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文學獎、“五個一工程”獎、魯迅文學獎,中國出版政府獎等主要獎項獲得者阿來,是中國當代文學標志性作家之一。今天,在復旦大學新聞學院舉行的阿來作品研討會以“人是出發點,也是目的地”為題,全面深入研討其作品的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阿來認為,“人是出發點,也是目的地”,就與他自己從事文學創作的體會有關。
阿來從1982年開始文學創作, 至今創作生涯已逾四十年, 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塵埃落定》《空山: 機村史詩 六部曲》《格薩爾王》《瞻對》等等,他的作品以獨特的敘述視角、詩性的語言、宏大的歷史視野和廣博的文化內涵而為人稱道。“從事文學對我自己是一個建構和解放,我從文學中知道另外的世界,但是從事寫作就是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更加深入,求名求利就會通向虛無和庸俗。”阿來這樣解釋自己的寫作,“我想通過文學寫作把自己變成一個更符合人的基本定義的人,而不是某一個文化影響下的人。文化的影響下,人可能鐘愛、忠誠,也可能偏激、狹隘,我們有沒有一個既基于文化,同時又能夠超越這種文化的,既基于個人生存和發展,但是同時非常多的想象和對于社會的理解?我就是在這樣的道路上奔走。”
作家阿來
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江蘇省作家協會主席畢飛宇提醒大家不要忘記:“阿來最起碼在6歲之前不使用漢語。雖然《塵埃落定》如此偉大,如此重要,但是我發現作為小說家的阿來,他的漢語水平在50歲之后依然在提升,這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
“阿來40多年多面的文學創作,既是豐富多彩,同時又具有自己統一的特征,在藝術上也有一貫的風格,也有共同的氣質、相近的品質,從而形成他個人無可替代的,可以說他一個人創造了一個文學世界或者某種文學生態。”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全國政協文化文史和學習委員會副主任閻晶明認為。
阿來對生態的反思和感悟尤其深刻,在其創作中既書寫美好的自然狀態也描繪現代性對自然生態破壞的面貌,充滿了對人與自然之間和諧美好共同發展的向往之情。阿來說過,文學是為了給這個世界增加更多美好的教育,于是他用小說去懷念生與死,鐵與血的浪漫,以詩歌為炬,照亮精神的高地,用散文帶讀者見花見草見萬物。中國作家協會小說委員會副主任潘凱雄把阿來譽為“大自然的人文伴侶”。他和阿來在室外散步時,走著走著阿來這個人就突然消失,仔細一看,他不是蹲在路邊對著某朵花拼命拍照,就是溜達到公路下面溝溝岔岔在端詳某種植物。在交談中潘凱雄才知道,阿來的手機中存有各種各樣花花草草的照片有幾萬張之巨,“這些花草,有的已經在他作品中有所呈現,有的恐怕還深藏于他龐大的創作計劃之中。”
廣東省作家協會主席謝有順認為,阿來作品中所寫的關乎人類深沉情感的部分,恰恰是最能打動人的。在小說《蘑菇圈》里,阿媽每次把最大的蘑菇留下不摘走,別人以為她眼神不好,其實不是,她說山里的東西人要吃,鳥也要吃,這些留給鳥吃。“摘蘑菇的動作像對待人一樣,充滿愛惜疼惜,輕輕抹掉表面的雜物放在籃子里,那些沒有完全開放的小蘑菇,她還要用草遮起來,說著‘下次我不能再來看你了’。”
讓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張莉印象特別深刻的是阿來在《四姑娘山行記》中的一個細節,牧民跟阿來說“這個牲口很有靈性”,阿來糾正“它不是牲口,它是馬。”中午,阿來吃了烤土豆,吃了午餐肉,他剩下了半張餅,給了馬。張莉認為,在這樣一個空間中當“牲口”被置換為“馬”時,代表作家對什么是人和自然的關系,什么是人和動物的關系,有了重新的認知,他在不斷用細節的方式處理什么是自然。“自然不是謳歌、贊美、書寫的對象,自然就是我們生活的空間和家園。”
活動由中國作家協會創研部、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四川省作家協會、浙江出版聯合集團共同主辦。
原標題:《四十余年創作,他用小說寫鐵血浪漫,以詩照亮精神,以散文見花草》
欄目編輯:華心怡
來源:作者:新民晚報 徐翌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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