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死在手術臺上的那天,律師老婆一紙訴狀將我爸告上法庭。
為了她的外科情人,她當庭甩出一沓偽造的醫(yī)療記錄,咬定我媽是被父親“謀殺”的。
父親死刑的前一天,我在拍賣會上看見了那把消失已久的手術刀。
老婆卻直接點天燈,還雇人打斷我的腿,當著我的面將最后的證據(jù)銷毀!
當晚,父親在監(jiān)牢里撞墻自盡。
我心悸昏死在走廊,醒來時,老婆將一份醫(yī)療事故免責聲明甩在我臉上。
“程醫(yī)生又不是故意的,他下周要競選主任,不能因為這個毀了前程。”
她語氣輕描淡寫:
“乖乖簽字,我可以養(yǎng)你一輩子。”
擺在一旁的還有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江簡宜指尖輕點:
“要是不簽,我只能跟你離婚,你一個殘廢...”
我二話不說簽了離婚協(xié)議。
我可以像狗一樣任人踐踏,但有些東西,絕不容褻瀆!
站在太平間外,我死死攥緊了手里的護國英雄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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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佑安,你有完沒完了?!”
江簡宜眉頭緊蹙,臉色陰沉的指著我怒斥道:
“就為了一把破刀,讓我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是吧!”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顧不得爭辯,一心只想拿到這把手術刀,給我父親翻案。
“加十萬...”
“再加一百萬。”
江簡宜的情人程飛,漫不經(jīng)心的舉起了牌子。
“姐夫,這里是拍賣會,又不是誰慘誰就有理。”
“別搞得像是簡宜在欺負你,快起來吧。”
我老婆聽了這話更是厭惡,她毫不避諱的牽起程飛的手十指相扣,挑釁般的看著我。
我強壓下心中的酸澀,不再糾結(jié)兩人是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
此刻,我放低姿態(tài),幾乎是跪在地上用哀求的語氣說:
“簡宜,這些年我爸媽拿你當親女兒一樣疼,他們對你還不夠好嗎?”
“這是我爸最后的機會了,他明天就....”
江簡宜嗤笑一聲,打斷我的話:“惡有惡報,你爸的罪名早就定死了,你真以為一把手術刀就能翻案?”
她說這話時,眼里沒有一絲心虛和愧疚。
我媽明明是因為程飛酒后手術,死在手術臺上的。
可當我拿著全部證據(jù)去找身為律師的江簡宜時,她卻將我爸告上了法庭。
法庭上,我搜集的那些證據(jù)全部被掉包篡改。
她當庭甩出一沓偽造的醫(yī)療記錄,咬定我媽是被我爸“謀殺”的。
我死死咬著牙,聲音嘶啞:
“簡宜,看在我們五年夫妻情分上,求你...”
我剛說完,就見程飛主動松開了江簡宜的手,露出一個苦澀勉強的笑。
“五年夫妻啊,我果然還是比不上...算了簡宜,你就讓給他吧。”
此話一出,江簡宜心疼至極。
她當著我的面緊緊抱住程飛,看我時眼里只剩嘲諷。
“五年夫妻情分嗎?好啊,那你現(xiàn)在扇自己50個耳光。”
“剩下的一百萬,你給程飛磕十個頭,我就把手術刀讓給你。”
我?guī)缀鯊暮韲道飻D出一聲低吼,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說話算數(shù)。”
偌大的拍賣會只剩下我扇耳光的脆響。
到第十個時,我的嘴角就流出了血。
直到50個結(jié)束,我頂著一張紅腫可怖的臉顫抖著跪下磕頭。
一個、兩個、三個...
額頭潰爛流血,鮮血模糊了視線,但我似乎感受不到疼。
終于,我?guī)缀跏鞘帜_并用從地上爬起來,剛準備說什么!
就看到江簡宜起身,云淡風輕的點了天燈。
在場眾人無不驚呼。
點天燈,就意味著無論有誰出價,江簡宜都會穩(wěn)壓一頭!
