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聽到酒店門口傳來的騷動,江槐心下一沉,抬眼望去,便見自己的坡腳父親正被保安攔著,一臉不知所措。
“請讓我進去,這是我兒子的婚禮……”
“新郎怎么會有你這種窮鬼爹?”
保安不屑地上下打量著他那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破爛衣服,蹙眉嗤笑。
江槐只覺心中一股無名火升起,剛要沖過去,下一秒,身后傳來驚呼聲。
他疑惑回頭,竟發現富豪岳母一改曾經矜貴冷漠的面容,她滿臉驚恐跑向父親,當場下跪痛哭......
1
“江槐,你在想什么?”
倚著桌子發著呆的小江槐被父親江民的呼喊聲拉回了思緒。
夏日,窗外的蟬聲迭起,刺眼的陽光從院子里的大樹縫隙中溢了下來,照在江槐的身上,讓他不禁瞇了瞇眼。
他回過頭,略顯稚嫩的臉上居然顯出惆悵的神色。
“爸爸,我不想念書了。”
今天是周六,鎮子上的初中放了假,他難得地去了田里幫父親干活。
他正干得賣力時,隔壁的李大哥突然湊過來,將頭上的草帽蓋到了他的頭上。
江槐疑惑地抬起頭,汗水掛在他的眼皮上,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李大哥愛憐地拍了拍他的腦袋,聲音很低,恰巧只有兩人聽到。
“小槐,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江叔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工作不是很順利。”
“所以小槐,聽大哥一句勸,輟學回家幫幫你父親吧!”
想到這,江槐更加堅定了輟學的想法。
父親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江槐。
江槐正欲開口重復一遍時,父親猛然出聲打斷了他,語氣嚴厲。
“江槐,我供你上學讀書,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夠擺脫像我一樣的命運,過上好日子!”
“你這樣,怎么對得起我對你的期望?”
聽著他的斥責,江槐明顯愣了愣,眼圈都紅了。
似是怕父親失望,他急忙將李大哥的勸說告訴給了父親。
父親聽完后,低下頭思索了良久,那陽光就遙遙掛在他的發頂,泛著金色。
許久后,他方才開口:“小李也是好心,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哪里需要你一個十幾歲的娃娃幫我?”
“江槐,你就好好念書吧!”
聽到父親的話,江槐抿了抿唇,將鼻尖的酸意壓了下去。
他乖巧開口:“我知道了,爸爸。”
2
自江槐記事起,就是父親一人撫養他長大。
兩人相依為命,住在村子里,父親是漁民,白日里便去和鎮子上的熟人一起去捕魚,拿到集市上去賣。
而太陽快落山時,他又匆匆趕回來,在田里忙活。
隔壁的李大哥同江民十分交好,對他這般拼命操勞十分不忍,便常常替江民擔起農活的任務。
而最,他快結婚了,或許會賣掉幾畝田,帶著妻子去鎮子上住,沒辦法再幫助江民一家。
因此他出于好心,偷偷和江槐商量,讓他輟學回家幫江民分擔壓力。
江民對此也十分清楚。
自己由于長時間泡在水里,偶爾還會著風,腿已經微微有些不太好使了,一到換季便疼痛難忍。
可他寧愿自己吃苦,也不希望兒子江槐因此斷送前程,變成和他一樣沒太大本事的人。
可年紀還小的江槐,并沒有考慮那么多,他僅僅把注意力放在父親那日漸病弱的身體上。
在他第四次上課發呆后,班主任小高老師終于忍不住,將他叫到辦公室里訓話。
“江槐,你最近出什么事了?上課總是心不在焉地可不行!”
小高老師看著眼前瘦瘦高高的男生,那面色有些發白的狀態讓她不禁皺眉。
自從她接管這個班后,對江槐的印象就比較深刻。
由于比同齡人高一些,他常常被安排坐在教室后排。
但他又顯得有些弱不禁風,大部分時間都沉默著,只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是會說話般。
他很少跟各科老師交流,但學習成績又出奇地好,始終霸占著全班第一。
這個好苗子,最近卻越來越狀態不佳,這讓她這個班主任不禁有些著急。
見江槐沒說話,小高老師嘆了口氣。
“老師希望你能把狀態趕緊調整回來,你是一個好苗子,很有希望能上重點高中。”
聽到這,江槐的眼睛才似乎亮了一亮。
沉默良久后,江槐才點了點頭。
小高老師見此,便再接再厲道。
“老師把班上的每個孩子都當作了自己的家人。所以,你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隨時找老師幫忙。”
江槐總算抬起頭。
小高老師看著他那有些泛白的嘴唇和消瘦的面龐,嘆了口氣,心下了然。
“江槐,如果你愿意的話,中午要不要和老師一家一起吃飯?”
