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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直接把江語桑對父母所有的期待全部打碎。
就算他們沒有撫養(yǎng)過她,就算他們之間沒有感情,但至少她身上流著跟他們相同的血,難道一句寒暄的話都說不出來嗎?
江語桑盯著眼前的支票,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傅太太是從滿清穿越過來的嗎?竟然還有這種古板守舊的思想,我并不認(rèn)為這是讓你們不認(rèn)我的理由,也不認(rèn)為這是我人生的污點。
如果你們真心想認(rèn)我,如果你們對我哪怕有一點點愛,我想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傷害我。
既然你們錯過了我的人生,那就別再回頭了,這張支票也完全沒有必要,我覺得這不僅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你們‘父母’這個稱呼的踐踏。”
江語桑說的不卑不亢,將那張支票推給傅太太。
冰涼的指尖忍不住顫了幾下。
傅太太看她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一點母親該有的姿態(tài)。
反而臉上掛著一抹嫌棄:“是你自己不檢點,你還怪起我們來了?你要是像黎黎這么安分守己,我們能不認(rèn)你這個女兒嗎?”
江語桑冷笑一聲:“當(dāng)你們的女兒是很自豪的事嗎?抱歉,我不稀罕!您也不用拿別人來跟我做對比,我有可以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沒有你們,我照樣活得很精彩,不需要你們指責(zé)我的過往,那是我的青春,我并沒覺得自己有錯。”
聽到這些話,傅太太氣得看了一眼傅先生:“老傅,你看到了,這么叛逆的孩子,我們怎么把她帶回去,她不僅上學(xué)時候不檢點,現(xiàn)在也不安分,你看看她身上穿著的可是男人的衣服,我們傅家的臉面全都被她丟盡了。”
傅先生面色陰沉看著江語桑:“這件事一旦被公開,就會有人盯著我,帶你回去,你會丟了傅家的顏面,不帶你回去,外人會說我不盡父母之責(zé)。
所以我想把你送出國,永遠(yuǎn)不要再回來,這樣你既可以享受傅家女兒的待遇,也不會影響傅家聲譽,一舉兩得。”
江語桑之前對親生父母所有的期待,在這一刻碎了一地。
她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
江蕊被認(rèn)回家以后,江母對她的態(tài)度,讓江語桑認(rèn)為,二十多年的親情抵不過一張親子鑒定。
可在她這里卻是一張親子鑒定抵不過二十多年的養(yǎng)育之情。
親生父母為了不讓她影響自己聲譽,竟然想把她發(fā)配到國外。
此刻的江語桑真的好心疼自己。
為什么讓她遇到這種父母。
她眼睛有些發(fā)紅看著傅先生,語氣冰冷道:“抱歉,你們沒有養(yǎng)育過我,也沒有權(quán)力干涉我的人生,我想在哪里生活是我的自由。
至于我和你們的關(guān)系,就像剛進門時傅太太說過的那樣,就當(dāng)從未見過。
我們各自安好,以后再見面依舊是陌生人。”
傅先生神色凜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要怪我們不管你。”
江語桑面色沉靜看著她的親生父母,一字一句道:“我就當(dāng)自己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以后不管生死,都跟你們傅家沒有關(guān)系!”
看到雙方談的這么糟糕,江母輕輕拉了一下江語桑的胳膊。
柔聲哄道:“語桑,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你別這么犟,我覺得出國也不是不可以,在國外發(fā)展很不錯,這樣你不僅有家可回,還有父母疼愛。”
江語桑冷冷彎了一下唇:“媽,您以前不是說國外太亂,不同意我出國嗎?現(xiàn)在竟然想讓我一直待在國外不回來,您就這么迫不及待把我從江家趕出去嗎?”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我不是為你考慮嗎?”
