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稅戰是“虛弱霸權”的本能反應
就當我們還在為紅海、烏克蘭焦頭爛額之際,特朗普接二連三出手關稅戰,像極了1930年那場歷史性的關稅戰。當年,面對經濟下滑、全球權力格局重組的壓力,美國推出臭名昭著的《斯穆特-霍利關稅法》,不但沒有救市成功,還把世界推向了二戰的火坑。
今天的特朗普,在中美脫鉤、俄烏膠著、歐洲焦慮、美元信任受損的情況下,更像是一場戰略豪賭,賭的是美國霸權還能走多遠,世界還能忍多久。如果說冷戰時期的美國,是靠壓倒軍事實力和美元信用統治世界,那現在的美國,已經越來越依賴“關稅戰”,這種粗暴的手段,來維系自己岌岌可危的全球主導地位。
經濟學家保羅·克魯格曼早在2019年就指出:“特朗普關稅政策的根源,根本不是經濟邏輯,是地緣焦慮。”面對制造業外流、科技領先地位被蠶食、美元霸權屢遭挑戰,美國已無力靠傳統的方式來維系秩序,只能訴諸關稅壁壘、供應鏈武器化、盟友經濟綁架等“保護性極端手段”。
可回看歷史就能發現,當一個霸權國家試圖維持舊秩序時,非常容易走上的一條路,就是關稅壁壘,1920年代末期的英國、1930年代的美國,都是如此,當產業轉型失敗、技術競爭力下滑時,關稅成了緩兵之計,所以說特朗普,不過是把這個“帝國老方子”換了個包裝,拿到了21世紀的牌桌上。
可變化都是與時俱進,今天早已不是二戰后的“單極結構”,中國制造、中東資源、歐洲技術、東南亞產能……等等,所以特朗普的關稅施壓,但結果可能是:加速美國霸權地位的崩潰。
二、關稅戰撕裂盟友
如果說“美元霸權”靠的是金融話語權,那“盟友體系”是美國全球秩序的護城河,可關稅戰卻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裂這層護城河的凝聚力。
從加拿大、墨西哥到歐盟、日韓,幾乎所有傳統盟友都在特朗普時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經濟敵意”,特別是2018年,美國用“國家安全”的理由,對歐盟、加拿大征收鋼鋁關稅,這可不是簡單的貿易摩擦,是直接把盟友當成潛在威脅的戰略態度。
甚至對日韓也毫不手軟:強逼日韓增加駐軍經費、限制高端技術出口、在關鍵原材料供應上設置障礙,嚴重干擾這些國家的戰略安全,因為特朗普的邏輯是,“美國優先”意味著其他國家必須讓利、必須接受不對等的安排,哪怕是盟友。
這其實是短視的,因為從二戰結束后,美國用“馬歇爾計劃”“北約體系”“美元互換”“TPP”……構建出一整套規則、信任和制度支撐的全球領導架構,可特朗普上任后,一邊退群(退出TPP、巴黎協定、WTO爭端機制),一邊加稅打擊盟友,讓這個秩序從內部開始崩解。
所以關稅戰的副作用,一批又一批的盟友正在“去美國化”,法國提出“歐洲戰略自主”、德國重啟軍備計劃、日本深化對中貿易聯系……這些動向背后,都是對美國秩序信任的動搖,全球的“多極趨勢”正在加速,特朗普口中的“強美國”,實際上卻讓美國變得更孤立。
這場關稅戰的最大口號是:“讓制造業回到美國”,認為把全球產業鏈逼回本土,美國就能重建“鋼鐵洪流”和“工業心臟”。
聽上去確實燃情,但現實卻并不浪漫。
過去五年,美國制造業確實回流了一些項目,特別是半導體、新能源汽車等領域,拜登期間還推出《芯片與科學法案》《通脹削減法案》,繼續加碼補貼制造業,但美國早已不是20世紀的“藍領共和國”,現在受教育程度提高、就業偏好變化,還有移民政策收緊,讓美國制造業招工難的問題暴露明顯,根據數據顯示,截至2024年,美國制造業存在超過80萬個崗位空缺。
意思是誰:廠是建了,但人沒了,這導致大量項目“泡沫化”,廠房空置、項目擱淺、資本打水漂,你確實可以加稅建墻,卻無法逆轉人口結構和勞動力市場的變化,因為美國制造業成本高,哪怕是自動化水平更高的高端產業,美國依然面臨能源、稅收、環保、物流等多重成本壓力,把工廠搬回本土,很容易出現產品價格失控。
這就是為何很多美國企業即便拿到補貼,也傾向于將產能布局到墨西哥、東南亞,所以特朗普想要的,是“回家”,但資本要的卻是“效率”,所以從華盛頓到洛杉磯,特朗普的關稅卻推高了生活成本,服裝、家具、家電、汽車、食品……關稅像是一場隱形稅,直接讓美國家庭的年均支出增加了約1500美元。
根據《華爾街日報》曾在2020年統計,美國對中國產品平均加征19%的關稅,但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由美方企業和消費者承擔的,換句話說,特朗普的關稅戰,其實是讓美國人自己買了單,這就是為什么前幾天,美國出現50萬人走上街頭喊停特朗普的壯舉。
三、多線戰術拖垮美式霸權
從中美貿易戰、對伊朗極限施壓,到凍結俄羅斯海外資產,華盛頓用“制裁”代替外交,用“金融武器”濫用美元,所以越來越多國家在去美元化,在2024年,金磚國家已開始推動本幣結算,沙特、印度、巴西等國家正試圖用本幣進行能源交易,這些都在透支全球對美元的戰略耐心。
因為美聯儲過去靠利率操控全球資本流動,但在全球貿易裂解、供應鏈斷裂的背景下,通脹在美國內部形成“結構性剛需”,讓美聯儲必須頻繁調整利率,直接反噬美國國內經濟,現在沙特、卡塔爾、新加坡等財富基金,也在從美國資產中離開,甚至連德國都開始減少美債持倉。
現在全球早就不是“美國說了算”的單極時代,正在朝多極化發展,特朗普掀起全球博弈之潮,卻低估了自身霸權的衰落速度,想法是“以戰促統”,但現實卻是“多線脫力”,俄烏戰爭遲遲沒有停戰,中東地區的伊朗、胡塞持續攪局,美航母打了一年,胡塞導彈卻越打越猛,甚至在亞太地區,美國部署了大約60%的兵力和資源。
特朗普曾鼓吹“收縮戰略”,想抽身亞太、施壓中東、放棄烏克蘭,結果卻是三線都走不了,想回北美洲休養生息,根本沒有那么簡單。就像《金融時報》評論的那樣:“特朗普想重啟1945年的劇本,卻忘了今天的世界不再是由他一個導演。”
在1945年,美國確實成為二戰最大受益者,因為戰爭沒有燒到本土,歐洲在廢墟中重建,亞洲百廢待興,美國靠產能和金融資本收割全球紅利,可今天美債如山,金融通脹,社會分裂,產業空心,內外交困,想再打一場“激烈但可控”的戰爭?美國真的還有能力和空間嗎?
當下的美國,看似仍能發號施令,但其實早已透支了過去幾十年累積的“信用紅利”,這場關稅戰,能不能贏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讓世界看清了一個疲憊帝國正在如何掙扎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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