聽到這話,江槐徹底一愣。
“老師……”
“我記得,每次中午,大家都回家了,只有你一個人坐在教室后面,默不作聲地讀著書。”
江槐一噎,他跟父親撒謊說自己在學校吃午飯,實際上只是為了省一頓飯錢。
見面前的孩子默認了,小高老師耐心道。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能因為讀書,把身體搞壞了,是不是?”
她沒有將江槐的家庭背景擺到明面上說,給足了江槐尊嚴。
小江槐也十分感激的抬眸看著班主任,碎發柔順地吹在額前,顯得乖巧木訥。
他最后點了點頭,從那之后,初中三年,江槐總是和小高老師一家一起吃午飯。
江槐瘦弱的身體總算好了不少,即使他考上了重點高中,也依舊始終和自己的恩師保持著聯系。
然而在重點高中時的生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了江槐的身上。
3
進了重點高中后,江槐一下子感覺到了不同階層中人和人的差距。
身邊的同學大都來自較為富裕的家庭,他們身著價格不菲的衣服,面容總是神采飛揚的,襯著江槐更是沉默呆板。
他這種格格不入的人很快引起了其他同學的注意——尤其是一些不學無術的小團體。
第一次被堵在廁所門口時,江槐面上雖然不顯,但心里早就萬分忐忑不安。
“……請讓一下。”江槐低著頭,看著眼前那人腳上的昂貴的球鞋,小聲說道。
而很顯然,這幫人就是沖他來的,一步都沒有挪開。
“這不是我們班那個書呆子嗎?”
為首的人矮矮胖胖,肆意笑著,眼珠滴溜溜的轉,不知在想什么。
江槐記得他,在開學第一天,課間里,這人就趾高氣昂地大肆宣傳自己的父親捐了多少錢,把他塞進了這所重點高中。
江槐抿了抿唇,盡力壓住了內心的厭惡,忽視對方挑釁的話,想要側身走出門。
“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小胖子心里一下子竄了火,惡狠狠地怒吼了一句,抬手便推搡起眼前的人來。
江槐一驚,想要躲避,不料廁所中的地面剛被擦過,水漬锃亮,他腳下不穩,被狠狠地推了一把。
在眾人的驚呼下,江槐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不巧的是,頭頂撞到了池臺邊。
砰地一聲巨響后,江槐只覺眼前一陣暈眩,隨后昏天暗地地疼痛席卷了他。
昏過去前,他看到了那群面容驚恐的人四散逃竄的背影。
4
“小槐!小槐!”
再次醒來后,江槐便見眼前白茫茫的天花板。
原來是自己被其他同學發現,叫了老師,將他送到了小鎮上的醫院。
江槐壓制住喉嚨處涌上的腥甜,艱難地抬眼望去,竟看到了曾經的小高老師。
小高老師一臉焦急,見他醒來,總算松了口氣。
“你可嚇死我了,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上個學,受了這么重的傷?”
江槐只覺身上陣陣刺痛傳來,倒吸了口冷氣,緩了緩便低聲開口解釋。
聽罷,小高老師怒目圓瞪,平日里溫柔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度。
“他們太過分了!”
“別怕,小槐,老師肯定要和你們學校說清楚!這種校園霸凌的人,不配接受高等教育!”
聽著小高老師的話,江槐點了點頭,努力扯出一個微笑。
隨后,江槐又疑惑地問起她怎么會在醫院。
小高老師笑了笑,漂亮的眼睛中似有光閃爍。
“我懷孕了,恰巧來產檢時看到昏迷的你被抬進來。”
江槐點了點頭,忽然一個醫生走了進來,低聲跟小高老師說了幾句話。
見小高老師面露難色,江槐心中一緊,下意識開口。
“老師,你能不能別告訴我父親?”
小高老師曾家訪過江槐一家,自然知道他家中的詳情,便安撫似地點了點頭。
“你頭上的傷口有點嚴重,可能敷藥效果不佳。”
小高老師說著,眼眶有些泛紅。
“所以……”
江槐心里一沉——看來,是要縫針了,怪不得頭痛欲裂。
“小槐,這醫藥費,老師一家給你出,不用擔心!”
小高老師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般,慌忙開口。
江槐呆呆地看著老師一家,淚水竟奪眶而出。
遭受欺凌和疼痛時,他咬牙不吭一聲。
可現在面對如同第二個家般、給他溫暖的愛的老師,他竟無法抑制,放聲大哭起來。
5
為了縫針,江槐剃掉了頭發。
他本身長得極好,眉眼鋒利,目光炯炯。
變成寸頭后,他那乖順的感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曾經欺凌過他的同學,被學校因故意傷人而開除了學籍。
班上的同學對他都是有些同情的,但又見他學習始終拔尖,更是有些欽佩。
漸漸地,江槐也和班上的同學熟絡起來。
雖然他依舊不愛說話,但其他同學來問問題時,他又毫不扭捏地回答。
就當江槐的高中生活回歸了正軌后,更大的災禍卻接踵而至。
“江槐,你父親的腿出了問題,你快回家看看吧!”
