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一夜》

作者：常德市朗誦演講協會黨支部書記 徐葉子

2025年4月4日清明

圖片源自網絡

（低沉雄渾的男中音在黑暗中響起，似沅江奔涌的暗流）

【幕起：夜戰前的死寂】

這是1943年11月的常德城

月光在德山孤峰塔的飛檐上凝結成冰

八千虎賁將士的鋼盔

在城墻垛口排成沉默的碑林

余程萬師長的望遠鏡里

日寇的篝火在三十里外連成血色的項鏈

（節奏漸緊，如迫近的戰鼓）

傳令兵的軍靴踏碎青石板的脆響

驚醒了城墻上沉睡的彈痕

"師座！"——聲音里裹著洞庭湖水的腥咸

"德山失守！河洑山陷落！"

（突然爆發的高音，如刀劈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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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樂章：血火沅江】

虎賁！虎賁！虎賁！

這是上古刑天舞干戚的咆哮

這是楚莊王問鼎中原的長吟

五十七師的弟兄們把子彈推進槍膛

把遺書塞進鋼盔內襯

把最后一口炒米混著血水咽下

（排比短句，如機槍點射）

東門的護城河被炮火煮沸

鬼子的膏藥旗在城堞上蠕動

二等兵李二狗的刺刀捅進第七個鬼子的喉嚨

溫熱的血濺在他十八歲的臉上

開出一朵猩紅的臘梅

（畫面感強烈的意象，配合呼吸的急緩）

西北角的彈藥庫炸成白晝

炊事班老王扛著鐵鍋沖出戰壕

用滾燙的米湯澆滅鬼子的火焰噴射器

他最后倒在油鹽壇子中間

像一尊碳化的門神

（悲壯的細節，聲音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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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樂章：孤峰血祭】

毒氣彈在西門炸開黃綠色的蘑菇云

副營長趙鐵牛的防毒面具被彈片撕裂

他用綁腿勒住口鼻繼續射擊

直到眼睛暴突如牛鈴

直到指甲摳進城墻磚縫

（漸強的顫音，表現窒息的掙扎）

水星樓的旗桿被打斷三次

勤務兵小順子用牙齒咬住旗幟

在彈雨中跳出戰壕

他瘦小的身軀在火光中舒展成鯤鵬

最終化作城墻上一塊帶血的浮雕

（高音的攀升與驟降，營造悲壯高潮）

午夜零時，師部的電報機發出最后的吶喊

"彈盡援絕，決心死戰"

余程萬的鋼筆在作戰圖上畫下最后一個紅圈

突然，整個常德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停頓，呼吸聲放大，營造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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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樂章：破曉前的絕唱】

沅江在黎明前漲起黑色的潮水

八百重傷員把刺刀磨得雪亮

文書張秀才在斷壁上寫下血書

"來生再做虎賁郎"

衛生員小翠把最后一針嗎啡推進連長的心臟

自己抱著炸藥包滾向敵群

（急促的節奏，配合漸強的背景音樂）

當東方泛起魚肚白

常德城已成焦土中的琥珀

余程萬帶著八十三名弟兄突圍時

突然聽見身后傳來整齊的軍號聲

那些本該陣亡的弟兄們

用最后的力氣吹響沖鋒號

（高音的迸發，如破曉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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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山河銘碑】

八十年后，我站在德山公園的紀念碑前

撫摸著"虎賁"二字的刀痕

沅江的濤聲里依然回蕩著

"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吶喊

（聲音漸緩，如江水東流）

每一塊青石板下都埋著忠魂

每一棵松柏都是持槍的士兵

當月光再次爬上孤峰塔

整個常德城都在輕聲吟誦

（漸強的混響，如天地共鳴）

孤軍浴血千秋壯，

公墓埋忠萬姓哀。

此去泉臺招舊部，

旌旗十萬斬閻羅！

（戛然而止，余音繞梁）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