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哥還未復播，自營品布局已經開啟。4月8日，小楊臻選App在各大應用商店上架。南都記者下載后發現，和東方甄選App類似，小楊臻選App可以購買小楊臻選自營產品、觀看自營店鋪主播、開通會員價格更優惠，會員價格為99元/年，權益包括專屬折扣、兩倍積分、專屬客服等。 南都記者留意到，小楊臻選App內已經開啟了常態化的日播，直播的產品均為三只羊自營產品，開播的主播為兩人搭檔，在線人數僅有幾百人。 對于小楊臻選App的上架，南都記者從小楊哥所在MCN三只羊處了解到，這是“為了提升品牌化和品質化運營路線，更好的服務于消費者而建立的App”。 此前，在停播半年后，三只羊獲得了來自合肥市監局的“具備恢復經營條件”認定。但在停播的時間里，小楊哥的流量被瓜分，粉絲持續流失，復播在望，小楊哥還能否重回頂流地位？資深產業評論人張書樂向南都記者分析稱，過于野蠻生長的三只羊可能要交出大筆學費，才能探索出后直播帶貨時代中屬于自己的路徑。

小楊臻選App。

自營App會員價99元/年

今年3月，三只羊發布關于停業整改情況的通報。除了罰款、賠付款外，三只羊在通報中透露，已新篩選、簽訂3家第三方專業品控機構，分品類編制食品、化妝品等7類品控作業指導書，按規范嚴格把控產品質量。三只羊還透露，將嚴格甄選品牌合作，進一步提升自營品占比，提高準入門檻，合作品牌壓減80%。

4月8日，三只羊進一步顯露其在自營品上的布局。在各大應用市場，小楊臻選App在各大應用商店上架。小楊臻選App會員價格為99元/年，權益包括自營品專屬折扣、兩倍積分、專屬客服等。

在小楊臻選App上，除了購買商品、觀看直播外，還有小楊哥的短視頻系列內容，此前小楊哥發布在抖音的搞笑視頻，在App上均有分類合集。

從商品品類來看，南都記者了解到，目前小楊臻選App內上架商品還不多，包括食品飲料、美妝護膚、個護家清、日用百貨、服飾箱包等。從顯示的銷量看，截至發稿，銷量最高的產品是垃圾袋，售價9.9元（會員價8.82元），已售超過60件。

而在美妝護膚品類，小楊臻選App上架的商品均為嬌潤泉品牌。據了解，嬌潤泉是三只羊旗下美妝品牌，此前一度在抖音成為頭部美妝品牌。但自從小楊哥停播以來，嬌潤泉在抖音的銷量也在逐漸走低。蟬媽媽數據顯示，近一個月來，嬌潤泉在抖音的銷售額為1000萬-2500萬元，環比下降32.88%，同比下降87.34%。嬌潤泉近一個月在抖音美妝護膚品類的排名是172名。

嬌潤泉在抖音近一個月銷售數據。數據來源：蟬媽媽

建設自營App，能否重新助力小楊哥回到頂流地位？資深產業評論人張書樂告訴南都記者，直播帶貨的兩條路徑已經明顯，三只羊目前在兩條路徑上都有巨大難題要破解：其一是自建產業鏈，其二是網紅進入垂直領域口碑帶貨。

在自建供應鏈環節，張書樂認為，三只羊的自營不過是較為粗淺的選品，而非深耕產業鏈，“其雜貨鋪式的選品模式，較之東方甄選主攻三農的布局，缺少可比性，未來在自營品類上翻車的概率依然較大?！?/p>

對于垂直領域，張書樂表示，類似董潔專注名品、李佳琦回歸美妝，都是在自己認知較深的品類中，用自己的體驗和口碑為產品背書，而三只羊一直走泛娛樂路線，在垂直細分領域做種草缺少實質性口碑，“上述兩個途徑之下，即使經驗老到的老牌團隊或企業，均有良品率問題。過于野蠻生長的三只羊則更可能要交出大筆學費，才能探索出后直播帶貨時代中屬于自己的路徑?！?/p>

一位在合肥曾和三只羊有過接觸的直播電商從業者，則是對南都記者直言，“三只羊很難起來了?？诒盍?，網友不會買賬了。三只羊的自營品一直都在做，只有垃圾袋好賣?！?/p>

停播半年上千位達人主播流失？

在自營布局之外，停播期間，三只羊還面臨著主播流失的問題。飛瓜數據顯示，三只羊簽約的抖音賬號數量為778個，而數月前簽約達人數量還有兩千個以上。這是否意味著，三只羊停播期間，流失的達人主播有上千位？

