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談背景：

這是馬斯克在2003年，也就是22年前的一場演講。也是AskMusk整理的馬斯克演講原始視頻合集中的第3集。

當時，SpaceX剛剛成立，幾乎沒有人意識到這家公司將徹底改變商業太空，甚至人類的太空探索進程。馬斯克在這場由斯坦福大學工程學院主辦的演講中，提出并回答了一個核心問題：為什么幾乎所有技術領域都在進步，太空探索領域卻似乎出現了停滯？并給出了他的解決方案。

現在，回頭看這場演講，會驚人地發現：盡管過程非常坎坷，但SpaceX一直按照當初馬斯克設定的路線在發展。

以下為演講視頻（約48分鐘），Enjoy:

Source：Stanford
編譯：AskMusk 小魚

00:00 個人背景和早期經歷

00:42 Zip2的創立與發展

01:46 Paypal的創立與成長

08:49 太空探索的現狀和問題

17:21 創業型太空活動的潛力

21:05 SpaceX的目標與計劃

24:12 Zip2和PayPal的相似性

28:03 太空行業進入門檻與挑戰

31:32 PayPal和SpaceX客群差異

45:34 成本降低與創新

演講全文:

我會盡量讓這個內容盡可能有趣。如果你喜歡太空，你會喜歡這個演講。所以，先簡單介紹一下我的背景，然后主要講講我們在太空領域做的事情。

我最初從加州出來是為了在斯坦福大學做能源物理研究。但 1995 年，我暫時擱置了這個計劃，去創辦了 Zip 2。關于 Zip 2，我會講一下它的四個階段，具體發生了什么。

1995 年，互聯網還遠不是一個明確的商業機會。事實上，我接觸的大多數風險投資家甚至都沒聽說過互聯網，這聽起來很奇怪。但在 Sand Hill Road（風險投資聚集地），我確信互聯網會是一個巨大的商業機會，而且是那種很久才出現一次的機會。

于是，我申請了休學，給自己兩個季度的時間。如果不行，我就回學校繼續學業。實際上，當我跟我教授說這個計劃時，他告訴我：“我覺得你不會回來了。”這成了我們在 Aberdeen 的最后一次談話。

當時沒有太多浪費時間的機會，而唯一能參與互聯網的方式就是創辦一家公司，因為當時沒有太多公司可以加入，除了 Netscape 和一兩家其他公司。

我想到，媒體行業可能會需要幫助他們把內容從紙質媒體轉化為電子形式，而他們顯然有錢。如果我們能找到方法幫助他們把內容搬到互聯網上，這會是一個明顯的盈利方式。當時互聯網上沒有廣告收入，所以這就是 Zip 2 的基礎。我們最終為媒體行業開發了很多軟件，主要是面向紙質媒體行業。

我們有投資者和客戶，比如赫斯特公司、奈特麗德，以及美國大多數主要的紙質出版商。我們把公司做起來了，然后在 1999 年初，我們有機會把它賣給康培克公司，基本上以大約 3 億多美元現金的價格出售了公司。這種貨幣（現金）我強烈推薦。

但我想在 Zip 2 之后做點更大的事情。出售之后，我開始思考 1999 年初的機會在哪里。我覺得金融服務業還沒有太多創新。錢是一種低綁定的東西，你不需要大型基礎設施改進就能處理它。它實際上只是數據庫中的一條記錄，而紙質貨幣只占所有貨幣的一小部分。所以它應該很容易在互聯網上進行創新。

于是，我們想到了一個整合所有個人金融服務需求到一個網站上的想法，比如銀行服務、經紀服務、保險服務等。這是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但我們解決了大部分相關問題。

然后我們有一個小功能，只花了一天時間開發，就是通過電子郵件轉賬。這樣你就可以輸入一個電子郵件地址或任何唯一標識符，轉賬資金、股票或共同基金等。如果你試圖轉賬給一個沒有賬戶的人，系統會轉發一封電子郵件，告訴他們：“嘿，為什么不注冊并開個賬戶呢？”

每當我們展示這兩個功能時，我們會說：“看，這個功能我們花了很多精力做的。”看看你如何在一頁上看到你的銀行賬單、共同基金、保險等，看看有多方便。但人們回家后會說：“順便說一下，我們還有這個功能。”你可以輸入這些電子郵件地址并轉賬。他們會覺得很酷。于是，我們把公司的業務重點放在電子郵件支付上，公司當時叫 X.com。

