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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觀趨勢
筆記君說:
特朗普,徹底瘋狂!
北京時間2025年4月9日凌晨,白宮新聞發言人稱:“由于中國沒有取消報復關稅,美國將對中國商品征收104%關稅,4月9日開始征收。”
從現行稅率基礎上加34%的關稅,再到額外加征50%,又到現在的104%關稅。雖說邊際效應在遞減,但這無疑是在原本就緊張的貿易關系上“傷口撒鹽”。
此次加征關稅,動用的是《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繞過了美國國會。
其實,在特朗普第一任期發表的USTR(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調查報告中,把2001年以后的信息羅列成表格,就抱怨美中貿易關系一直不對等,中方對美國的進口貨施加的關稅和非關稅門檻過高。所以特朗普復辟后,對中國連番掄起關稅大棒。
面對美國的步步緊逼,中國也毫不退縮,直接反擊。
中國和美國的這場較量,關乎國家的未來走向。為什么?
中國要實現產業升級,掌控產業鏈的頂端,就必須打破美國在高端產業的壟斷。
而美國為了恢復自己的綜合實力,解決工業空心化問題,也把中國視為最強勁的對手。美元地位的背后,是強大的軍事實力,而軍事實力又依賴于工業能力。美國想重新偉大起來,就必須把工業這塊短板補上。
所以,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終局之戰。我們能做的,就是時刻準備著。
一、各國對關稅戰的態度
1.中國
4月4日,中方宣布一攬子政策,堅決反制美國加征的“對等關稅”。中方強勢宣布,對原產于美國的所有進口商品加征34%關稅。粗略估算,涉及進口額大約1620億美元。
這一舉措是中方基于美國此前對中國商品加征關稅的反制行為。
2.歐洲
歐洲嘴上說對美國280億美元的商品進行反制,可再看看美國對歐洲近6000億美元商品加征關稅,這對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歐洲內部矛盾重重,就像一盤散沙,在整體走向衰落的情況下,歐洲在心里害怕和美國陷入雙輸的局面,一邊想穩住美國繼續做生意,一邊又想在大家面前裝出一副強硬的樣子。
3.東南亞國家
在特朗普眼里,東南亞國家從美國賺了太多錢,這可忍不了。于是,美國對東盟國家加征了高額關稅,大多數國家的稅率超過了30%。
特朗普這么做,是想通過提高東盟制造國家的關稅,把產能吸引到北美去,同時也是針對中國和東盟之間的貿易中轉渠道,想加強對東南亞的控制,爭奪亞太地區的戰略主導權。
東南亞國家本來靠著成本低、政策好,吸引了不少外資,成了全球電子汽車零部件制造的核心區域,現在也開始感受到來自美國的巨大挑戰。
4.其他國家
除了中國,其他很多國家面對美國的關稅戰,像日本、韓國這些小國,既沒膽子和美國對著干,也覺得沒必要。
俄羅斯因為特殊的地緣政治和經濟關系,受美國關稅的影響比較小。
美國在這場關稅戰里,對盟友和五眼聯盟加稅還算輕點。對亞洲國家,是真下狠手。
二、關稅戰,特朗普不得不為?
2024年11月,斯蒂芬?米蘭(美國白宮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寫了一份叫《重構全球貿易體系用戶指南》的報告,被視為特朗普2.0時代經濟政策的綱領性文件。
這份報告針對美國國內對現行國際貿易與金融體系的不滿情緒,提出了一套旨在重塑這些體系以更好地服務于美國國家利益的戰略框架。最近,清華大學鞠建東教授團隊依托CIFER AI垂域大模型進行了解讀。
米蘭報告指出,美國面臨的核心問題之一源于美元作為全球主要儲備貨幣的特殊地位(即“特里芬難題”),這導致美元長期被高估,進而損害了美國制造業的競爭力并加劇了貿易逆差。
1.什么是“特里芬難題”?
