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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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什么東西？敢擋我陳老板的路？”男人的聲音如鋼鐵般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老婦人站在院子里，瘦弱的身軀卻像一棵倔強的老樹，紋絲不動。“這是我兒子的家，他不在，我替他做主。誰也別想強占！”

她的聲音顫抖卻堅定。男人冷笑一聲：“你兒子？哼，那個多年不回家的'大忙人'？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對付我。”

沒人注意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已悄然站在院門外，眼中閃過寒光...

01

省府大院的天空總是格外高遠，仿佛與凡塵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李明辦公室的窗戶很干凈，干凈得幾乎看不出玻璃的存在。他喜歡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山巒輪廓。那個方向，是他的家鄉——山陽縣。

一封調令改變了一切。

“李明同志，組織決定調你回山陽縣任副縣長，主管城建和環保工作。”省委組織部的王部長把文件推到他面前，“你在省環保廳工作多年，又是山陽縣人，很適合這個崗位。”

李明有些恍惚。十五年了，他離開家鄉整整十五年。

期間，他只回去過六次。每次都很匆忙，像是完成任務一般。

窗外柳樹的枝條被風吹得輕輕搖晃，像母親纖細的手指。

想到母親，他心里涌起一股愧疚。父親去世早，母親一人把他拉扯大，省吃儉用供他讀大學，最終走出那個貧瘠的小山村。而他，卻很少回去陪她。

“怎么樣，有什么想法嗎？”王部長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沒有，我服從組織安排。”李明答道。

“好！”王部長拍拍他的肩膀，聲音低沉下來，“山陽縣近年來發展不錯，但也存在一些問題。特別是農村土地利用方面，有些違規操作。省里已經接到一些舉報。你回去后，既要推動發展，也要注意糾正不正之風。”

李明點點頭。他知道，這不只是一次普通的工作調動。

辦公室的門關上后，他撥通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依然那么柔和。

“媽，我要回來了，組織上調我回山陽縣工作。”

“真的嗎？太好了！我這就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母親的聲音里滿是歡喜。

李明沒告訴母親自己的具體職務。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掛了電話，他望向窗外。

天空依然高遠，但他知道，那層無形的屏障即將被打破。

省城到山陽縣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李明坐在公務車的后座，望著窗外不斷后退的景色。

高樓大廈逐漸被平房取代，柏油路變成了鄉間小道，城市的喧囂被田野的寧靜覆蓋。

這條路，他走過無數次。

十五年前，他第一次踏上這條路，懷揣著大學錄取通知書，滿心歡喜地踏上前往省城的班車。那時候，母親站在村口，目送他離開，直到汽車轉彎，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如今，他乘坐著舒適的公務車，西裝革履，風塵仆仆卻不顯疲憊，回到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

“李縣長，您已經十多年沒回來了吧？”司機小張是縣政府辦公室派來接他的。

“嗯，確實很久了。”李明的聲音有些低沉。

“這幾年，咱們山陽縣變化可大了。縣城都擴大了一倍多。”小張指著遠處的建筑群，“那邊都是新區，高樓林立，跟省城的某些地方不相上下。”

李明點點頭，心里卻想著別的事情。

“不過啊，農村的變化就不太均衡了。有些村子富得流油，有些村子還是老樣子。”小張繼續說道，“特別是靠山的那些村子，條件還是比較艱苦。”

李明的老家就在靠山的地方。

“小張，我想先回趟老家，看看我母親。不用驚動縣里的領導。”李明突然說道。

“這...不合規矩吧？您明天就要正式上任了。”小張有些為難。

“沒關系，就當我還沒到山陽縣。你把我送到三岔路口就行，我自己走回去。”

“那好吧，您是領導，您說了算。”小張只好同意。

車子在三岔路口停下。李明下車，換上一身休閑裝，背上一個簡單的背包。這樣一來，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返鄉游子。

“小張，記得保密。”李明叮囑道。

“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張笑著答應。

李明沿著熟悉的小路，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村莊。

小路兩旁的野花依然如記憶中那般絢爛，藍天白云依然如此高遠清澈。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倒流，他又變回了那個背著書包，在鄉間小路上奔跑的少年。

路邊的老槐樹還在，但似乎又矮了一些。十五年前，它在李明眼中是那么高大，遮天蔽日。現在看來，不過是一棵普通的大樹罷了。

人的視角隨著閱歷的增長而改變，但故鄉的風景，卻始終如一，安靜地等待著游子的歸來。

02

村口的石碑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嶄新的牌坊，上面寫著“富裕新村”四個大字。

李明站在牌坊下，有些恍惚。

他記憶中的村莊，是低矮的土坯房，坑洼不平的泥巴路，以及村口那個永遠干涸的水井。

而現在，映入眼簾的是整齊的水泥路，兩側是規劃有序的二層小樓，每家每戶門前都有一小片菜園或花園。

這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村莊嗎？

李明沿著主路慢慢走進村子。

幾個老人坐在路邊的石凳上，悠閑地曬著太陽，聊著家常。

“各位老鄉好。”李明主動打招呼。

老人們抬頭看了他一眼，友善地點點頭，但明顯沒有認出他來。

“小伙子是來我們村做什么的？看你面生，不是本村人吧？”一位白發老者問道。

十五年的城市生活，已經讓李明身上的鄉土氣息消失殆盡。

“我是...回來看親戚的。”李明沒有直接表明身份，“我想打聽一下李家老宅怎么走？”

