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沈月轉身問出那句話時，林教授的手停在半空。"你身體還可以嗎？"新婚夜的問題讓空氣凝固。

林教授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已經預料到這一刻。誰能想到，一個月前，他還只是病床上的一個將死之人，而她只是一個替班的護士。

更沒想到，他的回答會徹底改變這場婚姻。

01

"林教授，該吃藥了。"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位陌生的護士端著藥盤走了進來。林崢看著她，眉頭微蹙，沒有伸手。

"齊護士呢？"

"齊護士家里有急事請假了，我是替班的沈月。"陌生護士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卻比其他護士多了幾分溫度。

林崢沉默地接過藥，眼神仍停留在床邊的書上。六十八歲的他不喜歡打亂自己的生活節奏，更不習慣陌生人的闖入。住院兩周，他已經習慣了齊護士雷打不動的作息表。

"您在看《瓦爾登湖》？"沈月收拾床頭柜時，目光落在那本書上，"梭羅的孤獨是一種選擇，而不是命運。"

林崢抬頭，第一次正視這個替班護士。五十歲左右，沒有濃妝，眼角有了些細紋，卻掩不住眼中的光彩。

"很少有人能理解梭羅。"林崢說。

"也很少有人會在摔斷腿后依然堅持閱讀西方哲學。"沈月微笑著走出病房。

那天晚上，林崢失眠了。他躺在病床上，想起那個叫沈月的護士。她身上有種特質，與這消毒水味的醫院格格不入。

第三天清晨，林崢醒來時看到窗邊的沈月。她站在那里，手中的素描本上正勾勒著窗外的日出。察覺到他的目光，她慌忙合上本子。

"抱歉，我以為您還在睡覺。"

"你畫畫？"

沈月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業余愛好，醫院清晨的光線很美。"

林崢沒想到自己會說："我想看看。"

從那天開始，他們有了更多交集。沈月會在查房后與他短暫交談，或推薦一本書，或討論一幅畫。林崢得知她離異多年，獨自撫養女兒，如今女兒已在國外工作。單調的醫院生活因她而生動起來。

出院前一天，林崢問："下周我有個退休講座，關于西方美學，你有興趣嗎？"

沈月愣了一下，隨即微笑："當然，我很樂意。"

02

階梯教室里座無虛席。林崢站在講臺上，聲音平穩有力，絲毫看不出這是一位摔傷初愈的老人。他講述著美學的演變，偶爾穿插幾句幽默，引得學生們輕笑。

沈月坐在后排，專注地聽著。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林崢——不是那個病床上的虛弱老人，而是一位充滿智慧與魅力的學者。

講座結束后，林崢邀請她參觀自己的藏書室。

"我住在學校附近的教師公寓，四十年沒換過地方，書倒是越堆越多。"

公寓不大，卻整潔有序。藏書室的墻壁被書架占滿，一張古舊的紅木桌上攤著幾本翻開的書和筆記。角落里放著一架鋼琴，積了些灰塵。

"很久不彈了。"林崢順著她的目光解釋，"老伴走后，就沒什么興致。"

沈月這才注意到墻上掛著的合影——林崢與一位溫婉女子的黑白照片，看起來是年輕時的合影。

"癌癥，走得很突然。那之后，孩子們也各自有了家庭，很少回來。"林崢語氣平淡，仿佛在講述他人的故事。

沈月輕輕撫過鋼琴鍵盤："我會一點點，不過很久沒練習了。"

林崢眼睛一亮："彈一曲吧。"

簡單的《月光》在沈月手下流淌而出。曲畢，林崢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真美。"他輕聲說。沈月不確定他是在評價音樂，還是彈琴的人。

之后的日子，兩人見面的頻率增加了。有時是美術展，有時是咖啡館，偶爾只是公園里的一次散步。沈月驚訝于林崢的活力和學識，而林崢則欣賞她的才華和堅韌。

"沈阿姨，老師最近精神好多了。"林崢的一位學生偶然遇到他們，打趣道，"我們都在猜是誰讓林老師重獲青春。"

沈月臉紅了，而林崢只是笑著搖頭。

然而好景不長。一天傍晚，林崢忽然在公園長椅上暈倒。送醫檢查后發現是心臟問題，需要長期觀察。

醫院病房又成了他們的相見之處。沈月經常下班后來探望，有時帶著自制的湯，有時帶來新出版的書籍。

"你不必這樣。"林崢虛弱地說。

"我想這樣。"沈月回答，輕輕握住他的手。

03

"媽，你瘋了嗎？他都六十八歲了！"

沈月的女兒怡然通過視頻電話，表情震驚而憤怒。國外的工作讓她無法立即趕回，但阻止母親的決心絲毫不減。

"他只比我大十八歲，但比你爸對你好一萬倍。"沈月平靜地回應。

"你知道別人怎么說嗎？說你是為了錢，是倒貼！"

沈月苦笑："我是護士，收入穩定，不缺錢。林教授也只有退休金和一套公寓，算不上富裕。"

視頻那頭的怡然沉默了片刻："媽，你認真的？"

"我只是覺得，一個人走過半生，遇到能心平氣和聊天的人，已經很難得了。"

掛斷電話后，沈月坐在陽臺上發呆。她理解女兒的疑慮——畢竟那是一段跨越十八年的情感，在許多人眼中不可思議。

朋友們的態度也不一致。有人支持她追求晚年幸福，有人則委婉勸阻，更有人在背后竊竊私語。醫院里的同事看她的眼神也變了，有好奇，有羨慕，更多的是不解和審視。

林崢的家人得知兩人關系后，反應更為激烈。他的兒子直接找到醫院，質問沈月的意圖。

"我父親一輩子為人師表，晚年竟被你這樣的女人盯上。"林崢的兒子冷冷地說，"他有退休金、有公寓，還有我們家的老宅，這些是不是你的目標？"

沈月沒有反駁，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林教授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我從不過問。我只是覺得，人生苦短，能有人陪伴走過余生，是件幸福的事。"

林崢得知此事后很是憤怒，第一次與兒子大吵一架。但這也讓沈月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她五十歲了，還有大半輩子要過。而林崢已經六十八歲，健康狀況堪憂。她是否做好了準備，面對可能的照顧、病痛，甚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