許久不見的李大哥沖到學校找到江槐時,江槐被他這如同一記重彈般的話狠狠打在原地。
“什么……”
江槐瞠目結舌地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后,便拼了命地往家里跑。
“爸!”
房門被狠狠推開時,映入江槐眼簾的,是臥在榻上的父親。
他身上堪堪披著毯子,面色蒼白。
“小槐?”江民見到兒子,身體一僵。
“你怎么回來了?”
跟在江槐身后的李大哥也趕了進來。
“江叔,我勸過你千回萬回,怎么就是不聽!”
原來江民十幾年來竟日復一日地保持著高強度工作,身體出了些問題也不愿花錢去醫院,咬咬牙便扛了過來。
然而,他那脆弱不堪的腿早已支撐不住,最后終于徹底壞了。
“一定有辦法的……”江槐喃喃道,他面色通紅,似是瀕臨痛苦的邊緣。
“江叔,我這兒有點存款,你拿去做手術吧,再晚可能來不及了!”
江民一聽,立即厲聲打斷。
“不行!小李,這是你們一家買房用的,怎么能隨便給我!”
隨后,不顧李大哥的哀求,江民始終堅決不收。
江槐心亂如麻,忽然想到自己有個遠在外地的大伯。
他拉著李大哥退出門外,低聲懇求李大哥能帶他去見自己的大伯。
“我小時候去過一次大伯家。”
江槐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眼角通紅。
“他做的大生意,那房子也豪華得不得了。”
“我想先從大伯那借點錢,治好我爸的腿……”
于是,江槐和學校請了一天假,和李大哥馬不停蹄地跑到了另一個城市,找到了大伯。
本以為作為父親的哥哥,大伯會毫不猶豫地同意江槐的請求,借給他手術的錢。
然而,身著昂貴西裝的大伯只是淡淡瞥了眼江槐,隨后不冷不熱地搖搖頭。
“小槐,不是大伯不想幫你,我們一家的錢都給你堂哥出國念書用了。”
吃了閉門羹的江槐二人失魂落魄地回了村子。
最后李大哥不顧江民阻攔,執意拿出了存款給他做手術。
但天不遂人意,江民的左腿早就落下舊疾。
做完手術后,江民的腿是保住了,可他也再不能正常行走了。
6
失去工作的江民一時間陷入了頹喪中,但他很快又振作起來。
他將家中的地全都賣掉,將錢全都給了江槐,讓他繼續讀書。
而失去工作的自己,便整日穿梭在鎮子上的大街小巷,撿著垃圾桶旁的廢紙箱、塑料瓶,拿去賣掉換錢。
得知此事的江槐哭鬧了一番,不愿繼續讀書,想要去打工養家。
可江民狠狠批評了他一頓,并威脅說如果他放棄讀書,自己這老命也不想要了。
江槐聽罷,險些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痛哭流涕地跪下,保證自己會好好讀書。
自此,江民便整日拾荒供江槐讀書,而江槐也不負父親期望,成績始終保持著年級前三,自己更是在課余偷偷去打些零工賺錢。
就這樣,艱難地高中三年度過,江槐考上了211大學。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江槐手都是抖的。
這家大學的招生辦了解了江槐的家況,保證學費全免,更是會給江淮獎學金和貧困生補貼。
得知喜訊后的江民,頭一次在鎮子上買了些豐盛的菜肴,還買了瓶佳釀。
喝醉后的江民,背似乎變得更佝僂了。
“好兒子……”
江民低聲說道,白發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
“沒給你爹丟臉……”
“阿竹,你看到了嗎……江槐出息了……”
江民喃喃道,竟倚著江槐的肩膀睡了過去。
江槐抬起頭,眼眶處傳來的溫熱讓他感受到了此刻的真實。
未來的生活,就擺在眼前。
7
江槐考上的頂尖大學在北方,收拾好行李后,他便搭上綠皮火車,孤身前往陌生的城市。
江淮在大學中,依舊成績優異,并且競選上了學生會部長。
他性格穩重,一如既往地不愛說話。
平日里,他依舊省吃儉用,將獎學金全都寄回了家。
江民很感動,欣慰地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
而學校里,大他一歲的主席團成員陳西茜很快注意到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學弟。
他的學習能力很強,而做起事來十分有條不紊。
對待不熟的人,他并不似面容上那般冷漠,會偶爾憨憨地微笑一下。
逐漸熟絡后,陳西茜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這個十分有個人魅力的學弟。
認識一年后,陳西茜向江槐表明了心意。
江槐對這個漂亮而聰慧的女孩也是心生情愫。
可他早就注意到了陳西茜身上價格不菲的衣服和昂貴的用品。
他委婉地告訴了陳西茜自己的情況,坦白說如果跟他在一起,可能會耽誤自己的未來。