想象一下,美元就像是全球貿易的“通用貨幣”。世界各國都愿意持有美元和美國國債,因為它們安全、流動性好,可以用來進行國際貿易和投資。
這種需求并非完全基于美國自身的經濟表現或投資回報,而是出于一種“儲備”的目的,就像大家習慣用某種貨幣來交易一樣。
比利時經濟學家羅伯特·特里芬(Robert Triffin)在很久以前就指出了這個問題。他說,作為儲備貨幣發行國,美國必須持續地向世界輸出美元和美國國債,才能滿足全球貿易和儲蓄的需求。這就好比美國開了一家“全球銀行”,不斷地發行“存款憑證”(美國國債)。
為了輸出這些“存款憑證”,美國就需要保持經常賬戶赤字(可以簡單理解就是“花”美元的比“賺”美元的多)。但這并不是因為美國人太愛買外國貨,而是因為美國必須“花錢”才能讓其他國家拿到美元,然后用這些美元去購買美國國債。
現在問題來了。當全球經濟增長快于美國時,世界對美元和美國國債的需求就會越來越大。為了滿足這種需求,美國就不得不“印”更多的“存款憑證”,導致美國的經常賬戶赤字越來越大。
這就像一家銀行,為了滿足儲戶的需求,不斷地發行存款憑證,但自身的資產負債表卻越來越難看。
長期下去,美元就會被高估,因為大家都想要美元,但美國自身的出口商品卻因為美元太貴而變得缺乏競爭力。這就像一家公司的股票被炒得很高,但公司的實際盈利能力卻跟不上。那么為什么美國作為一家上市公司,不繼續去搞資本運作,而要去賣制造業產品呢?
2.對美國制造業的影響
報告特別強調了國家安全因素。即為什么要復興美國的制造業?報告認為在沒有主要地緣政治對手的時代,美國可能不太在意制造業的衰退。
但現在,報告認為中國和俄羅斯不僅是貿易伙伴,也是潛在的“安全威脅”。擁有強大且多樣化的制造業,對于保障國家安全至關重要。
報告指出,美元的長期高估對美國制造業造成了嚴重打擊。工廠關閉,工人失業,一些地區甚至出現了經濟衰退。這不僅是經濟問題,還成了社會問題,甚至威脅到國家安全(因為國防工業也需要強大的制造業基礎)。
面對這個情況,特朗普怎么“治病”?
① 關稅“大棒”再次揮舞
特朗普團隊對關稅很熟悉,2018-2019年中美貿易談判時就用過,還覺得效果不錯。關稅和匯率之間有一種“蹺蹺板”關系,叫“匯率抵消”。
也就是,美國對進口商品加關稅,理論上商品價格會漲,但要是出口國貨幣貶值,進口商品的美元價格可能就不怎么漲了。
不過,要實現完美的“匯率抵消”,得滿足好幾個條件,比如匯率調整幅度合適、出口商品大多在本國生產等,這些條件在現實里不一定都能滿足。
關稅政策也面臨一個選擇,要是匯率完全抵消關稅,出口國負擔就重,美國消費者不會受影響,還能增加財政收入,但貿易流量變化不大;要是匯率不抵消關稅,進口商品變貴,可能會引發通貨膨脹,美國消費者就得承受高價,但能讓貿易更平衡。
回顧2018-2019年中美貿易戰,人民幣貶值抵消了大部分關稅影響,所以當時美國沒出現嚴重通貨膨脹。但也有學者從微觀數據研究發現不一樣的結果,這是因為微觀數據關注短期,匯率傳導需要時間,而且還有轉口貿易等因素影響。
報告還說,關稅可能會讓金融市場波動,比如日元套利交易平倉會讓股市下跌。為了降低關稅負面影響,美國可能會逐步提高關稅、公布明確規則、對不同國家和產品實行不同稅率,還會把貿易和安全掛鉤。
而且,關稅還能像貨幣貶值一樣,提高美國企業競爭力,有研究說美國的最優關稅率可能在20%左右,現在平均關稅比這個低。另外,美國覺得自己能承受貿易戰沖擊,把貿易和安全掛鉤還能防止一些國家報復。
② 讓美元貶值的“算盤”
