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均為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圖片均源自網絡，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咱們把臘梅樹搬到陽臺上吧，姥姥？陽光更好。"陸語嫣輕輕撫摸著花盆邊緣。

齊華梅笑著點頭，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好啊，它也跟了我十八年了，從你這么高的時候。"她比劃著腰際的高度。

"姥姥覺得這十八年過得怎么樣？"陸語嫣歪著頭問。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復雜神色，輕聲說："有你們在，姥姥很知足。"

她沒有說的是，今天又到了月中存錢的日子，只是這一次，或許會是最后一次了。

01

春風送暖的四月，齊華梅在陽臺給盆栽澆水，暮春陽光柔和地灑在她略顯蒼老的臉上。照顧植物是她最大的樂趣之一。

"媽，能不能把這些花盆挪一下？陽臺都快成植物園了。"兒媳吳若云不耐煩地說。

齊華梅勉強微笑："好的，我待會兒就搬幾盆進我房間。"

齊華梅嘆氣，將一盆月季抱進自己不大的臥室。這是學生送的，已陪伴她十多年。退休后，她搬來和兒子一家同住，為照顧當時年幼的孫子齊俊宇。

晚飯時氣氛沉悶。

齊明陽埋頭吃飯，吳若云催促兒子快吃，齊俊宇戴著耳機置身事外。

"俊宇，奶奶給你煮了紅豆湯。"齊華梅小心翼翼地將甜湯推到孫子面前。

"不喝了，我吃飽了。"齊俊宇敷衍回應，拿起書包回房。

"您就別拿老一套了。現在不拼命，以后怎么考好大學？"吳若云不滿道，"孩子需要獨立空間。"

齊明陽只是嘆氣："媽，您先休息吧。"

夜深時，齊華梅去廚房倒水，無意中聽到兒子兒媳談話。

"媽的花草占地方，俊宇房間又小..."吳若云低聲說。

"讓她去我姐那兒住段時間？姐姐家條件好，有文化氛圍。"齊明陽接話。

齊華梅心痛地返回房間，淚水無聲滑落。曾幾何時，她花半生撫養子女，如今成了他們眼中的負擔。

第二天早晨，齊明陽提前起床等母親。

"媽，我有件事想商量。"

"我知道了，是想讓我去你姐家住段時間吧？"齊華梅平靜回應。

齊明陽尷尬解釋："主要是俊宇正是學習關鍵期..."

"我明白，我已收拾好行李，今天就去。"齊華梅打斷他，"我做了你愛吃的菜，冰箱里還有鹵味。"

下午，齊華梅獨自拖著行李到火車站。候車時，齊俊宇突然出現。

"奶奶！"他從補習班逃出來，遞給她一個紅包，"這是我壓歲錢，您拿著。"

"對不起，奶奶...我不是故意不理您的..."齊俊宇含淚道。

齊華梅緊抱孫子："奶奶理解，你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

火車啟動時，齊華梅想起很多年前，小時候的齊明陽每天放學回家第一句話就是"媽，我回來了！"

02

到站時，齊蓉蓉已在站臺等候，她高挑干練，一派知識分子氣質。

"怎么不讓明陽送您？"齊蓉蓉問。

"他工作忙，我自己能行。"齊華梅沒提昨晚的對話。

"我們把書房收拾出來給您住，朝南向陽，旁邊就是衛生間。"齊蓉蓉關切地說，"志遠還特意打了個書架給您放書。"

到家后，齊華梅見到寬敞明亮的客廳，滿屋書香。陸志遠在廚房忙碌，見岳母到來，立刻迎出。

"媽，我做了您愛吃的糖醋鯉魚和清蒸螃蟹。"

"姥姥！"陸語嫣給了齊華梅一個擁抱，"終于盼到您來了！"

書房一角擺放著蘭花綠蘿，窗邊是舒適搖椅，旁邊放著精致茶具。

"這是我們全家準備的，"陸語嫣興奮地說，"爸爸說您愛喝茶，媽媽選的搖椅，花是我挑的。"

晚飯時，一家人其樂融融。陸志遠做了好菜，買了齊華梅愛喝的黃酒。

"媽，您就安心住下吧，把這里當自己家。"齊蓉蓉誠懇道。

接下來，齊華梅逐漸適應新環境。每天晨練，準備早餐，下午接陸語嫣放學，幫她溫習或散步聊天。

"姥姥，您說我學文還是學理好？"陸語嫣一天問道。

"選你喜歡的，擅長的。不要因別人意見勉強自己。"齊華梅回答，"你是你，不是他們的復制品。"

