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歷史上,孫嘉淦是一位名聲赫赫的清官,他以廉潔自律、敢于直言而聞名。
身為朝廷重臣,他卻始終保持著貧寒的生活作風,毫不沾染官場腐化的氣息。然而,在他告老還鄉時,竟然帶著十幾個沉重的箱子回到家鄉。
這一舉動引起了乾隆皇帝的高度關注,甚至派人攔截調查。
箱子里到底藏著什么?孫嘉淦為何要做出這樣引人注目的舉動?
十幾個大箱子裝的是銀子?乾隆聽說后立刻派人查驗
乾隆十八年冬,京城南門外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
孫嘉淦,前任吏部尚書,奉旨告老還鄉。車隊浩浩蕩蕩,馬蹄聲夾雜著車輪滾動的吱呀聲,一路向北。不同于尋常告歸的老臣,這次的送行隊伍格外引人注意——整整十幾個沉重的大木箱,緊緊封鎖在車上。
有好事之人悄悄在宮里傳話,說孫嘉淦多年身居高位,如今離任,怕是要趁此良機把這些年積攢下的“私產”一并運走。奏本不久送到乾清宮,乾隆翻閱幾行,眉頭輕皺,臉色沉了下去。
一身清廉之名,若是名不副實,那可比貪污還叫人失望。宮中沉默片刻后,乾隆揮筆:“派人去看,箱中裝的是什么。”
數日后,御前侍衛在直隸交界處將孫嘉淦一行攔下,命人打開木箱查驗。箱蓋揭開的那一刻,沒有黃金珠寶,也無絲綢古玩,只是一塊又一塊沉甸甸的磚頭,碼得整整齊齊,足有一人高。
官員驚愕未定,孫嘉淦只淡淡一笑,說:“這些年在朝中做官,俸祿足夠溫飽,無余財可帶。回鄉若是兩手空空,怕家鄉百姓誤以為我為官無成,反說朝廷待臣不厚。于是裝些磚石,權作體面,也好讓鄉鄰不寒心。”
這一句話,既不自憐,也不逞強。消息傳回京城,乾隆看后沉默良久,半晌笑出聲:“果然是他。”隨即下旨:“命各地驛站攔住車隊,將磚頭換為實銀,讓他真正風風光光回家。”
沒有多余的話,沒有詩意的感慨,乾隆這一道旨意,是對孫嘉淦幾十年清廉為政最樸實的褒獎。
一封奏章直指皇權暗傷,差點換來殺頭之禍
孫嘉淦當年考中進士時,已年過三十。起步雖晚,但志氣不減。他出身寒門,年輕時窮得連上京趕考的盤纏都靠親友湊齊。中舉后被授庶吉士,步入翰林院,起點不低,但仕途并不順利。
康熙末年,孫嘉淦在翰林院中默默無聞,冷板凳一坐就是數年,因他性子耿直,極少附和上司,升遷緩慢,幾度被邊緣。
雍正即位后,朝中人心惶惶,大臣們皆謹言慎行,誰都不愿在風頭上冒險。可這時候,孫嘉淦卻偏偏上了一封奏折,言辭犀利,直陳三事:一是皇帝應親近兄弟,二是停止買官納捐,三是收兵西北,減少民負。
這三條,每一條都踩到了新皇的逆鱗。尤其第一條,簡直像是一根釘子直扎在雍正剛剛穩固的皇權基礎上。眾人看后紛紛避讓,生怕殃及池魚。
雍正暴怒,責問翰林院為何放此奏章上達,并打算將孫嘉淦下獄問罪。朝堂氣氛一度凝重至極。
關鍵時刻,老臣朱軾進言:“此人言雖激烈,但一片忠誠。他不為身家,只為社稷。”
雍正雖疑心重,卻也懂得識人用人。他冷靜幾日后,召見孫嘉淦,細問此事。孫嘉淦沒有推托,坦承所言皆出于公心。雍正聽后沉思良久,不但不治罪,反而提拔他為國子監司業。
這場風波之后,孫嘉淦的名字在朝中傳開,成為直臣清流的代表人物。他不是靠裙帶關系上位,也不靠曲意逢迎求進,只憑一句句敢言直諫的奏章,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仕途。
從不染指錢財,執掌大權卻仍布衣簡食
朝中清官不少,但能在幾十年高位上堅持不染塵埃者,鳳毛麟角。
孫嘉淦曾掌吏部、刑部、工部,后任直隸總督,統轄河務、漕運等要地,手握人事、刑律與錢糧大權,稍一動念便可大撈一筆。但他從未動搖初心。
擔任刑部尚書期間,有案牽涉河南冤獄。他親赴當地,白天走訪案發地,晚上翻閱舊卷。一個月下來,人黑瘦了一圈,卻終于理清案情,為被誣陷的百姓洗脫冤屈。
直隸總督任上,地方水患嚴重,百姓苦不堪言。他騎馬親巡天津一帶,逐段察看河道,甚至腳踩泥灘丈量河堤,鞋襪濕透不更。他上疏建議疏浚永定河、挖引水渠數處。奏折言簡意賅,工部奉旨執行后,當年水患果然大減。
朝中大臣知曉孫嘉淦清正,凡有涉及河務、水利款項之事,多愿由其統籌,因他從不貪一分銀兩。御史中有人暗查他賬簿,發現年終結算時,他居然還自貼工部開支,不愿多用國帑。
乾隆時,內廷賞賜他五十匹錦緞。他轉手將錦緞捐予國子監,換購講學器具。有人私下問他為何如此“摳門”,他說:“俸銀足以養家,何必再加。”
不但自己節儉,他對子女也管教甚嚴。長子求娶高官之女,家中要聘禮、添妝,孫嘉淦僅給十兩銀子,說:“你要的是媳婦,不是買賣。”
到他告老還鄉時,家中無金銀囤積,連房屋都未擴建。用他兒子的話說:“我爹一輩子,桌上沒留一件象牙雕,墻上沒掛一軸高畫。留下的,只有幾箱舊書、幾頁奏折。”
而正是這些,成就了他一身清譽,名留后世。
結語
孫嘉淦的告別沒有聲淚俱下,也無詩詞酬和。他坐在馬車里,穿著洗得發白的朝服,身邊是早已泛黃的案牘。窗外山水依舊,只有風聲中多了幾分寂寥。
鄉間父老站在村口,望著他那一車車“銀箱”,臉上是敬重,更是安心。
當那幾口磚頭箱變作朝廷賜銀之后,這位清官終于帶著真正的“體面”,回到了自己出發的地方。
這不是歸隱山林的退場,也不是潦倒離京的落幕,而是一名為政者最沉靜、最踏實的一次謝幕。
他沒留下碑文,也沒有留下世襲的官職。但人們在后來的日子里,每每提起“清官”二字,第一個想到的,仍是那個拖著磚頭箱,風塵仆仆北歸的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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