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2月,蔣介石在南昌召開高級將領會議,宣布擬派一支軍隊到山東敵后打游擊,以牽制日軍南侵,并征詢各將領誰愿意去,現場一時沉默。于學忠慨然站起來說:“我是山東人,我去。”
1939年2月,國民黨在南昌召開高級將領會議。蔣介石提出,要派一支部隊到山東敵后搞游擊戰,目的是拖住日軍南下的腳步。當時抗戰局勢吃緊,日軍占領了大半個華北,山東更是淪陷重災區。蔣介石的想法很明確,打游擊能分散敵人兵力,給正面戰場喘口氣。可這任務聽著就危險——深入敵后,缺糧少彈,還得面對日軍圍剿,誰敢接?會議上,他掃視一圈將領,沒人吭聲。就在這時候,于學忠站起來了,簡簡單單一句:“我是山東人,我去。”
于學忠是誰?1893年,他出生在山東蓬萊一個窮苦農民家里。小時候家里窮,但他腦子活,讀書刻苦。后來投了軍,先在奉系軍閥張作霖手下干,憑著打仗勇、管兵嚴,慢慢爬到高位。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占了東北,他跟著東北軍撤到關內。那時候東北軍日子不好過,兄弟們人心惶惶。到了1936年西安事變,張學良被扣,東北軍差點散架。于學忠硬是站出來穩住局面,帶著部隊繼續扛日寇。
南昌會議上,他站出來不是逞英雄。作為山東人,他老家被日軍踩在腳下,鄉親們受苦,他心里憋著火。更關鍵的是,他明白抗戰不是一個人的事,牽制日軍能給全國爭取時間。蔣介石看他這股勁頭挺滿意,當場拍板,讓他當魯蘇戰區總司令,帶五十一軍、五十七軍,還有韓德勤的第八十九軍,去山東干。
1939年3月,于學忠帶著五十一軍從大別山出發,先到阜陽集結。為了不讓日軍飛機偵察到,他把部隊拆成小隊,晚上偷偷行軍,自己還親自帶一個團沖在前面。到了沂蒙山區,他跟當地的八路軍碰上了頭。其實東北軍跟八路軍早有交情,西安事變前就喊著聯合抗日,理念差不多。于學忠很清楚,抗戰得靠團結,所以他讓部隊跟八路軍搭上線,一邊守根據地,一邊化整為零,專挑日軍軟肋下手。
可山東敵后不是好待的地方。日軍三天兩頭“掃蕩”,偽軍也來搗亂。更麻煩的是,山東省政府主席沈鴻烈這家伙不地道。他一邊想跟閻錫山、鹿鐘麟搞什么“華北聯邦”,一邊還暗地里勾結日軍反共。于學忠跟八路軍合作,擋了他的道。沈鴻烈干脆動了殺心,派人暗殺于學忠。有一次,于學忠去干訓班講課,路上被人扔了手榴彈,幸虧他躲得快,只受了點輕傷。刺客被八路軍逮住,一審是沈鴻烈指使。于學忠把這事報給蔣介石,可蔣沒收拾沈鴻烈,反倒把他調去當農林部部長,擺明是和稀泥。
面對這些糟心事,于學忠沒亂了陣腳。他跟手下說:“咱們在魯蘇這塊地兒,不偏不倚,走中間路,跟友軍搞好關系,不窩里斗,一心打鬼子。”這話接地氣,也管用。部隊在夾縫里站住了腳,日軍想一口吃掉他,沒那么容易。可到了1943年夏天,日軍跟偽軍聯手搞大圍剿,魯蘇戰區頂不住了。于學忠指揮部隊轉移時,左臂中了五槍,血流了一地,部隊也傷亡慘重。蔣介石聽說他跟八路軍走得近,又不聽反共的調,早就看他不順眼。這次借口他受傷,電令他撤出山東。于學忠不想走,回電說還能打,但蔣介石態度強硬,他只能帶隊撤。
1943年9月,于學忠撤離山東。走之前,他跟八路軍領導人羅榮桓約好,用煙火信號通知,八路軍接手防線,不讓日軍鉆空子。撤退路上,有些兵舍不得走,跑去投八路軍。羅榮桓知道后,趕緊把人連武器一塊送回來,夠意思。部隊到了阜陽,于學忠開了個追悼會,悼念在山東死的弟兄。他說,五十一軍光在魯南就傷亡上萬,打死日偽軍好幾萬,拖住了日軍四個師團,給全國抗戰減了不少壓。講到這兒,他嗓子都啞了。
于學忠在山東這幾年,苦頭沒少吃。日軍圍剿、沈鴻烈使絆子、蔣介石猜忌,哪樣都不好對付。可他愣是咬牙扛下來,不光是為老家山東,也是為整個抗戰大局。1945年抗戰贏了,他還在軍里干了幾年。1949年,他跟著國民黨去了臺灣,后來在那兒病逝,活了6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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