我整個人崩潰,像一頭野獸嘶吼:
“為什么騙我!江簡宜!你個畜生!”
手還沒來得及碰到她,我就被保安押送著扔出了會場。
幾個黑衣人似乎等待已久。
為首的壯漢拿著一根鐵棍,二話不說一棍砸在我的膝蓋骨上!
“啊——!!”我發(fā)出一聲劇烈的慘叫。
“廢物東西,連我們簡宜姐的心上人都敢招惹,打不死你!”
又是幾棍砸下來,我連慘叫都叫不出。
雙腿骨頭寸寸碎裂,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擺在地上,白骨刺破血肉。
就在這時,江簡宜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手里拿著那把手術刀。
“給我...”
我氣若游絲,狠狠的扣著地面向前爬,留下兩道血痕。
江簡宜卻當著我的面,將那把手術刀丟進了裝滿鹽酸的瓶子里。
我氣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保鏢的最后一棍落在我的后腦,我直接被打暈過去,意識陷入昏暗。
第2章
再次清醒時,遠處的手機正在不斷震動。
我雙腿盡斷,只能強撐著爬到手機旁,在最后一秒接通。
“佑安,爸想見你最后一面。”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就報廢關機了。
監(jiān)獄離拍賣行并不遠。
我用手撐著地,一點一點挪動著身軀。
雙手早已被磨破,十個指甲盡數(shù)磨斷鮮血淋漓,但我不敢停,也不能停。
等我終于趕到監(jiān)獄時,看到的卻是妻子的助理趙律師。
“殺妻惡魔終伏法,天才律師江簡宜堅守正義拒絕為親辯護。”
“兇手之子當眾磕頭扇臉,丑態(tài)畢露,是懺悔還是作秀?”
趙律師將這些新聞一字不漏的念給父親。
父親低著頭,拿著認罪書的手不住顫抖。
趙律師微微一笑,又拿出了剛剛我在巷子里被打斷雙腿的視頻。
“就算你不甘心,為了你兒子也認了吧,不然下次可不只是斷腿這么簡單。”
“這個案子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別再拖累你兒子。”
父親渾身一顫,似乎終于被說動,顫抖著手準備簽字。
我發(fā)出一聲嘶吼:
“不——!不要!不要簽!”
父親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來。
我聲嘶力竭,淚流滿面,邊爬邊說:
“別簽...我、我有辦法...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看到我這副樣子,父親也落下了淚,聲音里是深重的絕望。
“佑安,放棄吧。”
“斗不過,爸認了,爸不想連累你。”
“等我死了,你就跟江簡宜離婚,去過你自己的好日子,好好活下去...”
我愣住了,心頭涌上不好的預感。
當年,江簡宜確實是因為報恩才嫁給我的。
但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自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心上人。
這些年我掏心掏肺,支持她的事業(yè),照顧她的生活。
我們?nèi)覜]有一個人虧欠過她,拿她當親女兒一樣對待。
就連她現(xiàn)在的律所也是我們家出錢成立的。
可現(xiàn)在,就因為程飛。
我們?nèi)叶嗄陙韺λ南ば南啻急慌で闪藪抖鲌D報。
我成了阻礙她獲得真愛的罪魁禍首。
連帶著我爸媽,死的死,冤的冤,
好好的一家人支離破碎,如墮深淵!
在我愣神的這幾秒,父親含淚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猛地撞向了水泥墻!
一聲悶響,父親的身影軟倒在地。
“啊...啊...”
巨大的沖擊使我全身僵直,有那么幾秒鐘我感覺自己失去了全部意識。
趙律師走到我身邊,還是那副虛偽的笑容。
“他死了,對你和簡宜姐是好事。”
沒過多久,江簡宜就帶著人來處理我父親的后事。
我再也支撐不住,心悸昏死過去。
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喃喃低語:
“江簡宜,我們離婚。”
“兩條人命,我不欠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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