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二月中旬,根據吉東黨委和五軍軍部的指示,我第一、二、三團全部逐漸向鏡泊湖及寧安西南轉移。
一則為了執行新開展五常、舒蘭地區的游擊活動作準備,再則該師兩個多月在敦化、額穆地區的積極活動之后,部隊需要整訓和休息。
但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部隊領導產生了驕傲自滿情緒,于是造成了蓮花泡防御戰的慘重損失。
二月二十日前后,正值舊歷春節,我五軍一師各團從額穆出發,進至距東京城三十余里的吊水樓西北地區。
一師六團的干部和戰士多半是這一地區的農民子弟。群眾歡迎自己的好兒女,殺豬宰羊款待勝利歸來之師。
白天我們戰士串親戚訪朋友,夜晚開軍民聯歡晚會,唱歌跳舞,盡情歡樂。
雖然師部已搞到情報,東京城日寇有"出擾"的消息,但我們的指揮員、政治工作員說:"來了就打,怕什么?"實際上是麻痹松懈,孕育著慘敗的危機。
我部隊以蓮花泡北部石崗子為中心,指定第三團在東北方向的石灘布置警戒;第一團對沙蘭站方向配置警戒;師部直屬隊和第二團駐蓮花泡北面。
總的估計東京城敵人不敢輕出,如來進犯,即利用蓮花泡現地連綿不斷的大石灘錯綜復雜的地形,就地消滅敵人。
二月二十七日夜間,駐東京城的日寇將防務所交給偽軍步兵二十七團第一、二營。寇軍七百余人及偽軍二十七團第三營為主攻部隊,夜間出動,向蓮花泡秘密前進。
李荊璞
另有偽軍騎兵第三十三團,騎兵八百余人,自東京城、上馬河一帶出發,向吊水樓以北地區前進,準備截斷我北湖頭交通聯絡。
后來寇軍指揮派偽軍第二十七團三營轉向花臉目方向警戒,防止我軍向沙蘭站轉移。
二月二十八日拂曉五時,敵先頭部隊進至蓮花泡東石港子屯。我第三團前方警戒部隊即開展攻擊。
李荊璞師長命令第三團團長王汝起全部加入戰斗。敵軍攻勢甚猛,激戰二小時,我師部及第一團駐地亦受敵人圍攻。
此時李師長命令第一團就地抵抗,第二團全部自右側反擊。激戰至下午二時,我第一、三團大半面被敵包圍。我第二團反擊屢遭挫折。
戰斗陷入不利情況,敵人又開始炮擊。陣地上頓時煙霧彌漫、戰士們均感頭昏腦漲,神經麻痹。敵人都戴上防毒面具,步步向我軍逼進。
我軍估計敵人是使用了化學毒氣,戰斗不能持久,乃下令各團用火力猛烈反擊,敵人迅速分路撤退。于是我軍亦指派第二團第二、四連掩護,在下午四時許撤出戰場。
主力撤走后,掩護部隊第二團第四連馬連長帶著十九名戰士還深陷在敵人包圍圈中,且都處于半昏迷狀態。
馬連長命令戰士停止射擊,縮緊距離,隱蔽潛伏。寇軍指揮村田中佐以為戰斗結束,耀武揚威地指揮寇兵,搜索戰場。
馬連長突然以手槍連擊,將該中佐擊斃。其余戰士都發出他們最后一粒子彈射擊敵人,給敵人以重創。終因寡不敵眾,馬連長及戰士們壯烈犧牲。
這次作戰,雖然寇軍被擊斃村田中佐以下官兵七十余人,傷二十余人,但我軍陣亡亦有七十八名,負傷四十五名。損失步槍六十支,輕機三挺,消耗彈藥甚多。
這是游擊作戰上一個慘重的損失。戰斗結束以后,地方抗日救國會代備棺木,埋葬了四十二具烈士尸體(實際上陣亡者不止此數)。
日寇卑鄙丑惡,深恨我軍猛烈抵抗,尤其他們認為戰斗已勝利結束時,村田中佐以下十數名官兵最后被打死,因而大發獸性,破壞我戰士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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