可陳西茜性情直率,壓根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我喜歡你,更多是欣賞你的精神與人品,無論貧富。”
聽到這,江槐有些觸動,便和陳西茜在一起了。
兩人的愛好有些相同,性格又十分互補,這戀愛一談,便是三年。
畢業后,江槐進了一家公司,而陳西茜回家繼承家業。
跟著陳西茜回家見家長時,江槐心中是十分忐忑的。
似是看出了男友的緊張,陳西茜眨了眨眼。
“怕什么?我都見過你父親了,你也要見見我爸媽才是。”
陳西茜告訴過江槐,她是父母領養的女兒。
只是她十分幸運,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她才會有這般幸福的生活。
江槐壓下心中的不安,裝作坦然地點點頭。
然而,陳西茜的父母見到他后,表現出的反應還是讓江槐的心如墜冰窟。
豪華的房子里裝飾得有些晃眼,江槐看著陳父陳母那矜貴的樣子,一時間自卑得抬不起頭。
陳父陳母看著江槐洗得泛白的襯衫,欲言又止。
等陳西茜去廚房洗水果時,陳父才低聲開口。
“小槐,我們知道你很優秀。”
“但西茜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把她交給你,我們還是不放心……”
聽到這話后,江槐苦澀地眨了眨眼,抿唇不語。
良久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剛張開嘴,話還沒脫口,陳西茜便端著果盤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陳西茜瞪大眼,打量著自己男友的表情,秀眉蹙起,似是有點氣惱。
“江槐!你是不是想放棄了?”
她挑挑眉,輕哼一聲,似是在怪罪江槐懦弱的表現。
“爸,媽,我和江槐是真心相愛的!我此生非他不嫁!”
陳西茜清脆的聲音一脫口,在場的人全都愣了愣。
江槐只覺一股暖流涌進心房,眼睛越來越亮,最后變得堅定。
“伯父伯母,我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夠優秀,配不上陳西茜。”
他深吸一口氣,“但是,我現在有穩定的工作,更有了存款。我保證我能給她很好的生活。”
陳父陳母對視一眼,似乎也是松了口氣。
“好,我們相信你。”
8
結婚宴席上,江槐身著西裝,干練的發型下,是英俊硬朗的面容。
他目光灼灼,卻時不時望向門口,似是在等待著什么。
工作一年后,他常常回到老家,懇求父親能跟著自己一起在城市生活。
可江民只是搖搖頭,說自己已經習慣呆在鄉下了。
后來聽到兒子要結婚的喜訊后,江民欣喜了好一陣,總算答應了江槐讓他來參加結婚宴的請求。
可是結婚宴馬上開始了,父親還沒有到場。
一時間,江槐心亂如麻,下一秒,門口處傳來騷動。
江槐似有心靈感應般,抬頭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門口處身穿樸素衣服的江民。
平日里十分穩重的父親此時有些不知所措地搓著手指。
他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的宴席。
或許,他還在后悔沒有穿得正式些。
“走開!這里正在舉辦訂婚宴,不是誰都能進的!”保安有些不耐煩地呵斥道。
江民耐心地解釋著:“請讓我進去,我是新郎的父親……”
“新郎的父親?”
保安似乎聽到天大笑話般嗤笑出來。
“這么豪華的結婚宴,人家新郎儀表堂堂,怎么可能會有你這種跟乞丐一樣的父親?”
江槐頓時怒火中燒,快步走下臺,聲音中滿是怒氣。
“你說誰是乞丐?”
江槐盯著人看時,本就十分帶有攻擊性。
保安見新郎一臉憤怒,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頓時臉色蒼白。
保安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江槐身后竟又一陣動亂。
“媽!你怎么了?”
陳西茜穿著昂貴的禮服,精致的妝容下露出慌亂的神情,而岳母正靠在她的身側。
江槐驚訝地發現,平日里冷漠的岳母頭一次露出震驚的神情。
她半張著嘴,眼睛瞪得滾圓,渾身發著抖。
“你……怎么會是你......”
她連忙跑向父親,直直下跪痛哭。
嘴張張合合了半天,竟硬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而江民也是呆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在眾人的滿臉疑惑中,岳母竟一下子哭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