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
我花錢買下了實習生的一血。
之后食髓知味,糾纏了她整整三年。
她只是去見了竹馬一面,就被我罰了7天。
7天過后,草莓味的用完了,薄荷味的也試過了,床也塌了。
她啞著嗓子和我保證沒有下次。
我終于才放過了她。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心尖寵。
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摘下來送給她。
她重病的媽媽需要腎源,我二話不說去做了配型手術,又花重金去尋找腎源。
她好賭的爸爸欠下巨債,我立刻動用私產填平她家債務。
她和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我砸下不計其數的錢,投資了她創業的項目,把她捧成商業新女強。
可后來,她功成名就,我卻破產了。
公司倒閉,我被追要尾款的人砸斷雙腿。
她卻已經成了上市公司的女總裁,和竹馬白月光高調秀恩愛。
再次遇見,我像泥潭里的小丑。
她高高在上,看著我的眼神冰冷漠然。
半晌,她淚流滿面:“蔣延州,你可真是個笑話。”
第一次見到江阮阮的時候,我被公司眾人簇擁,西裝革履地走進會議室。
她一身廉價工作服,左手抱著幾沓文件,右手拎著許多杯咖啡,極其狼狽地走進來。
那跌跌撞撞的模樣,好像隨時會把咖啡灑個滿地。
但讓人意外,她在被不同人指揮的團團轉的同時,仍然把每一件事都處理的干凈利落。
哪怕只是些端茶送水的小事。
我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看著她小心翼翼地退出會議室,而后直起腰擦干額頭的汗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令我畢生難忘。
而我更是做夢也沒想到,不過幾年光陰,我們就身份互換。
再次見到江阮阮時,她穿著手工定制的黑色風衣,長發微卷,風掀起時露出鑲嵌鉆石的耳墜,宛如富家千金下凡。
站在她身邊的,便是當年被我吃醋的白月光竹馬。
——宋明生。
而我,隱匿在人群里,被我謀生的小推車遮掩,是這條道路上最不堪的存在。
蔣家破產后,我被仇人砸斷雙腿。
走投無路之下,我只能彎下曾經的脊梁。
撐著拐杖靠著同情在繁華的街道賣著小吃,勉強維持生活。
我沒料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江阮阮。
畢竟如今的她,氣場與這里如此不相符合。
果不其然,我聽到路過的人說,她只是路過,想在出國前逛一逛曾經走過的路,渲染情懷。
隔著人群,我貪婪地看著她的臉。
我心里很清楚,這大概是這輩子我最后一次這樣看著她了。
畢竟今晚過后,她和宋明生就要前往國外。
我若再想看到她,只能借著身后便民餐館的電視機。
因為我住的地方,連一臺電視都沒有。
“喂!死瘸子,你腦袋也壞掉了?我的烤串都快糊了!”
不耐煩的聲音把我從思緒里喚醒,我猛地回神,連忙把烤好的烤串撒上料,小心翼翼地裝進紙袋遞給客人。
看著客人臉上的不滿,我連忙賠笑,重復說著抱歉。
大概是態度誠懇,客人也沒有再為難,只皺著眉問:“收款碼呢?”
我從善如流,討好說:“抱歉,我沒有手機,您看可以現金嗎?”
聞言,客人在包里摸索半天,終于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紙幣,丟進了一旁的紙盒里。
他罵罵咧咧地走開:“啥年代了,還沒有手機,鄉巴佬!”
我掃了一眼紙盒里的錢。
一邊清理著推車臺面,一面計算著今天的收入。
刨去成本,還能剩87塊錢。
可以去周醫生那里拿點止疼藥。
再存一部分作下個月的房租,至于飯錢,去買兩個饅頭也夠墊肚子了。
就在我盤算著生計時,衣鮮亮麗的江阮阮出現在我面前。
不同當年初見時的清澈雙眸。
她雙手落在風衣里,黝黑的雙目覆上一層清冷。
此刻,正直直地盯著我。
2
江阮阮這是認出我了嗎?
