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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見：有作為的瓦盧瓦王朝查五

01

《布勒丁尼和約》對法國不利，但它卻能使瓦盧瓦王室喘一口氣。

法蘭西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瓦盧瓦王朝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有了喘息的機會，如何復(fù)蘇呢？

查理五世幼年常常患病，體質(zhì)一直很差。他看上去瘦弱蒼白，疾病后遺癥令他的右手腫得很厲害，無法使用重物。

查理五世虛弱的身體導(dǎo)致他難以對付艱苦的戰(zhàn)爭，尤其難以像他的父親約翰二世一樣親自率軍廝殺，但是，他做太子的時候，法蘭西已經(jīng)在內(nèi)憂外患的深淵之中了，他在太多的坎坷里摔打過來，鍛煉了意志和能力。

02

在處理國務(wù)方面，查理五世明顯比他的父親要果敢得多。

做攝政國王的經(jīng)歷，使他深深地體會著治理國家的艱辛，也從中省悟出不少竅要。曉得揆度世情，揣測機理，然后勵精圖治，事必躬親。

查理五世主動依靠低等貴族和城市平民，將他們作為同盟，爭取他們的支持，對法國的種種弊端進行卓有成效的改革。

支付老國王約翰二世的贖金，是查理五世要求貴族和臣民納貢繳稅的一個好借口。在封建附庸關(guān)系中，封君被俘，為其提供贖金，歷來就是封臣應(yīng)盡的一個義務(wù)。

03

稅收是查理五世財政收入的來源。

公元1360年冬天，查理五世頒布法令，明確了三種基本稅收，商品交易稅、食鹽交易稅和人頭稅，人頭稅又稱火灶稅。

前兩種稅收，前代王朝偶有征收的。此期開征的食鹽稅比以前高了百分之五。至此時起，法蘭西的“鹽稅”成了一種長期稅收，變動的僅僅是稅率而已。

商品交易稅和食鹽交易稅，征稅對象涉及社會所有階層，“人頭稅”的對象是法蘭西所有沒有貴族身份的人。

04

人頭稅，顧名思義，按人數(shù)征稅，但是在實際操作中，找人困難，找不動產(chǎn)容易，這個稅收漸漸變化了，變成了對以土地為主的財產(chǎn)征稅。

跟其他稅種一樣，人頭稅起初說是臨時征收，征著征著，慢慢變成了常設(shè)稅種，由國王決定稅收額度。

人頭稅為瓦盧瓦王室?guī)淼氖杖胙杆僭鲩L，漸有超越商稅的趨勢。

人頭稅一開始就免除了貴族人等，所以，這項稅收的負擔全部落在了沒有特權(quán)的普通人身上，主要是農(nóng)民的身上。

05

有人認為，雖說貴族沒有繳納人頭稅，但貴族將土地出租給農(nóng)民了，為了說服農(nóng)民承租他的土地，在簽署合同的時候，往往提出代替農(nóng)民承擔人頭稅，所以貴族也繳了。

另一種看法認為，貴族承擔的金額是有限度的，一旦到達某個數(shù)值，他便會停止支付其他的費用，他不會吃虧的。

實際上人頭稅的承擔更像交易中的“妥協(xié)模式” ，土地擁有者付出了相當數(shù)量的交易費用，在他們的主觀意識上，并不認為自己承擔了國王的人頭稅。

06

在查理五世治下，稅務(wù)管理機構(gòu)逐漸走上規(guī)范化的道路，對稅收的監(jiān)管非常有效。

查理五世欲向英國報仇雪恨，奪回英國所占的地區(qū)。準備戰(zhàn)爭，需要財力，需要更多的稅金支持，因此他不斷延長稅收的征納期限，將各項稅收逐漸變?yōu)橛谰眯缘亩愂铡?/p>

稅收政策和稅收管理規(guī)范化，有效增加了王室的財政收入，也加重了國民的負擔。

07

前些年的戰(zhàn)爭和鼠疫，已經(jīng)對法蘭西大地上的城鎮(zhèn)和農(nóng)村造成了巨大破壞，如今又強化稅收，實際上不利于經(jīng)濟的恢復(fù)和長期發(fā)展。

但，查理五世畢竟是個統(tǒng)治者，他的思維當然并非平民的。

查理五世的所有改革，歸宿都是加強王權(quán)。

一連串的軍事失敗，使王朝和國王的威信嚴重受損，《布勒丁尼和約》帶來的屈辱，又加劇了王權(quán)的衰落和諸侯勢力的重新抬頭。

面對如此嚴峻的局勢，穩(wěn)固和加強王權(quán)是工作重心中的重心。

08

在謀劃增加王室財政的同時，查理五世在重塑王權(quán)一事上還動了很多心機，譬如，他將自己的出身插入路易九世的“神圣后代”序列中，以路易九世為典范來塑造自己的君王形象。

路易九世便是被教會追封為“圣路易”的那個國王楷模、“完美怪物” 。

查理五世說：“圣路易是鮮花、是榮譽、是旗幟和明鏡——不僅是我們王族的，也是全體法國人的。”

通過贊頌圣路易，查理五世喚起了法國貴族對昔日榮光的自豪感，進而抬高自己的地位。

09

查理五世還十分重視王權(quán)與宗教的關(guān)系。他討好已在阿維農(nóng)達半個多世紀與法蘭西王室淵源深厚的教皇，借宗教賦予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特質(zhì)。