“李家？”老人們面面相覷，“你是說老李頭家？他早就過世了啊。”

“我知道，我是來看他媳婦的。”

“哦，你說的是李大娘啊！”一位老太太恍然大悟，“她家就在村東頭，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到了。不過那房子有些年頭了，周圍的房子都拆了重建，就她家還保持原樣。”

“是啊，陳老板想買她那塊地好久了，出了高價，她就是不賣。”另一位老人接話道。

“陳老板？”李明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名字。

“就是咱們村首富陳建國啊！他這幾年在縣里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回村里投資建了個農家樂，生意可好了。”老人說著，指了指村西頭的方向，“那邊那片新建的樓房都是他的產業。”

李明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村西頭有一片風格統一的小樓，看起來像是某種度假村。

“那李大娘為什么不肯賣地呢？”李明繼續問道。

“聽說是她兒子不讓賣。”老太太壓低聲音，“她兒子好像在外面當官，很少回來，但專門叮囑過她不準賣祖宅。”

李明默默點頭。他確實告訴過母親不要賣老宅，但那是出于對故鄉的眷戀，而非其他原因。

“那陳老板...為什么非要買李大娘家的地呢？”

“誰知道呢？可能是因為李家那塊地處在村子中心位置吧。”老人猜測道，“不過最近聽說陳老板跟縣里某些領導關系很好，好像是要在村里搞什么旅游開發項目。”

李明心中警覺起來。這與王部長提到的農村土地違規使用問題有關系嗎？

“對了，小伙子，你跟李大娘是什么關系啊？”老太太好奇地問。

“我是...她的遠房親戚。”李明含糊其辭，“謝謝各位指路，我這就去找她。”

告別了老人們，李明加快腳步向村東走去。

路上，他不時遇到一些村民。有幾個年紀大的，對他投來疑惑的目光，似乎覺得他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年輕一點的村民則完全沒有認出他來。

十五年，足以讓一個少年變成中年人，也足以讓一個貧窮的村莊面目全非。

但有些東西，卻始終沒有改變。

比如，李明現在所走的這條小路。雖然路面已經從泥巴變成了水泥，但彎彎曲曲的走向依然如舊。

小時候，他每天都要走這條路去學校。下雨天，泥濘的路面總是讓他的鞋子沾滿泥巴。每次回家，母親都會幫他洗干凈鞋子，晾在火爐旁邊烤干。

想到這里，李明不禁加快了腳步。

03

村東的景象與村西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里沒有整齊劃一的新房，而是零零散散分布著一些老舊的房屋。有的已經破敗不堪，有的則經過簡單的修繕，勉強保持著體面。

走過一段偏僻的小路，李明終于看到了自己的老家。

那是一座典型的農村老宅，磚木結構，青瓦屋頂，前院后廂，格局方正。房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墻壁上的白灰已經剝落大半，露出里面紅褐色的土坯。

不過整體來看，房子被收拾得很干凈，窗明幾凈，院子里還種著一些蔬菜和花草。

這是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產，也是李明從小長大的地方。

然而，讓李明感到異常的是，老宅周圍竟然被一圈籬笆圍了起來。籬笆外面堆放著各種建筑材料：磚頭、水泥、沙子、鋼筋...看起來像是準備建造什么東西。

更奇怪的是，老宅周圍的房屋全都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空地，儼然成了一個“孤島”。

李明皺起眉頭。這種情況很不正常。

正當他思考著，屋內傳來一陣爭吵聲。

“李大娘，你就別犟了！這個價格已經是市場價的三倍了！你兒子那么久不回來，肯定是不想住這破房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粗獷而帶著命令的口吻。

“我不賣！這是我兒子的家！他雖然不經常回來，但這里承載著我們家的記憶！”母親的聲音雖然蒼老，但依然堅定。

“記憶值幾個錢？你看看這房子，隨時可能塌了！到時候人埋在里面，后悔都來不及！”另一個男人說道。

李明的心一沉。看來有人在逼迫母親賣房。聯系到剛才老人們的談話，這多半與那個“陳老板”有關。

他大步向前，推開虛掩的院門。

院子里的情景立刻映入眼簾：三個男人站在堂屋門口，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穿著名牌襯衫和西褲，看起來像是個成功人士；另外兩個則是典型的打手形象，膀大腰圓，滿臉橫肉。

