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棋士》大結局前,崔業在內有同伙監視、外被黑幫盯死的情況下,秀了一番眼花繚亂的極限操作。最終,他甩開了黑幫的跟蹤,拿到了500萬元的巨款,反殺了終極反派一只耳。
崔業的操作過于絲滑、行動簡直完美,不得不讓人產生了不真實感。
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以易叔的權勢和段位,只要他在當地一聲吼,全城都要抖三抖。他是個手眼通天、黑白通吃的頂級大佬,卻被崔業這種底層人耍得團團轉。
乍一看,這簡直就是最常見的魔法護體、主角光環的爛俗橋段。易叔想要針對崔業,自然有一萬種方法和手段,為什么卻全程被崔業牽著鼻子走,雙手乖乖地奉上500萬元?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從表面上看,這一切是因為崔業精心計算的結果。
在單刀赴會之前,一只耳曾對敲詐金額有過疑問。當時,崔業是這樣解釋的,欠條累計金額是2346萬元,按照2.5折計算,抹零之后是500萬元。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只耳對500萬元的金額并不滿意。但是,崔業說,高-利-貸的折損率基本上就在50%,易叔作為放貸人的盈利也就在50%左右。拿走易叔一半的利潤,已經是個天文數字。
崔業并不貪心,他雖然圖財,但是也不會把對方逼入絕境。畢竟,狗急了會跳墻,兔子急了也咬人。他給易叔留下了一半的收益,也等于給自己留足了后路。
只是,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易叔有錢有勢,崔業無依無靠,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太過明顯。只要易叔想搞崔業,他還沒出手,崔業就得倒下了。
老虎不發威,也沒人敢把它當成hello kitty。
在崔業和易叔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掛礙。
崔業無牽無掛,所以自然玩得狠、站得狠,但是易叔并不是銅頭鐵臂、毫無命門。他有自己的牽掛和顧慮,所以才會被崔業玩弄于鼓掌之間。
在崔業盜走一大堆欠條之后,易叔曾經對自己的馬仔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擔心的不是欠條,是我們的賬本,沒有這些,誰替我們撐傘啊?!”
賬本,這才是易叔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被動妥協的根本原因。
崔業從保險柜中盜走的,不只是一大摞的欠條,還有一份賬本。這份賬本長什么樣子、有什么內容,我們不得而知。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關于賬本的秘密,我們完全可以按照盲人摸象的辦法,拼湊還原出其中的內容。
沒有這些,誰替我們撐傘啊——易叔的這句話,從側面說明了兩個問題:賬本上記錄的是行賄的賬單,行賄的對象正是易叔集團背后的保護傘。
有黑必有傘,掃黑必打傘。從古到今,放高-利-貸的人都是有背景、有靠山的地方大佬。易叔們之所以能夠在當地橫行數年、屹立不倒,正是因為背后有人在撐傘。
《水滸傳》中,西門慶能夠在清河縣欺男霸女、為禍一方,正是因為有人;《紅樓夢》里,王熙鳳敢在外面放印子錢,那是因為有權。
保護傘,才是黑惡勢力長期無法鏟除的根本原因。易叔在當地長期違規放貸、黑白兩道通吃,必然也有保護傘罩著。對于易叔而言,賬本是他與保護傘深度捆綁的關鍵。
有了賬本在手,就等于拿捏了幕后靠山的七寸,自然不怕背后的大哥隨時撤傘。
崔業手持欠條、漫天要價,換作一般人,易叔早就派人出手,讓他身首異處、死無全尸了。但是,賬本的出現,讓崔業有了護身符。
還記得崔業所犯的第一起大案嗎?當時的他,正是由于手持秦曉銘的賬本,所以才敢對王紅羽隨便開價。在敲詐成功之后,他之所以能夠逃出生天、全身而退,憑的就是秦曉銘賬本上白紙黑字的洗錢證據。
在王紅羽被舉報走私、鋃鐺入獄之后,他之所以對崔業涉案的事情守口如瓶,就是因為把柄在別人手中,他只能無動于衷。
如今,同樣的劇情擺在了崔業面前。他拿到了易叔行賄的賬本,自然就可以為所欲為。畢竟,賬本在手、天下我有的故事他曾經親自經歷過。
按照常理,即使是敲詐勒索,也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一個漫天還價,一個就地還價,這才是正常的談判過程。
但是,有了賬本的加持,崔業從一開始就立于不敗之地。縱然是易叔這樣的大佬,在獅子大開口的崔業面前,也只能任由對方開價,也只能倒霉認栽、不敢還價。
易叔深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旦無法滿足崔業的要價,最終必然是兩敗俱傷、魚死網破的結局。
崔業,賭得起;易叔,輸不起。
看似扭捏,實則拿捏。果然,崔業才是最高端的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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