,「要是沒問題,最多就是虛驚一場;要是真有問題,您這一報警可就立了大功了。」
「那...我該怎么報?直接打110嗎?」吳桂花有些忐忑。
陳明搖搖頭,「您寫個書面舉報材料,我給您送到刑偵中隊那邊,讓他們?nèi)ゲ椤D判模也粫f是您舉報的,保護您的隱私。」
吳桂花松了口氣,「那就麻煩你了。我回去寫好給你送來。」
當(dāng)天中午,吳桂花寫好了一份簡單的舉報材料,詳細描述了鄭大山一個月購買兩百五十袋鹽的異常情況,以及鄰居反映的奇怪氣味。她沒有署名,只在最后寫了「一位關(guān)心社會治安的鎮(zhèn)民」。
陳明接過材料,拍了拍表姑的肩膀,「您放心,警方會嚴格保密,不會讓人知道是您舉報的。」
吳桂花回到超市,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但晚上躺在床上,她卻怎么也睡不著。她想起鄭大山那雙粗糙的手,想起他說話時那種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又想起李嬸說的那股奇怪的味道...這一切讓她既擔(dān)心又害怕。
「但愿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吧。」她對著漆黑的天花板喃喃自語。
第二天早晨,青山鎮(zhèn)下起了蒙蒙細雨。吳桂花撐著傘走向超市,剛拐過街角,就看見一個穿制服的警察站在她的超市門前,正在向周圍的行人詢問什么。
「吳阿姨,早上好啊!」那警察見到她,立刻打招呼。是張小剛,一個年輕警察,剛從警校畢業(yè)不久,一臉的稚氣未脫。
「張警官,這么早就來了?」吳桂花有些詫異,也有點緊張,生怕別人看出什么端倪。
「吳阿姨,能借一步說話嗎?」張小剛神色嚴肅。
03
吳桂花連忙開門請張小剛進店,給他倒了杯熱茶。
「吳阿姨,我們接到匿名舉報,說有人在您這里大量購買食鹽,情況十分異常。」張小剛開門見山,「能詳細說說嗎?」
吳桂花心中一緊,難道陳明告訴他是我舉報的?她掩飾著自己的不安,裝作驚訝的樣子,「是嗎?誰舉報的?」
「這個不方便透露。」張小剛拿出一個小記事本,「據(jù)舉報,一個叫鄭大山的男子在一個月內(nèi)從您這里購買了約兩百五十袋食鹽,是這樣嗎?」
吳桂花點點頭,「確實有這回事。」她把鄭大山的購買情況詳細地告訴了張小剛,盡量表現(xiàn)得像是第一次談及此事。
「您覺得鄭大山這么做有什么目的?」張小剛詢問道,一邊在本子上快速記錄著。
吳桂花搖搖頭,「不清楚,我問過他,他說是家里用。但我實在想不通一個家庭怎么能用這么多鹽。」
張小剛合上筆記本,「好的,謝謝您的配合。我們會繼續(xù)調(diào)查的。請您暫時不要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包括鄭大山本人。如果他再來買鹽,請和往常一樣接待他,不要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
「明白了。」吳桂花點頭,心里卻七上八下的。
張小剛離開后,吳桂花才長舒一口氣。她沒想到警方反應(yīng)這么迅速,看來這事真的很嚴重。
接下來的兩天,鄭大山?jīng)]有出現(xiàn)在超市。吳桂花既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警方的調(diào)查進展如何。
第三天上午,鄭大山終于來了。他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依舊買了十五袋鹽。
吳桂花盡力裝作若無其事,但她注意到,鄭大山的眼神比以前更加閃爍,似乎在刻意避開她的目光。
鄭大山走后,吳桂花忍不住拿起電話,給表侄子陳明打了過去。
「小陳,警方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吳桂花壓低聲音問道。
「還在進行中。」陳明的聲音也很低,「我打聽到刑偵中隊已經(jīng)安排人監(jiān)視鄭大山的住處了,好像還派了便衣跟蹤他。不過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這是機密。」
「那...會不會是虛驚一場?」吳桂花有些憂慮。
「現(xiàn)在還不好說。」陳明頓了頓,「表姑,這幾天您還是小心點,盡量不要一個人去偏僻的地方,也別和鄭大山有太多接觸。」
掛斷電話,吳桂花的心更加不安了。她望著窗外的細雨,思緒萬千。如果鄭大山真的在制毒,那他會不會已經(jīng)察覺到什么?會不會對她不利?
