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北京知青李明軒在青海草原邂逅了藏族姑娘措美

兩人相知相愛，在繁星下許下共度一生的諾言

造化弄人，一紙調令讓他回到北京，從此杳無音信

二十年后，已是部級領導的李明軒重返青海

在村落后的山坡上，一位老者遞給他一張照片，看后他崩潰痛哭...

01

1972年的冬季，京城出奇地寂靜。寒風穿過小巷，鉆進李明軒那單薄的軍裝里。

天剛蒙蒙亮，他就被父親叫醒。匆忙用冷水洗了把臉，耳邊回響著母親的啜泣聲。

「明軒，咱家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上頭已經拍板要處分我。你留在京城沒好處，去青海鍛煉幾年，等風頭過去再說。」父親李國強的聲音罕見地顫抖著。

李明軒從小習慣了聽話照做，這次也不例外。他呆呆點頭，繼續聽父親說下去。

「你舅舅在西寧有些人脈，會照顧你。但這次下鄉是真的，你必須去牧區，要學著吃苦。」

母親張麗擦著淚水，從柜子取出一個縫補過的布袋，塞進他懷中：

「里面有兩件棉衣，還有些干糧，路上別餓著肚子。」

李明軒愣愣地望著這位曾經見多識廣的女人，此刻卻像個普通母親般嘮嘮叨叨。

知青下鄉已不是什么新鮮事，但輪到自己頭上，還是感到恍惚不真實。

就在上個月，他還跟著父親出入高干聚會，現在卻成了被流放的對象。

車站人比想象中少。母親一路送到檢票口，眼淚始終沒有停過。

「一定要好好活著，」她緊握兒子的手，聲音哽咽，「無論如何，活著回來。」

火車慢慢啟動，李明軒靠在窗邊，看著站臺上孤單的母親身影越來越遠。

列車員走過來問：「同志，去哪兒？」

「青海。」李明軒的聲音沙啞，像被風沙磨過。

「哦，知青啊？」列車員臉上閃過一絲同情，「路途遙遠，多休息吧。」

李明軒望向窗外飛逝的景色，心想，這一去，恐怕真的很遠，遠到看不到歸期。

三天后，當他踏上青海的土地，迎面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寒冷和荒涼。

迎接他的只有舅舅派來的一個中年男人，開著一輛破舊吉普車。

「我是村里的書記王建國，」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上面讓我接你到河灣村。」

李明軒點點頭，默默跟著上了車。

車子在崎嶇土路上顛簸，窗外是望不到邊際的荒原，偶爾幾只野兔在灌木叢中竄動。

「你是北京來的大學生吧？」王建國試圖打破尷尬的沉默。

「不是，我高中還沒畢業。」李明軒簡短回答。

「那你家里做什么的？」

「我父親是...」李明軒停頓了一下，「工人。」

王建國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再追問，只說：「河灣村條件很差，你得有心理準備。」

幾小時后，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河灣村坐落在一個山谷里，幾十戶土坯房散落在山腳下，炊煙繚繞。

王建國把李明軒帶到一間小土屋前：「這是給你安排的住處，隔壁是當地牧民多杰家，有困難可以找他們幫忙。」

李明軒沉默地點頭，看著眼前簡陋的土屋，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恐懼感。

這里將成為他未來的家，一個與北京截然不同的地方。

他推開木門，里面只有一張木板床，一張缺了角的桌子，和一個簡易火爐，角落堆著些干草和牛糞餅。

李明軒放下行李，坐在床邊，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將他淹沒。

正當他沉浸在思緒中時，門被輕輕敲響。

「你好，」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我是你鄰居措美，爸爸讓我來看看你需要什么幫助。」

