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嘉靖穿越成到了慶帝身上,第一個倒霉的必然是范閑。《大明王朝》中的嘉靖看似修道怠政,實則手腕高超,聰明絕頂把“帝王平衡術”運用到了極致。
一、制衡與集權
歷史上的嘉靖帝,通過“大禮議”事件,鞏固了自己的皇權。在這一過程中,先用張璁、桂萼,扳倒了四朝元老楊廷和,再利用夏言踢走張璁;再捧嚴嵩干掉夏言,最后用徐階整垮嚴嵩。
所以,假如嘉靖帝來到《慶余年》,范閑肯定娶不到林婉兒,林若甫與范建戶部與宰相之間,絕對無法形成大家族之間的利益媾和。
就算已經大婚也無所謂,太后下一道懿旨:林婉兒,葉靈兒,柳姨娘全部入宮伺候,隨后統統關入長信宮,天天陪長公主搓麻將去。
誰敢踏出宮門一步,斬立決。
嘉靖深諳“用貪用能”,分而治之的手段,就像掌控呂芳、陳洪那樣,把陳萍萍和范建分置為兩派。
這種權臣操控術的關鍵在于:通過扶植嚴嵩、郭寶坤之類的代理人,間接執政,既能轉移矛盾,又能避免直接擔責。
你范閑不是喜歡標新立異嗎?你親媽不是葉輕眉嗎?
那就派二皇子和范閑到江南去推進“改稻為桑”,太子監督執行,什么賀宗緯、侯季常,只要是有仇怨的,統統派去全程跟蹤,密旨專奏,全程匯報。
眾所周知,嘉靖身處的16世紀中國,正處于封建皇權度的平穩期,嘉靖只需要維持文官集團的平衡就能坐穩皇權。
六部九卿的官僚體系天然帶有自我修復功能,嚴嵩倒臺后,迅速就能由徐階補位,徐階被裁后還有高拱,高拱倒霉后還有替補張居正。
在這種”交替互補“的結構下,帝王術的核心是"制衡"而非"創造"。嘉靖帝的所有權謀核心,全部圍繞著如何在“內卷化”的官僚體系中榨取更多資源,“改稻為桑”本質上仍是農業社會的“存量博弈”。
面對范閑,嘉靖大概率會復制裕王模式。頂多給個閑差,權力、地位、名份都崩想了。
嘉靖可以默許林若甫變成翻版的嚴嵩,卻無法容忍范閑變成第二個陸炳。更何況還是個私生子,一杯鴆酒,可解煩憂。
就算范閑拿著DNA檢測報告,試圖染指監察院時,嘉靖只需輕飄飄一句:“二龍不相見”,就能徹底堵死范閑的“權臣之路”。
二、穿越的適應
嘉靖能夠以權謀術快速穩定朝局,甚至用早期反腐經驗,可以快速穩定朝局(長公主腐敗案)。
但是,嘉靖雖然擅長傳統官僚體系的制衡,卻無法在慶國完成跨維度資源整合。
慶余年宇宙,其實已經處于“工業技術大爆炸”的前夜,葉輕眉帶來的不僅僅是玻璃、肥皂、狙擊槍,她帶來的還有內庫的”雛形工業體系“以及”葉家十二掌柜“的現代商業金融理念。
我們參照嘉靖帝對待西洋器物的態度,那就是"奇技淫巧"的排斥。所以,在慶國龐大的金融系統面前,嘉靖的貪婪會讓整個慶國坐失爭霸天下的機會。
《大明王朝1566》,嘉靖采取的是內閣與錦衣衛的雙軌制平衡。
《慶余年》世界中,慶國的權力結構已升級為"大宗師+朝廷+科技"的三巨頭體系。
嘉靖穿越之后,需要同時駕馭陳萍萍的情報網絡、內庫的商業帝國、朝廷的后勤系統,三駕馬車并駕齊驅,絲毫不能疏忽大意。
嘉靖財政崩潰源于土地兼并和方術開支,慶國則是通過內庫壟斷工商業。如果嘉靖延續"重農抑商"的國策,完全無法維持慶國軍備競賽所需的經濟基礎。
更致命的是,慶國的權力機器還需要持續輸出戰爭動能。燕小乙的征北大都督吊打北齊,秦業的青州大營蹂躪東夷,大皇子襲擾南詔,葉重在定州虐打西胡。
東、西、南、北,四條戰線同時開動,以嘉靖的水平可是無法應對。沒有了葉輕眉和范閑,嘉靖想保住國土都很難。我們參照1550年的庚戌之變,俺答汗都帶兵殺紫禁城下了,嚴嵩,徐階,還在互相甩鍋。
以嘉靖"重平衡輕發展"的執政慣性,面對"南倭北虜"的局面時,頂多依賴海禁和邊防收縮,大概率在北齊、東夷城的軍事壓力下迅速崩盤。
范閑可以不用費勁巴拉搞刺殺慶帝,而是大概率會被皇帝下旨跟林婉兒“合離”,然后派往北齊當“和親王子”。
三、迷信與自信的雙面鏡
慶帝的命門在現實牢籠,嘉靖的軟肋在太虛幻境。
嘉靖道長最擅長的就是“以道馭權”,利用修道的外衣掩蓋對權利的掌控,既能避免直接處理政務的繁瑣,又能讓群臣對自己的“行為藝術”難以捉摸。
嘉靖依賴"大禮議"重構法統,天子的權力核心在于“君權神授”。所以,嘉靖道長最喜歡用"云在青天水在瓶"的玄學話術掌控朝局。
然而,統治理念的致命的矛盾在于認知的維度。
迷信,就是嘉靖最大的弱點。
古代皇帝的普遍認知來自于“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在遇到“3D成像”技術與神廟人工智能時,智商和理念都會遭到“降維打擊”。
當神廟的人工智能拋出“永生”的誘餌,再將“天一道”功法“霸道真氣”這種貨真價值的武功秘籍送給嘉靖。嘉靖絕對會像對待《張三豐血經》那樣,把神廟典籍收進丹房慢慢參悟。
嘉靖苦苦追求了一輩子的,不過是“長生”與“飛升”。神廟連“十六年都不過保質期的避孕藥”都造的出來,給嘉靖隨便造點抗生素、維生素,豈不就是“天賜神藥”?
在《大明王朝1566》中,嘉靖的統治合法性建立在"受命于天"的儒家框架內。
就算嘉靖置身神廟之內,也會被神廟中演算了幾百萬次的“話術劇本“和”全息影像”所欺騙。
當慶帝用"人定勝天"的心態破解神廟之謎時,嘉靖可能還沉浸在"天降祥瑞"的虛假表演。
一句“君權神授”,直接把所有的帝王都變成了困在龍椅上的囚徒。
信則陷入迷茫,不信則動搖統治根基。
所以,慶帝比范閑更像是一名穿越者,他不但可以直接看破神廟的虛妄光環,甚至反過來利用神廟使者為自己當“金牌打手”。
由此可見,葉輕眉對慶帝的“思想改造“,遠比神廟的影響更大。五竹這樣機器人都可以PUA,更何況神廟的區區幾行代碼?
所以說,嘉靖代表傳統君主制的巔峰,慶帝則是“封建+科技”"勾兌的產物。兩者的差距遠非權謀可以彌補。老白拿AI反復分析認為,嘉靖帝至多能達到慶帝70%的統治效能,且必然因無法適應技術革命和超常規威脅而提前敗亡。
畢竟,以嘉靖的小身板,遇到五竹這種活了幾萬年的機器人時,恐怕連保命都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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