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濂國軍內(nèi)部為數(shù)不多的驍將,和同鄉(xiāng)陳賡一起都是黃埔一期畢業(yè)生,然而在人生轉(zhuǎn)折點,兩位好友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不一樣的道路,注定了不一樣的結(jié)局。
雖然走上了不一樣道路,但是在民族危亡之際,宋希濂果斷喊出那句:“寧為戰(zhàn)死之鬼,羞作亡國之民”短短十來字,句句飽含愛國情懷,拯救民族危亡大無畏,抗日戰(zhàn)爭時期宋希濂,配得上抗日名將。
然而,抗日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宋希濂果斷站在老蔣身邊,成為了老蔣內(nèi)戰(zhàn)幫兇,以至于最后成為了階下囚。
在成為階下囚后,黃埔老同學陳賡看望了這位老友,也正是因為探望,讓一段過往的歷史,浮現(xiàn)到眼前,兩位黃埔老同學也發(fā)出陣陣感慨。
那么,是什么樣的一段往事,會讓兩位宋希濂和陳賡會發(fā)出陣陣慨況,今天來聊下這個事情。
1907年4月9日,宋希濂出生于湖南省湘鄉(xiāng)縣珍漣鄉(xiāng)十七都泥溪一個富裕家庭,其家“先世多為文人”,宋希濂是父親宋憲文與母親所生的第六個孩子。
由于家庭的原因,讓他在幼年的時候,就受到不錯的教育,在這期間他讀完了私塾,又進入了新式小學和中學。
之后,受到“五四運動”的影響,積極參加學生運動,期間他和同學曾三合作創(chuàng)辦了《雷聲》墻報,抨擊時弊,宣傳愛國思想,深受國文教師熊亨瀚的賞識。
然而,在這個混亂的時期,想要闖出一條康莊大道,最好的一條路,就是從軍。
1923年冬天,16歲的宋希濂考入了程潛創(chuàng)辦的廣州的陸軍講武學校,次年在湘軍總司令譚延闿等人保薦下,考入黃埔一期。
和他一起考入黃埔一期還有大他四歲的同鄉(xiāng)陳賡,兩人相識于長沙育才中學考場后,隨后一起到廣州陸軍講武學校,然后又一起報名黃埔軍校首次招生,并一起被錄取為黃埔軍校一期生,兩人開啟了同校共讀的生活。
陳賡、宋希濂同為湘鄉(xiāng)子弟的兩人,雖相差四歲,卻因“參軍救國”的理想迅速結(jié)為知己。
在黃埔軍校時期,17歲的宋希濂是最小的學員,大他幾歲的陳賡,早在于長沙育才中學就在進步老師熊亨瀚推薦成為了一名黨員,如今的他算是一位老資格黨員,所以在黃埔軍校這所國共共同創(chuàng)辦的學校里,時常和國民黨方面進行周旋,所以他和周總理十分熟悉,宋希濂平時并不多說什么,但是在陳賡這位知己的影響下,他的思想是傾向于我黨,雖然如此,但是在政治上,宋希濂還是傾向于國民黨,1925年由陳賡引薦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成為了一名擁有雙黨籍人士。
時代的原因,讓陳賡、宋希濂在黃埔軍校呆了半年多,就拿起武器和廣東各路軍閥戰(zhàn)斗,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陳賡和宋希濂先后被提拔為連長。
之后一天,陳賡找到宋希濂,說要他帶進城見一位要人,宋希濂幾次盤問是誰,陳賡都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笑面未客。
當他們來到大興公司附近一幢房子的2樓,推開一間房門,宋希濂一踏進屋,一眼就認出坐在寫字臺前的主人竟是周總理,見到周總理后,宋希濂立即收攏腳跟,挺直身子,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周主任!