因為美元長期高估影響美國制造業,特朗普政府還想讓美元貶值。但直接干預匯率市場風險很大,可能讓外國投資者對美元資產沒信心,大量拋售美元資產,導致美國長期利率上升,影響房地產等行業,還會帶來通脹壓力。
美國以前和其他國家一起干預過匯率市場,比如1985年的“廣場協議”。現在特朗普政府也想和主要貿易伙伴達成類似協議,讓歐元和人民幣升值,實現美元貶值,他們把這個設想的協議叫“海湖莊園協議”。
這個協議還想把匯率和美國的“安全保護傘”掛鉤,讓享受美國安全保護的國家買美國國債,美國給他們提供美元流動性。
但這個協議很難實現,其他國家不一定愿意讓貨幣升值、承擔利率風險,而且現在大部分美元儲備在中東和亞洲國家手里,和這些國家達成協議更難,私人投資者也可能拋售美元資產。
除了多邊策略,美國也有單邊讓美元貶值的辦法。比如利用《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案》,對外國官方持有的美國國債收費或者限制資金轉移;美國政府還能像其他國家一樣積累外匯儲備,拋售美元買其他貨幣。
不過,這些方法都有風險,可能引發金融市場動蕩,還可能讓美國納稅人遭受損失,或者加劇通貨膨脹。
③ 用“安全”當“籌碼”
特朗普政府把美國提供的“安全保護傘”和國際貿易、金融掛鉤,這就是所謂的“安全”工具。要是其他國家想繼續得到美國的安全保障,就得在貿易和金融方面讓步,比如讓本國貨幣升值、買美國國債、在美國投資。
美國會根據不同國家和自己的關系,還有在貿易、安全方面的表現,采取不同政策。和美國密切合作的“盟友”,能得到全面安全保障和貿易優惠;和美國保持距離的“中立”國家,得在安全和自身利益之間權衡;完全不配合的“對手”,會面臨制裁,甚至被排除在“安全保護傘”之外。
這種做法會讓全球安全格局發生變化,一些國家可能加強自身國防建設或者找其他大國聯盟,地區沖突風險也會上升,全球經濟不確定性增加。
三、不要誤以為關稅是全部問題
針對關稅這件事,全球最大對沖基金橋水基金創始人瑞·達利歐(Ray Dalio),昨夜突然再次發文:不要誤以為當前正在發生的一切主要只是關于關稅的問題。
他認為,關稅只是表象,深層次的問題是我們正在經歷一場典型的全球貨幣、政治與地緣秩序的系統性瓦解。這類瓦解每一代人只會遇到一次,但在歷史上,它在類似不可持續的條件下曾多次上演。
瑞·達利歐指出,當下人們理所當然地將大量注意力聚焦于新宣布的關稅及其對市場和經濟的巨大影響,然而,對于促使這些措施出臺的深層背景,以及可能即將來臨的更大規模沖擊,卻鮮有人關注。
具體來說,貨幣/經濟秩序正在崩潰,原因在于現有債務規模過大,新增債務速度過快,而資本市場與經濟體系又嚴重依賴這一不可持續的債務結構。
這一結構之所以無法持續,是因為存在嚴重失衡:一方面是債務方(如美國)債務過多,仍在過度借貸以維持過度消費;另一方面是債權方(如中國)持有的債務已過多,卻依舊依賴向債務方出口商品來維持自身經濟增長。
這種失衡正承受著巨大的修正壓力,而修正過程必然會從根本上改變貨幣秩序。
例如,在一個去全球化的世界中,主要經濟體彼此不再信任對方是否會繼續提供關鍵商品(這是美國的擔憂)或是否會按時償還債務(這是中國的擔憂),那么存在巨額貿易失衡與資本失衡的狀態就顯得極為荒謬。這正是自給自足成為優先目標的戰爭式博弈的表現。
達利歐接著說,任何了解歷史的人都清楚,在類似背景下,這類風險會反復演變成如今所看到的這些問題。因此,過去那種中國等國家低成本制造、對美出口、購買美國債務,而美國借債消費、積累巨額債務的模式,將不可避免地被打破。