正想著,李嬸又來了,神神秘秘地湊到吳桂花耳邊,「聽說了嗎?警察在盯鄭大山那個院子呢!」
吳桂花心頭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我家對門的王嫂子的女婿在派出所值班,昨天喝多了,說漏了嘴。」李嬸得意洋洋,「看來我猜得沒錯,那個鄭大山真的有問題!」
吳桂花連忙示意她小聲點,「這種事別亂傳,萬一是誤會呢?」
李嬸不以為然,「有什么誤會?一個正常人會一個月買兩百多袋鹽嗎?肯定有貓膩!」
吳桂花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借口要整理貨物,走開了。
但李嬸的話卻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顆不安的種子——如果鎮(zhèn)上的人都知道警察在調(diào)查鄭大山,那鄭大山會不會也知道了?他會不會采取什么過激行動?
這一天過得格外漫長。到了晚上,吳桂花早早關(guān)了店,匆匆趕回家。剛進院子,就看見丈夫陳建國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看。
「老吳啊,你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煩了?」陳建國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吳桂花心里一驚,「沒有啊,能有什么麻煩?」
陳建國嘆了口氣,「今天下午,派出所的高所長來找我,說你舉報了一個叫鄭大山的人,讓我最近多注意家里的安全。」
吳桂花氣得臉都白了,「這...這不是泄露我的隱私嗎?我當(dāng)時明明說了要匿名舉報的!」
「哎,你也知道,咱們這小鎮(zhèn),哪有真正的秘密?」陳建國搖搖頭,「高所長是好心,怕那個鄭大山知道是你舉報的,來找麻煩。」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吳桂花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陣無力。
「沒什么好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陳建國拍拍妻子的肩膀,「最近我早點回來陪你,明天找個鎖匠來換個結(jié)實點的門鎖。」
那天晚上,吳桂花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她一會兒擔(dān)心鄭大山會不會來找麻煩,一會兒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更擔(dān)心如果這一切只是誤會,她該如何面對鄭大山。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吳桂花就起床了。她做好早飯,叮囑丈夫今天早點回家,然后獨自一人去開店。
04
剛走到超市門口,她就發(fā)現(xiàn)門口的玻璃上貼了一張紙條。她顫抖著手拿下來,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為何要這樣對我?」
沒有署名,但吳桂花知道這一定是鄭大山留下的。她的心跳加速,雙手冰涼。這是威脅嗎?他知道是我舉報的了?他會不會來報復(fù)我?
吳桂花連忙掏出手機,給派出所打電話。電話那頭,張小剛聽完她的描述,語氣變得緊張起來:「吳阿姨,您先不要驚慌,我馬上派人去您那里。同時,我們會加強對鄭大山的監(jiān)控。您今天最好不要獨自一人待在超市,能請個人來陪您嗎?」
吳桂花點點頭,隨即意識到電話那頭看不見,「能,我讓我妹妹來。」
掛斷電話,吳桂花立刻給吳麗打了電話。吳麗聽說出了這種事,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過來幫忙。
不到半小時,吳麗就趕到了超市,后面跟著兩個穿便服的警察。
警察仔細檢查了超市的門窗和周圍環(huán)境,確認沒有異常后,對吳桂花說:「放心吧,我們會在附近巡邏,有任何情況立即報警。」
一整天,吳桂花都心神不寧。每當(dāng)有顧客推門進來,她都會下意識地繃緊神經(jīng),生怕看到鄭大山的身影。但直到晚上關(guān)店,鄭大山都沒有出現(xiàn)。
「姐,要不今晚你去我家住吧?」吳麗提議道,「我家離派出所近,更安全。」
吳桂花搖搖頭,「不用了,你姐夫在家呢。再說,警察不是說會盯著鄭大山嗎?」
吳麗雖然擔(dān)憂,但也尊重姐姐的決定。送走妹妹,吳桂花鎖好店門,快步走回家。
接下來的幾天,超市的生意明顯冷清了。鎮(zhèn)上的人似乎都聽說了什么風(fēng)聲,對吳桂花的超市避而遠之。鄭大山也再沒有出現(xiàn)。
吳桂花既松了一口氣,又更加憂心——他是放棄了報復(fù)的想法,還是在醞釀更大的行動?