“我的朋友和事業(yè)全都在國內(nèi),我出國以后一切都得從頭再來,您這是為我考慮嗎?他們只是說把我送出國,目的是不讓我影響傅家聲譽,他們并不是想要認(rèn)我,我還是沒有家可回。
您放心,就算我不跟他們相認(rèn),我也不會影響江蕊的位置,我很快就從江家搬出去。”
說完,她站起身,朝著傅先生和傅太太深深鞠躬。
“不管你們認(rèn)不認(rèn)我,我也非常感謝你們給了我生命,這點恩情我就此還清,從今以后,我江語桑跟你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傅先生,傅太太,祝你們傅家繁榮昌盛,兒孫滿堂,再也不見!”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她倔強的背影,江母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這下可怎么辦?
她本想給江語桑找到親生父母,她就可以離開江家,就算她跟宋司彥來往,也跟江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誰都不會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的秘密。
她兒子江楓依舊是江家第一繼承人。
可是現(xiàn)在鬧成這個樣子,把她整個計劃全都打亂了。
江蕊看她憂心忡忡,笑著安慰:“媽,您別擔(dān)心,姐姐過幾天沒準(zhǔn)就想明白了,我去開導(dǎo)她一下。”
江母點頭:“去吧,你們都是年輕人,有共同語言。”
江語桑從包房出來,感覺渾身上下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冷。
整顆心緊緊蜷縮成一團,不停顫抖著。
她想找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
養(yǎng)父母不想要她,親生父母嫌棄她。
她就像一個皮球一樣,被他們踢來踢去。
她到底有多不堪,才讓他們像丟垃圾一樣把她丟掉。
江語桑強忍著心底的情緒,坐進車?yán)铩?/p>
她閉上眼睛緩和半天,雙手還在不停顫抖。
就在她想拿出手機給哥哥打個電話的時候,江蕊敲了一下她的車窗。
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姐姐,媽媽讓我過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江語桑把車窗降下去,冷眼看著她:“你是過來看我笑話的,對嗎?”
江蕊不加掩飾道:“對呀,你的親生父母不要你,養(yǎng)父母也想把你推出去,你對于他們來說就像垃圾一樣,都想把你丟掉。
江語桑,你不是一直都很傲嬌嗎?不是什么都比我強嗎?我就要看著你被人踩在腳下蹂躪。
怎么樣,這種被人拋棄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啊。
哈哈哈,不好受就對了,我會好好說服爸媽,把你送出國的,這樣你對傅家沒有影響,對江家也沒有影響,我們相安無事。
媽媽再也不用擔(dān)心你和哥哥有什么不軌行為了,小垃圾,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哦。”
聽到這些話,江語桑本就受傷的心再次被人戳了一把刀子。
她忍著疼,狠狠咬了一下牙,從車?yán)锓鲆话览怯玫睦苯匪?/p>
她對著江蕊招招手,說:“你過來一下,我告訴你我的答案。”
江蕊把頭往前探了一下,剛想洗耳恭聽,嘴巴就被江語桑捏住。
刺鼻的辣椒水猝不及防擠在她嘴里。
本來喝水都疼的傷口,一下子被刺激,疼得她眼淚瞬間飆出。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江語桑一腳油門直接開走了。
留下她疼得不停跺腳。
江蕊哭著推開包廂的門:“媽媽,姐姐不聽我的,還往我嘴里灌辣椒水,嗚嗚嗚,疼死我了。”
江母心疼地?fù)崃艘幌滤念^:“都是媽媽不好,沒想到你姐姐現(xiàn)在變的這么叛逆,以前她很聽話的。”
“媽,姐姐不是變壞了,就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才出去找男人的,她不是那么隨便的人,您不要怪她。”
江母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她找男人了?”
江蕊抹了一把眼淚說:“姐姐今天早晨走的時候,穿的是白色襯衫,外搭一件藍色小毛衣,可是剛才卻換成一件男人的衛(wèi)衣,您想想,什么情況下才會換衣服啊,還是男人的衣服。”
聽她這么說,傅太太臉色更加難看:“這種不自愛的孩子不配進我們傅家,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們傅家從來沒生過這種女兒。”
說完,她站起身,帶著老公和女兒離開。
看到事情變成這個樣子,江母氣得拍了一下桌子。
“好不容易幫她找到親生父母,想著可以把她送出去,這樣她就不會再纏著你哥哥,現(xiàn)在倒好,人家還不要,你讓我怎么辦?”
