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建立西漢后,雖然江山穩固,但他的子孫們卻沒能享受太久的安寧。公元前195年,劉邦去世后,權力斗爭的火藥味就開始彌漫。惠帝劉盈繼位,但他性格軟弱,真正掌權的是他的母親呂后。這位西漢的第一位太后,不僅牢牢掌控朝政,還試圖鞏固呂氏家族的權力基礎。她先后立了幾個傀儡皇帝,把劉氏宗室壓得喘不過氣。
呂后的政治手腕雖然強硬,但也埋下了禍根。公元前180年,呂后去世,她所建立的權力體系瞬間崩塌。功臣集團看到機會,迅速行動。周勃、陳平等人聯合宗室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政變,誅滅呂氏家族。至此,西漢的權力終于回到了劉氏手中,但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眼前:誰來繼承皇位?
經過一番權衡,候選人鎖定為劉襄、劉恒和劉長。劉襄是劉邦的長孫,按理說他最有資格,但功臣集團卻另有打算。他們最終選擇了劉恒,一個遠在代地、存在感稀薄的皇子。這場博弈的背后,隱藏著西漢初年復雜的政治邏輯。
劉襄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優勢——實力強大。他是齊王,手握七十二城,兵力雄厚。他的弟弟劉章在鏟除呂氏的過程中立下了大功,整個劉襄集團在西漢宗室中勢力最為雄厚。然而,正因為實力太強,功臣集團反而不愿意支持他。他們擔心劉襄登基后會像劉邦一樣,重蹈打壓功臣的覆轍。畢竟,功臣集團剛剛拿回權力,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皇帝,而不是一個強勢的君王。
劉襄的母族駟氏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駟氏家族以殘暴著稱,被形容為“虎而冠者”(穿著冠冕的猛虎)。功臣集團剛剛擺脫了呂氏外戚的控制,自然對駟氏充滿警惕。他們提出了一個關鍵反對意見:“剛剛因為呂氏亂了天下,現在又要立齊王,這不就是換個外戚繼續亂嗎?”這句話直接點破了劉襄的政治軟肋。
劉襄雖然實力強,但他的性格卻是他的一大短板。在鏟除呂氏的過程中,他擅自扣押瑯琊王劉澤的兵馬,這種行為暴露了他的權謀野心。功臣集團認為,如果讓劉襄坐上皇位,他很可能會成為一個無法控制的強勢君王。相比之下,代王劉恒的謙遜低調顯得更具吸引力。
雖然劉襄是劉邦的長孫,但按照西漢初年的繼承制度,皇位通常傳給皇帝的直系子嗣。劉襄的父親劉肥是劉邦的庶子,身份上稍遜于劉恒這位劉邦的嫡子。這種宗法制度上的劣勢,也讓劉襄的競爭力打了折扣。
劉恒的勝出,絕不是因為他“躺贏”。相反,他在這場博弈中展示了極高的政治智慧。
代地偏遠貧瘠,劉恒長期遠離權力中心,沒有自己的勢力根基。這種背景讓功臣集團認為他“無害”,不會對他們的權力構成威脅。更重要的是,劉恒在入京之前主動誅殺呂氏王后及子嗣,徹底消除了可能的外戚隱患。這一舉動讓功臣集團對他刮目相看。
劉恒的母族薄氏出身低微,沒有任何政治資源。相比呂氏、駟氏這些“麻煩制造者”,薄氏簡直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功臣集團抓住這一點,大力宣傳劉恒的“無害性”,進一步鞏固了他的優勢。
功臣集團沒有直接說劉恒能力強,而是利用他的“仁孝”形象進行道德包裝。劉恒多次推辭皇位,表現出謙遜的態度,贏得了宗室和朝臣的好感。這種“最大公約數”的策略,讓他成為了各方勢力都能接受的皇位繼承人。
劉恒登基后,功臣集團很快意識到,他們的“弱主”其實并不弱。
劉恒迅速提拔賈誼、張武等親信,削弱了功臣集團的權力。周勃在繼位僅三年后就被免去了相位,證明劉恒絕不是一個聽話的“傀儡皇帝”。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他的“仁孝”不過是權力博弈中的一張王牌。
劉襄在落選后抑郁而終,他的弟弟劉興居后來企圖謀反,但被劉恒果斷鎮壓。齊國被分割,劉襄集團徹底瓦解。劉恒通過“推恩令”等政策,進一步削弱了諸侯王的權力,開啟了西漢中央集權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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