后來還有另一家公司叫 Confinity，他們最初做的是 PalmPilot 加密技術，然后他們有一個演示應用，可以使用 PalmPilot 的紅外端口從一個設備發送代幣支付到另一個設備。他們還有一個網站叫 PayPal，可以核對通過紅外發送的支付。

他們發現，網站部分比 PalmPilot 加密技術更吸引人，所以他們開始轉向這個方向。然后在 2000 年初，X.com 收購了 Confinity，大約一年后，我們把公司名字改成了 PayPal。這就是 PayPal 的大致發展過程。

PayPal 是一個很好的病毒式營銷案例。一個用戶會成為你的銷售員，去拉來其他客戶。客戶越多，增長越快，就像培養皿里的細菌一樣呈指數級增長。事實上，我在運營 PayPal 的前兩年，我們在第一年之后上線，到第二年底已經有了 100 萬客戶。

我們沒有銷售團隊，也沒有市場副總裁，沒有花一分錢做廣告。去年 2 月，PayPal 上市了，我們是唯一一家在去年年初上市的互聯網公司。上市過程還算順利，但我們經歷了比任何公司都多的 SEC（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審查，創下了 SEC 審查的紀錄。這正好是在安然事件前后，當時有很多企業丑聞，他們對我們進行了嚴格的審查。

然后在大約 6 月或 7 月，我們和 eBay 達成協議，把公司賣給 eBay，以大約 45 億美元的價格出售。按今天的股價算，我們大概值 30 億美元。所以結果還不錯。

這是一張 Paypal 的老照片，拍攝于 2000 年，照片中的每一個人的職位都是工程師或者叫做 coder。你看他們每個人都臉上都是開心的笑容，他們應該想不到在不到十年的時間里，他們會變成百萬、千萬或者億萬富翁。

去年年初，我開始研究太空領域，試圖弄明白為什么自阿波羅計劃以來，我們沒有取得更多進展。在 20 世紀 60 年代，我們從幾乎一無所有到把人送上月球，但 70 年代、80 年代和 90 年代，我們停滯不前。我們現在甚至無法將人送入低地球軌道，這與其他所有技術領域的進步完全不符。

技術領域，比如計算機，70 年代初的電腦會占滿這個房間，但它的計算能力還不如你的手機。幾乎所有技術領域都有所進步，為什么這個領域沒有進步？我開始研究這個問題。

最初，我想也許這是一個資金問題，而資金可以通過激發公眾支持來解決。一個激發公眾對太空興趣的方法是進行一次私人資助的火星任務。我們設計了一個成本約 1500 萬到 2000 萬美元的任務，這不算很多錢，但大約是 NASA 低成本任務的十分之一。

這個任務叫“火星綠洲”，我們會發送一個小的機器人著陸器到火星表面，帶著種子和脫水營養凝膠。著陸后會加水，你就會有植物在火星的輻射和重力條件下生長，同時你也會維持火星表面的生命支持系統。這對公眾來說會很有趣，因為他們會對“最”字紀錄感興趣。

這將是生命旅行最遠的一次，也是火星上的第一個生命，所以非常有意義。但當我開始研究發射載具時，美國成本最低的載具是波音的德爾塔 2 號，成本約 5000 萬美元，這有點貴。于是我三次前往俄羅斯莫斯科，去看能否購買俄羅斯的發射載具。

我去莫斯科談判購買翻新的洲際彈道導彈，這是一次非常有趣的經歷。我們確實達成了一個協議，但有很多與協議相關的復雜問題，讓我對風險感到不安。所以當我第三次回來后，我想：“好吧。”為什么俄羅斯能制造低成本的發射載具？又不是我們開俄羅斯汽車、坐俄羅斯飛機或用俄羅斯廚房電器。

我上次買俄羅斯的東西是什么時候？是伏特加。所以我認為美國是一個很有競爭力的地方，我們應該能造出一個成本高效的發射載具。于是我組織了一項可行性研究，研究團隊由參與過過去三十年所有主要發射載具開發的專家組成。我們在幾個周六反復討論，從去年年初開始，試圖弄清楚解決這個問題的最佳方法，不僅是發射成本，還有發射可靠性。

這項可行性研究剛好在我們同意把 PayPal 賣給 eBay 的時候完成。所以，與這次出售同時，我搬到了洛杉磯，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航空航天產業集群，比娛樂產業或其他任何產業都大。

簡單談談太空以及現在的狀況。顯然，美國政府載人航天探索處于不太好的狀態。剩下的三架航天飛機都停飛了，看起來首次飛行可能只能在一年后。我們有一個極其昂貴的飛行器，而且非常危險。比如，它的乘員艙是側裝的，所以如果發生爆炸，基本是瞬間死亡。還有固體火箭助推器，一旦點燃就不能關閉，這有點像預先混合燃料和氧化劑本身就很危險。