江蕊好心勸解道:“媽,姐姐也挺可憐的,她要是喜歡哥哥,您就讓他們在一起好了,女兒變兒媳,不也挺好的嗎?您也不算白把她養(yǎng)大。”
“胡說!她都已經(jīng)被人睡過了,怎么能給你哥哥呢,你哥哥又不是收破爛的,再說,傅家又不要她,她連個身份背景都沒有,對你哥哥的事業(yè)沒有一點幫助,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
“可是哥哥好像給她買了房子,還送給她車子,哥哥都沒送我那么貴重的禮物,我想他或許是喜歡姐姐的,如果媽媽不愿意他們在一起,就要早點做打算,不然,等哥哥陷入愛河,您就拆不散了。”
想到這種可能,江母眼底流露出一抹狠意。
她確實應(yīng)該為這件事做打算了。
江語桑車子開出去很遠(yuǎn),她的心還緊緊縮成一團。
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還在不停抖動。
腦子里都是親生父母對她冷漠無情的畫面。
他們指責(zé)她什么都可以,唯獨不能指責(zé)她和宋司彥的那段感情。
雖然他們后來分手了,但那段感情在她心里是無可替代的。
那是她最浪漫的青春,她不允許任何人質(zhì)疑。
她寧可不跟他們相認(rèn),也不允許他們把這段感情當(dāng)成她的污點。
親生父母的話就像按了循環(huán)鍵一樣,在她腦海里不停播放。
哪怕江語桑把音樂聲音開的很大,都無濟于事。
江語桑強忍著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不停告誡自己。
江語桑,是你不要他們的,你不能哭。
江語桑,你不是沒人要的垃圾,你是能站在法庭上的大律師。
江語桑,就算全世界都不愛你了,你也不要放棄。
江語桑,你的家沒有了,但是你已經(jīng)有屬于你自己的家。
江語桑每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一次,她的心就跟著疼一次。
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是她卻強撐著沒流下來。
沒人愛又能怎么樣。
只要她愛自己就夠了。
車子不知不覺開到御水灣樓下。
她一個人坐在車?yán)锞徍秃冒胩欤艔能嚿舷聛怼?/p>
從今天母親急切想把她送出去的樣子來看,江家已經(jīng)容不下她了,她必須盡快搬出來。
江語桑看著滿是灰塵的家,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本想等周末找家政收拾一下,可現(xiàn)在她好像等不到那天了。
她挽起袖子,拿著抹布開始干活。
宋司彥剛開完一個視頻會議,就看到元寶蹲在門口,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往外看。
他彎腰揉了一下它的頭:“別等了,你媽有事,不回來了。”
元寶不死心地朝著他叫了幾聲:“汪,汪,汪。”
宋司彥拍了它一下:“別叫了,小心樓下鄰居投訴你。”
元寶可憐巴巴仰著頭,嘴里發(fā)出哼哼唧唧的哀求聲。
看它這個樣子,宋司彥蹲下身子,輕撫著它的毛,“爸爸也很想天天跟媽媽在一起,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給她一點時間。”
他知道江語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江家把她養(yǎng)大,她一時半會不會割舍掉那段感情。
他必須給她時間慢慢從那個家里脫離出來。
元寶似乎聽懂他的話,乖巧的點了幾下頭。
然后拽著宋司彥往外走。
宋司彥擰眉看它:“又想下去,外面那么冷,你媽媽不讓出門。”
元寶立即起身,跑進狗窩,把新買的小衣服叼出來。
圍著宋司彥轉(zhuǎn)了好幾圈。
似是在討好賣萌。
宋司彥只好幫它穿上衣服,帶它下樓。
剛到樓下,元寶就朝著江語桑的車子跑過去。
一邊跑著一邊叫著,還跳起來往車子里看。
激動的不得了。
宋司彥也感到很意外,江語桑去跟家人吃飯,大半夜怎么又回來了?
這個點還不走,難道是想住在這里嗎?
可是這里還沒收拾,她怎么住?
難道她又被人欺負(fù)了?