我不敢確認,連忙低下頭,心里也提起一口氣。
擦拭臺面的手滿是汗水,小攤前的目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直直抵著我的喉間,讓我十分不安。
在江阮阮銳利的目光下,我竟然萌生出逃跑的沖動。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她。
我不希望她認出我。
畢竟如今的我,狼狽不堪、可憐又惡心,就像個茍延殘喘的臭蟲。
想死又不敢。
“您要來點什么?”
我攥緊了手,倉皇之間抬眸看了她一眼,對上了她那冷漠清冷的目光。
下一秒,她別開視線,在看向身側的宋明生時,眉眼宛若雪山融化,瞬間溫柔:“這家烤串好香啊,我記得以前念大學的時候,你總騙我說自己吃飽了,把所有烤串都塞給我。”
她眼底的笑意纏綿繾倦。
是從前、現在的我,都不曾得到過的。
卻如此輕易就給了她旁邊的男人。
宋明生聞言也輕笑:“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們想吃多少都吃多少。”
我沒說話,按照宋明生的點單一一把食物烤好,而后小心用紙袋包好遞過去。
江阮阮接過去,拿出一張紅色大鈔放進紙盒里。
兩人并肩離去,宛如偶像劇里的畫面。
我這才敢抬起頭,癡癡地盯著。
看著江阮阮和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如今她已經是天上明月,跟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低頭,看著身上從別人手里討來的破舊衣服,苦澀一笑。
我真是自作多情。
我戴著口罩,滿身油煙,胳膊肘里還撐著拐杖,再瞧不出半點曾經矜貴公子的模樣。
江阮阮怎么會認出我呢?
我真是可笑。
我忽然想起曾經的江阮阮。
比如今的我好一點,起碼她身體健全。
她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十點,都在公司被同事指揮得團團轉。
有時候忙起來,飯都來不及吃,只能胡亂塞幾口面包充饑。
我起初不懂,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為什么要這么拼命。
后來我才知道,她家里有個重病的母親,還有一個酗酒好賭的父親。
迫于生計,她從小就一分錢掰開當做兩分用。
上學的時候因為不合身的衣服被同學瞧不起,上班的時候也因為不參與聚餐受到同事的排擠。
饒是如此,她也沒有向生活屈服。
她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梨渦。
我便是在這些笑容中逐漸淪陷。
我脫下了西裝,隱瞞了身份,裝作普通同事一樣出現在她身邊,甚至親自幫她處理那些費力瑣碎的雜事。
為了幫她爭取客戶,她和我一起熬夜做資料,認真幫我這個新人講解產品。
而那些不安分的同事,我直接讓秘書攔住。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我沒有告訴她我的身份。
我害怕她一旦知曉,就把我推的遠遠的,或者像其他人一樣,把我高高捧起,露出那些討好諂媚的笑容。
而不是像那時,在完成任務后,她真心實意地露出笑容。
她總是對我說:“小蔣同學,我可真幸運能夠遇到你,自從遇到你之后,我做什么事情都好像順利好多!好開心!”
看著她發自內心的干凈笑容,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曾經在蔣家爾虞我詐中變得冰涼的心,又因為這一抹笑容重新跳動起來。
我知道,我愛上了這個姑娘。
于是在一個周末,我們剛結束了一個項目。
借著慶祝的機會,我把她約了出來,想要向她表白。
可當我來到她給我的地址時,看到的卻是她和一個穿著普通T恤的男孩擁抱。
她捧著一杯奶茶喝了一口,而后舉起來遞到男孩的嘴邊,笑容幸福又滿足。
我知道那個男孩是誰。
她的初戀,宋明生。
她努力工作,除了償還家里的債務和母親的病,還有就是為了這個男生能夠順利讀研。
我宛如陰暗的老鼠,盯著他們許久。
終于決定離開。
我想,或許生在我這種家庭的人,注定得不到陽光的愛。
我決定把江阮阮放下。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從酒吧出來,路過小巷,聽到江阮阮絕望的呼救聲。
3.
