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也決心成為顧炎武、普羅米修斯一樣的人物,就算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無怨無悔!”
1967年的上海,一位名叫劉文輝的青年人被槍決,不少人為他感到不值或惋惜,前面這句話是此人臨終前堅守的立場與態度,就在被押赴刑場后,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喊出了“寧愿站著死,也不跪著活”這句話。
1982年,在劉家人的不斷奔走下,劉文輝被糾正為“無罪”,在很多人看來,雖然他人已不在,昔日被認定為罪行的種種終究得到了肯定。
即便對于如今思想開放的人們而言,此人仍舊充滿爭議,究其原因,從歷史發展角度看待這件事,真的發人深省。
1937年,劉文輝出生于上海,伴隨著硝煙與炮火度過了幼年,身為貧寒人家的孩子,他也親眼見證了舊社會對底層百姓的盤剝與欺壓。
1952年,算得上“根紅苗正”的他順利通過招工考試,成為當地一家造船廠工人,憑借自身努力,他不但在業務方面極為優秀,還自覺自動地惡補文化知識,尤其在系統學習共產主義與社會主義理論后,他的思想也悄然發生改變。
值得注意的是,我黨在戰爭年代憑借先進思想在實踐中取得寶貴革命成果,可對于劉文輝這樣的年輕人而言,他們接觸先進思想的同時卻沒有足夠的意識對其展開深度實踐,久而久之,在過于理想化的思想意識演變中,做出出格的舉動也就在所難免了。
1957年“整風運動”來襲,劉文輝意識到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就這樣,一張出自他手的大字報被張貼在船廠工人休息室外,字里行間全都是對工廠領導作風不端的抨擊,他本人也因此被險些扣上“右派”的大帽子。
經此一事,這位年輕人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通過閱讀大量思想著作,結合當時中國社會暴露出的各種問題,他認定這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衰敗體現,通過自身遭遇來看,人民的言論及思想自由也受到了禁錮,由此,他一度生起“流亡救國”的想法。
正如開篇所言,他將顧炎武、普羅米修斯視為人生偶像,還極為崇尚19世紀蘇俄作家赫爾岑的自由民主思想,在越發狂熱的情緒影響下,漸漸生出“為之獻身”的想法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年,劉文輝為了伺機偷渡而選擇去往東海附近的船廠學習,又千方百計收聽海外廣播來獲取國際時政消息,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已經在無形中偏離了他的理想與救國初心。
十年動蕩來襲,上海的局勢變得尤為風云詭譎,就在大眾紛紛被裹挾進這場狂熱意識形態斗爭中,劉文輝本就躁動的思想也受到了很深的影響,這一次,他做出了更加瘋狂的舉動。
根據當時全國呈現出的狂熱運動情況,他寫下了一封“萬言書”,與最初貼在工廠的大字報如出一轍,用最犀利的言辭對時局現狀進行批判。
在此之后,劉文輝又將這封“萬言書”分別寄給14所國內高校,不難想象,對于思想最為活躍也最為激進的學生而言,這份信的出現瞬間掀起了一場意識形態浪潮,很多學生對他的言論及做法拍手稱快,效仿者也是層出不窮。
從后來劉文輝因此被逮捕的情況來看,他的“萬言書”明顯沒有起到正向的思潮推動效果,相反,不少學生的極端做法對學校及社會造成了嚴重影響,換言之,他的初心再好,造成的結果也是惡性的。
剛剛被逮捕時,相關部門對于劉文輝的態度還是很溫和的,只要他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進行深刻檢討,這件事就會被當成常規社會事件處理,偏偏他本人的激進思想早已根深蒂固,無論如何都不肯低頭認錯。
由此,也就有了開篇提到的那一幕,面對萬人公批大會,劉文輝的態度極為堅決,在他心中,自己就是要用鮮血喚醒國人,即便被槍決也是轟轟烈烈地殉道之舉。
鮮活的生命戛然而止于30歲。
從歷史角度來看,劉文輝能在1982年得到平反,至少說明他的言論的確有可取之處,恰恰是這一點深刻說明不懂得變通與順應時局,想要有一番作為或扭轉乾坤只能是天方夜譚,甚至還會葬身于此。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改變不堪的社會現狀還是推動國家發展,審時度勢與因地制宜才是必備素養,否則,“好心辦壞事”真的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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