李明軒抬頭，看到門口站著個穿藏族服飾的姑娘，約莫十七八歲，膚色比他想象中白皙，長長的辮子垂在胸前。

「我...沒什么需要的，謝謝。」李明軒有些局促地說。

措美笑了笑：「你一定餓了吧？我帶了些青稞餅和酥油茶，趁熱吃吧。」

她放下手中的竹籃，里面裝著幾塊厚實的青稞餅和一個保溫壺。

「謝謝，」李明軒接過食物，「你是本地人嗎？」

「是啊，土生土長的河灣村人，不過我媽媽是漢族，所以我會說普通話。」措美驕傲地說。

李明軒點點頭，咬了口青稞餅，堅硬的質地差點咬到舌頭。

措美看到他的窘態，忍不住笑出聲：「你得先泡在酥油茶里才好吃呀。」

怕解釋不清楚，她干脆拿起一塊，邊示范邊說：「要像這樣。」

李明軒學著她的樣子，發現味道確實好多了。

「你是第一次來青海吧？」措美問。

「嗯。」

「剛開始都會不習慣，每個外來人都這樣。慢慢就好了，草原有它特別的美。」

李明軒看著這個比他小幾歲的姑娘，心里感到一絲溫暖。

「明天我帶你認識村子，」措美說，「現在好好休息吧，晚上很冷，多蓋些被子。」

說完，她起身離開，留下李明軒一個人，望著那盞微弱的油燈。

這是他在青海的第一個夜晚，漫長而寂靜。

02

清晨，李明軒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迷糊中爬起來，他才發現床邊結了一層薄霜。

「李明軒，醒了沒？」是措美的聲音。

他趕緊套上衣服，打開門，冷風夾著雪粒直往臉上撲。

措美站在門口，裹著厚實的皮衣，臉被凍得通紅。

「今天帶你去放羊，」她笑著說，「這是你在村里的第一份活兒。」

李明軒驚訝地瞪大眼睛：「現在？這么凍人？」

「高原冬天就這樣，」措美理所當然地回答，「羊兒可不等人，肚子餓了就要找吃的。」

她從背后拿出一件厚實的皮大衣：「我大哥的，先借你穿，等有空了自己做一件。」

李明軒接過來，笨手笨腳地套上，一股暖意立刻包圍了他。

措美又遞過一個小布包：「早飯，咱們邊走邊吃。」

他們穿過村子，東方剛泛起魚肚白。

幾戶人家的煙囪已經冒起了炊煙。

措美熟練地把羊從圈里趕出來。

三四十只羊擠作一團，咩咩叫著。

「拿著這個，」措美遞給李明軒一根長木棍，「羊跑偏了就用它輕輕點一下。」

李明軒握著木棍，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用。

措美輕快地走在前面，羊群自動跟著她。

李明軒則笨拙地跟在最后，不時被石頭絆一下。

他連連暗罵自己沒用。

「在北京你平常做什么？」措美回頭問道。

「讀書，」李明軒簡短地回答，不想多說自己的背景，「你呢？」

「我從小就趕羊，」措美語氣里帶著自豪，「認識草原上每一種植物，每一條小路。」

他們走了大約四十分鐘，來到一片較為平坦的草地，措美示意可以停下了。

羊群立刻散開，低頭尋找可吃的草根。

「坐吧，」措美拍拍旁邊的大石頭，「填填肚子。」

李明軒坐下，接過她遞來的食物。

一塊風干肉和幾個小饅頭。

「肉很硬的，」措美教他，「放嘴里慢慢嚼，不要急著咽下去。」

李明軒試著照做，肉的咸香味慢慢在口中散開。

「你多大了？」措美問。

「二十，」李明軒說，「你呢？」

「十六，」措美笑著回答，「不過我已經是村里數一數二的牧羊能手了。」

李明軒看著她驕傲的樣子，不禁也笑了：「那我得好好向你請教了。」

措美聽到這話，眼睛亮了起來：「你會愛上這里的，草原雖然艱苦，但特別純凈，像心靈的洗禮。」

他們坐在石頭上，望著遠處起伏的山脈和散落的羊群。

陽光漸漸驅散了早晨的寒氣。

「看那邊！」措美突然指向遠方，「野兔！」

李明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一只灰褐色的野兔正在灌木叢中跳躍。

「我教你怎么捉，」措美興奮地說，「下次帶上套子，抓回去加餐。」

她的熱情感染了李明軒。

讓他暫時忘記了被"發配"的痛苦。

中午過后，他們開始趕羊回村。措美一邊走一邊哼著陌生的小調，時不時用藏語喊幾句，羊群就乖乖跟著走。

「你唱的是什么？」李明軒好奇地問。

「藏族民謠，」措美回答，「講的是草原上一對戀人的故事。」

「能教我唱嗎？」

措美轉頭看他一眼，嘴角上揚：「你真想學？」

李明軒認真地點頭。

于是措美開始教他那首簡單的牧歌。

雖然他發音生硬，但學得很專注。

「不錯嘛，」措美鼓勵道，「比其他外地人學得快多了。」

回到村子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措美幫李明軒把羊趕回圈里，然后說：「明天同一時間，別睡過頭！」

李明軒點點頭，看著她跑回家的身影。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藏族女孩，就像草原上的野花。