想到這種可能,宋司彥連忙拉著元寶往樓上走:“元寶,跟爸爸去找媽媽。”
元寶激動的上竄下跳。
可是他按了半天門鈴,里面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宋司彥感覺不對勁,立即輸入密碼把門打開。
剛進門就沖著里面喊:“江語桑。”
江語桑沒有回應(yīng)。
宋司彥挨個房間尋找,在他推開主臥房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被子里有個圓鼓鼓的東西在蠕動。
好像還有細(xì)小的聲音傳出來。
宋司彥慢慢走過去,在被罩里面發(fā)現(xiàn)江語桑。
她像一只鴕鳥一樣,臉埋在被子里,小聲抽噎著。
看到這一幕,宋司彥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趕緊把江語桑從被罩里拉出來,聲音里透著心疼:“江語桑,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這個人,江語桑心里所有的委屈和苦楚,在這刻全都繃不住了。
一直隱忍的淚水順著臉頰奔涌而下。
她聲音哽咽地喊著他的名字:“宋司彥。”
她想跟他說,他們那段感情不是她人生的污點,她想告訴他,那段感情是她最美好的回憶,雖然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但是在戀愛期間,她享受到了甜蜜的愛情味道。
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可是,話到嘴邊,她又沒說出來。
這一切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她不想讓宋司彥知道,她對他余情未了。
江語桑捶了一下被子說:“我想把被罩套上,人都鉆進去了, 可還是套不好,我怎么那么笨,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看她哭的那么委屈,宋司彥的心更疼了。
他知道,江語桑不是輕易被困難打倒的人。
高中數(shù)學(xué)不好,她就一遍一遍刷習(xí)題,追在他屁股后面問題。
后來在高考的時候,考了一百二十分。
套被罩這么小的困難,不會讓她如此崩潰。
一定是在江家又被人欺負(fù)了。
可她卻不想告訴他。
那個曾經(jīng)劃破一個小口子都要抱著他喊疼的小姑娘,如今被人弄的遍體鱗傷,卻不想跟他透露半分。
想到這些,宋司彥心臟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攥著。
鉆心的疼痛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輕輕撫了一下江語桑的頭,聲音低沉:“這點事兒就讓你哭成這個樣子?”
江語桑吸了幾下鼻子,淚眼朦朧看著他:“你又在笑話我。”
為什么每次在她最不堪的時候,都被宋司彥看到。
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臉,聽到他的聲音,她受傷的心就能被撫平。
宋司彥拿著紙巾幫她擦著眼淚,一邊擦著一邊說:“小笨蛋,給我交個學(xué)費,我可以教你。”
他的聲音比以往要柔和了幾分,就像當(dāng)年一樣,在她難過的時候哄她。
江語桑沾著淚珠的眼睫輕輕眨了幾下,“你想要多少?”
“一百萬。”
江語桑氣得瞪了他一眼:“你咋不去搶劫呢,我去短視頻搜教程不比你教的好。”
宋司彥看了一眼她手機上正在循環(huán)播放的短視頻,忍不住低笑一下。
“你不是已經(jīng)看了嗎?還不是把自己套進去了?江語桑,套個被罩都能把自己搭進去,要是去打獵,你是不是把自己當(dāng)誘餌?”
江語桑不以為然道:“你沒聽說過嗎?最好的獵人就是以獵物的形式出場,這都不懂,笨死你算了!”
宋司彥見她情緒終于好了一點,笑著敲了一下她的頭:“行,下次再釣魚的時候,我就把你放在魚鉤上丟進水里,看看能不能釣上來。”
“沒準(zhǔn)能幫你釣上一條美人魚當(dāng)老婆呢。”
宋司彥幽深的黑眸里含著似有似無的笑,朝著她歪了一下頭說:“小美人魚,坐邊上看著,我是怎么套的。”
江語桑乖乖下床,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雙手托腮看著宋司彥干活。
過去十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宋司彥剛才說的那句話。
她氣得鼓著腮幫子小聲嘟囔著:“你叫我美人魚,我也不會給你當(dāng)老婆,我們兩個早就掰了。”
宋司彥回頭看她:“你在那瞎嘀咕什么呢?”