再入大氣層時的機翼和控制面必須保持精確的攻角，即使一瞬間偏離都會讓整個飛行器解體。所以，它沒有逃生系統，如果出問題，你就完了。而且成本高得離譜，難以想象。航天飛機項目把所有部分加起來大約是每年 40 億美元。你可以用這個數字除以每年的飛行次數，比如如果每年飛行四次，那么每次飛行的成本大約是 10 億美元。

未來的計劃顯然必須繼續建造空間站，所以我們還會繼續飛行航天飛機，但可能只是最低限度的飛行次數，僅滿足發射需求。長期計劃還包括一個叫“軌道太空飛機”的項目，其中一個選項是使用艙式飛船。

所以也許應該叫“軌道太空艙”。基本想法是制造一種更便宜、更安全的飛行器，特別是它將配備一個逃生系統。如果出現問題，你可以中止任務并安全逃生。但缺點是它仍然非常昂貴，每次飛行的成本估計在 3 億到 4 億美元之間。其中 2 億美元單獨用于波音公司的德爾塔重型可擴展助推器，這是一個 150 億美元的開發項目，預計需要 9 到 10 年才能完成。

通常情況下，項目很少能按時、按預算完成，所以我認為很難在 150 億美元和 2012 年的時間表內完成。

再說說世界其他地方的情況，比如俄羅斯。聯盟號是我們進入空間站的唯一途徑，它便宜得多，也安全得多。這個系列有著非常好的安全記錄，乘員艙是頂部安裝的，有逃生系統，沒有機翼或控制面可能出問題。總的來說，這是一個相當好的系統，估計成本約為每次飛行 6000 萬美元，比航天飛機便宜一個數量級。

限制他們的因素顯然是俄羅斯經濟的疲軟，這讓他們很難在經濟規模只有比利時大小的情況下開展雄心勃勃的項目。

所以，中國可能是目前太空領域最有趣的事情。本月，中國預計將成第三個將人類送入太空的國家，這將使他們成為第三個將人送入軌道的國家，而且他們在這個項目上投入了大量資金和努力。

如果有什么能刺激人類太空探索的話，很可能就是中國在太空的雄心壯志。希望美國人會有一種感覺，就是我們至少要跟上中國。他們不僅有近地軌道的宏偉計劃，還計劃建立空間站，在火星上建立基地，最終將人類送上火星。

所以在美國，我認為可能最終超越所有這些的是創業型太空活動，這些活動由自由企業精神引領。這里有一個類比，就像 DARPA 作為互聯網的最初推動力，并資助了互聯網的初期發展，可能 NASA 也做了類似的事情，開發了一些基礎技術。

一旦我們能把商業企業帶入這個領域，我們就會看到像互聯網那樣的加速發展。所以有幾個認真的發射載具項目正在進行：

1. Burt Rutan 的 Scaled Composites 公司：他是世界上頂尖的飛機設計師之一，開發了一種亞軌道飛行器，他們實際在莫哈韋飛行，這是一個 X 大獎級別的飛行器。

2. John Carmack：他編寫了《雷神之錘》和《毀滅戰士》，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軟件工程師之一。他正在開發一種垂直起降的 Tycho 計劃飛行器。

3. 杰夫·貝索斯：他上周剛來過這里，是一個巨大的太空倡導者。據我所知，他打算在未來 20 年里花費大約 10 億美元用于太空探索。

4. 這個項目據說是保羅·艾倫資助的，所以也有很多資本進入這個創業太空領域。唯一的缺點是，這種架構不太可擴展，對于進入軌道的需求來說，這只是一個亞軌道飛行器。

對于軌道飛行器，還有 John Carmack 的努力，他有點不敬，這是他網站上的話。他的飛行器是垂直起降的開放式飛行器。對于一個沒有航空航天工程背景的人來說，他取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進展，幾乎是和幾個朋友一起做的。

要進入軌道，這需要大幅提高質量效率和發動機效率，還需要可兩級飛行器。我相信在座的幾乎都知道杰夫·貝索斯，他是一個非常大的太空愛好者。事實上，他的高中畢業演講是關于人類擴展到其他星球的必要性，這對理解這一點很重要。（馬斯克在心里應該是欣賞貝佐斯的）

這是我們的努力。我們花的錢比之前提到的三個實體在某些情況下可能多一個數量級，因為我們做的事情難度高一個數量級。我們正在建造一個軌道發射載具，兩級軌道發射載具，非常高效的發動機，非常高的質量效率。

