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政治經濟格局風云變幻的當下——特朗普二次執政后的關稅升級、地緣沖突加劇產業鏈“近岸化”、人工智能革命催生新產業范式、文化出海打通新的鏈路……中國經濟正處于關鍵的轉型與發展時期。
在“中國經濟與地緣政治機遇與挑戰”交大安泰EMBA新春論壇暨招生新政發布會上,黃少卿教授以《2025年中國宏觀經濟的挑戰與應對》為題,系統拆解中國經濟結構性矛盾,并提出了兼具短期紓困與長期變革的破局之策,探討中國如何在多重壓力下走出一條系統性突圍的路徑。
* 本文根據《聚焦交大安泰EMBA新春論壇:變局時代下的中國經濟思辨,提振消費、創新驅動與制度變革成關鍵》編輯整理。
回顧2024年中國宏觀經濟,在諸多挑戰下,我國經濟有驚無險達成5%增長目標。黃少卿認為,“驚險過關”背后的核心矛盾仍是國內總需求不足。
在消費端,盡管“以舊換新”政策有效提振了家電消費的增長,增長了約12.3%,但其邊際效應在今年以來也顯現出疲態走勢。黃少卿建議未來“兩新”政策需要不斷從“實物消費”向“服務消費”拓展探索,并以直接向居民發放限定用途的現金券為手段,切實激活國民消費循環。
在投資端,民間投資活力不足,地方政府主導的基建投資存在產能過剩與債務風險。黃少卿認為要積極推動發展新質生產力、新科技引領創新,注重提升投資效益,不要為未來的長期增長埋下新的隱患。
2024年,外需雖創新高,貿易順差近1萬億元,但主要原因是企業多采用“以價換量”策略進行外貿交易,總體利潤率不高。
在全球經濟不確定性加強以及特朗普2.0“新政”加征關稅等背景影響下,未來中國企業價格調整空間有限,已逼近盈虧臨界點。
此外,美國經濟下行、全球政局不穩、歐洲經濟軍工化趨勢,也將進一步加大中國穩外需的難度。多重外部風險壓力之下,外需的不確定性只會有增無減。
黃少卿認為,一方面應該通過人民幣匯率區間管理適度貶值緩沖關稅沖擊,另一方面,還要加速出口結構升級,擺脫低價競爭模式,向高技術、高附加值產品持續轉型。
自2024年以來,政府一直面臨不小的財政壓力,償債壓力與流動性危機亟待化解。
黃少卿指出,雖然近年來一直采取積極的財政政策,今年在積極前面加了“更加”一詞,反映了政府在財政領域通過積極政策提振經濟的堅定態度。
在貨幣政策方面,盡管央行提出“適度寬松”,但資金在金融體系內存在空轉現象。黃少卿認為,在很大意義上來講,貨幣內生于經濟活力之中,經濟活力不足的時候,貨幣是很難注入進去的。
他建議加大降息力度,將政策重心轉移到“強化民生”方面,讓資金直達家庭與企業。
黃少卿認為應該從短期和長期兩方面應對挑戰。
從短期來看,他建議政策兼顧逆周期與跨周期調控。一方面,通過特殊的超長期國債向全體居民發放現金券或準現金券,刺激消費,通過消費券、降息、匯率工具穩定經濟。
另一方面,持續發展新質生產力,通過科技創新引領經濟發展。積極推進未來產業布局、重大基礎改造、人工智能+行動計劃,為經濟長期發展塑造新動能,將經濟增長動力從“量”轉向“質”。
從長期來說,黃少卿認為要深入推動體制改革,如推動《民營經濟權益保護法》立法、統一大市場建設、營商環境優化等舉措,是重振民企信心的基石。
同時,高度重視風險控制,關注金融系統潛在風險,防止地方政府投資形成的銀行貸壞賬風險蔓延,確保經濟平穩運行。
黃少卿用“夜深千帳燈”來概括中國的宏觀經濟。短期穩增長需政策引導,但長期繁榮離不開每個市場主體主動求變。對內,消費提振與收入分配改革是打通經濟循環的“任督二脈”;對外,產業升級與匯率工具是抵御全球化逆風的“盾與矛”。對政府而言,平衡“穩增長”與“防風險”、夯實制度與創新根基,是行穩致遠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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