聽到江阮阮的聲音,我順著小路,走進小巷。
看到讓我目次欲裂的一幕。
幾個流氓拉扯著江阮阮,對江阮阮上下其手。
江阮阮在他們的手下,衣衫凌亂,無助又絕望的掙扎,眼里全是淚水。
見狀,我腦子一熱,隨手拿起一塊板磚沖上前。
就算我再怎么能打,也抵不過這些流氓人多。
我只能將江阮阮護在身下,忍受著那些流氓的拳打腳踢。
江阮阮哭著跟我說:“蔣先生,這跟你沒有關系,你快離開吧!”
我看著江阮阮,她哭得很狼狽,一點都不好看。
可我的心告訴我,我徹底愛上她了。
愛上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
她很清楚一旦我離開了,她會遇到什么事情。
可她還是想讓我離開。
秘書帶人趕到的時候,我已經被他們打得半死,卻依舊將江阮阮死死的護在懷里。
等我清醒過來的事,江阮阮紅腫著眼睛守在我病床前,見到我醒過來,她眼里全是喜悅。
我看著她,突然開口:“阮阮。”
“我不是什么你的同事,我是蔣氏集團的總裁。”
“你跟我在一起,我會讓你順利轉正,也幫你處理父母的賭債,并且治好你母親的病。”
蔣家地位卓然,我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沒有人教我對心愛的女孩應該怎么表白。
所以我也不清楚,我說的這些話,對江阮阮來說是怎么樣的沖擊。
我只看到,江阮阮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里的光消失了。
過了很久,她咬著牙,點了點頭。
陷入狂喜的我,一股腦的給她塞了好幾張銀行卡,又吩咐秘書為她買房,讓她從那個破舊的出租屋里搬出來。
可我不知道,江阮阮看我的眼神,變得無比失望。
和我在一起后,她變得更加乖巧懂事。
只是花錢大手大腳的,每天都能劃走我賬上好幾百萬。
秘書看著賬單,總是欲言又止的。
我知道他想說什么,可我不在乎。
蔣家不缺錢,我也不缺錢。
對我來說,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只要她在我身邊。
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
也許是上天見不得我太自在。
公司機密被泄露,蔣家的股份一夕之間爆了綠燈。
父親在為蔣家四處奔波的時候,出了車禍,當場去世。
母親無法承受這樣的悲痛,在一個晚上,割腕自殺。
公司倒閉,蔣家破產后,死對頭把我關在一個破舊的工廠里,把我的腿砸斷。
我命大,留下最后一口氣。
用這口氣爬到江阮阮住的地方,卻看到宋明生一臉激動的握著江阮阮說些什么。
看著她和白月光遙遙相望,滿眼淚水的樣子。
我看著我殘廢的雙腿,無聲的笑了。
4.
蔣家徹底沒救了。
財產清算后,我還清了所有債務,切斷所有聯系放肆,用最后一點錢買了一張南下的火車票。
像一條狗一樣,要死不活的生活。
只是我的腿沒有得到好好的醫治,留下病根。
每天都會痛得讓我近乎崩潰。
好在時間久了,這樣的疼痛也就麻木了。
我垂著眼,摸著胸口的口袋。
口袋里藏著一張百元大鈔,是江阮阮放在塑料桶的那張。
我沒有花掉,哪怕這一百塊錢,我可以買一周的止痛膏藥。
但我舍不得。
這是我和江阮阮,最后一點聯系了。
從我見到江阮阮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這四年,哪怕我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我也能通過旁人的討論和公眾熒幕里窺視到江阮阮的動態。
離開我以后,她過得很好。
短短四年,她成為上司公司的女總裁,和宋明生高調秀恩愛,婚期漸進。
我原以為,這輩子只能通過電視和雜志,看到江阮阮了。
直到幾天前,我遇到江阮阮。
四年后的重逢,讓我恍如在夢中一樣。
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抑制許久的思念噴涌而出。
我很想她。
可……我看了看我的雙腿和面前的烤串,無奈苦笑。
我麻利的將烤串裝進袋子里,遞給客人。
客人接過袋子,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他生氣的說:“你看你做的什么東西!都烤焦了!你讓我怎么吃!”
