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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一代開國元帥賀龍在病痛與精神的雙重折磨下含恨離世,迫于局勢,遠在青海的女兒賀捷生卻不能來見他最后一面。
更令人痛心的是,元帥去世后不久,他的遺骸也不見了蹤影,賀捷生只得不斷奔走,尋找父親遺骸的下落。
1975年,正值賀龍去世六周年之際。
賀捷生思前想后,還是寫了一封信托人交到毛主席手上,希望他能幫自己找到父親的遺骸。
信中措辭誠懇,感情豐沛,毛主席想到賀捷生顛沛流離的童年,以及與賀龍并肩作戰的歲月,不由得動情落淚,當即批準了她的請求。
賀捷生有著怎樣坎坷的過去?她為何要在父親逝世六年后提出這種請求?這件事最終的處理結果又是什么?
襁褓中“走”過長征路
1935年的深秋時節,在洪家關的一個小村莊里,一位女紅軍在極其艱難的條件下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這位偉大的女紅軍名叫蹇先任,是開國元帥賀龍的妻子,那個誕下的孩子,就是賀捷生。
當時紅軍長征已有一年之久,長征路上,紅軍不僅要披荊斬棘地摸索前路,還得時刻抵抗敵人的襲擊,不讓敵人“圍剿”的奸計得逞,條件可謂是極其艱苦。
賀龍時任紅二軍的總指揮,在妻子臨盆之際,他正帶著隊伍在前線與敵軍奮勇作戰,實在抽不出身去陪伴妻子生產。
因此當他在前線得知妻子已經安全誕下孩子后,一時欣喜若狂,但隨之而來的就是給孩子取名。
賀龍思前想后,始終沒想出來適合的名字,于是求助一旁的蕭克。
蕭克聯想到近期的戰斗頻頻傳來捷報,這孩子是在捷報中誕生的,便建議取名為“捷生”。
賀龍也覺得這個名字既響亮又有紀念性,便欣然采納。
那個年代里,革命軍人普遍都有著“生男孩”的心愿,因為他們認為,“生男孩”能夠接替父輩的旗幟,繼續扛槍上戰場,與反動勢力斗爭到底。
好巧不巧,就在賀捷生誕生的前幾天,房東家里也剛好誕下一名男嬰,于是有人建議蹇先任將兩個孩子調換,這樣就有人能繼承賀龍的衣缽。
蹇先任并不贊同這種做法,便婉拒說要等爸爸回來再作決定。
等賀龍打勝仗回來后,蹇先任對他說起換孩子的事,賀龍連忙表示拒絕:“不換,女兒也是自己的嘛!”
作為紅軍部隊的一份子,賀龍與蹇先任肯定要跟著大部隊繼續上路。
但按照規定,未滿月的嬰兒是不能跟隨紅軍一起長征的,且不說會遇到敵人突襲的危險,單單長征路上的艱難條件也不是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所能承受的。
但蹇先任也舍不得將孩子留下交給鄉親撫養,最終還是賀龍請示組織,將未滿月的女兒帶上路,要是長征路上遇到愿意收養的老鄉,再將女兒寄養。
這樣的請示很快也得到了允許,就這樣,賀捷生成為長征路上“最小”的戰士,同大部隊一路前行。
盡管賀龍夫婦將小捷生保護得很好。可長征路上條件極其艱苦惡劣,小捷生又是新生兒,抵抗力弱,終究還是不幸發起高燒,在醫生的努力救治下才撿回一條命。
剛開始長征時,小捷生還能吃上一點父母省下來的口糧,做成面糊糊勉強補充營養。
可等到過草地時,前面的隊伍幾乎把能吃的草都吃完了,新草也還沒長出來,很多戰士因為過度饑餓而犧牲在路上。
當時的小捷生牙齒都沒長出來,既啃不動樹皮,也吃不了草根。
蹇先任只好把草葉子煮熟了再搗碎喂給她吃。一邊喂還得一邊哄著她:“這是極具意義的一餐,等以后革命勝利了,想吃還吃不上呢!乖乖吃了它,咬緊牙也要吃進去。”
或許是小捷生太餓了,也或許是她聽話,竟然真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經歷了重重磨難后,紅軍終于如期抵達陜北。
由于睡籮筐的緣故,小捷生的背一直駝著,看著令人心疼不已,加上營養不良,剛滿1歲的小捷生不僅面黃肌瘦,甚至都還不會走路。
只是長征剛結束,另一場戰爭接踵而至,小捷生再度被迫與父母分別。
顛沛流離的童年
抗日戰爭爆發后,賀龍被委任為八路軍120師師長,蹇先任也需要經常下部隊開展宣傳工作。
為了完成組織上的任務,同時也是為小捷生的安全著想,蹇先任只得將小捷生寄養在老鄉家里。
一次賀龍開會結束后想著去看看女兒,結果卻看到小捷生孤零零地蹲在角落,渾身布滿塵土。
賀龍心里涌出一絲酸楚,急忙上前抱住小捷生,讓她叫“爸爸”。
雖然小捷生乖巧地叫了一聲“爸爸”,但當時年幼的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人的確是她的父親,只是懵懂地將穿軍裝的人都喊作“爸爸媽媽”。