而母親，那個瘦小的老人，正倔強地站在他們面前，蒼老的臉上寫滿了堅決。

看到這一幕，李明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走到院子中央。

“你們在干什么？”他的聲音冷峻而充滿威嚴。

屋內的四人同時轉頭看向他。

母親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既驚喜又擔憂：“明兒？你怎么回來了？”

那個西裝男子——想必就是陳老板——上下打量著李明，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你是誰啊？”

“我是李明，這是我家。”李明的聲音平靜但不容置疑。

“哦，原來是李大娘的兒子。”陳老板的表情變得客氣了一些，但眼中的輕視依然明顯，“聽說你在外面當官？怎么今天有空回來了？”

不等李明回答，他又繼續說道：“正好你回來了，我跟你談談。你這老宅我想盤下來，價格好商量。你看看周圍，都已經收購完了，就差你家這塊地了。”

李明掃視了一圈院子，確認母親沒有受到傷害，這才回答：“不好意思，我家的房子不賣。”

“年輕人，別不識抬舉。”陳老板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起來，“我陳建國在山陽縣可不是吃素的。你在外面當官不假，但這里是我的地盤。識相的，拿錢走人；不識相的，可別怪我不客氣。”

李明冷笑一聲：“是嗎？不知道陳老板準備怎么個不客氣法？”

“你！”陳老板顯然沒想到李明會如此強硬，一時語塞。

這時，母親走到李明身邊，輕輕拉著他的衣角：“明兒，別惹事。咱們不賣就是了，他們總會走的。”

李明拍拍母親的手：“媽，別怕，有我在呢。”

轉向陳老板，他的語氣更加冰冷：“陳老板是吧？我不管你在山陽縣有什么背景，但這是我家的地方，請你們立刻離開。”

陳老板被李明的態度激怒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整個山陽縣，沒有我擺不平的事！你以為在外面當個小官，就能在我面前擺譜？告訴你，我跟縣長都是稱兄道弟的交情！”

兩個打手見狀，也上前一步，擺出威脅的姿態。

母親見狀更加緊張，拉著李明的手不住地顫抖。

04

李明把母親輕輕拉到身后，擋在她與陳老板之間。

“陳老板，不管你跟誰有交情，強買強賣都是違法的。”李明的聲音依然平靜，“我勸你適可而止。”

“違法？”陳老板大笑起來，“小子，在這山陽縣，什么是法？我說了算！你以為你那點微末官職能保住你？”

母親在李明耳邊低聲道：“明兒，別跟他硬碰硬。這陳建國在縣里確實有人。前幾天，還有縣里的領導來我們村視察，專門去了他的農家樂。”

李明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陳老板，我最后說一次，請你們離開我家。”

“你算老幾？敢這么跟我說話？”陳老板被激怒了，指著李明的鼻子罵道，“小子，給你臉不要臉！今天這地方我拿定了！你要是識相，拿錢滾蛋；不識相，別怪我不客氣！”

李明冷笑一聲：“怎么個不客氣法？”

陳老板揮了揮手，兩個打手立刻上前一步，虎視眈眈地盯著李明。

“我勸你考慮清楚。”陳老板冷笑道，“得罪了我，你在山陽縣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李明看著眼前這個趾高氣揚的男人，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這樣的人，恐怕不只是在欺負他母親，還在欺壓整個村子甚至更多的普通百姓。

“陳老板，我倒是很好奇，”李明緩緩開口，“你準備建什么項目，非要買下我家的地不可？”

陳老板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李明會問這個問題。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回答道：“我準備建一個高檔會所，提供餐飲、住宿、娛樂一條龍服務。這個項目已經得到了縣里領導的批準，是為了發展鄉村旅游。”

“高檔會所？”李明皺眉，“這里是農村，建設用地有嚴格限制，怎么可能批準建會所？”

“這你就不懂了吧？”陳老板得意地笑了，“只要手續齊全，什么都能批。我這個項目，表面上是農家樂，實際上嘛...”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李明心中一沉。果然如王部長所說，這里確實存在農村土地違規使用的問題。

“你的手續在哪里？讓我看看。”李明要求道。

“憑什么給你看？”陳老板不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

李明不再多說，轉身走向母親：“媽，您先到屋里休息，這事我來處理。”

母親擔憂地看著他：“明兒，別沖動...”

“放心吧，媽。”李明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將母親送進屋內，李明再次面對陳老板和他的兩個手下。

“陳老板，我再問您一次，您的建設手續在哪里？”

“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陳老板被李明的態度激怒了，“老子不跟你廢話了！今天這地方我要定了！”

說完，他對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把他給我轟出去！”

兩個壯漢二話不說，向李明撲來。

李明并沒有驚慌，反而露出一絲冷笑。下一刻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東西，陳老板和兩個壯漢頓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