還沒等我道歉,他就把烤串砸到我臉上,憤怒的離開了。
熱乎乎的烤串燙得我的臉發疼,尖銳的木簽劃傷我的眼角。
感受到旁邊行人詫異的目光,我只是低頭看著地上散落的烤串,無比心疼。
我小心翼翼的彎下腰,吃力的把地上的烤串撿起來,又仔細的吹掉上邊的灰塵。
我剛要把烤串往嘴里送的時候,一雙手把我手中的烤串打落。
我抬起頭一看,看到江阮阮含著淚的雙眼。
我不知道那晚出現在江阮阮面前的我,在她眼里是什么樣子的。
但是我很清楚,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江阮阮,如同一個天使,出現在我昏暗的人生中,為我帶來救贖。
可在她的眼里,我看到我的樣子。
坐在臟兮兮的輪椅上,穿著破舊的衣服,頭發亂糟糟的跟雞窩一樣,身上散發著油煙的氣味。
太狼狽了。
我想都不想,轉身就要逃跑。
可我忘了,我如今已經是一個雙腿殘廢的人。
我重重的撲在地上,粗糙的砂石劃破我的手掌,雙腿死死的卡在輪椅之間。
江阮阮擦掉眼角的淚水,將我扶起來。
我坐在輪椅上,低著頭不敢看她。
她的目光如同實質一般,讓我坐立不安。
僵持了很久,江阮阮嘆了一口氣,說:“四年沒見,陪我喝一杯咖啡吧。”
5.
我坐在干凈明亮的咖啡廳里,路過的服務員朝我投來隱晦的打量。
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這些帶著鄙夷的打量。
可此時,坐在江阮阮面前,我居然有些羞愧。
我不安的握著雙手,手上全是老繭和傷口。
江阮阮把咖啡推給我,我連忙擺手:“不了,我不喝咖啡。”
江阮阮有些驚訝:“我記得你最愛喝的就是這個口味的咖啡,你現在口味變了嗎?我讓服務員給你換。”
聽到江阮阮的話,我心口猛然顫動著。
我突然想起四年前,蔣家還沒破產的時候。
江阮阮每天早起給我磨咖啡,濃郁的咖啡將我從睡夢中拉醒。
有時候我也帶著江阮阮來到高檔的咖啡廳里。
如今,我們的位置竟然顛倒過來。
我苦笑一聲:“我不喝咖啡了,給我白開水就好。”
我看著江阮阮的臉,有些不安:“如果白開水太麻煩,隨便給我涼水就好。”
聽到我的話,江阮阮臉色有些復雜。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曾經的我衣食無憂,生活品質要求完美。
別說涼水了,我喝的水都要國外進口。
如今卻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那句,隨便就好。
要知道,曾經我的生活,沒有隨便這兩個字。
江阮阮沒有說什么,只是讓服務員給我拿來一瓶礦泉水。
我小聲的道謝,看到服務員翻了個白眼,我訕訕的笑了笑。
服務員離開后,我和江阮阮陷入沉默。
過了很久,江阮阮才打破這片沉默,說:“你如今變了好多。”
我無奈笑了笑。
怎么能沒有變化呢?我剛到這個城市的時候,身上沒有一分錢,餓得兩眼發暈。
還是一個老乞丐把他撿來的饅頭分給我,我聞著發著餿味的饅頭,一邊干嘔一邊生生咽下這一半的饅頭。
我曾試圖找過工作,可是我的雙腿殘疾,實在是沒辦法。
連最簡單的體力活,我都做不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跟老乞丐一起討錢,在橋洞里取暖。
幸好還有老乞丐陪著我。
可老乞丐在一個夜晚,發了高燒。
我急得不行,想要帶他去醫院,路過的車看著我們的樣子,都拒載了。
我看著滿臉通紅的老乞丐,第一次痛恨我不爭氣的雙腿。
我背著老乞丐,拖著我軟弱無力的雙腿,一點一點的爬向醫院,可是爬到半路,老乞丐就不行了。
老乞丐臨走前,把他存下來的錢都塞給我,讓我找一份能夠糊口的工作,哪怕是賣烤串。
也總比當乞丐好。
6.