我們的目標是衛星發射市場，所以我們的方法是把它做成一個穩健的商業項目。基于一個已知的市場來制定戰略計劃，基于一個我們確定存在的市場：將小型和中型衛星送入軌道。然后以此為收入基礎，我們將進入載人運輸市場。公司的長期目標肯定是載人運輸。

我認為明智的策略是先從貨物運輸開始，也就是衛星發射服務。我們的最終偉大目標是建造土星 5 號的繼任者，建造一個超重型運載火箭，可以用于建立月球基地或執行火星任務。這將是圣杯級的目標。

在右上角你可以看到我們發動機的測試點火，我們的主發動機叫梅林，大約產生 75,000 磅的推力，在海平面。這是我們的第二級發動機，大約 7500 磅的推力，在真空中。

這是我們的第一級燃料箱，這是我們的發射序列的加速版本。我們的首次發射將在明年 3 月，從 SpaceX 發射場范堡空軍基地發射一顆海軍衛星。值得注意的是，通常發射載具公司無法在首次發射時獲得付費客戶，但我們做到了。這也是 SpaceX 的獵鷹開發項目，這是歷史上最快的發射載具開發項目，包括戰時。

Zip2和PayPal的共同點在于，它們都以軟件為核心技術。它們都位于帕洛阿爾托，我們以類似的方式構建了這兩家公司，采用小團隊、扁平化管理，每個人都有類似的辦公環境。我們強調“最佳想法勝出”，而不是因為提出者是誰。當然，有時我覺得應該由我來決定。我們所有人都是股權持有者。如果兩條路徑沒有明顯優劣，我們就選擇一條并堅持下去。有時我們會選錯，但通常快速決策比無休止的猶豫更好。

我們不太擔心知識產權、法律文件等，而是專注于打造最好的產品。無論是Zip2還是PayPal，我們都對產品體驗非常執著。這種執著比龐大的銷售團隊或營銷噱頭更有效。

太空行業的進入門檻很高。復雜的監管結構是一個主要挑戰。發射工具與洲際彈道導彈幾乎沒有區別，因此受到嚴格監管。這當然是必要的，但有時監管會顯得不理性。在硅谷，我們習慣了幾乎不受監管的環境，但在太空行業，你必須面對這些規則，即使它們看起來不合理。盡管如此，我們的開發過程總體上還算順利。

為什么將東西送入太空這么貴？火箭需要達到的能源和速度要求極高，幾乎沒有容錯空間。通常，發射工具的起飛質量中只有2%能到達軌道。這意味著如果你的計算有2%的誤差，整個任務就會失敗。這就是為什么火箭開發如此昂貴。此外，低發射頻率也增加了成本。如果每年有數千次發射，成本會低很多，但這是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最終，我認為火箭的成本應該比現在低得多，而SpaceX的Falcon每次發射售價約600萬美元，而我們的競爭對手Orbital Sciences的Pegasus每次發射約2500萬美元，但能力更弱。Falcon在進入太空的成本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PayPal的客戶群體與SpaceX完全不同。PayPal是面向消費者的，而SpaceX的客戶群體非常有限。這意味著每次火箭銷售都需要大量的思考和準備，而且火箭業務不太可能通過病毒式營銷傳播。我認為一個成功的創業者需要具備多種特質。對我來說，對產品質量的執著非常重要。此外，喜歡你所做的事也很重要。如果你不喜歡，生活太短暫了。如果你喜歡，你甚至在不工作的時候也會思考它。SpaceX目前有大約30人，我們負責所有設計、分析、集成、測試和發射操作，但像焊接和重型機械加工這樣的重體力工作，我們外包給其他公司。

我們沒有律師。我們處理的監管事務非常技術性，類似于讓一架飛機通過FAA認證。我們的文件非常復雜，如果交給別人，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

沃頓商學院的學位對我有幫助嗎？我認為商學院教會了你很多術語和概念，這些概念你可能需要通過實踐來學習。無論是在學校還是通過實踐，你都可以學到如何成功創業。但關鍵是要致力于學習你需要知道的東西，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伯克利。

Falcon火箭的能力與中國的長征火箭或航天飛機并不完全可比。Falcon屬于輕型發射工具，而航天飛機屬于重型發射工具。但與Orbital Sciences的Pegasus相比，Falcon的價格為600萬美元，而Pegasus為2500萬美元，能力更弱。我們通過數百項小創新和改進降低了成本，同時保持了一個非常精簡的組織結構。

