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3日,日軍20萬大軍攻陷南京城。踏著守城士兵的尸體,日軍第13師團第七步兵聯隊進入了城中,一等兵黑須忠信抬頭看著被重炮轟破的城墻,仿佛看到了地獄的殘垣。
南京城變成人間地獄,日軍是游走在地獄里的惡鬼。師團從軍官到士兵,幾乎都得到了“放松三日”的默許。作為對攻城士兵的犒賞,所有日本兵在城內可以為所欲為。
隨處可見的敗兵尸體,堆積成小山似地置于路上。大量尚未陣亡的士兵,穿上百姓的衣服藏在百姓中,他們中有人襲擊了日本兵,所以全城進行了大搜殺。
成千上萬的敗兵被拉了出來,像驅趕牛馬一樣被小隊的50個日本兵押到了下關碼頭。大隊的4挺重機槍已經一字兒擺開,隨著機槍噴射出的火焰不斷閃耀,敗兵們都被打死在了江邊。
在城內的四條巷里,藏了200多名丟下武器的敗兵,聯隊長下令將他們全部處死。所有的敗兵被塞進汽車,就像塞柴禾一樣將他們排在車上,拉到城外的一個魚塘邊上,按照六個人一捆地進行射殺。
這200多個敗兵不到半個小時就殺完了,池塘里的水變成了紅色。池塘里塞滿了死者的遺體,那種場景與地獄里描述的幾乎一模一樣。黑須忠信從不相信地獄,可是在1937年的南京城,他相信了。
12月16日那天,黑須忠信與小隊日本兵竄到了四條巷,搜殺了殘余的十多個男人后。小隊將婦女從床底下拉出來,關在一間有雕花的大房間里,日本兵按照軍銜排起了長隊。有反抗的婦女被當場殺死,4個婦女就遭了殃,尸體被殘忍地丟下了樓。
這群婦女之中,有一個14歲左右的小姑娘,40歲的巖田中隊長點名要了她。巖田是出了名的殘忍和兇狠,這個長著一張驢臉的小隊長,殺起人來是一點也不眨眼。作惡起來也是一點也不手軟,這個可憐的小姑娘落到他的手里,下場絕對是凄慘的。
小姑娘拼命反抗,巖田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哭喊聲和吵鬧聲使現場變得狼藉一片。約莫十分鐘后,巖田捂著鼻子跑出了房間,他的鼻子被這個小姑娘咬掉了,鮮血在他的指頭縫里不斷溢出。
巖田幾乎是哭著跑出了屋子,這一幕讓所有士兵都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小隊長在這里栽了個大跟頭。平時驕橫跋扈的小隊長,這下總算是得到了報應。每個日本兵都看著這出好戲,都在心里默默地笑話小隊長。
“綁住她,統統地上!”捂著臉的小隊長發了狠話,今天他要狠狠地報復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姑娘。黑須忠信和六個日本兵一擁而上,將她拖到了堂屋中間,為了防止她在咬斷其他日本兵的鼻子,黑須忠信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黑須忠信讓兩個日本兵抬來屋里的八仙桌,桌子翻過來將桌面放在地上,讓八仙桌的四條腿豎在上面。兩個日本兵解下綁腿布,將小姑娘的仰面綁住,四肢牢牢地綁在桌子腿上。
這個小姑娘被綁得很結實,盡管她拼命地掙扎哀嚎,可是面對一群如狼似虎的侵略者,她的反抗顯得多么的微弱和無助……
那一天,一直到天黑時,這個小姑娘才被放回去。當黑須忠信將她從桌子上解下來時,她的四肢已經僵硬得如同樹枝一般,當她拖著一瘸一拐的腿走出房間時,黑須忠信竟然莫名地感到她很可憐。
她在傍晚時回到了家中,可是她的家已經無法回去了。就在日軍對她施暴之時,第一中隊又掃蕩了她的家,那里的人都被搜殺了一個遍,她回到的那個家已經沒有活人,回去迎接她的只會是一地的尸體。
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戰爭對于婦女和兒童來說,簡直是地獄般的苦痛。可是這有什么辦法呢?戰敗國的百姓就是這樣的遭遇,如果日本哪一天戰敗了,也會得到這樣的報應。
“這個小姑娘大概活不了!”黑須忠信在日記中寫道,無依無靠的小姑娘,身心又飽受了極大的摧殘,她很有可能在日軍的暴行中死去。
日本戰敗投降后,黑須忠信被判處10年有期徒刑,后來跟著日軍戰犯一起被遣返回國。他永遠忘不了這個小姑娘,永遠忘不了日軍的暴行。他在回憶時這樣說道:
“14歲少女被綁在桌子上,日本兵犯下禽獸暴行。這是我一生無法抹掉的罪惡!”
黑須忠信(左)在南京
注:根據相關資料記載,日記中的小姑娘姓徐,家住南京鼓樓四條巷,后來被日軍賣到吉林的日軍慰安所。日本投降后,在豐滿水電站與挖參人結婚,一生無兒無女,晚年她將這件事情說出,印證了黑須忠信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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