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程潛去世，葬禮上，小37歲的妻子郭翼青鼓起勇氣提問周總理：“程潛究竟算什么人？我們家到底算什么家庭？”這究竟怎么回事？

1938年7月，54歲的國民黨陸軍上將程潛迎娶了17歲的郭翼青。
這場跨越37歲的婚姻，既是舊時代家族聯(lián)姻的縮影，亦在歲月流轉(zhuǎn)中演繹出真摯的情感。

程潛早年投身革命，曾參與護國戰(zhàn)爭、北伐戰(zhàn)爭，是孫中山的忠實追隨者。在遇到郭翼青前，他已歷三段婚姻，子女離散，獨居廣州。
郭翼青出身廣東汕頭富裕家庭，父親郭鏡心為武漢保險公司經(jīng)理。
她接受新式教育，向往自由戀愛，卻在17歲時被父親安排與程潛相親。
起初，她激烈反對：“我不要嫁一個比你還大的男人！”
但初次見面時，程潛的英武氣質(zhì)令她改觀——這位年過半百的將軍“儀表堂堂，如三四十歲般精神”，既有軍人陽剛之氣，又兼具文人儒雅。

程潛的誠意亦打動了她：他不僅承諾支持她繼續(xù)學(xué)業(yè)，更以盛大婚禮回應(yīng)外界質(zhì)疑，給予她尊重與安全感。
婚后的生活遠超外界想象。程潛雖為舊式軍人，卻摒棄大男子主義，支持妻子參與社會活動，甚至親自教她詩詞。
郭翼青則成為賢內(nèi)助，照料丈夫起居，處理家族事務(wù)。然而，這段婚姻并非一帆風(fēng)順：
程潛第三任妻子周劼華曾闖入西安寓所，當(dāng)眾羞辱郭翼青。程潛果斷與周氏離婚，并贈其積蓄平息風(fēng)波，堅定維護妻子。

此外，郭翼青曾飽受生育之苦，32年間懷孕16次，因身體虛弱流產(chǎn)9次，僅育有6女。
在“無后為大”的傳統(tǒng)觀念下，她承受巨大壓力，所幸程潛為照顧她口味放棄湖南人嗜辣的習(xí)慣。
1949年程潛策劃湖南起義前，為保護妻女安全，將其送往香港。
分隔期間，程潛寫下《寄贈翼青三十生日》一詩，以“仁親如漆附，義結(jié)比金堅”表白心跡，郭翼青讀后感動落淚。

程潛的政治抉擇深刻影響著家庭命運。作為國民黨元老，他曾與李宗仁、蔣介石多有恩怨，卻在民族大義前摒棄前嫌。
1938年臺兒莊戰(zhàn)役期間，他力勸張自忠放下私仇支援龐炳勛，促成抗日勝利。
1949年，面對國民黨潰敗，他毅然選擇起義，并致電毛澤東：“為湘省三千萬同胞計，愿走和平之路。”
這一決定背后亦有郭翼青的支持。起義前夕，她攜幼女避居香港，卻在收到程潛書信后毅然返陸，投身新中國建設(shè)。
程潛被任命為湖南省省長，郭翼青則參與婦女工作，推動社會公益。
毛澤東對這位“老上司”極為敬重，親自迎接其赴京，并邀請登上開國大典觀禮臺。

1968年，86歲的程潛因摔倒引發(fā)并發(fā)癥去世。臨終前，郭翼青晝夜照料，卻未能挽回丈夫生命。
葬禮上，她向周恩來總理發(fā)問：“程潛算什么人？我們家到底算什么家庭？”
總理鄭重答道：“頌公當(dāng)然是革命干部！你們的家庭當(dāng)然是革命干部家庭！”這一回答可以說既是對程潛起義貢獻的肯定，亦是對郭翼青多年付出的慰藉。
此后28年，郭翼青未再嫁，以“革命家屬”身份撫育六女，并投身慈善。1996年她病逝后，與程潛合葬八寶山，實現(xiàn)“生死同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