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強，34歲，某軟件公司的項目經理，平時工作忙，經常出差。老婆周媛，31歲，是一名小學老師，平時看上去溫柔大方，深得我爸媽喜歡。我們結婚七年，有一個六歲的兒子，晨晨，現在上幼兒園大班。岳父母住得不遠，退休后偶爾來家里幫忙帶孩子，一家人表面上其樂融融。

事情發生在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夜里。

那天我從外地出差回來，原定是第二天下午回，項目提前結束，我就連夜趕了回來。到家時快凌晨一點，屋里燈光昏暗，我拎著行李悄悄打開門，想著給家里人一個驚喜。可還沒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方便面的味道——那是晨晨最愛吃的康師傅老壇酸菜牛肉面。

我走進客廳，看到晨晨一個人裹著小毯子，睡在沙發上，電視還亮著，他的小臉睡得紅撲撲的，鼻子有點冒汗。茶幾上擺著吃了一半的泡面，還有一盒沒拆的牛奶，碗邊放著幾顆喝剩的感冒藥。我一瞬間鼻子一酸，心都揪緊了。

我輕輕把他抱進房間，給他蓋好被子，腦袋卻亂成一鍋粥。凌晨一點，一個六歲的孩子為什么沒人照顧？周媛人呢？

我輕手輕腳打開臥室門，房間空空蕩蕩，床上被子整整齊齊，沒人。我又去了書房、衛生間、陽臺，整個屋子就只有我和晨晨。

我盯著周媛的手機充電線，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幾分。這不是第一次了，她偶爾會“加班”，但每次我打電話都說不方便接，說在學校忙。我曾懷疑過，但她總笑著說我疑心太重，還反問我是不是在外面心虛。

我忍著怒火，給她打電話，關機。連打三次，都是關機。

凌晨一點，一個母親，把發燒的孩子丟在沙發上，自己去哪兒了？

我一夜沒睡，坐在客廳沙發上陪著晨晨。五點半，晨晨翻了個身，揉揉眼睛，一看到我就驚喜地撲過來：“爸爸！你回來了！”

“你昨晚怎么睡在沙發上？”我輕聲問他，怕嚇到他。

晨晨咽了咽口水，小聲說：“媽媽說她有事，讓我自己睡覺。我餓了，就自己泡了面。”

“她幾點走的？”

“八點多吧，說去找阿姨聊會兒天就回來，可是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我點點頭，給他沖了牛奶，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還是有點高。

六點半，周媛才進門，一身精致的妝，穿著一件從沒見過的紅風衣，手上還拎著一個看起來不便宜的包。

她一見我，先是一愣，然后笑著說：“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明天下午才回來嗎？”

我冷笑一聲，沒說話。

“哎呀，晨晨沒事吧？”她走過去想抱晨晨，我一把攔住。

“你去哪兒了？”我聲音不大，但冷得嚇人。

“我……和曉琳去喝了點酒，聊聊天，就睡她那兒了。你干嘛一臉興師問罪的樣子？”

我咬牙盯著她：“曉琳昨晚發朋友圈說她出差在杭州。”

她臉色一僵，但很快恢復了鎮定：“你查我？”

我冷笑一聲，拿出手機，“不查你，我兒子是不是今晚還得一個人睡沙發吃泡面？”

“李強，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就因為這點事，你就質疑我？”

“你覺得這是‘這點事’？”我冷下臉，聲音不高，但咬字一個比一個重，“晨晨發燒，你人不在家，手機關機，說謊不打草稿，回來還一身香水味。我要不是今晚提前回來，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她啞口無言，眼睛開始閃爍，“你到底想干嘛？”

“離婚。”我吐出兩個字。

她臉色瞬間變了：“你瘋了？就因為這么點事離婚？”

我沒再和她多說，把手機拿出來，撥了岳父的電話：“爸，我凌晨回來了，咱們一家人該好好談談了，能現在過來一趟嗎？”

岳父一聽我聲音不對勁，連連答應，不到半小時，他和岳母就來了。

我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連晨晨說的每一句都重復了出來，岳父母聽得臉色鐵青。

岳母低聲說：“媛媛，這……這事兒媽也沒法幫你說話了。”

岳父一錘定音：“你要是真在外面做了對不起強子的事，那你們就別過了。”

周媛還想狡辯，但在晨晨睜大眼睛望著她的時候，她低下了頭。

最終，她沒再爭辯，甚至沒挽留，默默收拾了東西搬回了娘家。我們協議離婚，她放棄了晨晨的撫養權。

后來我才知道，她早就跟一個外地搞裝修的男人好上了，兩人勾搭了大半年，她原本想著等我出差回來再說離婚的事，卻沒想到這次“瞞天過海”被我撞個正著。

離婚那天，晨晨站在我腿邊，抬頭問我：“爸爸，我們以后都不見媽媽了嗎？”

我蹲下抱住他，眼眶泛紅：“她如果想你，會來看你。但爸爸一直在。”

現在，日子雖不如過去熱鬧，但至少安穩。我每天準點下班接晨晨放學，晚上做飯、輔導作業，周末帶他去踢球。他也漸漸開朗了不少。

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悄無聲息地變了樣，但也在悄無聲息中慢慢恢復原狀。

人到中年，不求家財萬貫，但求夜歸有燈，家中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