目前，抖音平臺顯示，簽約三只羊且粉絲超過500萬的達人，只剩下瘋狂小楊哥（1.08億粉絲）、瘋狂大楊哥（1220萬粉絲）、卓士琳（1151萬粉絲）、三只羊網絡（1049萬粉絲）、嘴哥（908萬粉絲）、喬妹（534萬粉絲），而這些主播也和小楊哥同步停播持續時間長達半年。

三只羊簽約主播。數據來源：飛瓜

去年9月，抖音電商安全中心發布公告稱，自2024年9月21日起，平臺已對“三只羊”旗下賬號進行停播處理，后續將進一步敦促其積極整改，妥善解決相關消費者的售后賠付事宜。自這也意味著，去年9月以來，受到影響停播的不僅有小楊哥本人，還有三只羊旗下簽約的兩千個以上的主播。

在這期間，有不少三只羊旗下的大主播解約。去年12月，曾和三只羊簽約的垂直品類主播牛肉哥（現已改名為“正善清酒”）發布了一份合同截圖，并表示和三只羊早已解約。合同顯示，牛肉哥和三只羊的合約有效期為2024年8月至2024年9月，當前狀態為“已失效”。

曾因直播YSL氣墊引起軒然大波、被批評為“不雅直播”的“紅綠燈的黃”，作為小楊哥的大徒弟，也在此期間在抖音取消了抖音顯示的三只羊MCN標識。今年3月，“紅綠燈的黃”被拍到在醫院搶救，關于她的解約也有不少“解約不順”的傳聞，對此，她在微博回應稱，“前段時間因為自己身體原因去做了檢查，現在已經沒啥問題了，讓大家擔心了。網上的傳言都不屬實，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但“紅綠燈的黃”至今也沒恢復直播。

七老板、陳意禮等大主播也在此期間取消了抖音主頁三只羊的簽約標識。但七老板目前置頂的三條視頻仍然是和小楊哥、大楊哥合拍的視頻。

在上述合肥的直播電商從業者看來，這些主播解約很正常，主播做大后自己單飛是趨勢，“現在供應鏈這么透明，三只羊能提供的東西并非不可替代?！?/p>

張書樂則認為，“三只羊）口碑差了，除非自己重新孵化主播，再從外部簽約主播，本來有一定影響力的主播會擔心加上三只羊IP會有負面羈絆?！?/p>

出海未停，東南亞仍在擴張

值得一提的是，從2023年下半年開始，三只羊就開始布局直播電商出海業務。2024年年1月，三只羊與新加坡達人進行的首場合作直播，創下TikTok電商板塊在該地區的新紀錄，登上本地榜第一。此后，三只羊借助TikTok平臺在海外進行了多場直播帶貨。

去年9月，三只羊旗下主播在抖音停播后，出海之路仍在繼續。今年2月，三只羊TikTok事業部仍在發布海外服飾招商，目標國家包括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越南等。三只羊在其海外業務官方抖音號上，公開發布TikTok切片授權招募，小楊哥以及三只羊旗下主播的視頻切片均可授權。

其中，發布三只羊主播切片賬號的TikTok賬號“Seven Sisters”，在其主頁標注“更多產品在TikTok Shop商品櫥窗，新加坡本地倉直發”。

使用三只羊切片的新加坡主播。

據了解，在出海之初，三只羊就打通了跨境物流體系，并快速建立了新加坡本地倉庫實現當地直發。而三只羊自營品牌“小楊臻選”已經率先進入新加坡市場。

就在去年8月，在合肥的三只羊總部，三只羊還與極兔快遞正式簽署全球戰略合作協議，瘋狂小楊哥、三只羊集團CEO杜剛和極兔速遞創始人李杰等人出席了簽約儀式，雙方將加速布局東南亞及全球市場業務，共同開發一系列跨境物流解決方案。但小楊哥的出海業務還未大力開展，半年的停播就讓三只羊元氣大傷。

張書樂告訴南都記者，出海是一種解法，但能否成功出海是個問題，三只羊的打法并不足以支撐跨境電商，海外需要的是差異化產品，而不是“雜貨鋪”。

除了小楊哥以外，不少MCN在近年選擇出海。盡管美國市場面臨巨大的不確定性，美國還是和新加坡、馬來西亞、中亞等地還一同成為了國內MCN更愿意選擇出海的地區。

今年3月，克勞銳新媒體生態大會上，構美國際CEO七葉分享經驗時透露，構美國際將國內早期的MCN運作模式搬到了海外，將國內比較成熟的品牌代運營業務類目搬到了海外，還將自己的紅人供應鏈品牌搬到了海外，“國內的幾個主流平臺用戶黏性在下滑，品牌的營銷費用在不斷上升。反觀TikTok，內容和商品都在供給上存在很大的不足，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內容和品牌雙出海，在TikTok具備共贏的生態。”

采寫：南都記者 汪陳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