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岳人物評傳系列12：楊凡

文：王玄陵，號抱一

作為大宋王朝的第一反賊，楊幺可謂是求賢若渴，在用人方面頗有可取之處。

他手下的大將，伍尚志、羅延慶、嚴成方、燕必顯實力都不輸一流水平，前三位被岳飛接收以后，更是成為了岳家軍的中堅力量。

楊凡這個角色的意義，在我看來，就是要為楊幺陣營塑造一位領袖群雄的猛將，從而進一步體現楊幺集團勢力的強大。

楊凡在書中的篇幅很短，只有一次正式的出場，沒有任何關于性格、相貌等方面的描寫，可見他僅僅是作為一個戰力象征而存在。

作者對于楊凡的個人戰力，給予了很多籠統且溢美的描寫，總是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首先，他的綽號叫做“小霸王”，書中說他有“萬夫不當之勇”。

作為一種特殊的評價，《說岳》中的綽號與本人都非常貼合，如陸登綽號“小諸葛”，曾以五千兵馬阻擋兀術五十萬大軍兩月之久。

歷史上的“霸王”指的是楚霸王項羽，作者給予他這樣的綽號，就是說他像項羽一樣勇猛。放眼整部《說岳》，能讓人聯想到楚霸王項羽的，也只有一個高寵。

那么，這個綽號是否是過于溢美呢？

不是。在潭州的“五方陣”決戰之中，楊凡統領中軍，崔慶、崔安居左，羅延慶、嚴成方居右，對潭州城進行夾攻。

而岳飛令余化龍、何元慶、岳云、楊再興、張憲分五路埋伏，殺入“五方陣”中。

在《說岳》的戰爭系統當中，武將的個人戰力是取得戰爭勝利的決定性因素，我們先看一下雙方的力量對比。

岳飛一方的五位主將當中，余化龍、何元慶、楊再興是一流武將，岳云、張憲是準超一流武將。

除了上述的五員主將以外，每位主將還帶著兩名副將，十位副將當中有六位是三流武將，而鄭懷、張奎、張用、張立四人則是一流武將。

也就是說，岳飛一方總共是十五員將領，其中準超一流高手兩位，一流高手七位，三流高手六位。

反觀楊凡這邊，楊凡的實力先不做定論，左路的崔慶、崔安是三流水平，右路的羅延慶和嚴成方分別是一流和準超一流。

除此以外，尚有金飛虎、鄭倫等偏將數量不詳，戰力大致都是不入流水平，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也就是說， 楊凡這邊真正有戰斗力的只有五員主將。本來，即便是一路對一路，岳飛一方也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然而，此時楊凡這邊的主要戰力，羅延慶、嚴成方已經暗中投降岳飛，所以開戰不久就對楊凡倒戈一擊。

也就是說，楊凡此時實際上是3:17，而且兩名叛將的威脅遠比敵將大得多。

在如此壓倒性的劣勢之下，戰場的表現是怎樣的呢？

首先是正西面的崔慶，在余化龍、周青、趙云的聯手攻擊之下，很快就被斬于馬下。

然后是正南面的崔安，在何元慶、吉青、施全的聯手攻擊之下，不上五、六回合就被打死。

北面的主將已經叛變，只有一名偏將金飛虎在抵抗，結果被岳云一錘打死。

東面的主將也已經叛變，只有一名偏將周倫在抵抗，遇到張憲、鄭懷、張奎三員大將，不到一回合就被打死。

此時，整個戰場之中，唯一還有戰斗力的，只有楊凡所帶領的中軍。

也就是說，此時的楊凡是以一敵十七的狀態。對于這樣的戰場局勢，作者專門用一段話來做了交代：

“先說那岳營眾將依次沖入‘五方陣’內，雖有嚴成方、羅延慶了得，已懷歸順之心，自然不肯出力。只有小霸王楊凡，這桿槍十分厲害，在陣內抵擋各路兵將。”

這段描述的意思是說，在各路兵馬紛紛敗陣的時候，只有楊凡率領中軍左支右殺，獨立抵擋五路敵兵。在這樣一面倒的戰局之下，保證了“五方陣”沒有被攻破。

這樣的戰場表現，雖然不像高寵那樣單騎“七進七出”于番營，但也已經無愧于“小霸王”的稱號。

這其中的艱難之處，包含了作者許多的“不寫之寫”，已經把楊凡隱藏高手的實力體現出來了。

《說岳》之中塑造的楊凡，著重體現了他領袖群雄的高超戰力，然而即便是對他的個人戰力，作者的描寫也都是籠統模糊的。

就連楊凡裝束、坐騎、武器這樣的關鍵戰力因素，作者都沒有交代，只是模糊的透露他的一桿槍很厲害。

之所以要這樣寫，就是為了模糊他的具體戰力，只給人留下一種頂級高手的印象，給予楊幺軍團的勢力以一定的想象空間，同時也反襯了岳家軍的英勇與岳飛的智謀。

在“五方陣”的最終決戰以前，作者以楊凡得病為由，故意將他隱藏了起來。

在這中間與岳家軍的交戰，雙方是各有勝負，最終是楊幺一方落了下風，逼得他不得不進行最后的決戰。

之所以要將楊凡隱藏起來，是因為在大決戰之前，為了體現岳飛的智慧與岳家軍的英勇，需要為楊幺軍團安排幾場敗局。

如果楊凡沒有“得病”的話，對于楊幺敗局的安排，就十分影響楊凡頂級高手的形象。

對于楊凡之死，作者同樣為他安排了一個被偷襲的結果。

“五方陣”兵敗如山倒，楊凡在左支右絀之余，撞見了岳家軍中路主將楊再興，在兩人斗的難分難解之際，叛將嚴成方從背后給了他一錘。

一代戰神，就此落幕，雖敗猶榮。

楊凡從頭到尾，都維護了這樣一個隱藏高手的形象，然而，他的真實個人戰力，實際上也是可以略窺一二。

楊凡在左支右絀、力戰之余，一片兵敗如山倒的敗勢之余，尚能和楊再興戰得難解難分。

楊再興是《說岳》中的戰力第四梯隊一流高手，由此可以判斷，楊凡個人戰力的下限就是第四梯隊一流高手。

而從嚴成方的表現來看，以及書中說的“楊再興戰不下楊凡”來看，楊凡的真實實力顯然還要在楊再興之上。

從作者的創作意圖與各種描述來看，也可以證明這一點。

然而反過來看，即便是在極度疲憊和劣勢的情況下，楊再興能與他戰到難分難解，說明他尚達不到超一流高手的水平。

所以，綜合來判斷，把楊凡的戰力定義為第三梯隊準超一流高手應該是最合適的，和岳飛、嚴成方、關鈴、韓彥直等人屬于同一梯隊。

☆說岳楊凡評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