周總理起身與兩人握手,邀請他們坐下,但宋希濂仍站著繼續(xù)報告:“報告周主任,我叫宋希濂,是教導二團第四連連長。陳康是我的同學和同鄉(xiāng),他約我進城面見要人,但沒有告訴我見誰……
“哈哈,陳又賣關(guān)子了。"周總理笑了笑,叫宋希濂坐下,說:“你不必報告了,陳賡早就同我講過了。你已經(jīng)加人了共產(chǎn)黨的組織,這很好嘛!中國革命的重擔歷史地落在我們的肩上。你們是我的學生和部下,也是我的同志,不要拘束,隨便談?wù)劇!?/strong>
隨后三人進行了一次長談,這宋希濂留下了十分不錯的印象,以至于在幾十年,依舊記得當天和周總理面談的情況,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兩年后,宋希濂卻選擇了一條不一樣道路,這條道路,也注定了他的人生,會走向一條摯友陳賡不一樣的人生。
1926年3月18日,老蔣蓄謀發(fā)起中山艦事件,監(jiān)視、軟禁、排斥大批共產(chǎn)黨員。
中山艦事件后,宋希濂的人生來到了十字路口,由于一時間不好做決斷,便給陳賡去了一封信,希望陳賡指點迷津,然而還沒等陳賡回信,宋希濂被調(diào)到老蔣身邊,從這一刻起,宋希濂堅定站在了老蔣這一邊,1927年正式脫離共產(chǎn)黨身份。
在這期間老蔣對雙黨籍人士咄咄逼人,陳賡絲毫不畏懼,而是怒斥老蔣的行為,在一旁的宋希濂則是默不作聲,靜靜觀看,陳賡對此十分失望。
政見上不合,讓誰也沒辦法說服對方,分道揚鑣之際,宋希濂設(shè)宴與陳賡告別,這句話讓陳賡明白,這是他和宋希濂的散伙飯,陳賡雖然失望,但是念在往日的情誼,答應(yīng)參加宋希濂的送別宴。
由于陳賡人緣好,那時候國共關(guān)系尚未完全破裂,所以有不少人前來送別。
席間,宋希濂半開玩笑地說:“今日一別,再見面時我們便是對手。倘若哪天我落到你老兄的手里,可千萬別虧待了我喲!”
陳賡則笑答:“彼此彼此,若我成階下囚,你也得手下留情。”
隨后兩人喝完手中酒,從此行同路人,然而讓陳賡和宋希濂想不到的是,他們喝酒時,開的玩笑,會在多年后一一應(yīng)驗。
在這之后,局勢急轉(zhuǎn)直下,老蔣發(fā)動了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在這期間無數(shù)共產(chǎn)黨員遭到老蔣殘殺,隨后國共雙方開啟了長期的內(nèi)戰(zhàn)。
宋希濂在四一二反革命事變后,宋希濂在醫(yī)院給蔣介石寫了一封信,說:“學生為黨為國憂慮,切望校長百忙中賜教。”并勸蔣介石對那些“有為青年”,“不宜任意殺戮”。不久后,他被蔣介石召回南京,升為中校,并送到日本留學。
在這之后宋希濂全面倒向老蔣,成為了老蔣的嫡系,雖然如此,他也沒有忘記自己和陳賡的友誼,當年陳賡在上海被捕后,宋希濂和十多位黃埔同學“闖宮”面見老蔣,留下陳賡一命,后陳賡成功逃出,可就算如此,老蔣也沒有責怪宋希濂。
一二八事變期間,宋希濂主動請纓奔赴上海前線抗擊日寇,不僅配合十九路軍相互配合打出了不少精彩的戰(zhàn)役,同時還喊出了那句“寧為戰(zhàn)死之鬼,羞作亡國之民。”
之后他又參與對紅軍圍剿,鎮(zhèn)壓福建事變,1935年處決瞿秋白,西安事變時期,宋希濂率部救駕,被任命為西安警備司令,一樁樁事情無一不在表明宋希濂復雜且反動的一面。
10年重相顧,兩位老友甚為歡洽,喜不自勝,作為東道主的宋希濂,設(shè)宴款待,兩人把酒交心,這時候宋希濂是國軍師長,陳賡則是紅軍師長,十年的內(nèi)戰(zhàn),讓兩人如今能走到一起,實在不容易。
由于陳賡的到訪,讓宋希濂有借口去探望自己的老師周總理,交談間周總理不僅為宋希濂指點迷津,同時還要求宋希濂“發(fā)揚黃埔精神再競賽”的寄語,促成了宋希濂在抗戰(zhàn)中的卓越表現(xiàn):
在接下來的歲月里,宋希濂率部參加淞滬會戰(zhàn)、南京保衛(wèi)戰(zhàn)、徐州會戰(zhàn)、血戰(zhàn)阻敵富金山,富金山戰(zhàn)役后根據(jù)日方報紙報道說:“此役由于受到敵主力部隊宋希濂軍的頑強抵抗,傷亡甚大,戰(zhàn)況毫無進展”,“我軍遇到強手,束手無策”。