這種不可持續狀態,還因導致美國制造業空心化而愈發嚴重——這不僅削弱了美國中產階級的就業基礎,還使美國不得不從一個它越來越視為“敵人”的國家進口關鍵物資。
達利歐一再強調,在去全球化時代,這種體現出貿易與資本高度聯通的大失衡,必須通過某種方式收縮。美國政府的債務水平及其增長速度不可持續。貨幣秩序將不得不以極具破壞性的方式發生改變,以削減這些失衡與過度,并且當前正處于這一變化過程的早期階段。
這將對資本市場與經濟產生深遠影響。達利歐說美國國內政治秩序也在崩解,源于教育水平、機會、生產力、收入與財富、價值觀的巨大分裂,以及現有政治體系無法有效修復這一切。
同時,他指出國際地緣政治秩序也在瓦解,過去由單一主導力量(美國)制定并維系的國際秩序正在終結,從原來由美國主導的多邊、合作型全球體系,正被一種以力量為主導的單邊主義體系所取代,即“美國優先”為核心的單邊主義。
這正在通過貿易戰、地緣博弈、科技對抗,乃至局部軍事沖突等方式展現出來。自然力量(如干旱、洪水、疫情)也越來越具破壞性。
而技術革命(尤其是AI)正對生活的各個方面產生深遠影響,包括貨幣/債務/經濟體系、政治秩序、國際格局(通過改變國家之間的經濟和軍事互動方式),以及應對自然災害的成本結構。
這些關鍵力量,以及它們之間的互動,才是真正值得關注的焦點。因此,達利歐強烈建議人們不要被像“關稅”這樣吸引眼球的戲劇性新聞轉移注意力。真正需要關注的,是這五股關鍵力量及其相互作用,因為它們才是“總周期(Overall Big Cycle)”變化的根本驅動。
達利歐建議人們特別關注這些相互作用之間的結構性聯動,例如,思考特朗普在關稅上的行為會如何影響以下五個層面:
1.貨幣/市場/經濟秩序(會造成破壞性影響);
2.美國國內政治秩序(很可能同樣造成破壞,削弱他的支持基礎);
3.國際地緣政治秩序(在金融、經濟、政治、地緣方面將帶來多方面破壞);
4.氣候議題(一定程度上削弱全球有效應對氣候變化的能力);
5.技術發展(對美國而言可能正負交織:一方面有利于將更多科技生產回流至國內,另一方面卻可能擾亂依賴資本市場支持的科技投融資機制)。
貨幣、政治與地緣秩序的瓦解,通常會以經濟大蕭條、內戰、世界大戰等形式表現出來,并最終催生新的秩序。這一循環在歷史上反復發生,達利歐建議深刻理解它們,比什么都重要。
結語
關稅戰也導致美國股市震蕩,美元下跌,滯脹風險大增。特朗普想用超高關稅賺錢緩解債務壓力,可這卻讓美國消費者買單,貧富差距進一步拉大,還可能導致經濟衰退。
在這場博弈中,很多小經濟體可能會在關稅戰的沖擊下陷入衰退。對于中美兩國普通老百姓來說,物價、工資、就業、股市、債市等都會受到不好的影響,在大國博弈的大環境下,大家會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無力。
未來,特朗普可能還會想出更極端的政策,全球經濟格局還會在關稅戰的陰影下繼續動蕩不安。
參考資料:
1.《Ray Dalio深夜發文:一生一次的時刻在來臨!人們沒有注意到正在推動一切(包括關稅)的更深層次力量》,地平線全球策略;
2.《特朗普2.0與我們的應對(一):米蘭報告解讀》,TsinghuaCIFER;
3.《【巫師】全球關稅混戰背后,是不能輸的終局之戰,也是你我的悲歌》,巫師財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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