江語桑趕緊閉上嘴巴,過來好一會才說,“你有時間看看耳朵吧,恐怕要聾了,以后別人罵你都聽不到了。”
宋司彥把被罩蒙在江語桑頭上,趴在她耳邊低啞著嗓音說:“敢罵我的人只有你,只要把你滅口,就行了。”
江語桑叫了一聲:“宋司彥,你想悶死我啊,趕緊松開啊。”
“我要是不松呢?”
“那我就報警,告你家暴。”
聽到這句話,宋司彥唇角露出一抹壓抑不住的笑。
他慢慢扒開被罩,露出江語桑毛茸茸的腦袋。
挑了一下眉梢說:“在告我之前,我們是不是得先領(lǐng)個證,不然也構(gòu)不成家暴,你說對不對,江律師?”
他故意把‘家暴’兩個字加重,語氣還帶著點調(diào)侃的味道。
氣得江語桑打了他一下:“被我養(yǎng)的狗咬了,也算家暴。”
宋司彥慢慢俯下身子,湊到江語桑耳邊說:“要不我咬你一口,看看法庭怎么判?”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靠近江語桑的耳畔。
熾熱的呼吸,濕熱的唇瓣。
讓江語桑瞬間感覺頭皮發(fā)麻。
腦子里也像炸開一個煙花。
讓她瞬間想起五年前好多親密畫面。
江語桑嚇得趕緊推開宋司彥,紅著臉蛋看著他:“你磨磨蹭蹭在干嘛,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樣,根本不會。”
宋司彥掀起眼皮,漫不經(jīng)心道:“我會不會,你不知道嗎?”
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所有家務(wù)都是宋司彥做。
她只負(fù)責(zé)吃飯,宋司彥只負(fù)責(zé)吃她。
想起這些,江語桑連帶著耳根都紅了起來。
她氣鼓鼓道:“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趕緊干活,我都困了,想睡覺。”
聽她這么說,更加斷定宋司彥的判斷。
江語桑一定受了什么委屈,才想來這個還沒收拾好的家里住。
宋司彥銳利的眸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然后悶頭干活。
幾分鐘不到,被子就裝好了,整整齊齊鋪在床上。
看到這一幕,江語桑有些不解的皺了一下眉:“我也是照著視頻做的,為什么就沒你弄的好呢?”
宋司彥嗓音含笑:“因為你的名字叫小笨蛋。”
江語桑不服氣地嘟唇:“我才不笨,就是從小沒人讓我做過這些,以后多練練一定比你要好。”
她從小就是人人寵愛的小公主,哪舍得讓她干活。
她甚至連蔬菜都叫不上名字,只負(fù)責(zé)吃喝,快樂長大。
一想到這些,宋司彥眼底閃現(xiàn)一抹心疼。
他伸出手說:“我的錢呢?”
江語桑‘啪’的打了他一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宋司彥笑了一下說:“好,這可是你說的,這條命現(xiàn)在是我的,為了不讓你那么早就死了,我打算喂你點食吃。”
說完,他牽著江語桑的手往他家走。
江語桑摸著她干癟的肚子,心里嘀咕:宋司彥怎么知道她現(xiàn)在很餓的?
難不成這個狗男人會讀心術(shù)?
宋司彥把江語桑按在沙發(fā)上,又丟給她一個游戲機,“乖乖坐這等著,我去給你做飯。”
江語桑眨巴幾下眼睛看著他:“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你該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宋司彥笑著戳了一下她腦門:“對,我想在你飯里下毒,然后送到國外關(guān)起來,害怕嗎?”
聽到這句話,江語桑黑亮的眸子暗了一下,唇角露出一抹難以形容的苦澀。
“想把我送出國的你不是第一個,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宋司彥眼神一沉:“除了我,還有誰對你說過這種話?”
