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你快把你那幾件衣服拿走,別占著柜子?!?/p>
徐婉晴一邊收拾衣服,一邊語氣冷淡。
“我早就說過,我可以搬出去,是你非得說離婚之后還能做朋友。”李晨抱著幾件冬衣站在門口,語氣不咸不淡。
“朋友也得有分寸。”徐婉晴頭也不抬,“我下周要帶江煜搬過來住。”
李晨笑了笑,笑得有些嘲諷:“你這速度夠快的,離婚才仨月吧?戀愛、訂婚、搬家,跟演快進劇似的。”
“你管得著嗎?”徐婉晴抬起頭,臉上帶著一股理直氣壯的輕蔑,“你又不是沒答應離婚,別在這兒裝委屈?!?/p>
李晨沒說話,低頭拿起紙箱子轉(zhuǎn)身走了。
那是半年前他們離婚時的場景。她要事業(yè)、要自由、不愿生孩子,覺得李晨“老實、不上進”,還嫌他一個裝修工人沒出息。
而李晨,也沒挽留。他心里清楚,有些感情裂了,再怎么縫也只會留下更大的傷口。
他搬去郊區(qū),在工地干活之余,接了不少私單,日子緊巴但踏實。最重要的,是清凈。
沒人再罵他“沒本事”,也沒人拿他跟別人比。
直到那天晚上,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他的平靜。
“誰啊,大半夜的?”李晨一邊穿衣服一邊嘟囔,拉開門的一剎那,他愣住了。
“婉晴?”
門口站著的徐婉晴,頭發(fā)散亂,穿著一件明顯不是她風格的風衣,臉色蒼白,眼睛紅腫。
“我能進去說兩句話嗎?”她低聲問,語氣出奇地軟。
李晨猶豫了兩秒,還是側(cè)了身:“進來吧。”
屋里不大,沙發(fā)上還有剛吃完泡面的外賣盒,茶幾上一堆施工圖紙。
“你……過得還好?”徐婉晴坐下,低頭捏著手指。
“挺好?!崩畛康亓艘痪?,“你怎么突然來了?”
她抿了下嘴唇,眼里閃過一絲猶豫:“我……我后悔了。”
李晨挑了下眉,冷冷一笑:“你后悔什么?”
“我……我不該離婚?!彼粗蹨I突然就掉下來了,“江煜騙我,他根本不是什么公司副總,就是個裝老板的騙子,騙光了我卡里的十萬塊,還跑了。公司也知道我跟他搞辦公室戀情,把我開除了……”
她說著抽噎起來,臉上滿是懊悔與崩潰:“我……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我想回到你身邊……”
李晨看著她,一言不發(fā),神色平靜得可怕。
“李晨,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我剛剛敲門你都沒猶豫就開了?!彼袷亲プ【让静菀粯?,“你以前對我那么好,現(xiàn)在也一定還放不下我,對不對?”
李晨輕笑了一聲,緩緩靠近她,眼神犀利:“你說得對,我心軟。但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自己良心還在??赡沐e了一點。”
“我早就放下你了?!?/p>
徐婉晴一愣:“你……什么意思?”
李晨站起身,走到陽臺,點了根煙,望著外面的夜色:“你以為我一直原地等你回頭?我早就明白,跟你過日子,比工地上扛水泥還累?!?/p>
他吐了口煙霧,語氣冷了下來:“你來求復婚,不是因為你愛我,是因為你落魄了,沒人可依了?!?/p>
他回頭看著她,臉上浮起一絲譏諷的笑意:“現(xiàn)在你那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是演給我看,還是演給你自己看?”
徐婉晴臉色一下僵住,啞口無言。
“你走吧?!崩畛看蜷_了門,聲音平靜卻堅定,“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地獄里?!?/p>
她站在門口愣了幾秒,嘴角動了動,終究沒說出什么,只得落荒而逃。
門砰地一聲關上,整個屋子恢復了寂靜。
第二天一早,李晨照常去了工地。
“李哥,圖紙我按你說的改了,你看看。”小丁遞過來一疊紙。
“行,我中午再核一遍。”李晨接過圖紙,眼神專注。
沒人知道他昨晚經(jīng)歷了什么,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徹底翻篇了。
午飯時間,他拿出手機,看著通訊錄里那個早該刪除的名字,終于長按、點了“刪除聯(lián)系人”。
陽光透過腳手架灑下來,落在他滿是老繭的手上,暖洋洋的。
他走進簡易食堂,笑著對小丁說:“中午吃啥?我請。”
他的人生,還長。他的溫柔,也該給更值得的人。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