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是曬圖打卡嗎?
“敬老”僅僅是
社會實踐報告的一個選題嗎?
當世人因功利之心
與慈悲和愛越走越遠時
有一群人卻鉚足了勁
用“心”做事
文殊院有一個志工服務組
它很有特色
大多是持證社工和心理咨詢師
他們每月定期走進養老院
為老人開展養生、益智及文藝活動
用深情和陪伴
貼近了老人的心
今天我們也走進一位
“心理慈善組”志工的內心
看看她在陪伴老人時
有哪些內心的獨白
“你們要找到一本自己的人生書籍,因為以后的學習很苦,可能會有進行不下去的時候。當周圍已經沒人可以幫助你,或者無人可傾訴時,你們可能會懷疑自己。當你覺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去看看那本書。”
這是我們剛結束了在心理慈善組一年的社工培訓,步入心理學培訓時,兔子老師和我們說的話。我心里打著鼓,選了本上個月剛看完的書,笛卡爾的《談談方法》。
笛卡爾在方法論第三條中寫道:“依照次序引導我的思想,從最簡單最容易認識的對象開始。”這個邏輯嚴密的思維框架,在第一次參與文殊院養老院慈善項目時碎成齏粉。
“主題是什么?”
“快樂。”
“那是老人快樂了,還是你們快樂了?”
“我們主打的是陪伴。”
“那我推著老人在河邊走一圈,又怎么不算陪伴呢?”
“沒有接受過系統學習的人都能策劃這種活動,那心理慈善組的優勢在哪?這個活動的必要性在哪?活動中運用的心理學理論支撐是什么?”
我們組最開始策劃了一個游園會活動,“答辯”時就被師父和老師問得啞口無言。
第五次被打回的項目書寫滿批注,“愛與祝福”字樣在電腦里高頻出現。我們像蹣跚學步的孩童,在“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與“是否引入第三方志工團隊加入我們”之間跌跌撞撞。
直到某次答辯時,師父輕輕指出:“你們的主意太多,每個人代表一個想法,最后你們難以整合,這大量消耗了你們的精力。在構建完美的理論模型時,你們是否調研了養老院的底層需求是什么?”
那個瞬間突然懂得,心理學書籍里的文字需要蘸著體溫才能書寫。
當我們在活動室拼好一個個紅燈籠時,李奶奶望著手上的祝福燈籠發呆——她說很少有人和她聊了這么多,轉手把燈籠送給了我們。
當我們在樹上掛上一張張祝福卡時,李爺爺寫下——祝愿文殊院越辦越好。
我們的一次次傾聽,一場場陪伴,收獲了爺爺奶奶們的一個個擁抱,一次次相送。
不是我們預設的活動刺激引發了老人的積極反應,而是他們生命歷程中深埋的信念在輕顫。
在心理慈善組中,我漸漸明白,情緒顆粒度的粗糙,源于自我覺察的缺席。
當我們評估“活動參與率”時,真正需要測量的是眼角的濕潤度。
當統計“服務人次”時,該計數的是心跳共振的頻率。
某次,我們請82歲的老人寫下對自我的祝福時,他鏗鏘有力地寫下:“春風若有憐花意,可否許我再少年。”
那條被老奶奶執意想要縫補的牛仔褲,恰似老人將對子女的牽掛,轉移為對志愿者衣著完整的執著。
那些被反復排練的標準化問候語,在失語老人面前碎成意識的殘片,暴露出我們防御機制下對死亡焦慮的回避。
我們幸運嗎?
經歷了項目組負責人更換,自我懷疑,以及活動被推翻重建,我在復盤會上崩潰大哭。這不是為某個具體失誤,而是集體潛意識的冰山終于浮出水面——我們所有對“活動效果”的執念,不過是抵抗存在性虛無的防御罷了。
我們是幸運的。
用師父的話來說,這棟“爛尾樓”也算是竣工了。當我們停止追問“為什么負責人離開”,轉而思考“此刻我能做什么”時,項目反而在廢墟里開出花來。
我見過很多次佛寺檐角后不一樣的云;讀過很多遍“見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聽過很多師兄的鼓勵,也默默記下了很多真誠的話語:
“聚焦于當下,讓子彈飛一會兒。”
“發上等愿,結中等緣,享下等福;擇高處立,尋平處住,向寬處行。”
在最后一次點燈活動中,搖曳燭光映出二十八位志工的面龐。那些曾被我們刻意設計的“祝福閉環”,最終在老人們自發的關懷中完成真正的閉環。
所謂“慈善”,不過是借他人之境,照見自己靈魂的暗房。
《談談方法》里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或許在一次次關懷老人的活動中有了新的解答:那些我們以為在給予的,終究都在接受;試圖療愈他人的,終將完成自我救贖。
在生命最深的褶皺處,光,原來是從裂縫開始生長的,我們也終將與自己重逢。
文字|蘿卜 編輯|巍然
圖片|心理慈善組
美編|妙能 責編|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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