“不管誰說我都不害怕,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我已經(jīng)成年,我不同意,誰都不能把我送出去。”
江語桑說話時眼睛還泛著紅,但很快就被她掩藏下去。
她打開游戲機,裝作沒事人一樣玩著游戲。
宋司彥盯著她看了許久才離開。
走進廚房,他給助理陳卓打過去。
“查一下江語桑今天晚上跟誰吃飯了。”
“好,我這就去查。”
“江語桑的新車在我家樓下,你去把里面的智能駕駛系統(tǒng)換了。”
江氏集團的智能駕駛系統(tǒng)有問題,他不可能讓江語桑去冒這個險。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幾率。
江語桑很快就進入到游戲世界,剛才所有的煩惱全都拋在腦后。
原來想讓自己開心起來,竟然這么簡單,只要一個有趣的游戲就行了。
她正玩的過癮,忽然聞道一股濃郁的飯香。
她立即停止游戲,跑進廚房。
“你做的什么東西,怎么這么香啊?”
她站在宋司彥身邊,扒頭看著鍋里的東西。
鮮香的牛排被烤的滋滋冒油,旁邊還有一個溏心蛋。
翠綠的西蘭花和鮮紅的小番茄,給這道菜增添了不少色彩。
旁邊的鍋里還有炒好的意大利面。
江語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這個面可以吃了嗎?”
宋司彥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去拿盤子過來。”
“哦,你家盤子在哪兒?”
“在廁所。”
江語桑回頭瞪他:“哦,原來你每天用馬桶吃飯啊,我說你說話怎么那么臭呢。”
說完,她從柜子里找出來兩個盤子。
她就隨口問一句,狗男人就不能好好回答嗎?
宋司彥睨了她一眼:“眼睛長這么好看是擺設(shè)嗎,找東西都不會。”
江語桑不服氣道:“這是你家,我問一句是禮貌,總不能到處亂翻吧。”
“把盤子拿過來,小笨蛋。”
“我一下子就找到了,還不算笨吧?”
宋司彥把意面倒在盤子里,遞給江語桑時戳了一下她的頭:“不笨,就是有點呆。”
江語桑氣得鼓了一下腮幫子:“看在你做的飯還不錯的份上,我不打算跟你計較。”
她端著盤子走進餐廳,拿著叉子開始吃飯。
宋司彥坐在她對面,拿著刀叉動作優(yōu)雅的切著牛排。
江語桑叼了一口面條,嘴邊的醬汁都來不及擦,用筷子指著宋司彥手里的牛排說:“這個不是給我的嗎?怎么你還吃上了?”
“想吃?”宋司彥狹長的眼尾挑了一下。
“嗯嗯,要不你分我?guī)卓谝残小!?/p>
她晚飯一口都沒吃,剛才又干了那么多活。
早就餓的不行了。
面條雖然好吃,但是沒有肉啊。
看她饞的都要流口水了,宋司彥叉了一口牛排,遞到她嘴邊說:“賞你一口,小饞貓。”
一會小傻子,一會小笨蛋,現(xiàn)在又叫她小饞貓,這個狗男人不給她起外號是活不了嗎?
但是面對誘人的牛排,江語桑所有的骨氣都沒了。
乖乖張開嘴巴把牛排吃進去,還贊賞的點了幾下頭:“真好吃。”
她又悶頭吃了一口面,然后又看向宋司彥手里的牛排。
宋司彥‘嫌棄’的皺了一下眉,叉起一塊牛排遞過去:“張嘴。”
兩個人就這樣,配合非常默契,沒多一會,面和牛排全都吃進江語桑的肚子里。
直到吃完了,她才想到一個非常嚴(yán)重的問題。
宋司彥好像一口牛排都沒吃,全都喂給她了。
江語桑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抱歉,好像都被我吃了,你都沒吃一口。”
宋司彥慢慢掀起眼皮,語調(diào)輕懶:“我就當(dāng)給元寶養(yǎng)個妹妹了。”
所以,他剛才把她當(dāng)狗一樣投喂了嗎?
江語桑氣呼呼瞪著他。
但吃人家嘴短,她又不好意思當(dāng)場跟他翻臉,只能坐在椅子上一個人生悶氣。
看她這個樣子,宋司彥忍不住笑了一下,“要不給你也起個名字吧,元寶的妹妹,就叫妹寶怎么樣?”
江語桑咬了一下唇:“宋司彥,我想把剛才那頓飯吐出來還給你,然后揍你一頓,可以嗎?”