江阮阮見我實在是喝不下咖啡,便帶著我來到飯館。
我也沒客氣,一是我真的餓了,二是曾經我幫江阮阮轉正,幫她料理家里的事情,又給她刷了那么多錢。
吃一頓飯,也是可以的。
飯菜端上桌的時候,我還是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我有四年沒有吃到這么好吃的飯菜了,平常我都是就著冷水,買一兩個饅頭。
后來買了一個小熱水壺。
不敢喝生水,我現在的狀況生不了病。
一旦生病,我就會跟老乞丐一樣。
有時候我在想,我這么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可每當我來到橋頭的時候,我總想起江阮阮的笑容。
這個世界上,讓我牽掛的人只有江阮阮了,哪怕我只能在商場的大熒幕上看到她,也足以成為我活下去的動力。
看著我狼吞虎咽的動作,江阮阮眼眶微紅。
她給我倒了杯水,語氣冰冷說:“慢點喝,沒人跟你搶,別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我愣住了,抬頭看向江阮阮。
江阮阮的眼神冰冷淡漠,看得我的心一陣陣抽痛。
我低下頭,把碗里的飯菜扒拉進嘴巴里。
原本美味的飯菜此時如同嚼蠟一般,沒有任何味道。
但我還是努力的往肚子里塞,因為我很清楚,這樣一頓飯,可能未來很長時間里,我都不會擁有了。
把肚子填飽,還是老乞丐教我的。
江阮阮的手機響起,她接通電話:“明維,怎么了?”
是宋明生。
江阮阮看了我一眼,起身到陽臺和宋明生說話。
這時候的我,才敢抬起頭。
看著江阮阮玲瓏有致的身影,我強忍住心中的酸澀。
一邊吃著飯菜,一邊看著江阮阮。
看一眼,少一眼。
人生向來如此。
等我吃飽飯,看著桌上還剩很多的飯菜,又看著還在和宋明生打電話的江阮阮,找出一個塑料袋。
將這些飯菜打包起來。
現在天氣冷,我能吃很久。
可以省很多天的飯錢。
打包好剩飯剩菜后,我本想向江阮阮道別。
可看著她的背影,我卻心生膽怯。
猶豫很久,我默默的跟江阮阮說:“阮阮,再見。”
不舍的看了她一眼,我滾動著輪椅,就要離開。
我剛打開門,卻聽到江阮阮急切的聲音響起:“蔣延州,你這一次又要不告而別嗎?”
她將我拉回來,我手上的袋子被勾破,剩飯剩菜灑滿一地,散發出油膩的氣味。
我突然很不自在。
看著地上的飯菜,江阮阮沉默了。
我自嘲:“是不是覺得我像一個笑話?”
江阮阮沒有說話,我嘆了一口氣,可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飯菜,準備離開。
江阮阮又叫住我:“蔣延州,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笑話。”
我回過頭。
看到江阮阮淚流滿面的雙臉,她蹲下來,不顧我滿身的油污,伏在我膝蓋上痛哭。
過了很久,江阮阮停止哭泣,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我的雙腿。
她眼里閃過一絲痛惜。
江阮阮糾結許久,跟我說:“延州,重新和我在一起好嗎?”
我深深的看著江阮阮,她還是那張臉。
可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尊嚴,變得讓我熟悉又陌生。
我輕笑:“江阮阮,你連同宋明生,把公司機密賣給我的死對頭的時候,有想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