自由自在，與京城里那些拘謹的女孩完全不同。

第一次，李明軒感到這次流放也許不全是壞事。

03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明軒慢慢適應了高原生活。

這天，措美帶他來到一處小山坡。

「這是我的秘密天地，」她神秘地說，「每年春天，這兒的花最早綻放。」

李明軒環顧四周，確實看到比其他地方更多的野花。

紫的、黃的、白的，星星點點散落在草叢間。

「真漂亮，」他發自內心地贊嘆，「像是星星墜落在草原上。」

措美開心地笑了起來：「你現在會說好聽話了，比剛來時強多了。」

李明軒也笑了。

他確實變了不少。

皮膚被高原陽光曬成了古銅色。

手上全是厚厚的繭子。

身體也結實了許多。

「想家嗎？」措美突然問道。

李明軒沉默片刻，輕輕點頭：「有時候會，特別是晚上一個人的時候。」

「我從沒離開過河灣村，」措美輕聲說，「不知道外面世界啥樣。」

「北京很大，很熱鬧，到處是高樓，馬路寬得像河一樣，汽車和自行車成群結隊。」李明軒描述著。

措美眼睛發亮：「真的嗎？比縣城還大？」

「大太多了，」李明軒笑道，「縣城跟北京比，就像一粒沙子比整個沙漠。」

「那你干嘛要來這兒？」措美好奇地問，「這里什么都沒有。」

李明軒臉色暗了下來：「我沒得選，是被派來的。」

措美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對，立刻轉移話題：「快看，那邊有山鶉！」

李明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幾只灰白相間的鳥正在草叢中尋食。

「咱們抓一只吧，」措美興奮地建議，「晚上燉湯特別鮮。」

他們放輕腳步接近那群山鶉。

措美示意李明軒右側包抄。

她自己則從左邊慢慢靠近。

突然，措美箭一般沖了上去！

山鶉受驚，撲棱棱飛散開來。

李明軒也跟著沖上前，但兩人都沒抓著。

他們在草地上追逐奔跑，最后累得氣喘吁吁，雙雙倒在草叢中大笑起來。

「你跑得太慢了，像頭笨牛。」措美取笑道。

「你不也沒抓到嗎，」李明軒反擊，「像只毛手毛腳的松鼠。」

措美假裝要打他。

李明軒笑著躲開。

兩人在草地上打鬧起來。

不知不覺中，他們越靠越近，直到李明軒能清楚看見措美眼中的自己。

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

李明軒慌忙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草屑：

「羊群走遠了，咱們得去看看。」

措美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

臉微微泛紅，點頭站了起來。

這天剩下的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

各自沉浸在心事里。

傍晚回村時，措美突然開口：「明天是牦牛節，全村人都會參加，你想一起來嗎？」

「牦牛節？」

「對，是我們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之一，」措美解釋說，「有賽馬、歌舞和篝火晚會。」