“可以,只要你能做到原封不動還回來。”
江語桑氣得跺腳,“我以后再也不吃你家一口飯了。”
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
宋司彥趕緊攔住她:“你去干嘛?”
“回去睡覺,還能干嘛?在這里被你欺負(fù)嗎?”
“你家里到處都是灰塵,你肌膚容易過敏,你不知道嗎?”
江語桑垂了一下眸子,語氣喪喪的:“我現(xiàn)在不是大小姐了,沒那么嬌氣,慢慢適應(yīng)就好。”
聽到這句話,宋司彥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她寧可在這里睡,也不想再回到江家,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這樣。
宋司彥蹙了一下眉說:“物業(yè)里有管家,他可以幫你做搬家之前的所有事情,包括打掃衛(wèi)生,安裝窗簾,買各種電器,用品,全套服務(wù)。”
江語桑不可置信看著他:“還有這么貼心的服務(wù)?怪不得物業(yè)費那么貴呢,你趕緊幫我聯(lián)系一下,我想快點搬過來。”
宋司彥拿起手機走到陽臺,給助理陳卓打過去。
電話剛接通,宋司彥還沒吩咐,陳卓先開口。
“宋總,江律師今天跟養(yǎng)母一起見了她的親生父母,但他們拒絕跟她相認(rèn)了。”
掛斷電話,宋司彥站在陽臺抽了許久的煙。
從小被寵大的小公主,不僅遭到妹妹的算計,還被親生父母嫌棄。
她像只皮球一樣,被兩家人踢來踢去。
向來傲嬌的她,到底是怎么承受這一切的。
當(dāng)初他受到那么大的屈辱,也不想告訴她真相。
哪怕母親因此搭上性命,他都沒有揭穿江家的惡行,目的就是不想讓江語桑受到傷害。
他如此小心翼翼保護的女孩,竟然受到這么不公的對待。
就連他聽到這個消息,心里都像刀絞一樣疼。
更何況是江語桑本人。
可更讓宋司彥心疼的是,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江語桑竟然沒跟他提一個字。
宋司彥靠在陽臺柜子上,目光幽深看著江語桑。
半天沒看到他回來,江語桑停下手里的游戲,朝著陽臺看過去。
“宋司彥,你聯(lián)系好了嗎?”
宋司彥這才按滅煙蒂,從陽臺走出來,“明天他們安排人過來。”
“太好了。”
她笑著摸摸元寶的頭:“元寶,等媽媽搬過來,你就跟媽媽一起住,好不好?”
元寶高興的叫了幾聲。
就在這時,江語桑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她整理一下情緒才按了接聽:“哥。”
對面?zhèn)鱽斫瓧鞯统恋穆曇簦骸罢Z桑,你現(xiàn)在在哪,哥哥去接你。”
江語桑看了一眼宋司彥,“我,我在新房子收拾呢。”
“語桑。”江楓捏了一下酸澀的眼眶:“你是想讓哥哥心疼死嗎?發(fā)生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江語桑聽出來哥哥聲音有些哽咽,她的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但臉上卻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哥,其實也沒什么,我就當(dāng)沒這么回事。”
“那能一樣嗎?找到了不要你,跟找不到完全是兩回事,語桑,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還有哥哥,我永遠(yuǎn)都是你的靠山,你懂嗎?”
江語桑強忍著情緒,咬了一下唇說:“我知道了,哥。”
“我現(xiàn)在去接你回家,家具剛到,還沒收拾,不能這么快搬進去,你對甲醛過敏,你不知道嗎?”
“我買的家具都是零甲醛的,沒事的。”
“那也得放些日子再住進去,你放心,這個家有哥哥在,不會讓你受委屈,我已經(jīng)快到你家樓下了,穿上衣服下樓吧。”
聽到這句話,江語桑趕緊站起身,看了一眼宋司彥說:“我哥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宋司彥磨了一下牙:“江語桑,你確定跟他回去不會被欺負(fù)嗎?”