在他的加冕儀式上，由教士們?yōu)樗小巴坑投Y” 。

禮畢后，教士們吹捧道：“涂油后，神恩與美德遍布法國國王的全身，他的手只要輕輕一碰就能治愈各種頑疾?！?/p>

為了表示自己對天主的虔誠，盡管國庫并不寬裕，查理五世還是下令修建了圣保羅宮、萬森訥城堡和巴士底城堡的主塔，并對盧浮宮進行了擴建和美化。

這些工程都展現(xiàn)著查理五世的氣派和威嚴。

10

查理五世是個重視文化建設(shè)的統(tǒng)治者，他自己也喜歡讀書，廣泛閱讀各種書籍，跟學者們交友交心。

學者尼古拉·奧雷默即是查理五世的好友，他為國王做建議道：“國王應(yīng)為人民的共同利益而行使統(tǒng)治權(quán)?！?/p>

查理五世表示遵從和實行這一“國王的職責” ，當然此舉實質(zhì)上是在抬高國王的政治地位。

11

查理五世的宮廷近臣，有不少是中世紀十分寶貴的法學家?？梢哉f，查理五世非常懂得運用法律的力量來治理國家。

法學家們一方面利用自己熟知的法律維護王權(quán)的正義性，反對任何貴族的僭越；同時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利用法律削弱貴族們的特權(quán)，使他們更好地效忠而不是反對國王。

查理五世攝政之初，曾為籌集贖回約翰二世的贖金召開三級國民會議，由于跟與會者意見不合，不歡而散。后來他讓了步，承諾每年召開兩次三級國民會議，并賦予國民會議以較大的監(jiān)督權(quán)。

12

其實這是他的轉(zhuǎn)圜之計，之后他并沒有落實自己的諾言。盡管三級會議也多次召開，是國王與會議代表們在反復(fù)周旋。

不過在客觀上，三級國民會議對國王的權(quán)力的遏制還是有較好作用的。

在三級會議上，代表們的民主權(quán)力，有時候否決王室對民間的搜刮提案，對百姓有利，有時候也支持國王，緩解國家財政吃緊的窘境。

總之，身體孱弱的查理五世比他老爹能干多了，通過一系列經(jīng)濟的和政治的運作，威望得到了提高，王權(quán)得到了加強。

13

好了，現(xiàn)在搞什么？軍事。

查理五世開始對軍事制度進行改革。

法國軍隊以前依賴外國雇傭軍，缺少可以長期作戰(zhàn)的職業(yè)士兵，這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法蘭西的軍事劣勢。

為了解決兵員問題，查理五世組織軍事專家，研究對策。

研究決定，采用雇傭兵制替代落后的民兵制和騎士征召制，十分細致地規(guī)定了薪餉發(fā)放細則，規(guī)定了軍官選拔的細則。

14

新的建軍政策，規(guī)范了軍隊的組織，加強了紀律性和戰(zhàn)斗力，而且，通過雇傭方式吸引大量社會閑散人員或地方土匪武裝入伍，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社會治安問題。

查理五世建立了野戰(zhàn)炮兵部隊和艦艇部隊，于公元1369年任命德·蓋克蘭為軍隊總司令，與英國重新開戰(zhàn)。

15

與英軍甫一交手，蓋克蘭便看出，英軍的兵器較之法軍，顯見優(yōu)良，而且，法軍中大量騎士出身的軍人，固守舊規(guī)，往往要先擺陣而后迎敵，既少靈動，更不懂料敵機先。

這樣打下去必敗無疑。

蓋克蘭多番謀慮，苦思良久，認識到，正面對抗無利可圖，法國最大的優(yōu)勢還是廣袤的土地和眾多的人口?？辞辶诉@一點，他決定采取“費邊戰(zhàn)術(shù)”來戰(zhàn)勝英軍，逐步收復(fù)失地。

注：本文節(jié)選自任見著《封建西歐》上卷。全書（60萬字）目錄如下。

封建西歐任見著

目 錄

本書簡介 …………………………

上卷

第一章 山北和山南………………

第二章 內(nèi)憂與外患………………

第三章 查理大帝登場……………

第四章 大法蘭克時代……………

第五章 教廷在煽動………………

第六章 美麗的埃莉諾……………

第七章 完勝布汶鎮(zhèn)………………

第八章 東征的鬧劇………………

第九章 卡佩的中興………………

第十章 騎士與國王………………

第十一章 加強版鼠疫……………

第十二章 領(lǐng)土光復(fù)戰(zhàn)爭…………

第十三章 哼哈兩個首領(lǐng)…………

下卷

第十四章 圣女與懦夫……………

第十五章 藝術(shù)的光輝……………

第十六章 老媽的運籌……………

第十七章 宗教戰(zhàn)火爆燃…………

第十八章 波旁王朝開基…………

第十九章 畫就強國藍圖…………

第二十章 傲岸的太陽王…………

第二十一章 歐洲大洗牌…………

第二十二章 金融大賭局…………

第二十三章 人本思想啟蒙………

第二十四章 風暴在孕育…………

第二十五章 天賦人權(quán)私產(chǎn)………

第二十六章 悲哀的國王…………

著者簡介…………………………

臺北張教授手持任見《曹操傳》臺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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