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翎宮變那天,大雨滂沱。
太醫(yī)們急得滿頭大汗,阿念的產(chǎn)房內(nèi)一片混亂。她腹痛如絞,面色慘白,眼看著一命嗚呼。玱玹不知身在何處,整個皓翎似乎只剩下她一人在苦苦掙扎。
就在這時,蓐收闖了進來。
平日里嬉皮笑臉的將軍此刻面容冷峻,像是變了個人。他二話不說推開太醫(yī),抓起阿念的手腕,眉頭頓時緊鎖:“有人在酒中下毒。”
蓐收抬頭環(huán)視眾人,目光如刀。大殿上那些平日里恭順的臣子們,此刻面面相覷,無人敢與他對視。
毒是蝮蛇獨有的劇毒,專攻心脈。阿念和腹中胎兒已經(jīng)命懸一線。
“退下。”蓐收只說了兩個字,聲音里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那些太醫(yī)們?nèi)缑纱笊猓琶ν讼隆?/p>
殿外雷聲轟鳴,殿內(nèi)卻安靜得可怕。
蓐收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三滴暗紅色的液體,喂給阿念:“這是我的心頭血。”
接著他解下腰間的玉佩,捏碎成粉,雙手貼在阿念腹部,開始運轉(zhuǎn)神力。他的額頭漸漸冒出豆大的汗珠,面色由紅轉(zhuǎn)白,再由白轉(zhuǎn)青。
神力耗盡的代價是什么?是生命。
蓐收心里比誰都清楚。
十年前,他就曾親眼目睹師父耗盡神力后離世的慘狀。如今,他心甘情愿重蹈覆轍。
“阿念,你是皓翎的公主,玱玹的王后,未來大荒之母。你的孩子,會是連接西炎與皓翎的紐帶。”蓐收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你們,不能死。”
殿外侍衛(wèi)來報,叛軍已攻入皓翎城。阿念掙扎著想起身,卻被蓐收按住。
“不必擔(dān)心,我已派人接應(yīng)玱玹入城。”
這是蓐收最后的謊言。
他明知玱玹被埋伏,明知皓翎已成死局,卻要給阿念最后的安慰。
終于,阿念生下了一個男嬰,嘹亮的啼哭聲驅(qū)散了殿內(nèi)的陰霾。蓐收松了口氣,一絲笑意浮現(xiàn)在蒼白的嘴角。
“終于…可以…放心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卻在轉(zhuǎn)身的瞬間倒下。
阿念驚恐地喊他名字,蓐收卻只是擺擺手,微弱地說出生命中的最后七個字:“我…要去…見師父了…”
臨死前,他嘴角還噙著笑。
這是蓐收的最后一戰(zhàn)。一場無人喝彩,卻救下母子性命的戰(zhàn)斗。
多年以后,玱玹統(tǒng)一大荒,與阿念共坐皇位。小王子早已長大成人,成為璟柳之外最受寵的皇子。每年蓐收忌日,阿念都要親自去祭拜,帶上一壺好酒和一把弓箭。
“若不是蓐收,我與孩子早已不在人世。”阿念曾這樣對玱玹說,“他從未向我表白,卻用生命守護了我。”
事實上,蓐收對阿念的感情,皓翎上下無人不知。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將軍,從來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他知道阿念只愛玱玹,也明白皓翎的命運必將與西炎交織。所以他選擇了無聲的守護,直到生命終結(jié)。
回想起來,蓐收一生都在守護。守護師父的國,守護師妹的心,守護一個他知道終將滅亡的皓翎。
或許,真正的深情不是表白,而是守護。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在《長相思》的眾多角色中,蓐收或許是最被低估的一個。他沒有玱玹的霸氣,沒有相柳的忠義,沒有涂山璟的癡情。
他只有一顆默默守護的心,和一場無人見證的最后之戰(zhàn)。
看到蓐收的最后一戰(zhàn),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無聲守護”。有些人,用一生詮釋了“愛而不得”的深情與克制。
這大概就是《長相思》想告訴我們的另一種“長相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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