江語桑垂了一下眸子說:“我不想讓我哥難過,江家畢竟養(yǎng)我這么多年,就算我想搬出來,也不要鬧得太生分,這兩天我找機會跟我媽說。”
她看了一眼宋司彥,“謝謝你今天的晚餐,我先走了。”
說完,她拎著外套出門。
宋司彥站在陽臺上,看著江楓從車上下來。
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
江語桑笑著接過去,很開心的咬了一口。
然后,坐上車子離開。
看到這一幕,宋司彥捏了一下元寶的脖子,嗓音低沉:“你媽就是一個小吃貨,一串糖葫蘆就被人帶走了。”
江母看到兩個人一起進來,趕緊笑著迎過去,拉住江語桑的手說:“語桑,你跑哪去了,可把媽媽擔(dān)心死了,我怕你想不開呢。”
江語桑看了一眼站在邊上裝乖的江蕊說:“妹妹說我是沒人要的小垃圾,親生父母嫌棄,你們也不想要我,媽,真的是這樣嗎?”
一句話讓江蕊臉上的所有乖巧瞬間凝固。
她沒想到江語桑竟然給她告狀。
她嚇得趕緊拉住江母的手說:“媽,我沒說過,姐姐她騙人的。”
江語桑沖著她笑了一下說:“妹妹好像忘了我的職業(yè),習(xí)慣用錄音筆錄音,要我放給你聽嗎?”
江蕊嚇得臉色發(fā)白,如果讓父母知道她跟江語桑說的那些話,他們一定會怪她的,尤其是哥哥。
她趕緊拉住江語桑的手說:“姐姐,我是想逗你開心,說著玩的,你別往心里去,以后這個家你說了算,我什么都聽你的。”
江楓氣得冷聲斥責(zé):“語桑已經(jīng)夠難過的了,你還往她傷口上撒鹽,你管這叫逗著玩?江蕊,你把我們都當(dāng)傻子嗎?”
江母看到這種情況,趕緊替江蕊開脫:“蕊蕊說話以后要注意分寸,別惹你姐姐生氣,媽從來沒想把你丟出去,他們傅家想要,我還不想給呢,我好不容易養(yǎng)這么大,付出多少心血啊。”
母親的一番話,明著是安慰江語桑,暗著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江家的養(yǎng)育之恩。
江語桑又怎么會聽不出來。
反正她馬上就要搬走了,沒必要計較這么多。
連著好幾天,江語桑都在忙著一個案子開庭,等一切結(jié)束,正好是十二月三十一號。
她本想去新家看看收拾的怎么樣,卻被江母打電話喊回家。
說是江家人聚在一起跨年。
江父這一輩兄弟兩個,還有兩個姐妹,每個家里都有兩個孩子。
可是女孩當(dāng)中江語桑最優(yōu)秀,也是最得江老爺子的心。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孩子都很嫉妒江語桑。
以前就總愛偷偷給她使絆子,現(xiàn)在知道她不是江家人以后,都在等著看她笑話。
江語桑跟那些親戚打過招呼以后,就想上樓,卻被堂妹不小心撞了一下。
堂妹江晴手里端著的酒,全都灑在江語桑身上。
她趕緊道歉說:“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語桑用紙巾擦了一下,可是酒水已經(jīng)滲到內(nèi)衣里面,讓她渾身難受。
江蕊看到這種情況,趕緊說:“姐姐皮膚容易過敏,趕緊上樓洗個澡,換件衣服吧。”
江語桑看了一眼江楓說:“你們看著哥哥點,別讓他喝多了。”
“你放心吧,姐姐,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哥哥的。”
聽到她們這么說,江語桑并沒多想,她本來也想找個借口離開。
她洗完澡剛從浴室出來,頭發(fā)還沒擦干,就看到哥哥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臉色通紅躺在她床上。
江語桑趕緊過去看看,輕聲喊了一句:“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江楓意識不太清醒,嘴里一邊喊著熱一邊解開襯衣扣子。
看到這里,江語桑似乎明白什么,她趕緊摸了一下江楓的腦門。
感受到哥哥滾燙的身體,江語桑不可置信看著他:“哥,你好像中藥了,我?guī)闳メt(yī)院。”
說完,她就想把江楓從床上拽起來,可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最后一次,她一個趔趄跌進江楓懷里。
就在她剛想再試一次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江母滿臉陰沉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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