「當然要去，」李明軒點頭，「我還從沒見過藏族的賽馬呢。」

措美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明天早上我來叫你，穿你最好的衣服！」

回到小屋，李明軒翻出從北京帶來的唯一一件干凈襯衫。

小心翼翼地掛在墻上。

第二天一早，他被村里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驚醒。

迅速穿好衣服，推開門。

正好看到村民們穿著五彩斑斕的民族服裝，臉上洋溢著節日的喜悅。

「李明軒！」措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他轉身望去。

措美穿著一身嶄新的藏袍，頭戴銀飾。

比平時更加光彩照人。

「你真漂亮，」李明軒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隨即尷尬地低下頭。

措美害羞地笑了：「謝謝，這是我過節才穿的衣服。」

她上下打量李明軒：「你也很精神嘛！」

李明軒穿著那件從北京帶來的白襯衫。

雖然已經洗得發黃，但在這特殊日子里，仍顯得與眾不同。

他們跟著村民隊伍，來到村外一片開闊的草地。

那里已經搭起帳篷，豎起彩旗，還有臨時搭建的賽馬場。

「看，那是我哥哥！他是村里最厲害的騎手。」措美興奮地指著遠處。

李明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藏族青年正在馴服一匹烈馬，動作嫻熟有力。

「他叫多杰，比我大四歲，」措美驕傲地說，「去年牦牛節，他拿了第一名。」

李明軒點點頭，心里有些羨慕多杰的英姿。

「來，我帶你認識大家，」措美拉著他的手，穿過人群，向各個帳篷走去。

他們遇到了村里的長輩。

還有措美的親戚朋友。

甚至其他村子來參加節日的牧民。

措美熟練地為他們介紹李明軒。

說他是從北京來的知青，現在跟她一起放羊。

李明軒驚訝地發現，這些樸實的牧民對他沒有絲毫敵意，反而熱情相迎。

「嘗嘗這個，」一位老婆婆遞給他一塊奶餅，「用最好的牦牛奶做的。」

李明軒接過來，小心嘗了一口。

濃郁的奶香在口中散開。

他由衷地稱贊：「太好吃了！」

老婆婆開心地笑了，又往他手里塞了幾塊。

正午時分，賽馬比賽正式開始。

措美拉著李明軒站在最佳觀賽位置，興奮地等待。

騎手們騎著高頭大馬列隊出場。

多杰騎著一匹黑色駿馬，在陽光下格外威武。

比賽號角響起，騎手們如離弦之箭沖出，措美激動得跳了起來。

雖然聽不懂藏語，李明軒也被這熱烈氛圍感染。

跟著大家一起歡呼起來。

多杰的馬術確實高超。

他緊貼馬背，人馬合一。

在彎道處超越了三名對手。

最終以微弱優勢率先沖過終點。

「贏了！贏了！」措美激動地抱住李明軒，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滿臉通紅地松開了手。

李明軒愣在原地。

臉上還殘留著她嘴唇的溫度。

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我...我去祝賀哥哥，」措美匆忙說完，跑向賽場中央。

李明軒站在那里，望著她遠去的身影。

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洶涌澎湃...

04

比賽結束后，村里舉行了盛大的篝火晚會。

村民們圍坐在幾堆大篝火旁。

唱歌、跳舞，慶祝節日的喜悅。

李明軒和措美坐在一起，看著歡快的人群。

多杰作為賽馬冠軍，成了晚會的焦點。

周圍的人不斷給他敬酒祝賀。

「你哥哥太厲害了，」李明軒由衷地贊嘆，「簡直像草原英雄。」

措美驕傲地點頭：「從小他就是我的榜樣，做什么事都比別人強。」

她遞給李明軒一小碗青稞酒：「嘗嘗，節日特制的。」

李明軒小心地抿了一口。

辛辣感瞬間沖上腦門。

他不禁嗆咳起來。

措美忍俊不禁：「慢點喝，不習慣就少喝點。」

「沒事，挺好喝的，」李明軒硬著頭皮又喝了一口，惹得措美笑得更歡了。

音樂聲中，多杰帶著幾個年輕人朝他們走來。

「你就是北京來的李知青吧？」多杰用生硬的普通話問道。

李明軒站起身，有些局促地點頭：「對，您好。」

多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緊張，措美經常說起你，說你聰明，學啥都快。」

李明軒感激地看了措美一眼，她低下頭，臉上泛起紅暈。

「來，干一個！」多杰舉起酒碗，與李明軒碰杯。

兩人一飲而盡。

多杰滿意地點頭：「好小伙，有骨氣！」

他轉向措美，用藏語說了些什么。

措美的臉瞬間紅透，輕輕打了哥哥一下。

多杰爽朗大笑，又對李明軒說：「措美說你還不會跳轉圈舞，我來教你。」

沒等李明軒回應，多杰就拉著他加入了舞圈。

李明軒從沒跳過藏族舞蹈。

動作笨拙，引得周圍人善意的笑聲。

多杰耐心教他基本步伐：「右腳向前，左腳跟上，轉身，再向前...對，就這樣！」

漸漸地，李明軒找到了節奏。

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但已能跟著音樂移動了。

措美也加入了舞圈。

站在他旁邊，不時給他鼓勵。

「跳得不錯，」她小聲說，「比很多第一次跳的人強多了。」

李明軒心里一暖，跳得更加賣力。

晚會持續到深夜。

年長的村民陸續離開。

只剩下年輕人還在篝火旁。

多杰喝了不少酒，臉色通紅。

起身說要去休息。

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明軒和措美一眼。

篝火漸漸變小。

人群也散去了大半。

李明軒和措美依然坐在那里。

仰望星空，各自沉浸在思緒中。

「你看，」措美指著天空，「那是獵戶座。在我們這兒，如果能在繁星下許愿，心愿就會成真。」

李明軒抬頭望去。

高原的夜空比北京清晰得多。

星星仿佛觸手可及。

「你想許什么愿？」他輕聲問。

措美沉思片刻：「我希望...永遠像今天這樣快樂。」

她轉向李明軒：「你呢？」

李明軒看著她被篝火映照的臉龐，心中涌動著復雜情感：「我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

兩人目光相遇。

一種無言的默契在心間流動。

「我送你回去吧，」李明軒站起來，伸手扶措美起身。

他們默默走在回村的路上。

誰也沒再開口。

「今天真開心，」措美打破沉默，「這是我過得最特別的牦牛節。」

李明軒點點頭：「我也是，謝謝你帶我來。」

他們走到措美家門口，兩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那...明天見，」措美輕聲說，轉身要進門。