隨著戰事的推進,國內局勢也越發緊張。
為了小捷生的安危著想,賀龍便將她托付給自己的兩位老部下將小捷生帶回湖南老家生活。
臨走前還叮囑了兩件事,即:等捷生懂事后,一定要讓她讀書,接受教育;再就是孩子的姓可以更改,但是名字不能改。
就這樣小捷生被帶離了父母的身邊,開始過上顛沛流離的童年生活。
一直到解放戰爭獲得勝利,與父母分別數年的賀捷生這才得以重新回到父母身邊。
賀龍元帥是個嚴于律己的人,對子女的要求同樣十分嚴格。
他從不允許孩子借著自己的名頭搞特權,更不許他們向組織伸手,他希望孩子們都能淡泊名利,做到真真正正、腳踏實地為人民干實事。
賀捷生謹記父親的教誨,因此在19歲那年,她就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在歷史系就讀。
四年的大學生活不僅充實了她的知識面,同時也為她后來從事文學創作打下了夯實的基礎。
1958年,賀捷生從大學畢業。
她沒有選擇找一份輕松的工作安穩度日,而是選擇挑戰自己,響應祖國的號召,前往青海支教。
彼時的青海并不太平,甚至還有土匪作亂,但賀捷生依舊義無反顧。
抵達目的地后,學校的條件極其艱苦。賀捷生睡覺的炕席上不僅臟亂差,還爬滿了虱子和蟲子。
當地也還沒通電,賀捷生晚上只能點煤油燈進行備課、批改作業。
課堂更是四處透風,收音極差,賀捷生講課的聲音必須很大聲,學生們才能勉強聽到。
有時候她嗓子都要喊啞了,后面還是有學生聽不到。
沒辦法她只能先給前面的同學講,接著又走到中間去給后面的同學講課。
毫不夸張地說,賀捷生在青海學校里教一節課,相當于內地里別人上三節課,工作量大到離譜。
在青海支教的日子里,人們并不知道她就是賀龍元帥的女兒。
她始終銘記著父親的話,要腳踏實地為人民做事。
她對學生很有耐心,工作能力也很出色,經常能把深奧的知識用通俗易懂的方式給學生們講解明白。學生們也很尊重她,同時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與此同時,賀捷生還積極地參與了青海當地地方志以及民族史的編纂工作,獲得民眾的一致好評。
后來她與一名同來青海支教的天津籍教師組成了小家庭,一家人過著平淡又幸福的生活。
賀捷生樂在其中,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是既充實又有意義的。
然而令她萬萬想不到的是,一場命運的“煉獄”使得父親含恨離世,而她也遭到牽連,被迫困于青海,連父親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就與之天人永隔。
寫給毛主席的一封信
1969年6月,在疾病的折磨與精神的壓力下,賀龍臥病在床數月,哪怕醫生盡力搶救,仍舊是無力回天,一代英雄終究含恨離世。
遠在青海的賀捷生得知這個消息后一時難以接受,差點昏厥。
父親遭受迫害時,她就沒能陪在父親身邊。
沒承想自己連父親最后一面都見不上,這也成為賀捷生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強忍著悲痛的情緒,賀捷生想要回來祭奠父親,可由于當時賀龍的身份“敏感”,這項本該合理允許的要求最終被駁回。
更令她痛心的是,賀龍的遺骸竟然還離奇消失了。
賀捷生始終相信父親的清白,因此在獲得自由后,一直奔波在尋找父親遺骸的下落,只為讓父親可以早日安葬。
中間她還幾次求助中央,希望他們能調查一下父親的遺骸究竟去了何處,可卻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一直等到1974年,中央宣布了恢復賀龍名譽的通知,賀捷生這才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她再次提筆,給毛主席寫了一封信。在信中情真意切地請求毛主席幫忙找到父親的遺骸,讓他早日安葬。
毛主席看到那封滿含真摯的信,又想到曾經與賀龍并肩作戰的風云歲月,不由地流下傷心的眼淚,同意了她的請求。
其實當年賀龍遺骸消失,周總理也曾十分在意,暗地里調查過這件事。
但由于當時賀龍的身份,能留下的線索屈指可數,調查起來也頗有難度,雖然沒能幫上什么忙,但周總理始終沒有放棄過對此事的追查。
好在如今老戰友得以平反正名,毛主席也發了話,各方人員便立即著手調查。在眾人的不懈努力下,當年賀龍遺骸消失的真相得以浮出水面。
原來當初賀龍去世當晚,就有人悄悄將他的遺骸從醫院運走。當時執行任務的是八寶山殯葬處的副處長彭志剛、火化廠副主任王鋒以及司機張克安。
