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年在房間里養了一天的傷,后背的鞭痕依舊火辣辣地疼。
可她早已習慣了這種疼痛。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孟微晴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件精致的禮服。
“年年,今天是謹言的生日,我給他辦了一個生日宴,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吧。”
桑年搖了搖頭,“我不去了,你們去就可以了。”
孟微晴的笑容微微凝固,語氣帶著一絲威脅:“年年,你最好乖乖聽話哦。”
聽到這句話,桑年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神瞬間變得空洞。
她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控制,機械地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禮服,轉身去換。
孟微晴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早就發現,只要對桑年說“你最好乖乖聽話”,她就會像被施了咒語一樣,毫無反抗地服從。
她不禁想,難道這是在章瑜學院養成的習慣?
可那個學校明明是教德行的,怎么會使這種手段。
還沒等她想清楚,桑年已經換好禮服走了出來。
孟微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吧,宴會要開始了。”
宴會廳里,燈光璀璨,賓客云集。
桑年跟在孟微晴身后,低著頭,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傀儡。
她的出現立刻引起了眾人的竊竊私語。
“那個就是裴總養得嬌嬌貴貴的那個小姑娘嗎?怎么看起來骨瘦如柴,毫無靈氣啊?”
“是啊,我家那小子那時候還暗戀她呢,說她最是明媚,全校男生都喜歡著她,怎么現在看起來像個木偶一樣?”
“相比之下,和裴總未婚妻站在一起真是黯然失色。”
“孟小姐和裴總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桑年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只是沉默地跟在孟微晴身后。
孟微晴則微笑著走到裴謹言身邊,挽住他的手臂,語氣甜蜜:“謹言,好多人都說我們天作之合呢。”
裴謹言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實話而已。”
到了送禮物的時候,孟微晴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語氣里帶著一絲嬌羞:“你什么都不缺,所以我這次送的是一個備孕計劃表。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打算婚后要一兒一女,你覺得怎么樣?”
裴謹言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桑年,隨即收回目光,寵溺地說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聽你的。”
孟微晴甜蜜地依偎在他懷里,轉頭看向桑年,“年年,你送什么禮物呀?”
桑年垂眸,從包里拿出一個禮盒,遞給裴謹言。
裴謹言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只晶瑩剔透的玉鐲。
孟微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說道:“原來是玉鐲啊。謹言怎么會戴鐲子?你這個禮物送得不用心哦。”
桑年沒說話,只是抬眸看向裴謹言。
果不其然,她從他的眼中看出了震驚。
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只玉鐲是裴家的傳家寶,是送給未來裴家女主人的。
當年桑年撒嬌賣萌打滾纏來了這只玉鐲,裴謹言只以為是小姑娘心性覺得好看,太寵愛她,便也送給她了。
如今,她竟主動還了回來。
桑年輕聲說道:“裴叔叔,祝你幸福。”
裴謹言的心臟忽然狠狠抽了一下,剛要開口,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他抬頭一看,發現宴會廳中央的吊燈正在搖搖欲墜,而砸落的方向,正是桑年所站之地!
第六章
“年年,小心!”
裴謹言瞳孔驟縮,就在墜落之際,毫不猶豫的猛地沖了過去,將桑年護在懷中。
吊燈重重地砸在他的肩膀上,發出一聲悶響。
碎片裂開,場面瞬間一片混亂,賓客們尖叫著四散逃開。
孟微晴哭著跑過來,聲音顫抖:“謹言,你傷得怎么樣,疼不疼,我們去醫院!”
裴謹言看著懷中顫抖的桑年,竭力控制自己的語調:“不用,一點小傷。”
孟微晴卻堅持道:“不行,必須去醫院!”
裴謹言無奈,只好讓助理開車送他去醫院。
同時叮囑孟微晴:“微晴,你帶年年回家,她一個人會害怕。”
孟微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管她?”
“聽話。”裴謹言疼得臉色微白,“畢竟是我從小養到大的。”
孟微晴咬了咬牙,只好沒好氣地攥住桑年的手腕,拉著她上了車。
桑年腦中一片模糊,只能機械地跟著孟微晴走。
誰曾想,車子開到半路,孟微晴突然讓司機停車,咬牙切齒看著桑年道:“我還有點事,不回家了,你自己走回去吧。”
司機忍不住勸說:“孟小姐,外面很冷……”
孟微晴厲聲打斷他,“誰才是裴家以后的女主人?你連聽誰的都不知道了是嗎?”
司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眼睜睜看著桑年下了車,獨自一人走進無邊暗色中。
桑年一個人走了整整五個小時,才終于走到裴家的別墅。
中途還因為太黑看不清路不小心摔到一個水坑里,回來時,她的衣服早已濕透,頭發貼在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看到整個別墅不知何時起了大火,火光沖天。
她愣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幾個保鏢就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姐,你放火導致孟小姐三級燙傷,正在醫院搶救,裴先生讓我們帶你去醫院。”
桑年愣住了,茫然地搖頭:“我沒……”
保鏢不由分說地將她帶上車,一路帶到醫院。
醫院里,裴謹言左肩還包著紗布,他左手提著黑色的西裝,腰細腿長的倚在走廊處,臉色陰沉得可怕。
看著被保鏢帶進來的桑年,他冷冷抬眸,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桑年,你一天不找事就不舒服是嗎?微晴做錯了什么,你放火把她燒成這樣!”
桑年連忙搖頭,“不是我,我沒……”
裴謹言猛地打斷她,聲音冰冷:“夠了!證據確鑿,不是你,難道是微晴特地放火燒傷自己只為誣陷你不成?”
她還要解釋,偏偏這時,手術室大門轟然打開。
醫生急匆匆的從里面走出來,語氣凝重:“裴總,孟小姐傷勢嚴重,只能植皮,她昏迷之前給您留下一句話,說您太溺愛桑小姐了,這樣是不行的,這一次她受的傷,必須要她親自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孟微晴的意思,是要植桑年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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