「措美，」李明軒突然叫住她，「我...」

話到嘴邊，他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內心感受。

措美回過頭來。

月光下，她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什么事？」

「沒什么，」李明軒最終說道，「明天見。」

措美似乎有些失望。

但還是點點頭，進了屋子。

李明軒站在原地許久。

望著那扇關閉的門，心中五味雜陳。

他是北京人，總有一天要回去。

而措美是藏族姑娘，她的根在這片草原上。

帶著這樣的思緒，他回到自己的小屋。

腦海里回放著今天的點點滴滴。

心里既甜蜜又苦澀。

05

賽馬節過后，李明軒和措美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他們每天仍然一起放羊。

但眼神交流多了，言語反而少了。

沉默成了兩人之間最舒適的語言。

他們常常默默并肩而行，偶爾手臂不小心相碰，都會像觸電般迅速分開。

這天，他們趕著羊群到了一處小溪邊。

措美脫掉鞋子，把腳伸進清涼的溪水中。

發出滿足的嘆息：「好舒服，你也試試。」

李明軒猶豫片刻，也脫下鞋子。

坐在她身旁，將腳浸入水中。

「看那邊，」措美指著溪對岸，「雪蓮花開了。」

李明軒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看到一簇白色小花在微風中搖曳。

「真美，」他由衷地說，「像雪做的星星。」

「雪蓮是草原上最純潔的花，」措美輕聲說，「只有心靈干凈的人才能找到它們。」

李明軒望著她的側臉。

陽光透過她的發絲，在臉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一股沖動涌上心頭。

他想告訴她自己的感受。

「措美，」他鼓起勇氣開口，「我有話想對你說。」

措美轉過頭，眼中帶著詢問：「什么話？」

「我...」李明軒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你。」

話一出口，他感覺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措美的眼睛瞪大了。

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但她沒有回避李明軒的目光。

「你是認真的嗎？」她小聲問道。

李明軒堅定地點頭：「遇見你后，我的生活完全變了樣，你讓我明白了為什么會來到這個地方。」

措美眼中閃爍著淚光。

她輕輕抓住李明軒的手：「我也喜歡你，從你剛來那天就開始了。」

李明軒感到一陣狂喜，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觸碰措美的臉頰，她不但沒躲，反而靠近了些。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直到嘴唇輕輕相觸...

這個吻雖然青澀，卻充滿了真摯的感情。

分開時，措美的臉紅得像秋天的蘋果。

眼中卻滿是幸福的光芒。

「我們該回去了，」她小聲說，「羊群要回圈了。」

他們牽著手，趕著羊群返回村子。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

「從小我就夢想去北京看看，」措美說，「想看天安門，故宮，還有你說的那些高樓。」

李明軒緊握她的手：「我會帶你去，以后有機會，一定帶你看看北京。」

措美高興地點頭，隨即又擔憂起來：「你家人會接受我嗎？一個藏族女孩。」

「當然會，」李明軒堅定地說，盡管心里也沒有十足把握，「他們見到你，肯定會喜歡上你的。」

回到村子，兩人不得不分開。

但約好晚上在小溪邊再見。

李明軒回到小屋，整個人沉浸在幸福中。

黃昏時分，他早早來到約定地點。

手里捧著一束剛摘的野花。

不久，措美悄悄出現了，她換上一身干凈的藏袍，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茍。

「送你，」李明軒遞上野花，「雖然比不上城里的玫瑰精致，但這是我能找到的最美的花了。」

措美接過花束，小心地聞了聞：「比什么玫瑰都香。」

他們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

看著天上的繁星和倒映在水中的月亮。

「我們村有個傳說，」措美靠在李明軒肩上，輕聲說，「如果相愛的人在月夜下向星星許愿，就會得到高原之神的祝福，永遠不分離。」

李明軒摟住她的肩膀：「那我們現在就向星星許愿吧。」

他抬頭望向星空，鄭重地說：「我，李明軒，在星空下發誓，會永遠愛措美，保護她，無論面對什么困難，都不會離開她。」

措美也仰望星空：「我，措美，在星空下發誓，會永遠愛李明軒，陪他面對一切，無論遇到什么都不會放棄。」

誓言在夜空中回蕩。

突然，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措美驚喜地叫道：「快看，流星！這是好兆頭！」

李明軒看著她興奮的模樣。

心中充滿柔情。

于是湊上前，輕輕吻上她的唇。

這一次，兩人的吻更加深情。

一雙布滿繭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探索，穿過層層阻礙，觸摸到了幸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