第五天下午,陳明匆匆來到超市,神色緊張:「表姑,出事了!警方準備明天對鄭大山采取行動!」
「什么行動?」吳桂花緊張地問。
「破門行動!」陳明壓低聲音,「這幾天警方一直在監(jiān)視鄭大山的院子,發(fā)現(xiàn)他的行為越來越可疑。他幾乎不出門,院子里的怪味越來越重。今天上午,刑偵中隊長親自去敲門,敲了半天沒人應(yīng),但能聽到里面有動靜。中隊長懷疑他可能在銷毀證據(jù),決定明天一早申請搜查令,強行破門進入。」
吳桂花心頭一震,「這么嚴重?」
「嗯,上級很重視這個案子。」陳明神色凝重,「表姑,明天您最好不要開店,躲一躲。萬一真是制毒窩點被端了,鄭大山的同伙可能會報復(fù)您。」
吳桂花點點頭,但心里卻在想:我得親眼看看這一切的結(jié)果。無論是證實鄭大山真的在制毒,還是證明這一切只是誤會,她都需要一個答案。
第六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吳桂花就接到了陳明的電話:「表姑,行動提前了!昨晚派出所接到舉報,說鄭大山的院子有濃煙冒出,懷疑他在焚燒證據(jù)。所長直接聯(lián)系了消防隊,準備馬上行動!」
「在哪里?我也要去!」吳桂花急切地問。
「就在鄭大山租的院子,鎮(zhèn)東頭那個破舊的宅院。」陳明勸道,「表姑,您還是別去了,太危險了!」
但吳桂花已經(jīng)下定決心,「我必須去看看!」
掛斷電話,吳桂花簡單梳洗后,快步朝鎮(zhèn)東頭走去。天空還是陰沉沉的,細雨綿綿,道路濕滑。她小心翼翼地走著,心跳如擂鼓。
遠遠地,她就看見一群人圍在鄭大山租住的老院子外。有穿制服的警察,有身著橙色制服的消防員,還有不少看熱鬧的鎮(zhèn)民。
院子門口停著一輛警車和一輛消防車,警燈閃爍著刺眼的藍光。
吳桂花擠進人群,看見張小剛正和幾位消防員說著什么。院子的大門已經(jīng)被打開,但里面的房門似乎還關(guān)著。
「張警官!」吳桂花叫住張小剛。
張小剛回頭,見是吳桂花,點點頭,「吳阿姨,您來了。我們正準備破門進去,已經(jīng)敲了很久的門,沒人應(yīng)答,但里面確實有動靜和氣味。」
「什么氣味?」吳桂花緊張地問。
「說不上來,」張小剛皺眉,「有點咸腥味,還有一種刺鼻的氣味,像是某種化學(xué)品。高所長懷疑可能真的是制毒窩點,已經(jīng)叫來了消防支援,準備破門了。」
吳桂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己是期待警察找到違法證據(jù),還是希望這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05
「準備好了嗎?」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是派出所所長高明,五十五歲左右,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寫滿了嚴肅。
消防隊員們點點頭,拿起破拆工具。高所長一揮手,「行動!」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撞開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立刻從里面涌出來,撲面而來。
「這是……」高所長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其他人也跟了進去。
吳桂花站在門外,緊張地等待著。只聽里面?zhèn)鱽硪魂圀@呼和議論聲,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這是什么情況?」她聽見張小剛驚訝的聲音。
吳桂花再也忍不住,也跟著走進了房間。
一進門,她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