陸語嫣若有所思："姥姥，您真好。跟您聊天，我總能找到答案。"

每月十五，齊華梅都獨自去銀行，說是處理些積蓄。一家人尊重她的隱私，不再多問。

就這樣，齊華梅在女兒家住了下來。轉眼十八年過去，陸語嫣從高中生成長為優秀教師。

齊華梅仍保持每月去銀行的習慣，房間里有個上鎖抽屜，存放著存折和銀行卡。

齊明陽偶爾來看望，但多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孫子上大學后，來訪更少。齊華梅從不抱怨，只默默收下禮物，叮囑兒子照顧好自己。

深秋一天，齊華梅在廚房突然暈倒。醫院檢查結果：晚期肝癌已擴散，最多還有三個月。

"不可能！媽一直很健康..."齊蓉蓉痛哭。

齊華梅平靜地說："我這輩子沒什么遺憾，唯一心愿就是見見所有子女和孫輩。"

齊明陽帶著妻子兒子趕到醫院，看到母親瘦弱憔悴，眼中滿是愧疚。

回家后，齊華梅招呼所有人來到她房間："我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有些事要提前安排。這是我的遺囑，已公證過。"

"我這一生沒什么大積蓄，就是老齊留下的兩套老房子，還有我的教師公寓。這三套房產，我全部給孫子俊宇。"

這決定讓所有人驚訝。齊華梅十八年來一直住在女兒家，按理應偏向女兒一家。

"至于其他積蓄，我有張銀行卡，里面有5萬元存款，給外孫女語嫣。"她將卡和密碼交給陸語嫣。

陸語嫣接過銀行卡，眼中含淚："姥姥，我不在乎這些..."

齊華梅抬手制止了外孫女的話："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語嫣。錢不多，但這是姥姥的一點心意。"

齊明陽夫婦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母親會做出這樣的安排。齊明陽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媽，這...不太合適吧？您一直住在姐姐家..."

"我自有打算，"齊華梅堅持道，"這是我的決定，希望大家尊重。"

陸志遠站起身，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媽做什么決定我們都支持。錢財身外物，最重要的是媽能好好的。"

齊蓉蓉點點頭："志遠說得對。媽，您別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才是。"

03

接下來的日子，齊華梅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她常常整天昏睡，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陸語嫣放下學業，守在姥姥身邊，日夜照料。齊明陽也請了長假，帶著兒子住在附近的酒店，每天來探望母親。

一天深夜，齊華梅突然醒來，叫住了正準備去休息的陸語嫣。

"語嫣，過來。"她虛弱地招手。

陸語嫣立刻來到床前："姥姥，您需要什么嗎？"

齊華梅艱難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個信封："等我走后，你和你媽一起去一趟銀行，按照這上面的指示做。"

陸語嫣接過信封，淚水模糊了視線："姥姥，您會好起來的..."

齊華梅微笑著搖搖頭："傻孩子，人總有一死。姥姥這一生沒什么遺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答應我，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你爸媽。"

"我答應您。"陸語嫣哽咽著說。

第二天一早，齊華梅安詳地離開了人世。她走得很平靜，仿佛只是進入了一場甜美的夢鄉。

喪禮簡單而隆重，齊華梅生前的同事、學生和鄰居們都來送行。令人意外的是，她的許多學生如今已是社會棟梁，他們對這位老教師的離去深感悲痛，紛紛講述齊老師當年如何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齊俊宇在葬禮上哭得最傷心。這些年來，他一直忙于學業，很少有時間陪伴奶奶。如今追悔莫及，只能在奶奶的靈位前默默懺悔。

"奶奶對不起，是我不孝..."他跪在地上，淚如雨下。

齊明陽也沉默不語，眼中滿是自責。妻子吳若云站在一旁，不時擦拭眼淚，臉上寫滿了懊悔。

喪事結束一周后，陸語嫣想起姥姥臨終前的囑咐，拿出那個信封，里面是一張寫有銀行名稱和賬號的紙條。她和母親齊蓉蓉按照指示來到銀行。

銀行工作人員熱情接待了她們："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

齊蓉蓉出示了母親的死亡證明和自己的身份證明："我母親齊華梅去世了，這是她的一張銀行卡，我們想查詢一下余額。"

工作人員接過材料，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隨后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您稍等，我去叫經理過來。"

幾分鐘后，一位中年男子匆匆走來，自我介紹是銀行經理。

他仔細核對了所有證件后，鄭重地說："齊女士，根據系統顯示，這張卡的余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