富金山戰(zhàn)役后,宋希濂協(xié)助遠征軍反攻在這期間,他先后指揮部隊強渡怒江戰(zhàn)役、龍陵戰(zhàn)役、松山戰(zhàn)役,為緬北滇西戰(zhàn)役勝利,做出了重要的貢獻。
從淞滬到滇緬戰(zhàn)場,他指揮的戰(zhàn)役被《紐約時報》稱為“用鮮血寫下英勇一頁”。這一時期,他既是國民黨授予青天白日勛章的戰(zhàn)將,也是美國自由勛章的獲得者。
解放戰(zhàn)爭時期,宋希濂成為老蔣的內(nèi)戰(zhàn)幫兇,參與內(nèi)戰(zhàn),公然站在人民對立面,他的舉動讓他成為了人民公敵。
在這期間,宋希濂見證了國軍在遼沈戰(zhàn)役、平津戰(zhàn)役、淮海戰(zhàn)役的失敗,淮海戰(zhàn)役失敗后,老蔣找到宋希濂:“你還是回到沙市去,把鄂西、湘西地區(qū)好好經(jīng)營一番,借以屏障四川。”
在這期間,劉鄧大軍挺進大西南,宋希濂部遭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主力部隊損失殆盡,只能率部南部,之后在大渡河被我軍堵在一個沙坪的地方,宋希濂自殺失敗,后被我軍俘虜,并送到重慶歌樂山麓的白公館關(guān)押。
1950年,陳賡在得知宋希濂被俘后,迅速處理完手里的公務(wù),從云南前往來到重慶探望這位昔日黃埔一期的老同學。
"你好啊!看見你身體不錯,我很高興!"陳賡說完了見面時的第一句話。
隨后又親切地問:“我們最后見面是什么時候?”
“西安事變后,你到西安警備司令部找我……”宋希濠一邊拭淚一邊回答。
"對了!對了!我是奉周恩來副主席之命去拜訪你的,你還記得嗎?當時我說,你是國軍師長,我是紅軍師長,10年內(nèi)戰(zhàn),干戈相見,血染黃沙,現(xiàn)在又走到一起來了,這可要給日本鬼子記上一功啊!"陳賡談笑風生,無拘無束,宋希濂的心情也乎靜下來,談話自上午10時到下午4時多,所敘的多為國共兩黨20多年來的風歷程。
臨別時,陳賡一句“我們又走到一起了”,讓鐵窗后的宋希濂潸然淚下。
在陳賡的開導下,宋希濂的心情也慢慢轉(zhuǎn)好,之后被送到功德林改造,并取得了不錯的成績,1959年的時候,宋希濂出現(xiàn)在第一批特赦名單中,重新獲得了自由。
宋希濂獲得自由當天,陳賡并轉(zhuǎn)成去接宋希濂,這讓宋希濂很是感動。
除此之外,陳賡在四川飯店擺了一桌酒席,約請宋希濂、杜聿明、鄭洞國等黃埔同學小酌。
陳賡十分熱忱地接待了他們,見面時緊緊地握手擁抱,第一句話就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又走到一起來了。"大家開懷痛飲,暢談往事,共敘在黃埔軍校結(jié)下來的情誼。
后來,陳賡還詢問各自的困難,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提出來,這讓在場的所有人很是感動。
然而,多年的勞累和高強度的工作讓陳賡身體早就透支,1961年3月16日,陳賡病逝。
在得知陳賡病逝的消息后,宋希濂很是悲痛,畢竟他才58歲,還有大把的時間發(fā)揮自己的才華。
陳賡病逝后,宋希濂曾經(jīng)說:“陳逝世是國家的一個巨大損失,對于我個人來說,也是喪失了我一生中難得的良友。他的偉大,他的忠誠,他的卓越指揮,他的無私無畏,……我對他印象最深的是解放后的幾次見面,他沒有一點勝利者自居的那種神氣,他的談話令我信服,使我永遠不能忘懷。”
被特殊后,宋希濂任文史資料委員會文史專員。此后曾當選第四屆全國政協(xié)委員,第五、六、七屆全國政協(xié)常務(wù)委員,980年赴美探親,后定居美國,1993年,86歲的宋希濂在紐約離世,臨終前仍喃喃:“若當年跟了陳賡......”這段跨越半世紀的恩怨,終隨時代洪流化作青史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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