當時賀龍的遺體被白布緊緊包裹著,根本無法辨認,因此三人并不知道當時運走的就是開國元帥賀龍。
回到八寶山后,三人便立即將遺體進行火化處理。
為了保密,火化后的骨灰也沒有立刻送到八寶山,而是被兩名軍人帶到了老山骨灰堂進行存放。
在那里存放的都是普通人的骨灰,誰都不會想到,賀龍元帥的骨灰也被安置在了這里。
真相大白后,中央立刻安排人到老山骨灰堂取出賀龍元帥的骨灰,并計劃在賀龍逝世六周年那日將其轉移到八寶山。
1975年6月9日,賀龍元帥的骨灰得以回到八寶山革命公墓。
周總理得知老戰友的骨灰被尋回也激動不已,拖著病體也要來親自為賀龍主持安放儀式。
儀式舉行當天,在場眾人看到大病未愈的周總理堅持出席,聯想到離世的賀龍元帥,不由地潸然淚下。
賀捷生也痛哭不已,既是有感于周總理與父親的友誼,也是慶幸自己的父親終于沉冤得雪,英靈也算得到了慰藉。
在文學路上再創新高
在完成了尋找父親遺骸,安葬父親的心愿后,賀捷生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她拿起手中的筆,開始為其他在那場“煉獄”中蒙冤的干部進行平反。
在賀捷生與其他同為恢復名譽的工作人員的努力下,越來越多遭受污蔑的同志得以重獲清白,恢復名譽,繼續回到工作崗位為人民服務,為社會造福。
或許就是從這時起,賀捷生開始有了文學創作的念頭,并為之付諸行動。
盡管那時候的賀捷生早已走過不惑之年,她卻依舊心懷作家夢想,還說到做到一般將其實現。
1983年,賀捷生重新回到部隊工作。
時任總政部主任的是賀龍元帥的老部下余秋里,按理說賀捷生完全可以選擇一個輕松悠閑的工作。
但她并沒有,她選擇到軍事百科研究室擔任編輯一職。
這樣的工作在別人眼里是“苦差”,但在賀捷生眼里卻是“美差”,因為她能接觸到許許多多優秀的文學作品,更加有利于她的文學創作。
賀捷生也的確不負眾望地在這期間創作出了大量優秀的文學作品。
她先是在報告文學上發表了自己的《共青暢想曲》,這篇文章在國內引起不小的反響,更是獲得了胡喬木的撰文推薦。
之后她又接連創作了《瀟灑身清闖江湖》《祝您一路順風》《柳浪聞鶯》《殘月》《心祭》等大量作品,題材豐富多變,什么報告文學、散文、電影劇本,只要她想寫,就一定能寫得出來。
賀捷生也因此成為當時最受歡迎,以及最活躍的軍旅作家之一,并如愿成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1984年,賀捷生還被評為全軍優秀中青年作家,之后又出席了第四次全國作家代表大會,一時風頭無兩。
1986年3月,賀捷生迎來她文學創作中的最高峰,她被授命參與《中國軍事百科全書》的編撰工作。這本書里涉及了57個知識門類,58個專業學科,包括但不限于軍事的思想、學術、歷史、人物等軍事科學領域。
整本書共收錄條目11384個,釋文1200多萬條,光是圖表就將近八千幅。
每一個條目都是一個領域的高度濃縮,為此賀捷生經常需要早出晚歸地查閱上千種資料,成天泡在知識的汪洋大海中。
由于這本書是我國首本軍事相關的百科全書,因此審核工作十分嚴格,賀捷生等相關撰寫人員花了整整十年才將這本書編撰完成并正式出版。
晚年時期的賀捷生雖然飽受病痛的折磨,但她依舊堅強地以口述的方式,整理出那段長征的故事。1992年7月,賀捷生被授予少將軍銜,成為我國為數不多的女將。
如今賀捷生已經88歲高齡,她生于亂世,尚在襁褓就被迫踏上長征之途,后來歷經磨難,經過坎坷,終于等來了我國的崛起。
正所謂“虎父無犬女”,將門之后的賀捷生和她的父親賀龍元帥一樣,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和堅定的信念。
她把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國家和人民,并依靠自己的奮斗獲得無上殊榮。
在她的奮斗軌跡里,依稀看得見當年父親的諄諄教誨,以及永不言棄的長征精神。
而對于她后面拿起筆桿子進行文學創作,賀捷生是這么解釋的:
“熬過了那段黑白顛倒歲月,我既沒有死,也沒有瘋,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我是一個弱女子,又能干些什么呢?我想,或許只有拿起筆桿,才能期望為人民的心靈帶去希望和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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