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景德鎮(zhèn)朝陽小區(qū)的居民們聚在樓下嘮嗑，總少不了提到去年那場讓人揪心的車禍。張叔捧著茶杯嘆氣：“聽說那個撞死人的小伙子案子要開庭了，才20歲，咋就這么狠呢？”旁邊的李阿姨接過話茬：“可不是嘛，胡大姐家一家三口都沒了，現(xiàn)在老兩口整天閉門不出，想想都心酸。”手機里刷到相關(guān)視頻時，彈幕全是“判死刑”的留言，可見這事兒在大伙兒心里壓了多久。

胡阿姨家的冰箱里，還凍著沒做完的紅燒牛排。去年出事那天，兒子兒媳說好了帶著剛滿10個月的孫子來吃飯，兒媳特意打電話交代：“媽，我想吃您燒的牛排，再弄個可樂雞翅，寶寶最近能吃餛飩了，您剁點瘦肉餡兒。”誰能想到，這通電話成了最后的遺言。

那天下午五點多，胡阿姨在廚房剁排骨，聽見窗外“轟”的一聲巨響，像打雷似的。等她跑下樓，就看見兒子的車被撞得變了形，旁邊一輛白色新車斜停在綠化帶里，車頭都癟了。后來聽交警說，開車的小伙子廖某某為了逼女友復合，在限速40碼的鬧市區(qū)把車開到128碼，像發(fā)瘋似的往人群里沖，先是撞上路邊的電動車，接著又猛地撞上兒子的車，一家三口連人帶車被頂?shù)搅藟ι稀?/p>

清明那天，胡阿姨帶著30多個親戚去掃墓。孫子的小墳頭前擺著半碗沒喂完的嬰兒米粉，兒媳愛吃的草莓還帶著露水，兒子生前愛喝的綠茶在瓷杯里泡著，茶葉浮浮沉沉。胡阿姨摸著墓碑上兒子的照片哭：“你爸昨晚又把你大學時的獎狀翻出來看，說你當年當學生會副主席時，帶著同學去山區(qū)支教，怎么就遇到這種橫禍呢？”更揪心的是，兒媳的爺爺知道外孫女沒了，天天盯著墻上的婚紗照掉眼淚，上個月剛過完80歲生日就走了，臨死前還念叨：“我那小囡還沒穿上注冊會計師的制服呢。”

出事第二天，廖某某的父親在朋友圈發(fā)了條長文，說兒子剛買五天的新車，實際開了不到一天半，還說“愿意替兒子盡孝”。這話傳到胡阿姨耳朵里，她氣得手抖：“他害死我全家，還說要給我養(yǎng)老？要是我兒子活著，用得著他來盡孝嗎？”后來中間人上門談賠償，說愿意給80萬，胡阿姨直接摔了茶杯：“我孫子的奶粉錢都沒要回來，要這錢做什么？”

小區(qū)里的王律師懂點法律，跟大伙兒分析：“剛開始說按交通肇事罪處理，可這小子明知道鬧市區(qū)人多，還故意開快車，這跟拿刀子捅人有啥區(qū)別？應該定‘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想起那天的監(jiān)控視頻，路人拍的畫面里，廖某某的車像失控的野馬，在人群里沖了200多米才停下，剎車聲刺耳得讓人做噩夢。路邊賣水果的陳叔親眼看見：“車上那個小伙子撞完人還在打方向盤，根本沒打算停，要不是撞上路燈桿，不知道還要撞多少人。”

這事在網(wǎng)上炸開后，評論區(qū)成了“聲討大會”。有個叫“小海Xz”的網(wǎng)友說：“必須死刑，這種人活著就是禍害！”點贊最高的一條來自“努力生活開心快樂3519”：“我老家也有個男的，跟老婆吵架就開車亂撞，幸虧沒傷人，這種人就是情緒瘋子，不嚴懲不行！”還有個媽媽留言：“看到那個10個月大的寶寶照片，我眼淚止不住，孩子剛學會喊媽媽，就這么沒了，肇事者怎么下得去手？”

也有人提到類似經(jīng)歷：“我的前夫就是這樣，一吵架就開快車，有次在高速上開到160碼，嚇得我抱著孩子躲在后座。”這話讓不少人后怕，紛紛說“遠離情緒失控的人”是保命常識。最讓人氣憤的是，有網(wǎng)友扒出廖某某社交賬號，發(fā)現(xiàn)他出事前還給女友發(fā)消息：“你不回來，我就讓所有人陪葬。”結(jié)果女友沒復合，他真的把狠話變成了現(xiàn)實。

現(xiàn)在，胡阿姨現(xiàn)在每天都去兒子的房間坐會兒，摸摸他大學時得的“優(yōu)秀志愿者”獎杯，看看兒媳備考注冊會計師的筆記。她說：“開庭那天，我們?nèi)叶紩ィ粸閯e的，就想讓法官看看，他們曾經(jīng)多好的一家人，不能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沒了。”這話，是一個母親最后的倔強，也是對“公道”最樸素的期待。老胡覺得：愿法律給逝者以慰藉，給生者以告慰，更給那些試圖踐踏公共安全的人敲響警鐘：失控的代價，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能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