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八年前抵滬時的審慎，72歲的法國著名電影演員伊莎貝拉·于佩爾昨晚（8日）在文化廣場面對記者時，時刻注意自己的內在表達和外在形象，只有在被問及契訶夫的《櫻桃園》時和最喜歡的中國電影人時，才開始直抒胸臆——對于前者，她答：“《櫻桃園》就是烏托邦”；對于后者，她答：“賈樟柯、畢贛”，第三個名字她讀作：“陸葉（音）”。有人問：“劉燁？”工作人員補充道：“婁燁”。

淡金色的頭發，矮小瘦削的身材，坐著不動時，她略顯疲憊，但是一旦意識到有照相機或攝像機對著她，就立即挺直腰板——雖然于佩爾只是穿著黑色皮夾克、牛仔褲和白色運動鞋，但是她不時調整脖子上的絲巾，一旦回答問題就眼睛放光。

《櫻桃園》里的柳鮑芙曾經旅居巴黎，但因為家道中落而不得不回到俄國，與兄弟商議，是否要把祖傳的櫻桃園賣掉。于佩爾就扮演柳鮑芙——這個名字在俄語里的意思是“愛”。這部2021年為法國阿維尼翁戲劇節揭幕的大戲，由該戲劇節總監蒂亞戈·羅德里格斯執導，首演于法國教皇宮門口的廣場上。

三條軌道上安裝著可以滑動的座椅等道具。椅子作為主要道具，從整齊擺放到雜亂地堆成一團，彰顯了櫻桃樹被最終砍伐的結局。象征主義手法帶來了全新視覺和極簡美感。劇中角色的裝扮也是西裝便服——即便該劇是契訶夫創作于120多年前，于1904年在莫斯科藝術劇院首演。但是，該劇探討的正是人們應該如何面對社會裂變，在21世紀初的百年后，《櫻桃園》也時常被世界各地的戲劇導演改編。林兆華就曾導演過蔣雯麗扮演柳鮑芙的《櫻桃園》，賴聲川錯過了林兆華版《櫻桃園》，但是自己排演過契訶夫的另一部“喜劇”——《海鷗》。他與于佩爾一樣，認為契訶夫的這兩部作品都是“喜劇”。雖然僅看劇情梗概似乎是人人走向衰敗，但是這其中有著對于貴族生活的諷刺與調侃，其觀感可以參考近日頗為流行的美劇《白蓮花度假村》——或者說，這部美劇很“契訶夫”。

這一次，于佩爾在中國巡演《櫻桃園》比八年前難度高，當時她只是在舞臺上朗誦杜拉斯的作品，而眼下，她將成為經典戲劇的貫穿主角。每個戲劇人對“櫻桃園”的象征意義各有理解。于佩爾認為：“可以是一個人，也可以是一個地方，也可以是一個愿望……簡言之，就是求而不得的。”當被問及：“那你心目中的‘櫻桃園’是什么呢？”她矜持道：“我能不說嗎？”但是，當被問及最喜歡的中國電影人之際，這位女演員的第一反應都是導演——除了賈樟柯、畢贛和婁燁之外，她新近看了：“《Her Story》（《好東西》）”，并由此關心起中國的女性話題的導演來……

由伊莎貝拉·于佩爾、阿達瑪·迪奧普等主演的法語話劇《櫻桃園》4月11日至13日在文化廣場上演。

原標題：《于佩爾將于文化廣場主演契訶夫《櫻桃園》，最喜歡的中國電影人是劉燁？婁燁？》

欄目編輯：沈毓燁

來源：作者：新民晚報 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