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6日,占領區的空氣依舊窒息。一聲槍響過后,14歲的艾哈邁德·薩米爾·哈利勒(Ahmed Samir Khalil)倒在了家門口的土路上,心臟被炸裂,生命戛然而止。他不是恐怖分子,不是武裝分子,他是個拿著美國護照、剛過14歲生日的巴勒斯坦裔美國人。他死在了以色列士兵的槍口下——那把槍,號稱是為了“反恐”。
事件發生在被占領的約旦河西岸圖爾穆薩亞村,這個村莊距離拉姆安拉不過十幾公里,過去一段時間里已多次遭受以軍“夜間突襲”。以色列國防軍給出的說法一如既往:“三名恐怖分子向公路投擲石塊,威脅到以色列平民安全,于是開火。”一輪掃射后,艾哈邁德中彈身亡,另兩名同齡少年——14歲和15歲——一個腹部中彈,情況危急,另一個輕傷,三人全是美國公民。
所謂“投石襲擊”的證據,是以軍甩出的那段模糊監控錄像。畫面中三道影子若隱若現,背景模糊到連輪廓都辨認不清,卻已被判定為“實錘”。在美國,開槍前要“合理懷疑”;在約旦河西岸,只要你是巴勒斯坦人,哪怕你拿的是美國護照,也可以“先開槍再說”。
一條命的價值:美國護照在中東,值幾個子彈殼?
美國國務院對此事沉默不語,媒體的求證石沉大海。熟悉的劇本再次上演:美國國籍的尸體躺在占領區的泥土里,華盛頓卻連句完整的譴責都不肯說出口。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2003年,美國志愿者雷切爾·科里在加沙被以軍推土機活活碾死。那時她23歲,站在巴勒斯坦人的房屋前,試圖用自己的身體阻擋推土機。以色列說她“自己站在盲區”,民事法庭判定這只是“意外”。
2012年,以色列軍隊再次“合法”脫罪。
2022年,資深記者希琳·阿布·阿克勒(Shireen Abu Akleh)在約旦河西岸報道時中槍身亡,身穿“PRESS”標志明顯的防彈衣,現場無交火痕跡。美國調查后說“不排除以軍有責任”,以色列直接回應:我們拒絕配合調查。
到了2024年2月,又一位美國少年——17歲的穆罕默德·哈杜爾(Mohammed Khdour)在車里吃巧克力華夫餅,被子彈射穿頭部。社交平臺上他還停留在自拍的笑容,幾小時后,他成了遺體袋中冷冰冰的數字。
同年1月,17歲的塔菲克·阿卜杜勒·賈巴爾(Tawfic Abdel Jabbar)也被以軍“誤殺”。他的“罪名”?據稱“可能投擲石塊”,結果遭便衣警察與武裝平民當街爆頭。他的家人說,他連石頭都沒碰過,連現場都沒出現過。
一場精致的雙標秀:美以“鐵盟”,少年血書
2025年以來,以軍在西岸的軍事行動變本加厲。加沙停火協議剛落筆沒幾天,西岸這邊就響起了坦克的履帶聲。這是以色列20年來首次在西岸動用坦克,象征意義不言而喻:巴勒斯坦人的家園,就是下一塊待吞并的“戰略高地”。
據聯合國機構統計,僅過去三個月,已有約4萬人在西岸被迫流離失所,整村整村的人口遷徙,就像1948年“災難日”的重演。房屋炸成廢墟,清真寺被鏟平,連學校和診所都不放過。
而以色列的說法還是那一套:“我們只打擊武裝分子。”但當子彈穿透一個14歲的美國少年的心臟時,這種說辭,恐怕連華盛頓都開始覺得尷尬。
讓人作嘔的是,美國一邊嘴上念叨著“人權優先”、“保護平民”,一邊卻默許甚至資助這場沒有底線的軍事壓制。美國國務院面對美國公民之死保持沉默,國會議員紛紛閉口不談。也難怪,畢竟美國每年拿出38億美元對以援助,其中大部分都流向了這些執行“反恐行動”的部隊。
試問一句,如果今天在烏克蘭或者伊朗,有一個美國孩子被軍隊打死,美國會是什么反應?“敵對國家謀殺美國公民”,早就上升為國家級外交危機。但在以色列手上,美國護照似乎成了衛生紙,隨手就能撕。
孩子的墓碑,成了西岸的路標
艾哈邁德并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他的死,不過是這個被遺忘的戰場中又一塊墓碑,立在西岸的風沙中,為更多尚未被射殺的孩子預演命運。
這個世界有兩種孩子:一種在特拉維夫吹著海風寫暑假作文,另一種在圖爾穆薩亞被坦克碾碎了課本。他們的區別,不在護照,而在槍口的方向。
而我們所謂的“文明世界”,正沉默著把目光移開,仿佛什么都沒看見。
但艾哈邁德那雙被子彈射穿的眼睛,會一直盯著這個美國,直到它僅存不多的良心完全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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