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工地情緣:洞房夜跪下的真相
一、命運轉(zhuǎn)折的暴雨夜
2025年清明時節(jié),工地上的鋼筋水泥都浸著濕漉漉的潮氣。我蹲在臨時搭建的工棚里,望著窗外瓢潑大雨,手里捏著張泛黃的工單。五十四歲的王國才,做了二十七年包工頭,此刻卻被一個年輕寡婦的眼淚澆得心口發(fā)疼。
三天前,王順子倒在了正在澆筑的混凝土梁下。這個跟了我五年的工友,總愛把安全帽斜戴在腦后的精瘦漢子,倒下時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蔥油餅。醫(yī)生說是突發(fā)性心肌梗塞,可工地上誰不知道,順子這是為了多掙點奶粉錢,連續(xù)三個月沒休過整天假。
"王哥,蘭子說要見你。"工長老賀掀開塑料門簾,帶進來一陣?yán)滹L(fēng)。我抬頭就看見李蘭站在雨里,三十五歲的瑤族女人裹著件褪色藍(lán)布衫,雨水順著她高聳的顴骨往下淌,懷里還抱著個襁褓。她身后,順子生前住的集裝箱板房在風(fēng)雨中吱呀作響,像極了瑤寨里那些吊腳竹樓。
二、塵封的牛皮賬本
靈堂設(shè)在工地西頭的空地上,十二盞長明燈在風(fēng)中明明滅滅。我翻開順子留下的牛皮賬本,墨跡被雨水暈染得斑駁——這個月他本該領(lǐng)八千六百塊工錢,可賬目里還夾著張縣醫(yī)院的繳費單,日期正是他猝死當(dāng)天。
"順子哥上個月咳血,怕被辭工瞞著沒說。"工友二柱子紅著眼睛掏出一包草藥,"蘭嫂子天天熬這個,說能治肺癆。"我捏著藥包的手指發(fā)顫,想起半月前巡查時,順子躲在腳手架后劇烈咳嗽,我還罵他偷懶耍滑。
夜深人靜時,我把兩沓鈔票塞進賬房老張的抽屜。"記成份子錢。"我說得輕巧,可老張摸著鈔票上捆扎的紅繩直嘆氣:"王頭兒,這都第三回了。"是的,三年前泥石流沖垮了劉老三的窩棚,兩年前趙大勇從塔吊摔下來,我都這么干過。包工頭的保險柜里,永遠(yuǎn)備著染血的白事錢。
三、鐵皮屋里的月光
李蘭住進工地那天,驚飛了棲息在塔吊上的灰斑鳩。我把自己的單間讓給她,搬去和工人們擠通鋪。這個倔強的瑤族女人天不亮就爬起來,把十二口大鐵鍋刷得锃亮,蒸籠里飄出的蕎麥香能蓋過水泥的腥氣。
"王哥,嘗嘗新腌的酸筍。"某個暴雨夜,她端著陶碗站在我房門口,筒裙下露出的小腿沾著泥漿。我嚼著酸辣脆爽的筍片,聽她講瑤山的梯田如何在雨后泛著銀光。她說話時總愛用手指絞著衣角,那雙手布滿裂口,卻把工人們的工服洗得帶著皂角香。
工地上開始流傳閑話,說王頭兒看上了年輕寡婦。老賀他們起哄最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蘭妹子這是要吃了王哥啊!"我抄起安全帽作勢要砸,心里卻泛起漣漪——那夜巡視時撞見她蹲在蓄水池邊擦身,月光把水珠映成碎銀,順著她蜜色的脊背滾落。
四、紅綢下的秘密
婚禮定在臘月二十八,工地上掛滿紅綢帶。李蘭穿著瑤繡嫁衣站在彩鋼板房前,銀飾在冬陽下晃得人睜不開眼。二十桌流水席從工地擺到國道邊,攪拌車都貼上了喜字。工友們喝高了敲著鋼筋唱山歌,把安全帽拋向半空當(dāng)禮花。
紅燭搖曳的洞房里,李蘭突然跪倒在地。嫁衣上的銀鈴叮當(dāng)作響,她顫抖著捧出個鐵皮餅干盒,里面整整齊齊碼著五萬塊錢。"順子治病欠的債,我不能帶著嫁妝。"她額頭抵著水泥地,"求王哥收留小苗,醫(yī)生說...我生不了娃了。"
我盯著鐵盒里那些皺巴巴的零鈔,突然明白為何順子總搶著值夜班——有張收據(jù)寫著"試管嬰兒前期檢查費"。窗外的塔吊亮著警示燈,像極了瑤山里的螢火蟲。我把哭到脫力的李蘭扶上床,給她蓋上印著"安全生產(chǎn)"的勞保被。
五、黎明前的腳手架
晨霧未散時,我爬上三十層未封頂?shù)臉求w。俯瞰下去,工地的板房像散落的火柴盒,李蘭正抱著小苗在灶臺前忙碌。風(fēng)送來嬰兒的啼哭,混著攪拌機的轟鳴,竟比任何山歌都動聽。
手機在褲兜里震動,是醫(yī)院發(fā)來的體檢報告:"塵肺病三期"。我摸著口袋里皺巴巴的戒煙糖,想起老張說的"第三回"。或許該用這筆白事錢,給孩子們蓋間像樣的幼兒園——就在工地東頭,那里朝陽好,能看見遠(yuǎn)山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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