關于PayPal，我們需要與許多外部系統建立聯系，比如信用卡系統、聯邦儲備系統、欺詐數據庫等。這些都需要時間來完成，但開發軟件和與外部供應商建立聯系是同時進行的。我認為重要的是盡量不要將依賴項串行化。如果可以將盡可能多的元素并行處理，這可以顯著加快時間線。

我們為PayPal系統申請了一些專利，但它們從未真正重要。專利主要用于防御，而不是進攻。在軟件行業，尤其是生命周期較短的行業，專利的相關性較低。

我認為太空采礦和太空太陽能是兩個不太現實的方向。如果你計算將物質或能量從太空帶回地球的成本，經濟上根本不合理。可能最大的機會是我們決定在月球或火星上建立基地，特別是如果它是一個自給自足的文明，這將是一個巨大的機會，可能是萬億美元級別的。

政府方面，我不知道，也許我們正在被監視，但顯然，我們有一些限制，比如我們只能雇傭擁有美國綠卡或公民身份的人。我們不能雇傭沒有永久居留權的人，尤其是如果他們不能被監禁，他們不會讓你參與火箭相關的工作。與任何外國國民交談，我們需要從國務院獲得技術轉讓協議。我們的第二次發射實際上是一個非美國政府的發射，我們花了六個月才獲得國務院的批準，僅用于與他們進行合同討論。這確實是個問題。

在PayPal的案例中，我們收到了幾份收購報價，尤其是在IPO之前，但這些報價都低于我們上市后的市值。所以我認為公開市場的一個好處是，它為公司提供了一個客觀的價值。當你是私人公司時，很難說你的公司值多少錢，但當你上市時，你的價值就是市場說的那樣。

eBay在上市前多次提出報價，但都低于我們的實際價值，這最終解決了分歧。然后我們賣給了他們。

1995年的夏天，我寫了一些軟件，試圖讓互聯網變得有用。我開發了一個可以在互聯網上獲取地圖和方向的工具，然后是一個在線內容聚合系統，有點像一個非常先進的博客系統。然后我們開始與小型報紙和媒體公司交談，我們開始獲得一些興趣。一半的時候，人們會問“互聯網是什么”，但偶爾有人會感興趣，并給我們一些資金。當時只有我們六個人：我、我從加拿大叫來的弟弟，以及我媽媽的一個朋友。還有三個銷售人員，我們通過在報紙上登廣告雇傭的。當時非常艱難。我沒有錢，實際上我負債累累。我甚至負擔不起住宿的地方，所以我租了一個辦公室，因為那比住處便宜。然后我睡在沙發床上，在YMCA健身房鍛煉和洗澡。那是我身體最好的時候。樓下有一家小型ISP，我們鉆了個洞，用一根空調電纜連接，以每月100美元的價格獲得了互聯網連接。我們的開支非常小，但收入比開支還多。所以當我們與風險投資家交談時，我們實際上可以告訴他們，我們有一個非常小的燒錢速度，而且我們還有一筆非常小的收入。

左圖為馬斯克的弟弟金博爾，右圖為馬斯克

當你去和VC談時，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們沒有一個銀彈可以解釋為什么我們的發射工具更便宜。我們真的專注于全面降低成本。首先，我們30人的公司開銷比洛克希德或波音小得多。即使我們做的一切都一樣，我們也肯定會更便宜。然后，我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考慮到了簡單性。簡單性不僅提高了可靠性，也降低了成本。如果你的組件更少，出問題的可能性就更小，成本也更低。我認為我們的空氣框架有一個相當顯著的創新，這是一個半壓力穩定的單殼結構，具有可變的皮膚厚度和共同的隔板。如果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那就很好，但結果是它非常便宜，非常高效，易于測試，而且相當可靠。

我們的航空電子系統是一個例子，我們使用以太網在飛行器內部通信。這聽起來可能不是什么大創新，但在發射工具中這是個創新。其他發射工具通過這些貫穿整個飛行器的串行電纜進行通信。這些巨大的銅束像你的手臂一樣粗，貫穿整個飛行器，這使得它又重又貴。像這樣的事情，當你把它們加起來時，會帶來巨大的不同。

不，我不認為SpaceX適合第一次創業。這是一個高級創業項目。而且很多人說，最快的方式是在航空航天行業賺錢，就是從大錢開始。希望這不會發生。

——演講完——

注：問馬將持續收錄和更新馬斯克歷年來的講演和訪談，同時只對原始內容做中文字幕翻譯，不做任何切片和加工，不加入任何主觀觀點。力求提供一個完整和原始的馬斯克講演和訪談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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